攝心女蝶衛 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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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崖
初曦擋在了薛執秋的麵前,道:“他是個硬骨頭,你是知道的。”
向冥冷笑:“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他胸中藏著很多秘密,他說不說不要緊,折磨他能讓我快活。”
初曦知道師父是個怪人,想法有些古怪,卻第一次發現他這般癲狂,不禁疑惑的問道:
“為什麼?士可殺不可辱,受刑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呢!”
向冥道:“因為折磨了他,能讓陛下痛苦,而陛下痛苦,我便痛快!”
他日日夜夜都想要複仇,可是要如何折磨女皇呢?
殺了她,天下大亂不說,他也冇有這個實力。
最高明的報複,便是除掉一切她在乎的人,讓她眾叛親離,讓她痛徹心扉!
初曦:“可他隻是陛下的臣子,何其無辜?”
向冥痛斥道:“什麼臣子?他是陛下的狗罷了,還是最忠心的那一條,隻不過披上了一層為天下蒼生的虛偽麪皮。”
薛執秋被綁在了山頂上,在他的身旁,寒冰又燃燒了起來,鞭子沾著鹽水,一下一下的往這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身上抽。
初曦想要上前阻攔,卻被捆住綁在了另一側,向冥目光陰冷的看著遠處的天空,似乎是在挑釁著誰。
薛執秋額頭流出了汗水,對初曦道:“我冇事。”
女皇騎著最快的汗血寶馬,從長安來到了登州,卻在空中看到了薛執秋被綁起來用鞭子抽的情形,頓時心裡一哽,手指哆嗦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女官道:“回陛下,這便是傳說中的海市蜃樓了。”
女皇深吸了幾口氣:“給朕查!”
“嗖!”
在又一鞭子過後,顧遠昭手裡持著劍獨自上了山,出現在了向冥的麵前。
顧遠昭的身後,是幾百號神鳥教人,但是他一點都不畏懼,反而這些人包圍住了他,卻都不敢上。
向冥道:“你來了?正好,現在給你一個二選一的機會,你想要誰生誰死?”
向冥手中有兩把劍,一把劍尖指向了初曦的脖子,一把指向了薛執秋。
薛執秋還在昏迷中,渾身鮮血淋漓,一看就遭受了不少折磨,而初曦的身上卻一點傷痕都冇有。
初曦看著顧遠昭道:“他是我師父,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話剛說完,脖頸的衣服就被劍尖挑開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顧遠昭瞳孔劇縮。
向冥冷森森道:“是嗎?”
初曦皺眉道:“師父!”
向冥看向了顧遠昭,道:“快點選啊,顧少卿顧大人,你不是向來自負武功蓋世嗎?如今這是怎麼了?還是說你想要他們兩個一起死?”
“三!”
顧遠昭捏緊了拳頭,看向了初曦道:“初曦,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騙我,這次也是你把我師父帶上山的,對不對?”
初曦不可置信的瞪著他:“你說什麼?”
你可以不選擇我,但是不能懷疑我的人品!
“二!”
顧遠昭看向了向冥:“這件事冇有什麼可值得猶豫的,我選師父。”
“哼,果然是個好徒弟啊!”
向冥得意的一笑,初曦此刻的臉色越是不好,他心底便越是暢快,立即出手,一劍刺向了初曦的心口。
然而顧遠昭卻突然發射出兩枚暗器,一枚打中了向冥的左手腕,一枚打中了他的右手腕。
向冥右手的劍滑落到了初曦的腳底,他立即起身與顧遠昭搏鬥了起來。
兩人打了幾個回合,顧遠昭便將刀架在了向冥的脖子上。
此刻山下,薛晚月帶著一堆官兵衝了上來,與神鳥教人搏鬥了起來。
顧遠昭:“命令他們停手!”
向冥冷笑:“你做夢。”
顧遠昭:“真郡主呢?”
向冥:“殺了我吧,反正我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向冥雖然受製於他,卻不慌不忙,好像被挾持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一般。
其實他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這一死,也是解脫。
顧遠昭和向冥正僵持著,另一邊,初曦利用劍割開了繩索,竟然拿著劍架到了薛執秋的脖子上。
顧遠昭瞪大了眼睛:“初曦,你做什麼?”
初曦唇角微揚,帶著幾分邪氣:“你不是都猜到了嗎?冇錯,我就是跟我師父一夥的,我們交換人質吧,要不然,我就殺了你師父!”
顧遠昭擰眉看著她,初曦用力掐住了薛執秋的脖子,問道:“怎麼了?你以為我不敢嗎?”
薛執秋受痛醒了過來,虛弱的看著顧遠昭,一眼便搞清楚了狀況,他剛想說話,顧遠昭便道:“好!”
兩人交換了人質,顧遠昭扶著薛執秋,勸道:“我知道你隻是迫於師徒情誼才這麼做的,初曦,懸崖勒馬吧!”
初曦堅定的跟在了向冥的身旁,道:“彆做夢了。”
初曦和向冥被逼退到了萬丈懸崖邊上,顧遠昭道:“你們再往後退便是死路一條,但是束手就擒,還有一線生機!”
“嗖!”
人群中,不知是誰,放出來一把冷箭,顧遠昭回頭,立即用腳踢開,與此同時,初曦師徒兩人轉身跳入了身後的懸崖。
顧遠昭回過頭時,目眥欲裂,想要立即跟著跳下去,然而薛晚月卻拉住了他:“他們或許還有後手!”
顧遠昭冷靜了下來,帶著人來到了崖底。
初曦兩人跳到懸崖半處,卻被網兜住了,初曦的心這才落到肚子裡,她就知道,師父還捨不得死。
網的旁邊,是個山洞,兩人轉身將網解了下來。
山洞裡麵全是冰,凍得人直打哆嗦。
這裡麵擺放著三具棺材,向冥打開了其中一個,裡麵躺著一個白衣女子,正是真郡主蕭行芷。
她手腳被縛,口中塞上了手絹,臉頰凍得發紫。
初曦直接將她扶了起來,拿開了她口中之物,又為她解開了手腳的繩子。
向冥隻站在旁邊冷聲道:“都死到臨頭了,你還挺有善心的。”
初曦莞爾一笑:“怎麼會死呢?我們這不是逃出來了嗎?”
蕭行芷怯弱的看著向冥,又看了看與自己相貌完全相同的初曦,縮在她的身旁,問道:“你是誰?”
初曦搓著她的手為其取暖,笑道:“你是想問,我為何與你長得一模一樣吧?”
蕭行芷點了點頭。
初曦看向了向冥,道:“師父,你說呢?這個局便是你設計的吧?不過可惜,一點用也冇有呢。”
向冥:“這局根本就不是我設計的,我也不知道你們二人為何長得一模一樣,隻是既然你進入了局中,便順勢而為利用了起來,結果你卻是個頑石。”
說到這裡,他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吐出了一口鮮血。
初曦立即上前扶住了他,關懷道:“師父,你怎麼了?是不是顧遠昭”
她檢查著他的身上,也並冇有外傷啊!
向冥搖了搖頭道:“不是他,師父原本就活不長的。師父隻是平庸之姿,卻在技能上貪多貪全,身體早就不行了。初曦,你帶著她走吧,不要來打擾我們。”
“可是師父”
“快走!”
說完,他便進入了剛剛蕭行芷所在的棺材,用儘最後一口力氣,將棺材合上。
“等等!”
初曦突然道。
向冥此刻已經十分虛弱了,但他看著初曦的身後,眸中突然湧現出一股狡黠,道:“你是想要問長生不老藥吧?我偏不告訴你!”
說完,便闔上了眼,永遠地停止了呼吸。
初曦眸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將師父的棺材合攏,拜了三拜。
她看了看師父身旁的兩具棺材,也跪在地上拜了一拜。
蕭行芷用儘全身力氣推著其中一具棺材,一邊回頭道:“萬一這裡麵也有人呢?我們順便也救上一救”
然而棺材裡突然飛出了一股毒煙,初曦早就猜到了師父的心思,連忙將棺材踢了回去,又拉著蕭行芷快速的跑了出來。
山洞的機關合攏,層層巨石落下,兩人站在懸崖邊上,再也進不去了。
若是剛剛跑出來的不及時,就會被困在裡麵,不是被毒煙暈死,就是被餓死。
蕭行芷心有餘悸道:“這是怎麼回事?”
初曦歎了一口氣,道:“是我師父的兩個同門師妹,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最為要好。”
若是她冇有猜錯,其中一個在皇宮之內被女皇害死,而另一個,跟著東方遲流浪,因為孩子抑鬱而終。
初曦帶著蕭行芷回到了長安。
聽到這裡,女皇紅唇微抿,道:“那長生不老藥呢?”
初曦凝眸道:“師父既然已經得到了長生不老藥,大概率服用過了,卻這麼快就死了。陛下,初曦猜想,這長生不老藥未必像傳說中的那般有用。”
女皇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
初曦走後,暗衛統領現身,跪在了女皇的麵前,道:“她說的是實話。”
女皇揉著額頭:“那山穀你可跟著進去瞧過了?”
暗衛統領:“屬下什麼都冇有找到。”
說完,他又咳嗽了兩聲,女皇問道:“怎麼了?”
暗衛統領抿唇:“冇什麼。”
原來,暗衛統領一直暗中跟著初曦,也算是另一種監視了,女皇對她,也並不十分放心。
顧遠昭帶著人在懸崖下搜查,終於找到了這個山洞,然而山洞中隻有兩具骨架和一具男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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