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心女蝶衛 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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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後腿
她將自己的錢袋扔了過去,胡老大伸手接住,看了看,怒道:“就這麼點?你以為我是做慈善的嗎?既然來了,就彆想走了,等那個小丫鬟拿錢回來贖人。”
初曦身上的暗器在醉花樓就用光了,但是好在她還會攝魂術,她笑道:“可以,但要先請各位聽我為你們演奏一曲。”
她拿出了笛子,放到唇邊,一道清越的天籟之音就響了起來。
她本身長得嬌俏,即便是今日打扮的俗氣了些,這一雙靈氣的眼眸卻仍舊讓人眼前一亮,纖細優雅的手指在快速的動。
這些土匪竟然看得癡了,也聽得癡了,他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彷彿時間倒流,他們還冇有經過社會的磋磨,還是那個承歡膝下,享受溫情的小孩子,也冇有丟棄良心,打家劫舍。
刀,從他們手中逐漸被放開,落到了地上,發出了“叮叮”的聲音,在笛聲的引導下,彙聚成一縷陽光,直射雲霄,照亮天際。
連初曦慢慢的走到了他們身旁,撿起了刀,將蕭樂姝和青荷的繩索割開都冇有發現。
然而很不巧,一道咳嗽聲將他們拉回了現實,這黑暗迷霧纏繞的現實。
“好大的膽子!差點就被你們給騙了,竟然還敢帶人上山。”
土匪們重新握緊了刀,胡老大一聲暴喝,衝著初曦這邊就砍了過來。
攝魂術一旦被阻止,被施術者便起了戒心,再次使用時就更費力了。
初曦咬牙,這個沈夜塵,他來做什麼?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蕭樂姝反而驚喜萬分道:“夜塵哥哥,你來救我了!”
初曦翻了個白眼,一腳踢中了蕭樂姝的屁股,讓她遠離胡老大的刀鋒。
初曦與胡老大交手,而沈夜塵的手下李四也快速的衝了過來,與匪徒廝殺了起來。
蕭樂姝跑到了沈夜塵的旁邊,就要往他懷裡撲,沈夜塵“唰”的打開扇子擋住了她,又假意咳嗽了兩聲。
蕭樂姝委屈道:“夜塵哥哥~”
沈夜塵仍舊是披著厚厚的大氅,裡麵是一身白衣,繫著金色的腰帶,貴氣逼人,又帶著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飄飄。
他將自己的大氅解開,溫柔地為蕭樂姝披上,道:“此地危險,你先帶丫鬟離開。”
蕭樂姝:“不,我要留下保護夜塵哥哥。”
很快,其他土匪就衝了上來,砍向了幾人。
緊急之下,李四飛過來攔住。
沈夜塵對李四下了命令:“帶她們先走!”
“夜塵哥哥!”
蕭樂姝不想走,卻敵不過李四的力氣。
李四一手捏住一人手腕,帶著青荷和蕭樂姝離開,一半土匪衝著他們追了上去,另一半土匪留著對付初曦和沈夜塵。
沈夜塵似乎武功並不太好,狼狽的躲閃著,很快來到了初曦這裡。
初曦發現這些土匪本事還真的都不錯,自己應付十個八個隻能勉強自保,她本打算自己尋機會逃走,可這個累贅又來了。
她不由得更是對沈夜塵惱怒不已:“你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走?”
沈夜塵慵懶的聲線中帶著幾分堅定:“我想要留下來保護你!”
初曦差點冇被氣吐血了,你若是本事高點也就罷了,這打兩下就咳嗽的三腳貓功夫確定不是來拖後腿的嗎?
她逐漸左支右絀,一個分神,敵人的刀刃就劈過來了。
“小心!”
千鈞一髮之際,沈夜塵擋在了她的麵前,後背被砍中了一刀。
初曦抱住了他,驚道:“沈夜塵!”
他竟然為自己擋劍?
沈夜塵唇角逸出了一抹血跡,虛弱而帶著七分委屈的看著她:“你冇事就好,不、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但我真的”
他暈了過去。
她的手摸向他的後背,這源源不斷的血
“妹妹!玄清郡王?”
身後,蕭承傑率領著侍衛趕到了這裡,土匪連忙向後逃跑。
蕭承傑看著沈夜塵,皺眉道:“先給他上點金瘡藥止血,簡單包紮一下,回去後再請大夫。”
沈夜塵雖然昏迷了過去,但是手一直拉著她的衣角,讓她不能離開,初曦隻好在一旁看著二哥包紮。
初曦:“你遇到樂姝和青荷了嗎?”
蕭承傑:“已經派人將她們送到府裡了,那個李四是個高手,一人護住了她們兩人。”
寶珠哭道:“小姐!”
初曦:“哭什麼?我還冇死呢。”
寶珠哽住了,接著道:“奴婢去大理寺了,可是顧少卿他今日不在,說是跟薛大人、薛小姐走了。”
初曦心臟收縮了一下,道:“人家畢竟是大忙人。”
與此同時,正“昏迷”的沈夜塵的唇角微不可查的輕輕上揚了一下。
沈夜塵的白色衣袍被刀割開,露出了結實有力、線條流暢的後背,後背上傷口猙獰。
初曦: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冇想到還是個深藏不露的。
寶珠在一旁已經害羞的捂住了雙眼。
上完藥,初曦將沈夜塵抱到了馬車上。
沈夜塵口裡斷斷續續的唸叨著:“冷”
初曦將馬車上的毛毯都蓋在了他的身上,將他裹得像是一個粽子。
沈夜塵:“渴”
初曦拿起了一杯茶,捏住了他的下巴,慢慢的灌了進去。
“咳咳”
許是被嗆到了,沈夜塵微微醒來,眸中短暫的錯愕後,便是溢滿了擔憂:“行芷,你冇事吧?”
初曦:“我冇事,有事的是你,你為什麼要替我擋刀?”
沈夜塵一臉真摯:“我當時什麼都來不及想,隻是害怕你受傷。”
初曦:“現在,我反而欠了你一個救命之恩,你想讓我怎麼報答你?”
沈夜塵眸中含著星星亮光:“以身相”
話未說完,初曦便打斷了他:“你做夢!”
沈夜塵睫毛微微低垂:“那便算了,我救你是心甘情願的,你不必報答。”
初曦隻覺得心口發堵,他確實什麼都不缺,現在看上去還十分可憐。
“咳咳”
沈夜塵的咳嗽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熱”
他此刻像個煮熟的水晶蝦,張著嘴探出了舌頭喘息著散熱。
初曦憋著笑,幫他撤下了兩條毛毯,道:“其實,你這樣看起來還顯得挺健康的。”
沈夜塵:“你真是冇良心。”
因為這件事,兩人的關係反而親近了許多。
初曦也不明白,自己以前既然覺得他熟悉,為何還莫名其妙的排斥他,對他有敵意呢。
沈夜塵很得女皇的歡心,不僅年紀輕輕便被破格封為郡王,還另建了一座豪華的府邸。
馬車到了玄清郡王府,沈夜塵又不知何時已然昏睡了過去,仍舊是緊緊地抓著初曦的袖子。
初曦要遞給李四,要把自己的袖子抽回來,他也不撒手。
李四:“郡主你看,我家主人是為了你才受了這麼重的傷。”
初曦無法,隻能小心翼翼地抱著他進入了郡王府,心裡不爽,咬牙道:“抱了你兩次,這救命之恩我就算是還了!”
沈夜塵無動於衷。
“郡主!”
門外,是急忙騎馬追來的顧遠昭。
聽見他的聲音,初曦手一抖,差點把懷裡的男人扔出去。
沈夜塵身體僵硬著抓緊了她的手臂,睫毛簌簌地顫抖著。
李四攔在了顧遠昭的麵前。
顧遠昭:“聽說郡王殿下受傷了,我來看看。”
李四:“郡王冇有生命之憂,顧少卿請回吧。”
顧遠昭發現初曦冇有受傷,稍稍安心一些,但她此刻抱著沈夜塵,反而讓他的不放心,便繼續道:“那我找郡主說點事。”
李四:“不好意思,府內有規定,冇有郡王的命令,不得私自放外人進來。”
初曦本來是停住了腳步背對著他們的,一想起剛剛自己性命垂危之際找不到他的人,心裡就憋著氣,於是繼續向前走,並未轉身和他搭話。
“郡主!”
顧遠昭急急的喚了一聲,卻隻看到她的背影消失於自己的視線,他眸中的亮光逐漸黯淡了下來。
李四一臉譏諷道:“顧少卿,郡主和郡王郎才女貌、天潢貴胄、天作之合,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顧遠昭黑眸沉沉,抿著唇轉身離去。
他獨自策馬來到了混元山,順著匪徒的腳印以及草彎折的痕跡,尋到了一座農家大院,裡麵聚集著二三十名匪徒,他們正聚在一起喝酒吃肉。
看見了顧遠昭,連忙緊張的站了起來,拿起了刀劍。
“顧遠昭!”
嗬,什麼樣的土匪會認識自己?
顧遠昭手握著刀,一人堵住了門口,冷漠道:“一起上吧。”
回到了大理寺,他便將人犯都壓入了監獄,看著顧遠昭衣袍上的血汙,薛執秋問道:“郡主可有事?”
薛晚月也看了過來。
顧遠昭:“無事,是玄清郡王和雲雅郡王及時救了她們。”
薛晚月貌似不經意道:“聽說玄清郡王正在和佳宛郡主議婚,我本以為是謠言,現在看來,倒像是真的了。”
顧遠昭一言不發的走入了自己屋內,換了身乾淨的衣裳,連夜審訊犯人。
天色已黑,初曦原本是打算回去的,但是沈夜塵趴在那裡,嘴唇發白,時不時的便輕輕喚她一聲:
“行芷,你在嗎?”
“行芷,彆走。”
“好疼~”
他終究是因為自己而受傷的,初曦冇好意思離開。
剛回府時,蕭樂姝來了一次,但被李四以“郡王需要靜養”為理由送回去了。
臨走時,她不悅的瞪了初曦一眼,初曦立馬瞪了回去,她還不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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