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心女蝶衛 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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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墳
這麼大年紀了,連天奔波,他擔心師父身體受不了。
這墳地正好建在了白雲村和愛羊村的交界口。
初曦站在鬆軟的泥土上,心緒複雜,這墳地的土很明顯剛剛被人動過,自己就算是挖開了墳,恐怕也找不到線索了。
其實她心中已經想到了這種情況,因為她既然能猜測出東方遲將長生不老丹的秘方藏於此地,那麼想必其他人也能夠想到。
不過那又如何呢?各憑本事取罷了,萬一這些人找不到呢?
若是不幸被神鳥教的人得了先機,她也隻能施展最終計劃,混入神鳥教,騙取長生不老丹藥的配方了。
初曦還是挖開了這個墳,在打開棺材之前,出於對死者的尊重,她又點燃了三根香。
果然,這棺材裡麵隻有一副骨架,並未有任何線索。
初曦發現,這骨架的左邊小腿和右邊小腿的彎曲程度不一致,到底是死後導致的左小腿骨骼斷裂,還是生前呢?
專業的事情還得讓專業的人來做,初曦將棺材蓋好,又忙活了一通,將墳地恢覆成原來的樣子,便擦了擦汗,回到了掖縣縣衙。
誰知一到縣衙,卻聽說薛大人三個已經去了白雲村。
天快黑了,初曦累了一天,也不想再管此事了,吃了點東西,將種子從那個特彆的盒子中取出來,種在了花盆裡。
這是蝦頭紅手花的種子,其實初曦的蠱毒並未完全解開。
若這萬蟲丹可以輕易解開,也就不會被神鳥教奉為鎮教之寶,成為他們用來捏住彆人的把柄了。
要了木桶和溫水,躲在房間裡泡澡。
微醺的香氣,繚繞的白霧,舒緩疲勞的溫水,讓初曦滿足的歎息了一聲,這是身體與心靈的雙重享受。
然而敲門聲卻在這時候響起。
初曦立即將自己的身體縮到水下,問道:“誰啊?”
顧遠昭:“郡主,我想找你聊聊。”
她房間的燈還亮著,他覺得她還冇有睡。
初曦有些不耐煩:“聊什麼?”
顧遠昭聽出了她話裡的語氣,停頓了一下,道:“聊聊案子。”
“嗯,等一下。”
初曦看著這水也涼了,便起身準備穿衣服,然而不巧的是,她腳突然抽筋了,“唰”的一下,又坐回到了水桶裡,整個人渾身都痛了起來。
聽見屋內突然的水聲和痛呼聲,顧遠昭捏住了門,卻也立即猜到她可能在洗澡,便道:“怎麼了?”
初曦坐在水桶中一邊揉著自己的小腿,一邊抱怨道:
“怎麼了?還怎麼了?這不全都怪你?若不是你來找我,我又怎麼會小腿抽筋?”
顧遠昭急了:“那你有冇有事?”
初曦痛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手指痠軟無力,委屈道:“你說呢?”
顧遠昭:“我去幫你叫大夫!”
初曦眸子轉了轉,道:“不用了,你進來吧。”
可是她在洗澡還要自己進去?
顧遠昭猶豫了起來:“你確定?”
初曦柳眉倒豎:“快點!你要痛死我嗎?”
門是在裡麵反鎖的,按理來說顧遠昭是進不來的,奈何人家內力高強,直接用暗勁將裡麵的木栓移動到了另一側,打開了門。
他隨即便轉身反鎖了門,凝神細看,便發現這白色帷幕後,是一道若隱若現的嬌嫩身軀。
喉結滾了滾,他又停住了腳步。
初曦:“閉上眼睛,過來幫我揉揉小腿。”
顧遠昭撕下一塊白布,罩在自己眼睛前,繫好,便快步的來到了她的浴桶前。
習武之人,聽聲辨位的本事自然不差,他伸出了手,靜靜的等著,仿若等待神明的賞賜般,胸中火熱的心臟砰砰跳動。
初曦看著他這般坦然自若,反倒有些無趣,但是這小腿僵硬疼痛,便還是用手引導著他的手臂,觸碰到了自己的小腿處。
少女肌膚水潤細膩,柔軟彈潤,手感自然是不錯的,這是當初第一次見麵時,顧遠昭就感受到的。
但是那一次他心中冇有其他念頭,便也冷靜從容,如今一觸碰,他的指尖便顫抖了下,胸腔也升起了熱意。
小腿的僵硬緩緩褪去,化作了絲絲暖流,初曦舒服的仰靠在浴桶上,問道:“今日你們去了白雲村內,可有什麼發現?”
顧遠昭:“師父發現那李懷文在日記本中所用的筆跡,與他平日的不同。”
初曦:“莫非這日記本竟是有人偽造的?那意欲何為呢?”
顧遠昭:“是其他人寫的,偽造的水平還可以,但是瞞不過師父,師父正順著線索追查那船上的七人。”
初曦:“佩服,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連我這麼聰明的人都差點被騙了。”
一時間室內靜謐,隻餘下水聲徐徐盪漾。
他的指尖從小腿延伸到了腳心,又從腳心沿著按壓到了腳趾,輕輕轉圈。
初曦被他勾起了癢意,輕輕向後縮了縮,道:“可以了。”
然而顧遠昭卻不鬆手,將她的腳拽了過來,放到手心上揉捏。
他的手好大,差不多能包裹住她的腳,初曦臉頰處升起了燥熱。
冇想到捉弄彆人不成,反倒自己不自在了起來。
她伸出腳,輕踢了他一下,濺出水花:“我說夠了!停手吧。”
顧遠昭這才鬆開了手,道:“抱歉,剛剛分神了。”
哼,給自己揉腳還這樣,也不知道在想誰。
初曦起身才發現,他竟然是跪在了浴桶旁邊,這人身材高大、武藝超絕,但是眼睛前蒙著白布跪在那裡,又升起了幾分乖巧惹人憐愛之感。
她“唰”的一聲跨出了浴桶,穿上了褻衣褻褲,而他一動不動的跪在原地,指尖的水珠一滴一滴流入浴桶中。
初曦心裡癢癢的,索性也跪在了他的身前,開始為他解開白布。
少女的身軀泛著清香,輕抿唇角,泛起了兩朵動人的梨渦。
顧遠昭睜開眼睛後,便看到了這動人的一幕,以及女子未曾繫好的衣襟中流露出的那抹白。
他不自在的撇過了視線,清冷的臉上泛著暈紅。
見此,初曦得意的輕笑出聲。
“好啊,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嘻嘻~”
他作勢惱羞成怒,而少女已經靈巧的跑開了。
顧遠昭起身,突然腿腳發麻,又摔倒下去,初曦連忙過來攙扶他:“你冇事吧?”
“小壞蛋,抓住你了!”
他掐住了她的腰。
她索性不再掙紮了,將頭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雙手環住了他的腰,問道:“你是真心對我的嗎?”
顧遠昭輕輕地“嗯”了一聲。
初曦又道:“你想和我在一起嗎?”
顧遠昭老實道:“想。”
一生一世的那種。
初曦忽地擡頭親了他的唇角一下,眸中泛著羞澀:
“我也歡喜你,可我要考驗你,才能把自己交給你。我也不知道,你能給我的,是不是我想要的那種愛。”
顧遠昭有些不解:“你說的,是哪一種愛?”
是那種堅定到極致的偏愛和信任。
初曦張口咬了他一下:“都說是考驗了,哪裡能讓人主動說的?”
顧遠昭在她腰間的手愈發滾燙了起來:“遠昭接受考驗。”
第二日,初曦對薛執秋道:“我有個忙,還需要丞相大人相助。”
薛執秋道:“老頭子我也有個忙,要請郡主相幫。”
初曦:“哦?我有什麼能幫助的,丞相但說無妨。”
薛執秋:“雖然我已經推斷出誰纔是船上這齣戲的真正主使者,但是事情發生的時間有點久了,他們已經將證據消滅的差不多了,郡主是否有法子誘使他們招供?”
初曦挑眉淺笑:“丞相隻要將自己的推斷說出來,我便可以為他們設置迷瘴。”
薛執秋捋著鬍子笑道:“郡主這般有能力,可以成為我的好幫手了。”
其實,這些人大多數是需要錢才登上這艘漁船的,比如為了給爹孃治病,為了賺錢交彩禮娶媳婦,或者家鄉發了水災,冇有銅錢繳納稅款。
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淼淼和她的弟弟。
淼淼姐弟二人家裡是開鏢局的,並不缺錢,卻說這次乘坐漁船是為了看看大海,這就很是詭異了。
點燃了**香,又在密室中佈置了很多假的屍體和豬血,初曦彈奏琴聲,宛如大海的波濤洶湧之聲,又敲打刀具,發出了廝殺聲。
淼淼姐弟很快便陷入了幻覺。
“你們、你們不要過來!”
“啊!!!”
“姐姐,他們來報仇了,怎麼辦?”
犇犇本就身體虛弱,心智不堅,很快就慌亂了起來,渾身哆嗦著躲在了牆角。
淼淼剛開始還能堅持的喊道:“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到了後來,便也和弟弟抱在一塊了,兩人對著虛空磕頭,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薛執秋:“那日記本是你偽造的?”
淼淼:“是犇犇,他從小具有模仿彆人筆跡的天賦。”
薛執秋:“你們是如何動手的?”
淼淼:“挑撥一部分人,讓他們殺了船長,最後再下毒殺死了所有不願意服從我們的人。”
薛執秋問道:“你們為什麼要殺了船長?”
淼淼:“誰讓他們不聽我的話,不將船在登州中途停下的,他活該!”
薛執秋:“你的家鄉在掖縣,為什麼要去登州?”
淼淼:“為了運送嘎!”
她和犇犇突然被銀針射死了。
這是密室,冇想到磚頭竟然突然活動,有人從中射出銀針,恰好刺中了姐弟二人的喉結。
顧遠昭連忙去追,然而追到半路,楚縣令從一間屋裡出來,正好撞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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