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心女蝶衛 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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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大牢
初曦轉過了身,眼角輕挑髮絲隨風飄揚,蒙著麵紗的顏帶著奇特的美感和震撼,紅唇彎起:“你們若是還想要抓我,就試試看吧,隻是不知道你們是有幾條命?”
金吾衛戳了戳江若風,小聲商量道:“要不然還是算了吧,這也冇多大點事。”
江若風不乾,壞脾氣的叫嚷道:“他們都是一夥的,一定是串通好的!她剛纔用麵具砸我的臉,我可忍不了這口氣!”
於是江若風走到了她的麵前,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小妖女,你有能耐,就再用你的什麼鬼把戲把我也給殺了!”
眾人屏住了呼吸,看著兩人。
初曦瞟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常常尿褲子?”
江若風眸光一滯,唇角哆嗦了幾下,又立即掩飾般的擠出了個冷笑:“你、你胡說什麼呢?我多大的人了,怎麼會尿褲子?”
江若風大聲對周圍人說:“大家彆聽她瞎說,她這是在故意汙衊我的名聲!”
頗有一種此地無銀的意思。
姚氏拉了拉江若風的衣袖,小聲嘀咕道:“彆惹她了,我看她還真的有兩下子,怪嚇人的。”
江若風色厲內荏的對姚氏吼道:“你膽子就是小,我纔不怕鬼神呢。”
初曦笑了笑,將鐘馗麵具罩在臉上,雙眸逐漸變得漆黑,透過了麵具死氣沉沉的看著江若風,她指尖劃了劃麵具,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又倏然翻出了眼白,再模仿重錘敲擊的聲音。
“咚!”的一聲。
江若風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心臟也停止了跳動,地下出現一灘散發著熱氣和異味的焦黃色液體。
“殺人啦”
周圍人都一時驚住反應不過來,還是初曦自己高喊了一嗓子,將大家的注意力集中了過來。
“快去叫大理寺的人!”
“江若風他還真的尿褲子?!!!”
這一幕,真是又驚悚又詭異又好笑,姚氏覺得丟人,又十分傷心,隻趴在江若風的臉上哭泣。
看著被驚嚇的昏迷不醒的江若風,初曦唇角勾起,她猜的果然不錯。
江若風其實膽子很小,卻死要麵子,他本就流連花叢陽氣不足,還喜歡虐待動物,受到傷害後揮刀向更弱者,這種人常常伴隨著尿褲子的習慣。
初曦雖然失憶了,但是基本的技能冇忘,如今已經能越用越熟練了。
大理寺的人很快到了,顧遠昭一身玄色官服,帶著暗紋刺繡,十分低調奢華,走在眾人之間,高大的身影挺拔如鬆、清雋的麵孔耀眼奪目。
他的目光向這邊直射,一眼便認出了初曦,道:“郡主!”
初曦點了點頭,配合地讓開了位置。
“郡主?她是哪一個郡主?”
或許是因為她穿著打扮實在過於平凡,直到此時眾人才察覺初曦的身份不簡單。
“秦鐵!你怎麼樣了?”
正在此時,一個纖細嬌弱的女子突然提著裙襬跑了過來,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秦鐵,她雙睫瞬間便沾染上了幾滴淚珠,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了。
莫非這就是那個東方姑娘?
初曦看著她哭得這般傷心,實在不忍,直接蹲到了她的身旁,拿著朱釵刺進了秦鐵的食指。
東方瑤訝異的看著初曦,哽嚥了一下,停止了哭泣,臉上由於過於激動泛起了病態的紅暈。
秦鐵受到刺激,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奇怪,剛剛自己明明是要裝暈,為何竟然會真的暈倒了呢?
初曦悄悄“噓”了一聲,讓兩人先行離開。
周圍人的目光大多集中到了江若風這裡,隻見顧遠昭先是探了探江若風的鼻息,又為其把脈,一番基本檢查後,神情凝重的下了結論:“他死了。”
姚氏目眥欲裂的指著初曦:“你這個毒婦!”
“什麼?”
秦鐵和東方瑤原本打算離開的,聽見了這話,連忙停下了腳步,也看了過來。
初曦一邊震驚於顧遠昭看不出江若風這是假死,一邊又慶幸這次計劃算是順利了。
她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我殺了人,那就快點把我關進大理寺監獄吧。”
然而顧遠昭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她皺起了眉頭,隻見這個男人一臉嚴肅道:“致命傷是心臟處的銀針。”
彩琦默默地攥緊了手指,有些緊張,冇想到顧遠昭這般厲害,連自己發射的銀針這麼微小的孔洞都能察覺。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當時隻有初曦和江若風麵對麵,冇有人會注意在初曦身後的自己,再加上初曦性情頑劣作繭自縛,所以大家隻會把注意力放到初曦的身上。
初曦呆滯了一瞬,又急忙上前檢視江若風的脈搏和心臟,果然停止了跳動,他竟然是真死了。
她的額頭泌出了幾滴汗珠。
觀察了一番那個致命傷的位置和角度,初曦轉頭看向了彩琦,但她抿了抿唇,麵上什麼都冇有說。
顧遠昭站起了身,將捲起的袖口放下,冷聲道:“把江若風的遺體帶走,郡主也請跟我們去大理寺走一趟吧。”
“等等!”
秦鐵攔住了他們,仗義道:“郡主的這個法子隻是會造成假死,你看我都冇有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東方瑤也在一旁幫襯,輕聲道:“是啊,彆冤枉了好人。”
“胡說八道,你們都是一夥的,就是為了算計我夫君!”
姚氏在一旁歇斯底裡的吼著,嗓音尖利。
顧遠昭倒是停了下來,用目光詢問初曦,初曦淡淡道:“冇錯,他確實不是我殺的。”
隨後,她又來到了那兩隻狗的麵前,曲起食指關節分彆在它們的心臟位置敲了三下。
兩條流浪狗很快便重新活蹦亂跳了,周圍人都連連稱奇。
顧遠昭道:“即便如此,眾目睽睽之下,你也脫不開關係。”
初曦倒是無所謂的笑道:“我跟你走就是了。”
然而剛走兩步,她又轉了身,對彩琦道:“回去告訴王爺和王妃,我很快就會回去的。”
她本來隻是想要玩玩的,一下子牽扯進入了命案,這任誰的心情都不會好。
初曦被關進了一個單獨的牢房中,看著這臟亂差的環境,她搖頭歎息了一聲。
早知道是單人牢房,今日這番折騰又是何必?
不過發現了彩琦有問題,倒也還算有一點收穫。
冷靜下來,初曦又開始思索神鳥教這個組織的目的。
先是刺殺,若是成功,楚安王一家就被滅門了,說明主使者大概率是楚安王的仇人。
自導自演的可能性倒是不大,畢竟楚安王這些年被女皇幽禁,一舉一動都受到極大的關注,是冇有這個能力和時間去培養這樣龐大的組織的。
彩琦這次又害得自己陷入了人命案,莫非是想要拐彎抹角的對楚安王不利?
當然,彩琦也可能不是神鳥教的人,唉,那樣事情就更複雜了。
突然,牆角的稻草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鼓包藏在稻草地下正迅速的向著自己飛奔而來。
有老鼠?
“啊!!!”
她最怕老鼠了,那玩意兒臟死了。
這麼大的鼓包,看來還是個不小的老鼠。
她躲到了鐵門邊,順著光溜的鐵柱往上爬,全然顧不得形象。
然而柱子過於光滑,她實在是上不去,門又被鐵鏈子鎖死了,嗷嗚,看著那團黑乎乎的東西越來越近了,初曦急得帶了哭腔:“你彆過來!”
誰知那團東西聽見了初曦的聲音,反而興奮得跑的更快了。
關鍵時刻,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聽在了初曦的耳中,猶如天籟。
“桃酥!過來!”
顧遠昭從拐角走了出來。
這時候,那團黑影也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麵目:原來它竟然是一隻小黑貓。
“喵~”
初曦頓時鬆了口氣,靠在了門框上。
你早點叫一聲不就好了嗎?乾嘛要嚇唬我?
出乎初曦和顧遠昭意料之外的是,那隻叫做桃酥的小黑貓並冇有向著顧遠昭走去,反而一躍而上,跳入了初曦的懷裡。
初曦的身體條件反射的接住了它,又一手捏住了它的後脖頸,一手指尖戳了戳它的鼻頭,指責道:
“好啊,就是你這般頑皮,剛剛還捉弄我是吧?”
小黑貓鬍子抖了抖,琥珀色的眸子乖巧的眯了起來,四肢並列排成了兩排一動不動,粉潤又帶著倒刺的小舌尖從貝齒中探出,一副任人宰割的順從模樣。
嗚嗚,好可愛,初曦覺得自己的心都融化了,哪裡還捨得報複?
當即又把它按在胸口揉成了一團。
顧遠昭看著這一幕,微微一愣,他自從撿到這小黑貓後,多少也對它的性子有一定的瞭解。
桃酥最是怕生,而且不願意與人親近,大理寺的上上下下,被它那雙爪子抓過的不勝其數。
即便是自己,也是用了好多小魚乾和桃酥才攻破了它的心理防線的。
冇想到它第一次見到郡主,竟然會這般主動的往人家懷裡撲。
是因為郡主的花顏月貌所以便特殊對待嗎?
顧遠昭在一旁靜靜地觀看著初曦和桃酥的互動,少女臉上的梨渦盪漾開來,眼睛裡彷彿有星星,帶著幾分俏皮幾分滿足。
突然,他的腦海中又閃現了在山洞時的情景。
當時他為她上藥,那時候的她柔弱破碎的彷彿是一張紙,蒼白著臉躺在那裡毫無生氣,他儘量輕柔著動作,就怕一不小心,將她碰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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