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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災女綁定共感係統後,四個哥哥悔瘋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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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說姐姐活不過十八歲後,向來健康的我成了她的替罪娃娃。

姐姐摔斷腿,我瘸了左腿成了跛子。

姐姐用玻璃自儘,我手筋儘斷連筷子都拿不起來。

從小到大姐姐所有的傷痛都落在了我身上。

而她在作死的邊緣瘋狂地試探。

三千米跳傘、南非深海追鯊魚、極地求生,每一項都是要命的舉動。

我哭著喊疼,哥哥們卻不許。

“疼疼疼!不過是一點小傷,哪有那麼疼,分明是你太嬌氣!”

“疼就忍著!”

直到我十八歲那天,共感係統找上了門。

我直接開啟全家共享模式。

他們卻全都瘋了。

……

共感係統找上來的時候,姐姐正站在三百米的高空上挑戰鐵索攀岩。

冷風吹得人搖搖晃晃,來挑戰的人全都緊張地握緊安全繩,隻有姐姐手中空無一物。

她熱情地開著直播,朝著裡麵的粉絲打招呼。

“三百米城市飛拉達,全程無安全防護哦。”

“這有什麼怕的,姐姐我可是有第二條命。”

她得意洋洋地踩上鋼管,三百米高空上梯子在她腳下搖晃。

我雙腿不受控製地發軟,嚇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自從那年哥哥們聽大師說她活不過十八歲之後,便強行讓我做了她的攝災女,我就像是她的替罪娃娃,她受的傷最終全部都會轉移到我身上。

她不再怕死,專門去挑戰極限,甚至因為大膽還成了小有名氣的網紅。

粉絲們說她是天生的命硬,作了這麼多死還毫髮無傷。

可他們卻不知道,她的傷她的災她的難全都轉移到了我身上。

她不受勸阻在三千米高空跳傘,我摔斷了一條腿。

她夢想去深海追鯊魚,我大臂被咬得血肉模糊。

我求她不要再做極限挑戰了,她當晚便哭著用玻璃割腕了。

哥哥們憤怒地把我關進閣樓,所有人守了她兩天兩夜。

可他們似乎都忘了她的傷害最終隻會轉移到我身上,結果就是她毫髮無傷,而我卻因為錯過最佳治療時間,右手至今連筷子都拿不穩。

三哥看著我雙腿發軟的樣子,嘲諷地踢向我的左腿。

“瞧瞧婉玉再瞧瞧你!她自由熱烈敢於征服一切,你像是陰溝裡的老鼠。”

“以後彆說是我妹妹。”

我被他踢得一個踉蹌,本就瘸了的腿不受控製地朝旁邊摔過去。

我狼狽地扶住旁邊的欄杆,低頭看著地麵。

唐婉玉的確自由熱烈,但她的自由熱烈全建立在我的痛苦上,她不停地試探似乎什麼時候要了我的命她纔會罷手。

共感係統就是這個時候找上門來的,它圍著我饒了兩圈,嘖嘖稱奇。

“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慘的人類了,要做個交易嗎?我可以把你的痛感轉移到你的親人身上。”

三百米高空上,姐姐正踩在鋼絲上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像一隻斷翅的蝴蝶從高空墜下。

“好。”

“宿主要綁定誰?”

我看向剛剛纔踹了我一腳的三哥,又看了看扶著欄杆戴著金絲眼鏡給唐婉玉加油的二哥,最後看了一眼做主讓我做唐婉玉攝災女的大哥。

好難選啊。

“能全部都綁定嗎?我所有的親人。”

彷彿冇有聽人這樣選過,係統愣了一下。

“好。已綁定您的姐姐唐婉玉、您的大哥唐誠、您的二哥唐安、您的三哥唐子盛、您的四哥唐清。係統開啟條件第一次疼痛達到90以上,綁定對象將共感您百分之三十的疼痛。”

“第二次疼痛90以上,將轉移您65的痛感,第三次,將會是百分之百,如果您死亡會隨機選中他們其中任何一個為您替死。”

高空上的唐婉玉腳一滑,瘋狂地朝著一側跌去。

我閉上眼應了聲好,隨後鋪天蓋地的疼痛朝我碾壓過來。渾身像是被重新拚接一遍,好像所有的骨頭重新被人一根根擺正。

我吐出一口血沫,從黑暗中醒了過來。

我正躺在醫院的病房裡,走廊外是大呼小叫的唐婉玉。

“好疼啊,三哥,嗚嗚嗚,我的肋骨是不是斷了?”

“不然怎麼會這麼疼?”

三哥捂著頭,“醫生檢查不是說冇事嗎?但三哥的頭也好疼。”

唐婉玉抓著他的胳膊撒嬌。

“我想住院給粉絲拍個病房vlog,但那個討厭的醫生竟然說冇有床位,不讓我住院。”

三哥走進來敲了敲病床上的欄杆。

“既然醒了就彆裝死了,趕緊把床讓出來,冇聽見婉玉的話?”

他不顧我身上的傷,強行把我從床上拉下來,劇烈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黑。

他隨手把我扔在走廊上,居高臨下。

“彆忘了你還欠著婉玉的一條命。”

“我不欠。”

唐婉玉準確來說是我的堂姐,當年家裡著了一場大火,唐婉玉的父親為了救人被橫梁砸中,死在火場裡。

從那天開始哥哥們便說我欠唐婉玉一條命,可我是自己跑出來的,被堂伯父救的人分明是幾個哥哥。

但每次說起來他們都會說是我欠唐婉玉一條命,如果不是我唐婉玉就不會冇有爸爸。

這些年,我為她擋災生不如死,哥哥們卻站在道德製高點領著功勞。

我又吐出一口血,病房裡唐婉玉尖叫一聲。

“天哪,怎麼回事,我喘不上來氣了。”

“這醫院裡該不會有鬼吧?唐婉音呢,哥,快,快把她拖進來。如果有鬼就讓鬼索她的命。”

二哥把我拖回床上。

這時候查房的護士也到了。

她給我打了一針鎮痛劑,我立刻昏睡了過去。

陷入黑暗前,是唐婉玉慶幸的聲音。

“果然她一回來我就覺得好多了,還是她命硬。”

我養好病出院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

四哥冷著臉來醫院接我,他是享譽全球的鋼琴小王子,平時一般都在外麵巡演。

“今天是婉玉爸爸的忌日,大哥說接上你我們一起去祭拜。”

說完,他快步走在前麵,恨不得落我十米遠,我拖著瘸腿提著東西緩慢地跟在身後。

四個哥哥都有各自的事業。

大哥是資訊公司的總裁,二哥是金牌律師,三哥是賽車手,他們的人生閃閃發光、前途耀眼。

可我曾經也差一點就接了國際知名舞團的offer。

我從四歲開始就從早上五點起來練舞,能進那個舞團是我畢生的夢想。

但也是那一年唐婉玉瘋了一樣跑去做極限挑戰,她一個冇有任何經驗的新手不顧所有人的勸阻,從三千米高空跳傘。

最終她砸在一顆樹上,樹枝狠狠穿透大腿。

所有傷害全都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瘸了腿,再不能跳舞。

我低著頭上了四哥的車,一上車發現唐婉玉就坐在我旁邊。

開車的是大哥,而四哥嫌棄地繞到另一邊坐到了唐婉玉旁邊。

一路上,他嘻嘻哈哈講著舞團的趣事。

“說來也怪,前幾天我不知道怎麼突然手疼,連鋼琴都彈不了,經紀人嚇壞了說我這手價值千萬,找了幾個大醫院給我檢查,但後來不知道怎麼又莫名其妙地好了。”

我平靜地看著他的手。

這就是30傷痛的威力嗎?那如果達到65呢?

幾乎是我思考的瞬間,一輛大貨車突然對著我們衝了過來。

大哥拚命急刹,‘吱嘎’一聲。

我下意識朝著旁邊走去。

然而就在撞車的瞬間,四哥抓起旁邊的我擋在了他和唐婉玉麵前。

“砰!”痛!很痛!非常痛!

像是整個人都被劈開了。

【叮!檢測到第二次疼痛值達到90以上,痛感係統將轉移65的痛覺給綁定對象。】

我蜷縮著身體躺在擔架上。

旁邊,哥哥們在和醫生爭吵。

“這個小姑娘比較嚴重,你們身上一點傷都冇有,明明可以坐下一趟救護車的!”

“她都快死了!”

“可我們就是很疼啊,說不定是什麼內臟受傷了,我現在疼得都站不住。”

醫生冇理他們,強行把我抬上救護車。

麻藥推進我的身體裡,兩個小時的手術過後,我終於悠悠轉醒。

門外是皺著眉一臉疑惑的哥哥們和唐婉玉。

“醫生竟然說我們冇有病,但是剛剛我感覺自己像是被痛死了。”

“我從來都冇那麼痛過!”

“等一下,怎麼好像又開始痛了。”

是我的麻藥過勁了。

走廊裡再次響起一聲聲哀嚎。

我低頭用指甲輕摁了一下傷口。

痛!

但我卻開心地咧開嘴角。

如果能讓他們和我一起痛,那就不叫痛。

我住院的這兩個月裡,他們因為這時不時的痛很是安靜了一段時間。

就連唐婉玉都有一段時間冇有再進行她那些極限挑戰。

她哭哭啼啼的和粉絲說自己不小心遭遇了車禍,旁邊的堂妹太過害怕竟然把她抓過去擋在前麵。

人雖然冇有什麼大事,但是住了兩個月的院。

明明被當做盾牌擋在他們麵前的人是我,最後苦主卻變成了她。

粉絲們狠狠地把我罵了一頓。

“好了,咱們不說她了,誰讓她是我堂妹呢。反正主包也冇有生命危險。”

“我想好了,等下一次我要挑戰在600米高空無繩蹦極,寶寶們可以期待一下。”

我出院那天,唐婉玉滿臉興奮地走過來摟住我的肩膀。

“阿音,我決定今天就去挑戰無繩蹦極,從六百米高空‘唰’的一下跳下來,你期不期待?”

看著興奮的唐婉玉和滿口誇她勇敢的哥哥們。

我還是下意識提醒。

“無繩蹦極很危險,600米的高空但凡有一旦意外人都會活活摔成肉泥……”

三哥嗤笑一聲打斷我。

“你當人人都和你一樣是個廢物?我們婉玉極限挑戰不知道做了多少,她心裡有數。”

二哥體貼地替唐婉玉拎包。

“婉玉她從不打無準備的仗,六百米無繩蹦極而已,她做得到。”

四哥活動了一下他那價值千萬的手,嗤笑一聲。

“就屬你事多。”

而最是沉穩的大哥冷冷看了我一眼。

“你彆在這嚇唬婉玉,死不了人的。”

我偷偷問係統。

“如果這次疼痛達到90但是我死了,傷害是能轉移的吧?”

【是的,宿主到時候將會隨機從他們中抽取一人死亡。】

不遠處,唐婉玉一邊打開直播,一邊得意洋洋地讓大哥把她的包拿過去。

彈幕上刷了一堆。

【你哥哥好寵啊,你這個妹妹當的真的是幸福死了。】

唐婉玉揚起嘴角。

“當然,哥哥們對我超級好!”

“好了,”她走到平台的邊緣,故意避開工作人員指引的安全位置,選擇了一個極其危險的位置。

“哥!你們就等著我挑戰成功吧。”

說完她張開雙臂以一種自由的姿勢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果不其然,她的身體精準地擦過安全網‘砰’地一聲撞在堅硬的岩石上。

幾乎是同時,我眼前一黑,胸口劇痛地痛了起來,整個人控製不住地向後倒去。

【叮!檢測到第三次疼痛值達到90以上,痛感係統將轉移100的痛覺給綁定對象。】

【叮!檢測到宿主瀕臨死亡,將隨機抽取一名綁定對象替死。】

霎那間,耳邊響起哥哥們的尖叫,一團血肉模糊的身體映入眼簾。

“死人了!”

我身體一輕,像是有一大塊棉花被人從我的身體裡拽了出來,整個人都清爽得不得了。

幾個哥哥全都圍在一起,我看不見死的人是誰,隻能看見中間是個血肉模糊的人,大股大股的血從他腳下流了出來。

我抬腿朝他們走過去。

唐婉玉站在人群外麵整個人像是一隻被釘住的木偶。

“不可能,怎麼可能……”

看見完好無損的我,她驚叫一聲。

“唐婉音,你怎麼會冇事?受傷的人不應該是你嗎?為什麼會變成三哥?”

她撲過來抓住我的脖領。

“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陷害三哥?”

“所以你承認你是故意受傷的咯?”

我反問。

唐婉玉目光躲閃,冇有回答。

幾個哥哥也發現了這邊的異樣。

大哥抿著唇冷漠地朝我走過來,他上下打量著我完好無損的身體,一雙眼睛全是涼薄。

但他上下打量我一番之後,篤定道。

“她冇有這個本事,她膽子那麼小,平時吃喝住行全都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當時那個道士說了會這種法術的道士都極其稀少,她哪有那個本事?”

“隻可能是時間太久那道士的法術出了什麼問題。”

“不管怎麼樣我們要先找到那個道士。”

三哥還冇死透,幾個哥哥將他送往醫院。

幾輪手術之後,他竟然活了下來。

我滿臉驚訝,替死竟然不是一定會死嗎?

係統思考了一下。

【平時的疼痛會分散作用在您綁定的對象身上,但替死這個效果是隻要您瀕臨死亡就會觸發,瀕臨死亡不一定會真的死亡。】

三哥僥倖活了下來,但醫生說他這一生都要坐在輪椅上了。

身為一個嚮往自由的賽車手,這對他來說比死還要讓他難受。

當初我瘸了一條腿再也不能跳舞的時候,他說我是個一點挫折都受不了的廢物。

說我哭哭啼啼的樣子簡直噁心人。

如今輪到了他,他比我當初更加頹廢,家裡的東西被他砸了個遍,傭人被他打跑了一批又一批。

就連親手給他做飯的討好他的唐婉玉都被他用碗砸了出去。

“怪你,都怪你!”

“如果不是你非要挑戰什麼高空無繩蹦極,我怎麼會變成這幅樣子?”

“你毀了我!”

唐婉玉從來都是被他們當成公主供著哪裡受過這種委屈,抱著碗哭了起來。

我剛好拖著那條瘸腿一瘸一拐地路過,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

“三哥,姐姐自由熱烈征服一切有什麼錯?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是個膽小如鼠的廢物。”

三哥紅了眼睛。

“唐婉音,你一個瘸子也敢來笑話我!如果不是你冇用,這傷怎麼會轉移到我身上!”

“沒關係,大哥已經去找道長了,道長神通廣大他一定有辦法。”

我聳了聳肩裝作不在意地從他門前走過,心裡卻忍不住害怕。

那個道長確實非常有本事,他能讓我替唐婉玉擋了十幾年的災,是不是也可能有辦法對付係統呢?

到時候我又該怎麼辦?我憂慮了十幾天,大哥還是回來了。

他打開車門,車裡卻冇有大家期待的道長。

“我冇找到道長,彆的道士都說冇見過這種情況,現在我們隻能靠自己。”

“我想了一下,既然是原本那道綁在婉音身上的攝災法術不受控製了,但源頭還是在婉玉身上,隻要我們保護好婉玉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之前我做攝災女時他們鼓勵唐婉玉熱烈自由、大膽挑戰、努力追求人生意義,現在傷害轉移到他們身上他們完全把唐婉玉軟禁了起來。

唐婉玉在樓梯上跌了一跤,大哥急忙讓人把她的房間換到一樓。

唐婉玉喝水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嘴,二哥吩咐傭人以後都不許給她熱水。

“我明天還有案子,燙到嘴不能說話可不行。”

唐婉玉不小心磕了一下手。

四哥尖叫一聲,“你小心點,彆傷到手,我的手是要彈鋼琴的,我的手很珍貴!”

所有尖銳利器都被收了起來,她的杯子是塑料的、碗筷是塑料的就連桌子和凳子上的尖角都被包了起來。

原來他們也是知道疼的,也是怕死的。

可為什麼他們卻對我的生命絲毫不在意呢?

我不懂。

唐婉玉現在吃飯睡覺上廁所都有人看著,她委屈得抱著哥哥們哭。

但從前對她說什麼是什麼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的哥哥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她被關了十幾天就受不了了。

趁著哥哥們都不在家她躲開所有的保姆,從家裡跑了出去。

等保姆發現她不見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大哥勃然大怒,帶著所有保安和保姆出門找她。

最後我們在一個遊樂場找到了她。

大哥像是一隻氣炸了毛的獅子,衝過去就給了她一巴掌。

“唐婉玉真的是太自私了,你知不知道你萬一出點什麼事我們也會有危險,你怎麼能把我們的命當成兒戲呢?”

巴掌打在唐婉玉身上,但臉疼的是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

大哥氣得轉身就走。

哭哭啼啼的唐婉玉捂著臉,突然情緒失控朝馬路跑了過去。

幾個哥哥拚命地追。

“吱嘎——”

唐婉玉被貨車捲起倒飛出去。

與此同時,係統在我腦中‘叮’了一聲。

【檢測的宿主即將瀕死,將隨機抽取一人替死。】

貨車司機看著完好無損的唐婉玉整個人幾乎要跪下去。

他指著唐婉玉的鼻子將她大罵一頓,旁邊有人認出唐婉玉是個網紅,全都拿起手機圍著她拍起視頻。

而在他們的不遠處,原本跑過去追唐婉玉的大哥突然吐出一口血,四肢和胸口同時碎裂出血。

二哥和四哥都嚇傻了。

最後還是我叫來了救護車。

搶救室外,二哥和四哥臉都嚇得發白。

唐婉玉靠著搶救室旁邊的牆,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二哥揪住她的領子。

“都怪你,你為什麼要突然跑向馬路,為什麼要突然跑出來?”

“如果你不出門就不會出事?你為什麼非要這麼任性。”

唐婉玉哭哭啼啼。

“可是你們以前說讓我可以任性的做自己,我隻是想出來透口氣,家裡太悶了,我隻是不想像個犯人一樣。”

“而且本來應該給我擋災的人是唐婉音啊,都是她冇有用,所以纔會害了大哥,不怨我,真的不怨我。”

我冷嗤一聲。

“你們的命值錢,我的命就不值錢了是吧?”

唐婉玉抬起哭腫了的眼睛。

“那怎麼能一樣,這些年我也冇讓你真的死了啊。”

我低頭看著隻能一瘸一拐走路的腿還有拿筷子都抖個不停的右手,嘲諷一笑。

這就是不讓我死了,但失去夢想遠遠比死了更加難受。

我伸出手打算打唐婉玉兩拳,這時係統又上線了。

【叮!檢測到宿主身上有一些陳年舊傷,隻要您下一次自身受傷嚴重並達到瀕死的狀態,係統將會將這些傷全部轉移到您綁定的對象身上。】

【請問宿主您要接受任務嗎?】我愣了一下,這些年我拖著傷腿和殘破的右手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這樣了。

係統竟然說可以把傷轉移到他們身上?

一股狂喜在心中蔓延,我急忙答應。

【接受,我接受!】

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

二哥、四哥還有哭哭啼啼的唐婉玉全都朝手術室看了過去。

醫生摘下口罩。

“這人還活著,但他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要先在icu住幾天看看情況。”

大哥被推進了icu。

家屬探望的時候我進去看了一眼。

他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一動不動。

醫生說他其實是有意識的,讓我們家屬多叫一叫他的名字,或者講一講以前的事。

我也冇閒著。

“大哥,你記得吧?當時道士本來說活到十八歲是唐婉玉的命,強行讓彆人替她擋災是有違天和的。”

“是你用那個道士的小徒弟逼他,硬是把唐婉玉的命連在了我身上。”

“我哭著求你,你冷冷地說這是我該報的恩,是我欠唐婉玉的,我真不知道我欠她什麼了。”

大哥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我希望你再也不要醒過來了。”

我轉身離開,再也冇去看過他。

過了一個多月,大哥停止了呼吸。

二哥、四哥還有已經坐輪椅的三哥人人自危,恐怕下一個冇命的就是自己。

他們也不上班了,像是看眼珠子一樣看著唐婉玉。

甚至用軟軟的繩子把唐婉玉綁在床上。

他們滿世界找能人異士,還真被他們找到了一個很厲害的道士。

他一眼就看出來唐婉玉十幾年前曾經被移接過嫁命之術。

那道士一眼看向我,篤定抬起下巴。

“禍根在她身上。”

共感係統被髮現了嗎?

如果冇了係統,那我又會重新變成唐婉玉的血包,我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我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

他圍著我轉了兩圈,突然用木劍指向我。

“妖孽!”

我嚇了一跳,卻聽見係統懶洋洋地開口。

【宿主彆怕,他對付不了我。】

他拿著那把木劍圍著我轉了幾圈,突然跟哥哥們說他找到解決的辦法了。

“你們是在某一天突然出事的對不對?我算出一個地點,是個很高的懸崖。”

“一切根源都在那,隻要讓禍根重新複刻那天的情況,一切就都解決了。”

他嘴裡的禍根是我。

他說都是因為我冇能在那天替唐婉玉擋災,所以災禍纔會轉移到他們幾個身上。

哥哥們大喜過望,立刻開始準備。

我卻察覺出一絲不對勁,提醒他們。

“哥,懸崖太高了,我會摔死的。”

“萬一道士說錯了,如果我死了……”

四哥不耐煩地打斷我。

“大師都說了,你的命硬得很,最多就是跟老三一樣再也站不起來。”

二哥推了推金絲眼睛,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婉音不怕,你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哥哥們養你一輩子就是了,但是哥哥們都有自己的事業,哥哥們不能過那樣的生活。”

“彆逼哥哥們,不然哥哥會幫你跳。”

我笑了一聲,冇再說話,抬腳走上懸崖。

該提醒的我都提醒了,既然他們不聽,那麼我該是時候拿回我的一切了。

我站在跳台上看著下麵陡峭的山石,可能是怕我真的落到中間的網上平安無事,他們乾脆把網拆了。

他們今天隻給我準備了兩個結局。

跟三哥一樣摔到站不起來,或者摔成肉泥。

我抬起腳。

【係統,準備好了嗎?】

我張開雙臂,毫不猶豫地從懸崖墜落。帶著涼意的風吹過我的臉頰,我感覺自己像是一隻展翅的鳥兒。

下一刻我重重地撞到了山石上,堅硬的山石撞在身上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撞散架。

再次滾落,這次我又被凸起的岩壁劃破了胸口。

等我終於落地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全都碎了。

不遠處的觀景台上傳來不知道哪個哥哥的尖叫聲。

我靠著岩壁,強行讓自己站起來,耳邊響起了係統的聲音。

【叮!檢測到您這次受傷嚴重並達到瀕死狀態,係統將把您身上所有的舊傷全部隨機轉移到一名綁定對象的身上。】

這時觀景台上又傳來了第二聲尖叫。

我看了一眼碎佈下完好無損的身體。

一步一步走上了觀景台。

許多許多鮮紅的血滴滴答答地從台上流了下來。

二哥躺在中間嗬嗬地喘著粗氣。

“叫……救護車,救護車。”

他的旁邊是不可置信看著自己的手腕的四哥。

“我的手,我的手怎麼了。”

“我的右手怎麼不受控製了?”

二哥被呼嘯而來的救護車拉走。

他渾身都是血,被推進了搶救室。

然而這次搶救室外卻隻有我一個人。

四哥拉著醫院裡所有的醫生來看他突然長出一道醜陋疤痕失控的右手。

“我可是彈鋼琴的,我的手很貴,不能有任何事。”

“我有錢,我有很多錢,治好我,隻要治好我,給你們多少錢都行。”

醫生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

“您這疤痕看起來有很多年了,看樣子是割腕導致的陳年舊傷,如果當時好好醫治是有可能像正常人一樣的,但是您這個可能當時也冇來醫院。”

“這都這麼多年了,我們怎麼可能給你治好。”

而我時隔多年終於再次感受到了輕快靈動的腳步。

我健康的雙腿和右手重新回到了我自己身上。

二哥在搶救室裡搶救了十幾個小時,生死不明。

唐婉玉根本就不敢過來早就悄悄地躲了起來。

四哥瘋了一樣在醫院裡找人給他治手,逢人就說自己是知名鋼琴家,說自己的手非常貴。

被醫生當成瘋子報警帶走了。

十五個小時之後,二哥終於被推了出來。

“高位截癱,我們儘力了。”

二哥剛醒來就聽見了這個噩耗,他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瘋狂地想要起來。

床邊所有東西都被他扔了下去。

“道士呢?那個道士呢?”

“為什麼受傷的人不是你?”

“他跑了,但我幫你們報警了。”

我平靜地替他掖了掖被角。

“警察已經抓到他了,他就是一個騙子,專門騙有錢人,特彆是像你們這種缺德的有錢人。”

“警方公佈他這些年詐騙金額過億,你們應該會在地獄相見的。”

二哥嗬嗬地喘著粗氣,一滴眼淚從他眼角流了下來。

他這個人最是在乎形象,每次出門都恨不得把自己打扮成一隻花蝴蝶,以前嫌棄我一瘸一拐的樣子,甚至不肯跟我一起走。

現在他連站起來的機會都冇有了,後半輩子等待他的將是灰濛濛的陰天。

看夠了他的報應,我站起來轉身離開了。

四哥已經被放出來了,警察建議帶他去做個精神鑒定。

我把他帶回家,他把自己關在家裡,整天呆呆地看著自己不受控製的右手。

某一天他突然反應過來了。

“唐婉玉當年割腕割的是不是右手?我可是首席鋼琴手。”

“她割了右手為什麼會報應在我身上?難道不應該報應在她身上?”

三哥坐著輪椅,麻木地看著窗外,聞言看了他一眼。

“我身上的傷難道不是嗎?”

“如果唐婉玉不是非要挑戰什麼六百米高空無繩蹦極,我怎麼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的賽車,我拿過那麼多金牌,可是從今往後就是走路對我來說都隻能是夢想了……”

他頓了頓,眼裡閃過一絲仇恨。

“這一切都怪唐婉玉,明明這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禍,最後卻報應在了我們身上。”

“可她受傷最終會報覆在我們身上,我們能拿她怎麼辦?”

“都怪我,當時婉音求求我們攔著她,不要讓婉玉做這些危險的事,她求我們……是我們非要嬌慣婉玉,最後纔會這樣。”

他閉上眼,使勁錘了錘雙腿。

四哥更像是瘋魔了,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

“我彈不了鋼琴了,我要唐婉玉去死。”四哥拖著從我拿轉移走的瘸腿,把唐婉玉約到了外麵。

他說要曾經要給唐婉玉買一頂王冠,所以約她出來看珠寶。

唐婉玉竟然冇有懷疑。

但隨著司機把車越開越偏,唐婉玉察覺到不對勁。

她怕了,哀求四哥。

“哥哥你要乾什麼?你忘了嗎?我永遠都是你的小公主。”

“我是你的妹妹婉音啊。”

四哥掐住她的脖子。

“我冇有一個隻會害人的妹妹,我的妹妹隻有婉音,隻有婉音纔是我的妹妹。”

唐婉玉拚命掙紮,可能是她這些年的那些極限挑戰真的給她累積出許多求生的技巧,也可能是四哥的體能太弱了。

他這些年不是在巡演就是在練琴,體力哪裡比得過整天上躥下跳極限挑戰的唐婉玉。

所以唐婉玉輕而易舉地反壓住了四哥。

四哥想要司機幫忙,但司機早就因為害怕把車開走了。

四哥被唐婉玉綁住了。

唐婉玉哭得梨花帶雨。

“四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從來都冇有主動想過要害你們,我想害的始終隻有唐婉音。”

“既然你們無情也彆怪我無義了。”

她一氣之下打開直播要在市裡最高的那棟八十八層的樓上跑酷。

甚至要跨越兩座樓。

兩樓間距足足有兩米,下麵是萬丈深淵和來往的車輛。

對專業的跑酷運動員來說這自然很容易,可是唐婉玉她冇有接受過任何係統的訓練。

唐婉玉像是賭氣一樣站了上去,用她那三腳貓的功夫試圖翻越那道兩米的間隙。

她很有底氣。

她覺得自己隻是嚇唬四哥。

但是毫無意外,她冇能跳過去,從八十八樓墜落。

她尖叫一聲,無數的玻璃窗從她身邊掠過,最後她重重地掉在了八十樓的露台上。

四肢著地,頭重重磕在了地上。

唐婉玉毫髮無傷。

唐婉玉在所有人驚訝,奇蹟的目光中尖叫一聲,衝向不遠處的四哥。

等她趕到時,不遠處被她綁住的四哥已經抽搐一下,冇氣了。

她抱著四哥的屍體哭得泣不成聲。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嚇唬你一下。”

“哥。”

四哥跟她年紀相仿,平時跟她的關係最好。

四哥的死讓她受了很大的打擊。

但她卻把所有的恨意都轉移到了我身上。

她跑回家拽著我的衣領質問我。

“唐婉音,為什麼你冇事,為什麼你身體變得健康了?”

“是你搞得鬼,肯定是你。是你在害我們。”

“小時候你害了我的爸爸,現在又來害我和哥哥們,你這個害人精。”

“我要你去死,幾個哥哥都給我替災了,那下一個死的人一定是你。”

她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向外跑出去。

她很快得不見影子。

我冇有去追她,我在意的隻有一件事。

她說我害了她的爸爸,但是我冇有。

我甚至不是堂伯父救出來的,我是自己跑出來的。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身後的三哥劃著輪椅像是一個幽靈一樣劃了過來。

“對不起,婉音。”

“是我們騙了她,當時其實是我們幾個在偷偷玩電線,結果電起了火。”

“堂伯父為了救我們死在火場裡之後,我們實在無法麵對婉玉的目光,所以我們救撒謊說是你放的火。”

“這些年因為堂伯父的事我們一直對她十分愧疚,所以縱容了她。”

“這些年她一直在報複你,是我們對不起你,是我們害了你。”

原來是這樣。

原來這些年我遭受的無妄之災都是這個原因。

我無力地笑了。

過了兩個小時,警察打電話來通知了唐婉玉的死訊。

她不帶任何保護措施去走空中飛索,最後從高處掉下來,摔得不成人樣。

這次她甚至冇能等到救護車,就已經斷了氣。

我抬起頭看向窗外的飛鳥。

一切都結束了。

我毫無留戀地離開了這個家,邁著完好無缺的腿開始重新跳舞。

雖然落下了許多年,但我的功底還在。

也可能是係統憐憫我,我現在感覺自己的身體比以前還要輕快。

我再次得到了那個知名舞團的offer,這次冇有任何阻礙。

我提起行李箱頭也不回地奔向了我的夢想。

後來我成為了首席舞蹈家。

而每年生日那天我都會收到兩個匿名的包裹,助理一臉好奇地看著裡麵貴重的禮物問我是誰寄的。

可我隻是輕笑一聲,是誰寄的我並不關心。

我關心的隻有往後屬於我的萬丈榮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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