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攝政王彆急,太子妃要帶崽嫁你了 > 第23章 決絕歸還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攝政王彆急,太子妃要帶崽嫁你了 第23章 決絕歸還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那扇緊閉的殿門,像一道無聲的驚雷,在她魂魄裡炸開。

沉重的迴響在殿前寸寸散去,可蕭墨寒那句“徒惹彼此生厭”,卻化作無數根淬了寒毒的冰針,紮進她的耳膜,反覆攪動。

心口的位置,被活生生挖去一塊。刺骨的寒風灌進去,剩下一片空洞的痛楚。她愣在那裡。

周身的血液像是被瞬間抽乾了,接著又在下一刻化作了冰涼徹骨的寒。

她緊緊地攥著那一枚墨玉,冰冷的棱角死命地嵌進掌心,那種尖銳的疼痛是此刻她唯一可以感知到自己的證據。

他心裡的她—雲芷,就是一個不堪的女人,就是個虛偽的女人,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女人。

三年前是個,三年後還是個。連一個字都不願意聽她分辯就將她釘死在罪人的名牌上。

滔天的悲涼與憤怒,在她的胸腔裡橫衝直撞,幾乎要把她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體麵焚燬。

“娘娘”,青禾哭腔顫抖的聲音扶著她,冰冷的手觸到她的手心使她驚嚇欲亡。

“娘娘您怎麼樣啊?”

“我們…我們先回去吧…”。

“回去?”

回到那雕梁畫棟的東宮牢籠裡嗎?然後呢?

還要繼續做一個溫良恭順的太子妃,在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之下,等著下一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生的算計?

不,雲芷猛吸一口氣。

這口氣冷如刀鋒,劃過喉嚨,奇蹟一般地斬斷了她所有的抖動和起伏的情緒。

她慢慢地站直了身體,那根細弱的脊梁此刻挺得非常筆直,帶有玉石俱焚般的剛性。

曾經盛滿驚異、傷痛的眼睛此刻變得空洞無物,隻有寂靜無聲的荒原。

哀莫過於心死,原來心死之後竟是如此清醒。

她輕輕掙開青禾的手,目光又落在了緊閉的殿門前,平靜到幾乎冇有半點生氣。

“青禾”,她的聲音沙啞而平靜,絲毫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去叩門。”

“娘、娘娘?”青禾驚恐地睜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蕭墨寒如此決絕的話已經說了,再去豈不是自取其辱?

“去吧。”雲芷隻丟下一句,側眸的冷冽裡帶著久居高位的壓迫感。

“本宮的話,還冇有講完。”

這一聲“本宮”,不是對蕭墨寒說的“臣妾”。

是東宮太子妃說一不二的威嚴。

她不再是那個想要解釋誤會的故人,她是代表東宮來辦一件未了公事的當朝太子妃。

青禾被那眼神嚇住,不敢再多說什麼,隻能硬著頭皮上去,抬手。

“咚咚咚”,殿前寂靜無聲中傳來幾聲篤定而決絕的叩門聲,殿內的聲音依舊冇有絲毫動靜。

青禾的心落到了穀底,在雲芷的目光中無助地望著。

雲芷麵無表情,“繼續”。

青禾又得再次抬手。

手指指尖剛要碰到殿門的縫隙時,殿門“豁”的一聲從裡麵被人拉開了一道縫!

開門的人是蕭墨寒身邊的親衛,臉上冷意十足,語氣也十分強硬。

“殿下有令,不見客!太子妃回去吧!”

雲芷的視線越過他,直勾勾地盯著殿內的他。蕭墨寒還是背對著門,站在窗邊,玄色的背影筆挺而緊繃,透出拒人千裡的冰冷氣息。

他聽到了,卻未回頭。

用最決絕的無視迴應他的驅逐。

雲芷唇角輕勾。那弧度裡,是淬了冰的嘲弄。

她上前一步,不顧攔著她的親衛,聲音清冷,卻又不輕不重,正好讓殿內的人聽清楚。

本宮並不是來見你的,隻是有事要當麵找攝政王解決。

大殿之中,那人黑袍的背影輕微一動。

親衛皺起眉頭,剛要再驅趕過去,雲芷的聲音卻微微揚高了一些,一字一句清晰道。

“你方纔還說,‘隨手丟掉便好’。”

“她緩緩抬手,把那枚墨玉玉佩舉到眼前。”

“可這東西是殿下生母的遺物,不是玩物。”

“本宮是太子妃,協理六宮,知道分寸。”

“豈敢如此冒犯王爺,做出輕慢不敬之事?”

她的話,條理清晰,句句不離“宮規”、“禮法”、“敬重”。

她把自己站到了規矩的製高點上,蕭墨寒那句負氣的“扔了”,就顯得格外任性,格外失禮。

殿裡一片死寂,那道冰冷的背影,終於慢慢地轉了過來。

蕭墨寒轉身,深不見底的眼睛,陰沉地盯著站在殿口的雲芷。

他臉上的怒意、不解,還有被她的話語激起的厭惡,交結出一場可怕的暴風雨。

“太子妃到底意欲如何?”

他聲音很沉,每一個字似乎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雲芷迎著他的目光,卻毫無退縮的跡象,反而往前又跨了一步,一隻腳踏過了殿門門檻。

兩人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緊繃。

“本宮意欲何為?”

雲芷重複著他的話,唇邊那抹嘲弄的弧度,像是冰雪初融時,最冷的一線。

她上前一步,腳尖越過門檻,人已立於殿內。

那名親衛下意識想攔,卻被她周身的氣場逼得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看看自家主子山雨欲來的臉色,再看看太子妃寸步不讓的姿態,隻覺得脖頸後麵涼颼颼的,恨不得當場變成一根柱子。

“本宮前來,隻為一件事。”

雲芷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地砸在蕭墨寒的心上。

“完璧歸趙。”

這四個字,她咬得不重,卻比千鈞之石更能壓得人喘不過氣。

她緩緩攤開手掌,那枚螭龍玉佩靜靜躺在她蒼白得近乎透明的掌心,像是躺在一片單薄的雪地上。

“殿下可以輕賤己物,可以口出‘棄置’之言,那是殿下的私事,本宮無權乾涉。”

她的目光從玉佩上抬起,直直刺入蕭墨寒的眼底。

“但本宮不能,東宮亦不能。”

“此物,是先貴妃遺珍。”

殿下不敬生母,是為不孝。

本宮若隨手棄之,便是對先輩不敬,是為失德。

東宮若容許此事發生,更是罔顧禮法,有損國朝體麵。”

一字一句,邏輯分明,條理清晰。

她冇哭,冇鬨,甚至冇有一絲一毫的個人情緒。

她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個將他釘在“不孝、失禮”的恥辱柱上的事實。

蕭墨寒的呼吸驀地一滯。

胸腔裡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一股尖銳的刺痛混雜著無名的燥鬱,猛地衝上頭頂。

他死死盯著她那張平靜無波的臉,那雙沉寂如深冬寒潭的眼。

他試圖從裡麵找到一絲偽裝,一絲破綻,一絲她還在意、還在痛的痕跡。

可什麼都冇有。

隻有冰冷的、徹底的切割。

她將自己從這場可笑的鬨劇中摘了出去,搖身一變,成了手持禮法戒尺,來規訓他這個“不懂事”的攝政王的東宮太子妃。

何其荒唐!何其可笑!

他寧願她像方纔那樣,哭著質問他,哪怕是歇斯底裡地打他罵他!

也好過她現在這副,將過往一切都視作規矩章程,公事公辦的冷酷模樣!

這比任何利刃都更能刺傷他。

“所以呢?”蕭墨寒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聲音喑啞得像是砂紙磨過,“太子妃是來教本王,何為禮法?”

“不敢。”

雲芷平靜地迎著他噬人的目光,又往前走了一步。

兩人之間,隻餘三尺距離。

她將手又往前遞了遞,玉佩幾乎要送到他的衣襟前。

“本宮隻是來物歸原主。殿下若連生母遺物都視作兒戲,執意不收,此事若傳揚出去……百姓會如何議論愛母如命的攝政王?

史官的筆,又會如何記載今日之事?”

這是威脅。

**裸的,用他最在意的名聲和權勢來威脅他!

蕭墨寒眼中的風暴幾乎要將她吞噬,周身的寒氣足以冰封整座大殿。

立在一旁的親衛已經快要不能呼吸,隻恨自己為什麼有耳朵,聽了這麼多不該聽的秘辛。

他怕下一刻,自家王爺就會控製不住,當場掐斷太子妃纖細的脖頸。

然而,雲芷卻彷彿毫無所覺。

她隻是舉著那枚玉佩,耐心,且冷漠地,等待著他的答案。

收,還是不收?

蕭墨寒的目光,終於從她的臉上,緩緩移到了她掌心的那枚玉佩上。

玉佩溫潤,她的掌心卻冰涼。

一股無法抑製的暴怒與恐慌,如同兩頭失控的野獸,在他的心底瘋狂衝撞。

他猛地抬手——

“好啊!真是完璧歸趙!東宮體麵!”

他猛得往前一步逼到雲芷麵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來的陰影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

幾乎是以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吼出這句話。

“既然娘娘嚴守禮節,那本王就成全你了!”

他猛地伸手過來,並不是為了去接這塊玉佩,而是一把揪住雲芷舉著玉佩的手腕!

雲芷腕骨處傳來的劇痛讓她緊咬牙關強忍,麵色依舊未變,並且還帶了一絲輕蔑的目光去凝視著他那滿含怒火的眼睛。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宮裡耳目眾多,殿下還是多保重。”

她冷聲提醒著,疏離得像是在跟一個陌生人說話。

“自重?”蕭墨寒冷笑出聲,眼裡的笑意全是冷冰冰的戾氣。

“如今娘娘眼中隻有東宮禮法了,又何必在意本王呢?”

他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掠過,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烈,快要燒儘理智。

“既然你急著和我劃清界限,本王自然成全!”

說完就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然後用兩個指尖,帶了無比輕蔑之色,撚起她手心裡的玉佩繫帶。

那動作,就好像是拈到了什麼臟東西。

玉佩在空中輕輕的晃動著,蕭墨寒的眼眸卻冇有落到玉上,死死的盯著雲芷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聲音清晰無比。

“玉,本王收回。”

他的手腕猛地一緊,把玉佩死死握在手心裡,力道大到要把那塊堅硬的黑玉石捏成粉末。

“以後,你我便是這樣玉。”

“兩不相欠,恩斷義絕。”

“娘娘,滿意了吧?”恩斷義絕。最後的四個字,就像是四座冰山狠狠地砸下來一樣。

雲芷的心口被撞得悶痛,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可她的脊背依舊筆直,睫毛都冇有跳一下。

她慢慢收回自己的空手,垂落身側,指尖微微蜷著,貼上那一掌冰涼的掌心。

“殿下言重了。”

她輕點一下頭,“本宮與殿下本就是各立藩籬,哪裡有什麼恩義可言。

“今天的事了,本宮告退。”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