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亂世,唯有係統和嬌妻才最重要 第47章
王大虎的眼睛,已經變得一片血紅。
他和他弟弟王二虎,自小父母雙亡,是真正相依為命,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兩人一起偷,一起搶,一起捱打,一起砍人,好不容易在這吃人的世道裡混出了個人樣,他把弟弟安排在村裡,就是想讓他過幾天安生日子。
可現在,他唯一的親人,竟然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家裡!
燒死的?
放屁!
二虎那小子雖然混賬,但惜命得很,怎麼可能醉到連著火都跑不出來!
一定是有人害他!
無論是誰,他都要把那人揪出來,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刀疤臉看著狀若瘋魔的王大虎,連滾帶爬地縮到牆角,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過了許久,王大虎胸中那股狂暴的怒火,才被一股更加冰冷的殺意所取代。
他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猩紅的目光,落在了抖如篩糠的刀疤臉身上。
“老子要立刻回縣城,這裡你給老子盯緊了!要是出了半點岔子,老子回來第一個就擰了你的腦袋!”
“是!是!大虎哥放心!小人一定......一定盯得死死的!”刀疤臉磕頭如搗蒜。
王大虎不再理他,大步走到牆角,一把提起那個裝著龍鱗鯉的木桶,又指了指床底下的一個鐵皮錢箱。
“把這個也搬上車,老子正好回去述職交賬。”
“是!”
刀疤臉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叫上外麵兩個同樣嚇得麵無人色的手下,七手八腳地將沉重的錢箱抬了出去。
一輛有些破舊的板車很快被兩個幫眾從林子裡牽了出來,拉車的馬匹不算神駿,卻也筋骨結實,一看就是專門用來拉貨的。
王大虎一腳踹開礙事的刀疤臉,親自將那個裝著龍鱗鯉的大木桶小心翼翼地搬上車,又指揮著手下將沉重的鐵皮錢箱也抬了上去。
他自己則一屁股坐在車板上,懷裡抱著那柄剛沾過人血的鬼頭刀,滿臉的殺氣幾乎要凝成實質。
“駕!”
趕車的黑水幫幫眾戰戰兢兢地揚起馬鞭,在空中甩了個清脆的響鞭。
那老馬不情不願地邁開蹄子,拉著吱吱作響的板車,晃晃悠悠地駛上了通往縣城的官道。
車輪滾滾,捲起一路煙塵。
......
黑水湖與寒山縣之間的官道,像一條被山丘擠壓得喘不過氣的細長帶子。
道路兩側是半人高的土坡,坡上長滿了雜亂的樹木和灌木,枝葉繁茂,將午後毒辣的陽光切割得支離破碎。
若不特意攀上坡頂,根本發現不了裡麵藏著人。
“呼......呼......”
刀風割裂空氣,發出沉悶的嘯聲。
周玄赤著上身,白皙的皮膚上掛著一層細密的汗珠,手中的長刀在他身前舞成一片模糊的影子。
他冇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隻是將驚風刀法中最基礎的劈、砍、撩、刺,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演練。
那把蘇青妍所贈的“墨蛟”,此刻就靜靜地靠在一棵樹上,弓身在斑駁的樹影下,泛著幽冷深邃的光澤。
不遠處,李滄抱著雙臂,靠在另一棵樹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周玄。
他看不懂什麼刀法精髓,隻是儘自己所能地去學習。
周玄並不介意他的旁觀。
這些跟著他的窮小子,多學一點,多強一分,以後自己也能輕鬆不少。
其餘十幾個小子則三三兩兩地分散在土坡兩側的樹蔭下,啃著乾糧,喝著水囊裡的水,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