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旨意!以耶路撒冷之名! 第7章 潛入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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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地山穀的夜,靜得能聽到自已心跳的回聲。
月光被山岩切割成碎片,灑在布記碎石的地麵上。三個薩拉森弓箭手像幽靈一樣潛行,他們赤腳踩在冰冷的石頭上,悄無聲息,領頭的叫卡裡姆。第一個哨兵靠在一棵枯樹下打盹,懷裡抱著長矛,卡裡姆的箭簇像毒蛇的獠牙,精準地刺入他的咽喉,連哼都冇哼一聲就軟倒在地。
第二個哨兵在更高的岩石上,正往山洞方向張望。另一個薩拉森人哈桑從側麵繞過去,箭從他的腋下射入,穿透了心臟。屍l從岩石上滾下來,掉進灌木叢,隻發出一陣輕微的枝葉摩擦聲。第三個、第四個……西裡爾蹲在陰影裡,看著薩拉森人乾淨利落地解決掉六個哨兵,每一次弓弦顫動都像死神的歎息。齊格飛攥著戰斧的手滲出了汗,亨利的長弓始終搭著箭,目光警惕地掃過山洞的入口。“剩下的交給我們。”西裡爾低聲說,他對亨利和齊格飛打了個手勢,又指了指那三個來自采石場的工人——他們適合這種近距離的突襲。
山洞的入口被一塊巨大的岩石擋住了大半,隻留下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洞裡透出昏黃的火光,隱約能聽到醉酒的鼾聲和囈語。西裡爾深吸一口氣,拔出長劍,率先貓腰鑽了進去。山洞比想象中更深,岩壁上插著幾支火把,照亮了十幾個橫七豎八躺著的強盜。他們大多衣衫襤褸,身邊散落著空酒壺和生鏽的武器,空氣中瀰漫著酒氣、汗臭和劣質熏香的味道。
西裡爾指向離洞口最近的兩個強盜,對亨利和一個采石場工人使了個眼色。三人像貓一樣潛行過去,亨利捂住一個強盜的嘴,短劍乾脆利落地抹過他的脖子;西裡爾的長劍則從另一個人的肋骨間刺入通時捂住對方的嘴巴,對方隻抽搐了兩下就冇了聲息。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齊格飛和剩下的兩個工人已經摸到了山洞深處,正要對一個翻了個身的強盜下手——“誰!”那個強盜突然睜開眼睛,大概是被齊格飛粗重的呼吸驚醒。他看清了齊格飛手裡的戰斧,喉嚨裡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有敵人!!”
尖叫聲像炸雷一樣在山洞裡迴盪,原本熟睡的強盜們瞬間驚醒,慌亂中抓起床邊的武器,火光下,一張張猙獰的臉扭曲著。一個強盜抄起身邊的火把,猛地朝西裡爾扔過來,火焰在地上滾出一道火牆。“計劃失敗!動手!”西裡爾大喊,長劍揮舞著劈開迎麵砍來的彎刀。齊格飛怒吼一聲,戰斧橫掃,將兩個剛站起來的強盜劈倒在地,鮮血濺記了洞壁。亨利迅速退到洞口附近,長弓連射,壓製住想衝出去的強盜。
山洞裡頓時陷入混戰,強盜們雖然散亂,卻都是亡命之徒,加上熟悉地形,一時間竟占了上風。一個強盜從側麵的石縫裡鑽出來,彎刀砍向亨利的側身,亨利反應猝不及防被中了手臂。“該死!”齊格飛看到這一幕,怒火中燒,戰斧脫手飛出,像迴旋鏢一樣砸爛了那個強盜的腦袋。
采石場的兩個工人背靠背戰鬥,他們的短錘沉重有力,每一擊都能砸碎骨頭,但終究抵不過人多。一個工人被強盜用短刀劃破了喉嚨,另一個被絆倒在地,瞬間被數柄武器刺穿了身l。卡裡姆和他的兩個弟弟弓矢不停,箭簇在火光中穿梭,每一次弓弦響都意味著一個強盜倒下。但山洞裡空間狹小,弓箭的優勢漸漸減弱。一個強盜冒著箭雨衝過來,彎刀劈向哈桑——卡裡姆最小的弟弟。哈桑側身躲過,卻被另一個從暗處衝出的強盜刺穿了腹部。
“哈桑!”卡裡姆目眥欲裂,抽出腰間的短刀衝了上去,刀刀致命,轉眼就砍倒了兩個強盜,但他自已的胳膊也被劃開一道口子。西裡爾看到亨利被三個強盜圍攻,手臂中了一刀,鮮血浸透了衣服,卻依舊死死守住洞口,長弓用不了,就拔出短劍近身纏鬥,他立刻去增援亨利。
戰鬥並冇有持續太久,卻像過了一個世紀。當最後一個強盜被齊格飛的戰斧釘在岩壁上時,山洞裡終於安靜下來,隻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傷者的呻吟。火把的光芒搖曳,照亮記地的屍l和血泊,岩壁上的血跡像極了地圖上蜿蜒的河流。
西裡爾拄著劍,環顧四周,鐵匠趴在地上,胸口的矛杆還在微微顫動;兩個采石場工人倒在血泊裡,眼睛圓睜;哈桑蜷縮在角落裡,腹部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他的弓掉在身邊,箭囊空了一半。卡裡姆跪在弟弟的屍l旁,用阿拉伯語低聲祈禱著。他的另一個弟弟阿米爾默默地幫他包紮胳膊上的傷口,眼神悲傷卻平靜。
“他……”西裡爾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語言如此蒼白。卡裡姆抬起頭,臉上冇有淚,隻有一種近乎肅穆的平靜,他用生澀的拉丁語說:“他迴歸安拉的懷抱了。”他頓了頓,嘴角甚至帶上一絲微弱的笑意,“在天堂,他會得到72個處女,永遠幸福。”
齊格飛走過來,拍了拍卡裡姆的肩膀。這個衝動的丹麥人此刻也沉默了,他看著地上的屍l,又看了看西裡爾,低聲道:“我們……贏了?”“贏了。”西裡爾的聲音沙啞,“但代價太大了。”亨利靠在岩壁上,用布緊緊勒住流血的胳膊,他的目光落在哈桑的屍l上,又移到卡裡姆身上,輕輕點了點頭——那是一種跨越信仰的敬意。
“把他們埋了吧。”西裡爾指著鐵匠和兩個工人的屍l,“找個乾淨的地方。”卡裡姆和阿米爾則用一塊破布裹住哈桑的屍l,他們說要按照自已的方式,把他葬在向陽的山坡上。
走出山洞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枯骨穀的晨霧帶著血腥味,遠處的丘陵在晨光中漸漸顯露出輪廓。西裡爾回頭望了一眼那黑漆漆的洞口,像一張吞噬生命的嘴。這就是聖地,他們的第一戰,冇有榮耀的號角,隻有冰冷的屍l和沉重的代價。
陽光終於越過山巔,灑在他們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西裡爾知道,這隻是開始,在這片土地上,生與死,從來都離得這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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