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鵰:開局令東來,領悟浩然劍氣 第229章 藏龍臥虎
他的身影出現在莊外時,程英與陸無雙立刻心生警惕,如臨大敵。
畢竟此人實力強橫,行事又有些莫測,難保不是心有不甘,前來尋釁。
然而,趙景行此次前來,臉上卻並無多少戾氣,反而帶著一種純粹的、對武道的執著。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陸無雙,開門見山道:「陸姑娘,趙某此番冒昧再來,並非為了尋仇或爭勝。實是當日敗於你那三式指法之下,心中耿耿,日夜思之,仍覺玄奧無窮。今日特來,隻想再次領教一下那指法的奧妙,還望不吝賜教!」
他話語誠懇,眼中隻有對高深武學的渴求與印證自身所學的渴望。
程英與陸無雙聞言,心中卻是暗暗叫苦。
她們二人,一個是指法初入門徑,遠未純熟;另一個則是根本未能入門,如何能使得出那精妙絕倫、需對驚神指有極深領悟方能施展的「三指彈天」?
程英心思電轉,上前一步,擋在陸無雙身前,神色平靜地對趙景行說道:「趙公子,實不相瞞,當日一戰,我姐妹二人元氣損耗甚巨,至今仍未完全恢複,實在不宜再動乾戈,強行施展絕學恐傷及根本。」
她語氣不卑不亢,既點明瞭自身狀況,也隱含了拒絕之意。
見趙景行眉頭微蹙,似有不悅,程英話鋒一轉,續道:「不過,趙公子既然有此雅興,我姐妹也並非畏戰之人。」
「隻是此刻拚鬥,於雙方皆無益處。」
「不如暫且作罷,待我二人閉關些時日,恢複元氣,精進武功之後,在那即將開啟的登龍秘境之中,再與趙公子堂堂正正地一較高下,如何?」
「屆時群雄彙聚,正是印證所學的最佳時機,豈不勝過如今在此私鬥,拚個你死我活?」
她這番話,合情合理,既給了對方台階,又將較量推遲到了一個更具意義的時間和地點。
趙景行並非不通情理之人,他仔細看了看程英與陸無雙,見陸無雙臉色確實不如當日紅潤,氣息也略顯虛浮,又聽得「登龍秘境」四字,心中也不由一動。
那確實是彙聚天下年輕豪傑的盛事,在那裡與各方高手爭鋒,遠比在此逼迫兩個「狀態不佳」的女子更有意義。
他沉吟片刻,眼中戰意稍斂,點了點頭:「程姑娘言之有理。既然如此,趙某便不再強求。希望二位早日恢複,精進武功。」
「那便說定了,登龍秘境再見!屆時,趙某定當再次領教高招!」
說罷,竟不再停留,乾脆利落地轉身離去。
見趙景行遠去,程英與陸無雙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緊繃的心神鬆弛下來。
「表姐,我們……真的要去那登龍秘境嗎?」陸無雙撫著胸口,心有餘悸地問道。
經曆了趙景行這等強敵,她對那彙聚了更多天才的秘境,既有些嚮往,又不免有些忐忑。
「去,為什麼不去?」
「登龍秘境乃是數十年一遇的江湖盛事,屆時各方年輕豪傑雲集,奇才輩出,正是開闊眼界、磨礪自身的最佳舞台。」
「我等習武之人,若困守一隅,如何能知天外有天?這等機緣,豈能輕易錯過?」
她說著,側過頭,看著陸無雙,眼中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
「而且……無雙,你難道不想在那等盛會上,再見一見你的楊大哥嗎?」
「楊大哥」三字入耳,陸無雙的俏臉「唰」地一下變得通紅,如同熟透的蘋果,連耳根都染上了緋色。
她羞赧地跺了跺腳,嗔道:「表姐!你……你胡說什麼呢!」
程英見她這般模樣,不由莞爾,也不再逗她,正色道:「好了,不與你玩笑了。既然話已出口,承諾了要在秘境中與趙景行再見高下,那便不能食言。」
「趁著秘境開啟尚有一段時日,你我更需加倍努力,閉關苦修纔是正理。唯有實力提升,方能在秘境之中立足,不至於墮了師門威名。」
陸無雙聞言,也收起了羞澀,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重新燃起鬥誌。
無論是為了應對趙景行這等強敵,還是為了……或許能在那萬眾矚目的盛會上,讓楊過看到自己的進步,她都必須要更加努力!
「表姐說得對!我定要刻苦修煉,讓他……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自這一日起,陸家莊變得更加靜謐。
程英與陸無雙二人,正式開始了閉關苦修。
一個潛心鑽研《二十四節氣驚神指》,力求早日登堂入室。
一個則心無旁騖,將全部熱情投入《九陰真經》與「桃花落影飛神劍」之中,劍光掌影,日夜不歇。
趙景行自陸家莊離去後,並未返回龍虎山,亦未停下遊曆挑戰的腳步。
他下一個選定的目標,在風雲榜上聲名顯赫,乃是出身神秘、傳承古老的大禪寺當代傳人——阿吉。
根據天機閣風雲榜所載資訊與江湖流言指引,趙景行一路跋涉,來到了繁華的金陵古城。
穿過熙攘的人流,他的腳步停在了醉仙客棧門前。
客棧規模不大,裝飾也算不上豪華,卻自有一股鬨中取靜的煙火氣。
他剛一步入客棧門檻,甚至未曾抬眼打量店內情形,一股沉凝如山、卻又內蘊磅礴生機的獨特氣機便已撲麵而來。
這氣機純淨而厚重,帶著佛門特有的禪意,與他自身龍虎山道門的清越淩厲截然不同,卻又同樣深不可測。
不必詢問,趙景行心中已然確定,此氣機的主人,必是那大禪寺傳人阿吉無疑。
幾乎在同一時間,坐在客棧角落,正安靜用餐的阿吉,握著筷子的手也是微微一頓。
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望向門口,感受到了趙景行身上那毫不掩飾、如同出鞘利劍般爭鋒相對的挑戰之意。
四目在空氣中短暫交彙,雖無言語,卻已碰撞出無形的火花。
然而,趙景行並未如尋常挑戰者那般,立刻便上前叫陣。
他風塵仆仆趕路多時,此刻腹中正是空匱。
習武之人雖能餐風飲露,但享受人間煙火亦是樂事。
他自顧自地尋了張空桌坐下,神態從容,彷彿隻是尋常食客。
「小二,將你們店的拿手菜上幾道來,再溫一壺好酒。」他聲音平和,聽不出絲毫火氣。
阿吉殷勤應下,不多時,幾碟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並一壺溫好的酒便端了上來。
趙景行動箸品嘗,眼中不由掠過一絲訝異。
這醉仙居店麵雖小,菜肴的味道卻著實不俗,火候掌控得恰到好處。
更令他注意的是其中幾道葷素搭配的菜品,那食材被切割得均勻無比,片是片,絲是絲,紋理分明,斷口光滑如鏡,是以極鋒銳之氣一氣嗬成。
「好精湛的刀工!」趙景行心中暗讚。
他自身於刀法一道亦有極深造詣,深知要達到這般舉重若輕、遊刃有餘的境地,非是浸淫刀法數十年的宗師級人物不可為。
尋常廚子,絕無此等功力。
「這醉仙客棧,還真是藏龍臥虎,一個廚子竟有如此手段。」
此刻,在客棧的後廚與堂間相連的布簾後,一道纖細的身影正偷偷觀察著趙景行,正是客棧的白佑微。
她心思細膩,敏銳地察覺到了趙景行進門時與阿吉之間那無聲的氣機交鋒,也看出了此人氣度不凡,絕非普通江湖客。
她悄悄溜到阿吉旁,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擔憂問道:「阿吉,這人看著麵生,氣勢洶洶的,該不會又是衝著你來的仇家吧?是不是和當年大禪寺……」
阿吉緩緩放下筷子,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不認得他。而且……他如此年輕,觀其骨齡,當年大禪寺出事之時,他恐怕還是個孩子,不應與那樁舊案有所牽連。」
他目光澄澈,雖感受到對方的戰意,卻並未從趙景行身上察覺到針對他個人的仇恨或殺意。
正當白佑微與阿吉低聲討論這陌生來客的身份與目的時,客棧門口光線一暗,又一人邁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