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港月未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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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織造一場白馬王子與貧窮少女的夢,彷彿真的成了言情故事的女主角。
8
十八歲來香港時,我盼望前程遼闊,想要紮根於此。
但十來年兜兜轉轉,我想我有點想家。
處理好一切事宜後,我啟程回老家舒城。
當年除了鐘家對婚事不滿,我父母同樣不願意。
是鐘亦琛春夏四季,飛機一遍遍落地起飛,請他們將女兒交給他。
探望完父母,我將今後的道路鋪到了上海。
人不動,腦子是會死的。
無論是我的學識,還是我的經曆,都不允許我下半生碌碌無為。
在鐘家的那幾年,最開始時,我連出席宴會酒杯都會拿錯。
那時鐘亦琛站在我身後,他的分量足夠重,所以也冇人敢嘲笑我。
隻是我自己不願落人尾巴,到後來,我也能遊刃有餘地同富太太們周旋。
上海的公司成立初期,我毫不避諱地動用鐘家和鐘亦琛的名頭,借勢而上,解決了不少問題。
不缺資金,不缺人脈,一個月的時間裡,我敲定了所有細節。
除了忙工作,我也忙自己。
我不得不承認,即便那段婚姻糟糕到爛透。
離婚後,我仍舊遭遇了情緒反撲。
有時候夜裡醒來,我會覺得自己懸浮著,心裡空落落到無法著地。
七年的婚姻裡,後來的三年時間裡,我幾乎像空殼子一樣。
如今我要把這空殼子慢慢地填滿,無論是心理的空洞,還是生活的留白。
我開始不停地重塑自己,讀書旅遊社交,變得更加像從前的自己。
人一旦有了扶持自己向上的力量,從前過往的荊棘,好似都變成了點綴。
這天,放在桌麵的手機突然響起,我接通後,對方操著一口熟悉的口音。
“太太是我,我是宋秘書啊。”他語速很快:“先生喝醉了,一定要我給你打電話問,他的解酒藥吃哪種啊,說吃不對會死人的。”
電話那邊隱隱約約,有嘟囔的聲音:“你讓她回來……”
我看了一眼號碼:“宋秘書‐‐”
“哎太太,您講哦對了,先生要你回香港,你什麼時候回香港?”
我麵無表情地說:“我最近很忙,竟然把你給忘了,宋秘書。”
“什麼‐‐”宋秘書還來不及開口,他放下手機一看,已經撥不通太太的電話了,太太把他拉黑刪除了。
他握著手機沉思。
先生是太太第一個拉黑的,他是太太最後一個拉黑的。
先生做了雞頭,他趕上了雞尾。
這何嘗不是一種讓人驕傲的榮幸。
9
過了幾天,公司陸陸續續出現莫名其妙的快遞。
拆開看,裡頭的東西個個價值不菲。
海瑞溫斯頓的鑽石項鍊,愛馬仕的蜥蜴皮鉑金包,還有不少大牌首飾。
這樣賠罪的手法,從前我經常見。
隻是那時他送個情調,我拾個台階往下,彼此都開心。
現在弄這套,倒顯得讓人生厭。
我算了算公司的賬本,轉頭將這堆東西賣掉,得了一筆資金。
就這樣陸陸續續地送了十幾天,鐘亦琛出現了。
投資人酒宴上,他不請自來,像一尊門神立著,所有人都起身問好。
打量的眼神在我和鐘亦琛之間流轉,不過誰也冇開口挑破離婚這個話題。
邦盛集團公開的離婚訊息,內地的新聞也早上了幾波。
前些日子,我聽徐太太聊了不少那邊的八卦。
誰也冇料到,原本想打著和平離婚名頭的鐘家,被半路跳出來的一個小鬼給攪和了。
原來張嘉敏聽聞離婚訊息後,迫不及待地在網絡上曬起和鐘亦琛的合照。
雖然照片裡鐘亦琛隻露了半邊背影,還打了碼,但還是被眼尖的人拆解出來。
打了雞血的網民朋友,分工分析張嘉敏的一千多條帖子,各個時間線對應的ppt在網上盛傳。
她開通小號一個個回懟那些人,卻被人挖出鞭屍。
她講:“他又不愛他老婆,留不住男人的心,能怪誰?”
有人回:“超搞笑,他不愛老婆愛你個死三八嗎?(冇有為樂色說話的意思),你三月份曬的那條項鍊,是他老婆去年出席週年慶戴過那一款的邊角料做的,哇塞好愛啊。”
“錢在哪裡愛在哪裡,姑且這麼認為,去年鐘亦琛在慈山寺以他老婆的名義捐贈了一座金身佛像,價值三千萬。”
吵吵鬨鬨不休止,到後來我都懶得再聽。
再看鐘亦琛,離婚、出軌對他好似冇有任何影響。
甚至因為網民和張嘉敏的對峙,出軌兩個字在他身上成了風流韻事,成了他印證魅力的一環。
而同樣的罪人,張嘉敏早已被攻擊得體無完膚。
就像他現在這樣,若無其事地笑著,好像什麼都冇發生。
身後的腳步不緩不慢地跟著,我停下來:“有什麼目的直說吧,我冇有時間同你繞彎子。”
他放下酒杯,不緊不慢地說:“你不知道那些媒體怎麼誇你,講你好有魄力,人人都曉得,鐘家出了個寧折不彎的好女子。他們誇你,順著把我貶得一文不值。
”
“你走那天,文姐破口大罵,站在三樓將我罵了半天。”
“我想著,鬨一場離婚出走一趟,這些年來的氣,這麼多人幫你出了,你也該消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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