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藏著舊姓名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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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雨彤已經好幾天沒有閤眼了。

她所有的關係網、私人偵探、甚至黑市的情報販子......所有能用的渠道她都試了一遍。

可季凝川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繼續找。”

她對著電話那頭咬牙道。

“把搜尋範圍擴大到鄰國，多少錢我都付。”

結束通話電話，陸雨彤站在空蕩蕩的彆墅客廳裡，感到呼吸困難。

這裡到處都是季凝川的痕跡，玄關處他常穿的拖鞋，茶幾上他愛看的書，廚房裡他收集的廚具......

隻是現在，使用它們的主人不見了。

她推開書房門，發現書架上他們的合影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隻有保險櫃敞開著，裡麵孤零零地躺著那枚子彈項鏈。

這是多年前他們第一次並肩作戰後，用彈殼打磨的定情信物。

內側“同生共死”的刻痕清晰如新。

“砰！”

陸雨彤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書架上，厚重的實木架子轟然倒塌。

書籍、檔案、裝飾品稀裡嘩啦砸了一地。

她抓起手邊的古董台燈狠狠摜向牆壁，玻璃碎片如雨點般飛濺。

“為什麼......”

“為什麼找不到......”

酒櫃被野蠻地撬開，陸雨彤抓起最烈的威士忌直接往喉嚨裡灌。

酒精灼燒著食道，卻澆不滅胸腔裡那把火。

半瓶下去時，她開始出現幻覺。

季凝川就站在書房門口，穿著他們第一次約會時的白襯衫，安靜地看著她。

“凝川......”

她踉蹌著撲過去，卻重重摔在碎玻璃上。

膝蓋被割出血痕，但這點疼痛比起她心裡的空洞根本不值一提。

“你回來......”陸雨彤倒在地板上，手指死死攥著那枚子彈項鏈，“我知道錯了......”

回應她的是無邊的沉寂。

威士忌瓶滾到角落，剩餘的酒液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跡。

月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映出滿室狼藉，和地上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