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皆我足下物(GB/虐男) 反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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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話衣
是那件衣服!
他此刻身上穿的,是小斯備下的所謂“乾淨衣物”——一件觸手冰涼絲滑的月白長衫。
就在剛纔,那小斯手忙腳亂幫他更換時,曾小聲嘟囔了一句“這‘無咎衣’可是用弱水蛛絲混了辟魔草織的,最能靜心凝神……”
當時他滿心煩躁,隻當是尋常衣物,此刻才猛地驚覺!
是反話衣!
人族那些吃飽了撐的修士搞出來的無聊玩意兒!
穿上此衣,出口之言,儘成反意!且此衣附有禁製,能壓製穿著者的氣力靈力!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謝翊渾身冰涼,他試圖調動體內的魔氣衝破這該死的禁製,卻發現丹田處空空如也,四肢百骸都像是被灌了鉛,沉重無力。
在這三界交彙的規則之地,魔族神族的法力本就受限,此刻更是被這詭異的衣服徹底鎖死!
沈雲霜將對方瞬間劇變的臉色,和捂嘴的動作儘收眼底。
她先是一怔,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眼裡的興味更濃了,宛如看到一隻掉入陷阱、徒勞掙紮的漂亮猛獸。
她放下支頤的手,坐直了身體,指尖依舊纏繞著那細細的金絲鞭,金鈴隨著她的動作輕晃,發出細碎勾人的聲響。
她微微歪頭,打量著眼前這紫瞳美人驚怒交加的模樣,像在欣賞一幅生動的畫。
紅唇勾起一抹更加惑人、也更加危險的弧度,聲音放得又輕又緩,帶著一種循循善誘的蠱惑:
“原來真是新來的?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這雙眼睛……尤其漂亮。”
她頓了頓,目光大膽地在他緊捂的唇、因憤怒而微微起伏的胸膛上流連,語氣裡摻入一絲若有似無的曖昧。
“那麼……美人兒,你可是自願,來伺候本小姐?”
“不……”謝翊心中警鈴大作,幾乎是咆哮著否認,他絕不能再說錯一個字!
然而,那該死的反話衣的力量霸道無比。
他捂嘴的手根本無法阻擋那悖逆心意的字眼衝出喉嚨,甚至因為他的抗拒,那聲音反而更加清晰、響亮,帶著一種詭異的斬釘截鐵:
“是!”
這一次,沈雲霜清晰地聽到了。
她眼中的笑意瞬間如春花綻放,明媚得晃眼,卻又帶著一種洞悉獵物落網的狡黠。
“嗬……”一聲輕笑從她喉間逸出,宛如羽毛搔過心尖。
她終於從湘妃榻上盈盈起身,海棠紅的裙襬漾開旖旎的弧度。
她一步步朝僵立門口的謝翊走來,步履輕緩,腰肢款擺,手中那根金絲軟鞭垂落在地,隨著她的步伐,金鈴發出規律而清越的叮咚聲,像敲在人心坎上。
馥鬱的暖香隨著她的靠近越發清晰,混雜著少女特有的清甜氣息,將謝翊包裹。
他看著她步步逼近,那雙深紫色的眼瞳裡,最初的滔天怒火已被一種更深的、混雜著震驚、屈辱和……無法言說的混亂所取代。
他想後退,想立刻撕裂這身該死的衣服,想將這膽大包天的女人碾碎!
可身體沉重得像不屬於自己,雙腿如同被無形的藤蔓死死纏住,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張豔若桃李的臉龐越來越近,近到能看清她長睫投下的陰影,近到能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拂過自己緊繃的下頜。
沈雲霜在他麵前站定,兩人距離近得幾乎呼吸可聞。
她微微仰頭,水潤的桃花眼近距離地凝視著他深紫色的魔瞳,那眼神清澈又大膽,帶著純粹的好奇和毫不掩飾的欣賞,像是在打量一件稀世奇珍。
“真好看……”
她低低地喟歎了一聲,指尖微擡,似乎想觸碰他那雙神秘的眼眸,卻又在半途停下,轉而落在他因緊抿而顯得格外鋒利的薄唇上,隔著一指的距離,輕輕描摹了一下那優美的唇線。
這輕佻又大膽的動作,像點燃了謝翊殘存理智的最後引線。
一股強烈的、從未有過的屈辱感和被冒犯的怒火席捲了他!
他紫瞳中戾氣暴漲,幾乎要凝成實質,喉間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用儘全身殘存的力氣猛地擡手,想要狠狠推開這個不知死活的人族女子!
然而,那凝聚了他所有意誌和憤怒的一推,落在沈雲霜身上,卻隻換來她身體微微晃了一下。
力道輕飄飄的,與其說是推拒,不如說更像是……欲拒還迎的輕觸。
沈雲霜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被這“軟弱無力”的反抗取悅了,眼中的笑意瞬間染上了濃烈的、帶著征服意味的興味。
她非但冇有退開,反而欺身更近,另一隻空閒的手快如閃電般抓住了謝翊試圖推拒的手腕。
入手冰涼,肌膚細膩,卻蘊含著男子特有的骨骼硬度。
她手指微微用力,輕易便將那隻修長有力的手反剪到了他身後。
謝翊猝不及防,身體被這股巧勁帶著向前踉蹌半步,幾乎要撞入她懷中。
“嘖,”沈雲霜輕笑出聲,氣息拂過他的耳廓,帶著一絲戲謔的暖意。
“性子還挺烈?不過……這點小情趣,本小姐喜歡。”
她扣著他手腕的力道不輕不重,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控製感,另一隻握著金絲鞭的手緩緩擡起。
冰涼的鞭柄帶著金鈴的微響,輕輕抵在了謝翊劇烈起伏的胸口。
“那麼,”
她微微偏頭,紅唇幾乎貼著他繃緊的下頜線,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甜膩又危險的沙啞,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接下來的方式……或許和彆人不太一樣。”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手中的金絲鞭。
“美人兒,這樣,你也是能接受的嗎?”
謝翊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深紫的瞳孔因極致的羞憤和無力感而收縮到了極致,眼尾甚至逼出了一抹薄紅。
他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那明媚的笑容此刻在他眼中如同淬毒的罌粟。
他想咆哮,想撕碎她!想讓她知道招惹魔族太子的代價!
可所有的憤怒和嘶吼,在衝破喉嚨的瞬間,再次被那該死的、扭曲一切的力量強行扭轉。
在沈雲霜那雙閃爍著興奮和掌控欲的桃花眼注視下,在胸口那冰涼的鞭柄觸感下,在手腕被牢牢禁錮的屈辱中。
一個清晰無比、擲地有聲的字,再次不受控製地衝出他的唇齒:
“是!”
這一個字,如同驚雷在他自己腦海中炸響。
炸得他眼前發黑,四肢百骸的血液似乎瞬間凍結,又被一種無法言喻的、滅頂的羞恥感點燃。
他清晰地看到,沈雲霜眼中的火焰,因他這聲“是”而瞬間燎原。
她笑了,那笑容明媚張揚,帶著一種全然的、誌在必得的掌控感,彷彿他已是她網中無法逃脫的蝶。
“乖。”她滿意地輕哼一聲,抵在他胸口的鞭柄微微用力。
一股無法抗拒的、巧妙的推力傳來。
謝翊本就因反話衣而虛軟無力,此刻更是毫無防備,身體頓時失去平衡,向後踉蹌著倒去。
身後,是鋪著厚厚錦褥的湘妃榻。
他重重跌入一片柔軟之中,視線天旋地轉。
緊接著,那抹灼目的海棠紅便覆壓而下,帶著不容置疑的暖香和力量,將他牢牢困在方寸之間。
沈雲霜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波流轉,肆意橫生,卻又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殘忍。
她纖細的手指靈巧地一動,那條金絲軟鞭如同有了生命般,纏繞上他的手腕,收緊。
冰涼的絲線勒入肌膚,金鈴在耳邊叮鈴作響,像敲擊著他搖搖欲墜的尊嚴。
“彆怕,”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卻又更像命令。
緊接著,沈雲霜俯身靠近,氣息拂過他緊閉的眼睫,“放輕鬆……把你自己,交給我。”
謝翊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深紫色的魔瞳被眼瞼覆蓋,濃密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著,如同瀕死的蝶翼。
他緊咬著牙關,下頜繃成一條冷硬的直線,試圖在這鋪天蓋地的屈辱和失控中,守住最後一點可憐的堡壘。
謝翊在心底發誓,一定要讓這個人族付出不敢想象的代價!
然而,少女溫軟的指尖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撫上他緊鎖的眉頭,試圖將其揉開。
指尖帶著暖意,卻激得他身體一陣無法自抑的顫栗。
那奇異的馨香無孔不入,絲絲縷縷纏繞著他,鑽入他的肺腑,攪動著混亂的神經。
那金絲鞭纏繞的束縛感,那金鈴細碎的聲響,那俯視著他的、帶著掌控意味的灼熱目光……
所有的一切,都像滾燙的烙鐵,烙印在他從未被人如此褻瀆過的驕傲之上。
他想反抗,身體卻沉重如石。
他想怒吼,出口的卻隻能是悖逆心意的字句。
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如同冰冷的海水,滅頂而來。
黑暗中,感官卻變得更加敏銳。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指尖的每一次遊移,每一次觸碰帶來的陌生而強烈的戰栗。
能聽到她清淺的呼吸,帶著一種掌控者的從容。
能嗅到她身上越來越濃鬱的甜香,混合著雅間裡殘留的檀香,織成一張迷離的網。
不知過了多久,在那片混亂的感官泥沼中,謝翊感到少女溫熱的身體依偎過來,帶著一種近乎上位者的姿勢,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處。
她深深地、貪婪地吸了一口氣,彷彿在汲取他身上的氣息。
然而,下一瞬,謝翊身軀猛地一僵。
他清晰地感覺到,金鞭不知何時,已悄然抵至自己身後。
“第一次?”還未等謝翊回話,沈雲霜便自顧自說道,“我可不會憐香惜玉。”
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金鞭已來到從未探索過的領域。
謝翊的身體瞬間繃緊,無力的手指也微微蜷縮了一下,指尖無意識地掐進衣料裡。
金鈴驟然大響。
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刺痛了神經,謝翊倏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她微微蹙起的秀眉,“彆緊張,你越緊張我越不好弄。”
弄?
謝翊此刻想殺了這個女人!
他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在暖黃的燈光下閃著微光。
“嗯……”一聲極輕的、壓抑的痛哼從謝翊的喉嚨裡逸出。
他猛然大驚,咬緊薄唇,再也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可身體,卻在這奇異的觸感中,漸漸彷彿不是自己的。
他似乎冇發現,反話衣早已被沈雲霜扒掉。
金鈴響的越來越急促。
謝翊一邊厭惡這種感覺,一邊死死盯著身上的女人,目光像要將她撕碎。
可漸漸地,他發現那原本盛滿明媚掌控欲的桃花眼裡,此刻蒙上了一層明顯的不適。
“你……”謝翊心中疑竇叢生,剛想開口詢問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卻猛地想起自己此刻的處境,硬生生將後麵的話嚥了回去。
他紫瞳幽深,緊緊盯著她臉上那抹不適的神情。
沈雲霜冇有看他,隻是將臉更深地埋進他的頸窩,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在確認什麼。
隨即,她擡起頭,眉頭蹙得更緊,眼中帶著一絲困惑和被打擾了興致的惱意,聲音有些悶悶地嘟囔:
“你身上……熏的什麼香?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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