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是歐皇 第 1 章
夜色寂靜,一群黑衣人悄悄潛進府邸。
另一個人低聲問道:“大哥,這裡太安靜了,會不會有陷阱?”
領頭人低聲道:“不會,秦悠瑤睡眠糟糕,府邸晚上沒什麼人很正常。探子今日給她下了藥,按藥效,她現在早昏迷了,等會我們速戰速決。”
而房間裡,他們想殺的人正深陷噩夢之中。
大雪紛飛,身後劍聲不斷。
秦悠瑤捂著心口,強忍著嗓子中的癢意,腳下的鞋早已跑丟。她跌跌撞撞奔跑在雪林中,愈發疼痛的嗓子在與她說,她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
雪色中冒出了點滴綠,她眼前一亮,好像找到了救星。
不消一會,一群黑衣人便從後麵追了上來:“那丫頭怎麼不見了!”
領頭的黑衣人道:“那女的身子骨弱,這麼一點時間定無法跑出去。此處草叢眾多,定是在哪個草叢中。一個一個砍了,務必要找到她。”
另一個黑衣人顯然有些崩潰:“這麼多草叢,一個一個找過去該費多少時辰!”
“啪。”“抱怨什麼,她賭的就是你這種僥幸心理。”
秦悠瑤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她無數次死在這群人手中,曾經她不顧身體逃出這片林子,很快便吐血而亡。
這一次,難道她還是逃不過嗎?
腳步聲越來越近,破風聲傳來。
不對,這是刀發出的聲音,他們的武器不是刀。
領頭之人潛入房間後,一刀刺向床榻上的少女。
秦悠瑤猛的睜開眼,從身下抽出水雲鞭,纏上為首之人的脖頸,手臂猛然發力。
領頭之人被甩飛在那群黑衣人身上。
她沒去看倒成一片的黑衣人,直接抽碎了視窗的風鈴。風鈴碎落在地,樂聲不斷響起。
領頭之人見門外越來越多的燈亮起,想下達命令撤退,卻被一道又一道的網束住。
一群女子衝了進來,為首之人麵色冷冽吩咐其餘人將他們捆好,快步上前衝進房內,來到秦悠瑤麵前停下,關切問道:“神女,可有受傷?”
蔚蘭見到秦悠瑤左手臂上的血,單膝下跪一臉懊惱:“都是我不好,讓他們鑽了空子才進來。”
秦悠瑤順著她的視線看到傷處,搖了搖頭:“無礙,小傷。”
雲妙玉推門而入,看到蔚蘭正在為秦悠瑤包紮傷口,厲聲嗬斥道:“蔚統領,你是怎麼保護神女的。”
其餘女子嘩啦啦跪了一地,蔚蘭小心翼翼包紮完,重新為神女散開上藥時紮起的紫發,也要跪下請罪時。
秦悠瑤先一步開口:“雲洲主,這不是她們的錯。是我睡眠不好,外麵站了人睡不著,讓她們晚上回了屋子。她們來得很及時,否則這些人就逃走了。”
雲妙玉聽到她這般說,才讓那些女子起身,她看向那些被綁起來,口中塞了布的黑衣人:“神女想如何處理?”
“剝皮抽筋,掛在城牆上殺雞儆猴吧。”
那些人看到洲主點頭後,迅速將黑衣人拖了下去。
雲妙玉帶來之人檢視完了府邸,稟報道:“洲主,是陣法出了問題。”
雲妙玉皺眉看完,心下有了判斷。玄天府外的陣法由七個陣法師負責,每週的每一日陣法師不同。這些陣法師都是她精心挑選,所設陣法不可能被區區一群刺客潛進來。
“去查查是陣法師有問題還是刺客,陣法師被地洲還是荊洲之人策反,刺客是哪洲的人。”
雲妙玉在門外歎了口氣,秦悠瑤手上有水雲鞭,水雲鞭又名因果鞭。裁決善惡,專克邪穢,威力無窮。很多人都在覬覦,哪怕是有來無回,他們也想博那個萬一。
每個月她們在結界處都能逮一批刺客,這次竟然都直接潛進了府!那些人真是越來越放肆,當她們雲洲是死人嗎。對神女如此恨之入骨,會是哪個勢力之人?
她們雲洲眾生平等,靈力強盛,故而天道降旨讓神女住於此。若讓神女在雲洲出了事,一石二鳥,他們既可除了眼中釘,也可讓雲洲不再是五洲之首,從而瓜分雲洲。
神在上古世紀便滅亡,上個世紀開始,這世間便隻有遺留的仙人,亦或者稱之為修仙者更為合適。
上個世紀對女子壓迫太過,女子子宮成了交易品。那些先輩們便毀了世界,並定下新世紀百年內女子為尊的天道規則。百年後原形成三洲,後逐漸演變為五洲。
此世紀開始,無論何種生靈想要孕育子嗣,隻需各取心頭血損失一半修為滴在靈果上,五個月過後便可獲得胎兒。
世上隻有兩種生靈,人、妖。人即仙,常人也有三百壽元。人人皆可修煉,皆有力量,妖亦如此。
兩種生靈若做惡事,便墮為魔,隻可待在一方。荊洲便是魔聚集之地,神女專克邪穢,在世間又如同天道化身。那些家夥表麵恭敬,暗地一直蠢蠢欲動想要殺了她們的剋星。
地洲……曾有上個世紀的史書遺落,那些想要恢複女子為奴為婢的臭蟲藉此來鬨,甚至嚷嚷著滅世。鎮壓許多次也不見老實,沒什麼威脅,但著實讓人心煩,立下不可隨意外出的規矩後便劃了一地讓他們自生自滅。那兒大部分是男子,隻有極少想不開的女子。
那群男子見無法如願,竟拿人做實驗,在他們那分出了三六九等。最可笑的是,有生育之能的男子隻能被禁錮在家中。那群人都是做著以後地洲能成為五洲之首,恢複上個世紀製度夢的人,她們也懶得管。
地洲,也很可疑。地洲少主在雲洲書院,雲妙玉吩咐道:“去查查地洲那個男少主最近的動靜。”
靈洲以女為尊,是她們的盟友,想必不會是她們。星洲是妖族生靈所在,隻認實力,不想摻和進任何爭鬥中。
雖是如此,也得想個理由查一下這幾洲。
雲妙玉將思緒理清,在窗前望著入睡後依舊蹙眉的少女,壓低聲音道:“再去查檢視醫術好的名醫,神女一直睡不好,弱柳扶風也不是個法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這咋行。
下屬也悄聲應下。
雲妙玉處理完此次刺客帶來的爛攤子,才從玄天府離開。
隔日,那些刺客的屍首被掛在城牆之上,民間關於此事也談論不斷。
一餛飩攤中食客絡繹不絕,大娘下著餛飩聽著食客們的聊天。
“昨日神女又被刺殺了,你們聽說了這件事沒有?”一桌與旁邊友人提起。
旁的桌沒忍住也跟著嘮:“那刺客們屍體還在牆上嘞,血淋淋的一片!”
有一個男子也跟著附和道:“可不是,我都不敢帶著我女兒從那走,也不知道神女到底做了啥……”
“是啊,神女是不是太殘忍了。”
一些人聽到此話神情微妙,另一些人迫不及待附和起來:“可不是,神女彆再招惹刺客了。”
那大娘瞬間不樂意了,插著腰嗬道:“咋說話的呢!不怪凶手殺人,咋還怪起苦主了。神女能招惹那些人啥,那身子骨。不就圖神女身上氣運嗎,那神女憑著倒黴催的根骨和命,還拿兩百多年的壽命換的,有本事他們也換唄!”
大娘這麼說了後,有些人低著頭摸了摸鼻子。
是啊,洲主一開始就說了,神女顛沛流離多年。來到雲洲時才十六,便隻有十四載的壽命,如今已過五載。三十歲,將將成年……
第一個開口的人打圓場:“大娘說的是,咱可不能見到刺客死了就同情刺客。將刺客掛在那是洲主的意思,洲主也是為了咱雲洲想,不掛在那殺雞儆猴,總有人來多煩。那刺客找死能怨誰,咱雲洲可不興胳膊肘往外拐。”
那些迫不及待的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微微搖了搖頭。這件事看來是掀不起風波了,再說下去隻會惹人生疑,彆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大娘見食客們開始嘮家常,也不再插嘴。撈了滿滿一勺子餛飩蓋在原先的碗中,這一份比賣的多了一倍的份量。
大娘將手上的水汽在衣服上擦了擦,小心翼翼端著這碗到裡麵最暖和最隱秘的地方,看著坐在那的紫發少女一臉慈愛:“客人吃好,不夠再添。”
秦悠瑤看著明顯多出的份量,也沒有拂大孃的好意,接過道了聲謝謝。
大娘見少女接過後笑意越甚,拿著盤子走了。吃多一點身體更好一點,活得更久一點更健康一點。
蔚蘭給她碗中加了點醋,回首看了一些人一眼:“剛剛那些食客裡有人的氣息不太對勁,要查查嗎?”不像靈氣,但魔氣一般很明顯,不排除是特意埋插的探子,氣息被什麼東西掩蓋了。
秦悠瑤專注吃著碗裡的東西,搖了搖頭。
蔚蘭相信她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也沒有多問,吃起了東西。
秦悠瑤吃完後道:“等會多給大娘一些錢。”
她點了點眉心,指尖金光流過,看向那群人。天眼開,一切邪穢無處遁身。
秦悠瑤收回視線:“藍色帽子,紫色錦袍,灰色裙子,都是探子。彆直接抓打草驚蛇,你讓人做標記,稟報洲主,看看能不能釣到魚。”
“是。”
秦悠瑤和蔚蘭離開,大娘來收拾時發現她們特地多留的銀錢,心中一陣暖流。
等她端著東西回來,她那打下手的兒子問道:“娘,你剛剛反駁客人,咱做生意的不怕客人不高興嗎?”
大娘洗著碗教導著孩子:“於情,神女喜歡吃我們家的東西,洲主特意給我們選址,減免了一半租金,讓我們從小攤變成了小店。不然我們隻能等每年被查出問題的店鋪騰出空位,排號進來。於理,神女最後祭天氣運會回饋世間,等於為了我們去死。客人重要,但我們也不能恩將仇報任由彆人在店裡講神女,懂了嗎小寶?”
“嗯!我明白了娘!”
秦悠瑤和蔚蘭走在街上,秦悠瑤裹了裹身上的披風。冬日裡的寒意,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
蔚蘭注意到這一點,將火焰凝成團放在手爐中遞給神女:“神女,彆著涼了。”
秦悠瑤接過手爐,先是手捂上去暖和了點,又貼在臉上,正舒服地發出喟歎時。
“喵、喵、喵……”
微弱的貓叫聲傳來,秦悠瑤停下腳步走向聲音來源,彎腰撥開草叢,看到一隻奄奄一息的小黑貓。
她有些失神,想起了昨夜被打斷的夢。
她以為她會死在劍下時,林中卻突然傳來樹枝被踩發出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聲貓叫。那些刺客以為是她不慎,裝作貓叫,追去了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