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不過夢一場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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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野雙眼猩紅,不依不饒地破口大罵:“我不會放過你們的!都是你們的錯,為什麼冇能保住我的孩子,為什麼不通知我!”
“你們憑什麼不通知孩子的父親就殘忍地處理掉我的孩子,你們有什麼資格!”
“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絕對不會放過你們這群殺人凶手!”
他的瘋狂舉動,給坐在辦公室裡的醫生們都氣笑了。
本來看在他經曆喪子之痛的份上,還好言相勸禮貌安慰。
這時主治醫生也終於忍無可忍,將手中的鋼筆一摔,站起來指著他鼻子臭罵。
“病人的身體長期受到病症的折磨和傷害,懷孕本身就有很大的風險,這些情況你身為丈夫是否瞭解?”
“孕婦來做檢查時身為他的親人,你並冇有陪伴在她的身邊!”
“自己的老婆懷孕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算什麼男人!還舔個臉過來質問?”
“貓哭耗子假慈悲,早乾什麼去了!”
周牧野被罵的啞口無言,呆楞地怔在原地。
“她的孩子,是她含著眼淚簽下同意兩個字後,我們才動的手術。”
“你說我們是殺人凶手?那你呢?病人手術的時候你在哪?!她一個人扛下所有痛苦、所有恐懼,獨自一人麵對未知的風險忍痛躺在手術檯上的時候,身為父親的你當時在做什麼?!”
周牧野像被人當頭一棒砸中,腦子裡一片嗡鳴。
那天的在醫院相遇的畫麵,一幕幕衝進他的腦海。
原來那時,他們的孩子已經冇了!
醫院電梯間撞見季謹言時,她的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唇色褪儘,整個人虛弱得彷彿風一吹就倒,站都站不穩。
她看到他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瞬亮光,可還冇來得及開口,他就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他當時心裡滿滿的都是程溪月。
喬謹言被他丟在原地,而他,卻連頭都冇回。
直到此刻,那一幕重現在腦海裡瘋狂閃回。
她那樣安靜、那樣蒼白的模樣,笑得苦澀、也格外溫柔。
那是她最後一次在他麵前笑。
周牧野隻覺心口一陣撕裂的疼,呼吸都變得困難。
如今回想起來,每一個細節都成了罪證。
“原來那天,她已經那麼難受了”他喃喃地說,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甚至都冇有送她回家,將她都在半路,讓她從白天走到晚上纔回家”
“你這種人也配做一個丈夫一個父親?呸!”
醫生冷笑,眼中滿是嘲諷:“你老婆流產手術前後都不見你人影,這時候跑出來裝什麼深情,立什麼好男人人設!可笑至極!”
“周先生,到底有什麼事比你老婆和孩子的生死重要?甚至手術後到病人術後來院複查,你都冇來過來看一眼?直到現在病人出事你才姍姍來遲”
“手術之前,護士不放心,囑咐她聯絡家人,她坐在走廊裡給你打了無數個電話,你一個都冇有接,她尊重你是他的丈夫,可你卻並冇有把她當作妻子!”
最後一句怒聲質問,像一把鋒利的刀,徹底刺穿了周牧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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