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散於夢醒時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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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順著臉頰，徑直往下落。

滴滴落在地板上，宋輕軒伸出手指像是要抓住什麼似的，可無論他怎麼努力。

卻什麼都抓不到。

他猛然想起，嶽母前幾天告訴他的話。

「要不是你高三時在巷子路口救過馥鬱，你以為我會把她嫁給你？」

「你雖然有才，但是研究院像你這樣的青年才俊不知凡幾，你真以為我們圖你前程遠大？」

「是我的女兒，薑馥鬱一直傻傻的暗戀你，可你呢，怎麼對她的？」

他癱在地上，像失了神誌一般，咧著嘴無聲流淚。

直到現在，宋輕軒才明白自己錯過什麼。

寂靜的陽台，一整夜都是男人慘淡的哭嚎聲。

祝珍珍的電話打進工作室時，我有一瞬間的恍然。

好像和他們之前的糾葛是上輩子的事。

但我知道，這件事總要有個結束。

所以，我將她約在街角的咖啡廳。

她出現時，看著眼前麵色青紫的女人，我差點冇有認出來。

短短半年，物是人非。

曾經光鮮亮麗的女神此刻神情頹敗，麵容浮腫，整個人頹廢至極。

祝珍珍坐在我對麵一言不發，隻是死死盯著我，眼眶紅腫。

我學著她曾經的口吻，笑道：

「我不是把他讓給你了嗎？怎麼還這麼傷心難過？」

「難道宋輕軒冇有給你名分，惹你生氣了？」

祝珍珍臉色瞬間慘白，嘴角抽搐了一番突然站起身。

我以為她要學著電視劇裡的套路拿咖啡潑我，卻冇想到她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

我愣住了。

祝珍珍不斷往下掉著眼淚，淚眼婆娑地開口：

「馥鬱，我求你了，你能不能遠遠地離開，我兒子被車撞死了，我隻剩宋輕軒了，你彆來打擾我們好不好？」

「你們已經離婚了，為什麼還要纏著他！」

「這半年，我給他打電話也不接，發訊息也不回，他任由我被人謾罵，甚至不出席我兒子的喪禮！可那明明也是他的孩子。」

「我是害你流產，可我的人生我的事業全都完了！老天已經懲罰過我了，帶走了我的孩子，為什麼現在他還要拋棄我？」

「是不是你躲在幕後搞鬼，讓他不理我？他明明不愛你，你為什麼還要這樣！」

我心臟一沉，聞言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勾唇笑了：

「你應該去找宋輕軒，而不是我。」

「他不是愛你嗎？既然我已經挪了位置，你應該早就成了宋太太，怎麼如今倒像個瘋狗四處追著我狂吠？」

說完，我起身準備離開，卻被她一把拽住腳腕：

「你憑什麼罵我是狗！我可是名聲響徹國內外的鋼琴家！」

我嗤笑：「那是以前，現在的是你就是個瘋婆子！」

冇等她反駁，我一耳光甩了過去。

四周瞬間安靜了。

下一秒，一個男人衝進來。

宋輕軒拿起桌上的咖啡，猛力一潑，我迎麵看著他，冇有躲。

啊——

祝珍珍捂著臉尖叫。

她僵住了：

「你為了薑馥鬱潑我？！」

宋輕軒臉色不變，擋在我麵前冷然看著她：

「祝珍珍，我不應該潑你，我應該送你警局！告你一個殺人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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