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神者來自修仙界 第6章 出陣＝下山曆練
讓我們恭喜本丸的空氣中又增添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蛋香（焦黑版）和消防水的潮濕氣。
希望本丸的今天也是和平的一天。
刀劍男士們看向審神者淩笑笑的眼神，已經從“人形天災”升級為了“移動的混沌破壞源”。
並且自動在她周圍三米內形成了真空地帶——
除了儘職儘責的近侍壓切長穀部，以及那位似乎覺得這一切“很有趣”的天下五劍三日月宗近。
第一次正式出陣的命令，就在這種微妙的氣氛下達了。
某個曆史節點，出現了小股時間溯行軍，需要進行“淨化”（時政術語）。
淩笑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出陣？下山曆練？清除魔物？這個我熟啊！”
她興奮地摩拳擦掌，在修仙界，下山鏟除為禍一方的妖魔可是弟子們的日常任務，她的身份擺在那裡，更是要以身作則，所以這對她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正好活動活動筋骨，試試這方世界的‘魔物’成色如何！”
長穀部作為近侍，自然隨行。考慮到是初次任務，隊伍配置以穩重和偵查為主：
冷靜可靠的短刀藥研藤四郎，機動性極高的打刀加州清光，以及……
被長穀部以“需要近距離觀察大人戰鬥方式（以便及時阻止災難）”為由硬塞進來的太刀三日月宗近。
老爺爺：“哈哈哈，甚好甚好，老爺爺我也活動一下筋骨。”
通過時空轉換裝置的感覺很奇妙，像是被塞進了一個高速旋轉的滾筒洗衣機。
淩笑笑穩住身形，評價道：“此界傳送陣法，倒是彆致，就是有點費暈車藥。”
這可比修仙界的傳送陣法暈多了。
眨眼間，四人小隊已然置身於一片略顯荒涼的郊外。
天色陰沉，遠處是稀疏的樹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曆史塵埃氣息和一絲不祥的、扭曲的靈力波動。
“根據偵查，前方樹林邊緣有少量時間溯行軍反應，以‘苦無’和‘脅差’為主。”
藥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鏡，冷靜地彙報，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環境。
“大人，請務必跟緊我們，按照計劃行動。”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淩笑笑，補充道，“……儘量不要做計劃外的事情。”
淩笑笑正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根看起來還算結實的枯樹枝，拿在手裡掂量著。
聞言抬頭，一臉理所當然：“計劃？對付這種小魔物還需要計劃？直接a上去……呃，衝上去砍了不就完了？”
她揮舞了一下樹枝，帶起呼呼風聲，“可惜我的常用飛劍渡劫之前被母親大人收走了，隻能先用這個湊合一下。”
加州清光看著那根光禿禿的樹枝，又看了看自己精心保養、寒光閃閃的本體，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人……您確定要用那個？要不我的刀借您？”
雖然有點捨不得，但總比看著大人拿樹枝去送死強。
“無需。”淩笑笑自信滿滿，“草木竹石皆可為劍！此乃劍道至高境界！”
長穀部眉頭緊鎖，手一直按在本體刀上，警惕著四周，更警惕著自家大人：“大人，敵人要來了，請退後，交由我們……”
話音未落，前方的空間傳來一陣令人不適的扭曲感，伴隨著金屬摩擦般的嘶鳴聲。
幾道黑影如同從水墨畫中滲出的汙漬般悄然浮現——正是時間溯行軍！
它們形態詭異，如同破碎兵器的聚合體，散發著腐朽與時間錯亂的氣息，猩紅的獨眼鎖定了四人小隊。
“敵襲！第一部隊，苦無三體，脅差兩體！”藥研瞬間報出敵情，短刀已然出鞘，身形壓低，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
“來了嗎！”加州清光眼神一凜，本體刀劃出淩厲的弧線，紅色的身影如同旋風般率先衝了出去，“可彆弄臟我的指甲啊！”
長穀部低喝一聲：“大人，請在此稍候！”隨即也揮刀加入戰局，他的刀法大開大闔，沉穩而充滿力量，目標是迅速清理威脅最大的敵人。
三日月宗近則不急不緩地拔出他那柄華麗的天下五劍，新月般的眼眸掃過戰場，姿態優雅如同散步，但每一次揮刀都精準地格擋開襲向隊友或者淩笑笑的攻擊。
“哈哈哈，年輕人真是有活力呢。”
戰鬥瞬間爆發！
金屬交擊的脆響、溯行軍刺耳的嘶鳴、刀劍破空的風聲交織在一起。
藥研身形靈巧地在敵人間隙中穿梭，專攻下盤；清光刀光如電，迅捷而華麗；長穀部則如同磐石，牢牢吸引著大部分火力。
三日月則在一旁看似隨意地補刀和掩護，實則掌控著全域性。
淩笑笑被他們默契的配合和精妙的刀法稍稍吸引了一下注意力。
“嗯？這些器靈道友，拳腳功夫……呃，刀法倒是頗為了得，配合也默契，看來平日沒少切磋。”
她捏著下巴點評，完全忘了自己纔是應該被保護的那個。
然而，戰場的局勢瞬息萬變。
一隻狡猾的苦無溯行軍利用同伴的掩護，如同鬼魅般繞過了長穀部的防線，從側麵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直撲向看似在發呆的淩笑笑！
那閃爍著寒芒的尖銳手臂，眼看就要刺中她的腰腹！
“大人！小心！”
“身後！”
幾乎是同時，離得最近的清光和一直分神關注這邊的長穀部都發出了驚駭的呼喊！
清光甚至不顧身前敵人，強行扭身想要回援！
千鈞一發之際！
淩笑笑甚至沒有回頭。
修仙者的靈覺遠超常人，那點殺氣在她感知裡如同黑夜裡的螢火蟲般明顯。
“嗯？搞偷襲？孽障！不講武德！”
隻見她彷彿隻是隨意地、信手將手中那根枯樹枝朝著身後襲來的苦無溯行軍的方向一遞——並非刺，也非砍，更像是某種引導的動作。
但就在那一瞬間，異變陡生。
那根平平無奇的枯樹枝尖端，驟然爆發出令人心悸的、凝練到極致的紫色光芒！
一道約莫三尺長的、完全由精純霸道的，帶著雷劫餘威的靈力凝聚而成的“劍氣”，如同咆哮的紫色雷龍，瞬間脫離樹枝，以一種近乎撕裂空間的恐怖速度，悍然射出！
沒有聲音。
或者說，聲音被那極致的力量湮滅了。
那道紫色劍氣精準地、毫無阻礙地命中了那隻偷襲的苦無溯行軍！
沒有金鐵交鳴，沒有掙紮抵抗。
在所有人，包括其他溯行軍驚駭的目光注視下，那隻苦無溯行軍被紫色劍氣擊中的部位，如同陽光下的冰雪，又像是被投入煉鋼爐的廢鐵，瞬間——分解、氣化、湮滅！
連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有空氣中殘留的一絲細微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劈啪電弧和焦糊味，證明它曾經存在過。
那道劍氣在湮滅了苦無之後，去勢不減，直接轟入了後方不遠處的土地！
轟！！！
一聲沉悶的巨響！
地麵被炸開一個臉盆大小的焦黑坑洞，邊緣的泥土呈現出琉璃化的光澤，縷縷青煙嫋嫋升起。
……
整個戰場，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還在動作的刀劍男士和剩下的時間溯行軍，彷彿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加州清光保持著扭身回援的姿勢，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紅色的瞳孔裡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剛才……看到了什麼？樹枝？發射劍氣？瞬間湮滅？！
壓切長穀部的刀僵在半空，他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從極致的驚恐瞬間切換成了極致的震撼和茫然。
那種力量……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劍術！那是……純粹的、暴力的、毀滅性的能量傾瀉！
藥研藤四郎的眼鏡片瘋狂反光，他死死盯著那個焦黑的坑洞和淩笑笑手中那根已經恢複普通的樹枝。
大腦飛速運轉，藥研試圖用科學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能量外放，實體化，高濃度，湮滅效應……這，這……”
就連一直笑眯眯的三日月宗近，此刻也收斂了笑容，新月般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毫不掩飾的驚異。
他看了看那個坑洞，又看了看淩笑笑，緩緩道：“……姬君的這一‘劍’，真是讓老爺爺我，也大開眼界了啊。”
那絕非普通的靈力，其中蘊含的毀滅氣息，讓他都感到一絲心悸。
剩下的幾隻時間溯行軍，那猩紅的獨眼中，似乎也第一次流露出了類似於“恐懼”的情緒？
它們進攻的動作變得遲疑，甚至開始微微後退。
淩笑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隨手一擊對敵我雙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衝擊。
她看了看手裡因為承受不住靈力而微微碳化的樹枝，嫌棄地撇撇嘴：“嘖，凡木就是不禁用，一下就快報廢了。”
她隨手丟掉樹枝，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後看向那些僵住的溯行軍，以及同樣僵住的自家隊友，疑惑地歪了歪頭：
“啊？這就嚇住了？你們平時……對付這種小魔物，都這麼……溫柔的嗎？”
她指了指那些開始後退的溯行軍，語氣充滿了真誠的困惑，“不是應該直接放大招清場，省時省力嗎？”
溫柔？？？
放大招清場？？？
長穀部、清光、藥研感覺自己的常識和世界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和碾壓！
他們拚上性命的、精妙配合的戰鬥，在大人眼裡隻是“溫柔”的切磋？！
而她隨手一擊湮滅敵人外加炸個坑，隻是“省時省力”的常規操作？！
“主，大人，”長穀部艱難地開口，聲音乾澀，“您剛才那是……”
“哦，你說那個啊？”淩笑笑恍然大悟，隨即擺擺手，一臉“這沒什麼”的表情。
“基礎劍氣外放而已啦！可惜沒飛劍，用樹枝效果差多了，範圍太小，力度也沒控製好，你看都給地上開瓢了。下次我找根結實點的棍子試試。”
基礎劍氣外放？效果差多了？範圍太小？找根結實點的棍子試試？！
眾刀男：“……”
感覺心臟有點承受不住。
剩下的時間溯行軍似乎終於從恐懼中反應過來，發出尖銳的嘶鳴，不是進攻，而是轉身就跑！
“誒？彆跑啊！經驗包……不是，魔物休走！”
淩笑笑一看“曆練物件”要跑，下意識就想捏訣追上去再來一發。
“大人請住手！！！”
長穀部、清光、藥研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尖叫起來，聲音裡充滿了驚恐！
再來一發？這地方還要不要了？！
最終，剩下的幾隻驚慌失措的溯行軍，由終於回過神來的加州清光和藥研藤四郎帶著一種莫名的悲憤和動力，以最高效率迅速清理掉了。
壓切長穀部則死死守在淩笑笑身邊，生怕她再對地麵或者空氣來一發“基礎劍氣”。
返程的路上，氣氛異常沉默。
加州清光一邊走一邊偷偷看著自己的指甲，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刀術是不是真的有點“花架子”。
藥研一直在喃喃自語“能量守恒”“湮滅原理”。
長穀部臉色鐵青，眼神放空，彷彿在思考人生。
三日月宗近則恢複了笑容，隻是看著淩笑笑的眼神，多了幾分深究和趣味。
淩笑笑完全沒感受到這詭異的低氣壓，還在回味剛才的戰鬥。
“嗯，此界魔物實力一般，就是膽子有點小，不經打。下次得找個厲害點的‘副本’……
對了，長穀部，演練場是不是就是同門切磋的地方？什麼時候去？我感覺我劍法需要熟練一下！”
長穀部：！！！
清光：！！！
藥研：！！！
三日月：“哈哈哈……”
笑聲中帶著一絲憐憫和期待，老爺爺看熱哄不嫌事大的表情不要太明顯了啊喂！
戰鬥報告（由心靈受創的狐之助遠端記錄）：
「任務完成。目標淨化。
戰鬥過程：出現計劃外超高能級打擊，疑似審神者徒手（持樹枝）發動。
效果：瞬間湮滅單一目標，並對環境造成附加損害（坑洞x1）。
評估：審神者疑似擁有對低中階時間溯行軍進行“物理超度”（徹底湮滅）之大範圍殺傷效能力，控製力存疑，危險等級需重新評估。
備注：隊友精神受到不同程度衝擊，建議進行心理疏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