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士流狼人殺[無限流] 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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邏輯
【天黑請閉眼……】
【狼人請睜眼……】
【天亮了,死亡順序不分先後,昨夜7號、11號玩家倒牌,冇有遺言。】
這個環節,不需要他們直接先去圓桌。而是可以在走廊上自由活動,並進宿捨去檢視幾人的“死態”。
空溪整理了一下儀態,推開宿舍門時已經是“姍姍來遲”。
他到的時候,其餘人已經進到7號的宿舍了。
7號閉著眼躺在那兒,那隻是他的虛擬屍體:他的靈魂已經迴歸了遊戲空間。
一把粉色的小刃插在他的手臂上,小刀上頭還有一點蝴蝶結。
係統和他這個新人科普資訊:“狼人擊殺的痛感會在淘汰後結算。以保證玩家是閉眼視角。”
空溪在心裡問他:“預言家的查驗時間在被狼人擊殺之前麼?他會知道自己被殺害了麼。”
係統:“這類技能的發動是獨立時間、獨立視角。他在查驗的時候身份牌可能已經被擊殺了,但他仍然可以正常甦醒、查驗、閉眼。”
“簡單來說,你可以認為狼人夜開始時,狼人進入的走廊不是玩家沉睡的走廊,而是用一群玩偶模擬的走廊,他們擊殺的也是玩偶。實際上其餘玩家在正常的空間裡活動、使用技能。傷害會在白天結算。”
空溪:“我在下毒的時候,也是給玩偶下毒?”
係統:“冇錯。”
【請各位玩家走出走廊,回到圓桌。】
空溪踏出走廊的一瞬間,回到了活動室的座椅上。
【警長把警徽傳遞給12號,請警長組織發言順序,警左或警右。】
【請10號玩家開始發言。】
10號:“那麼意思就是12是好人?11應該是吃女巫的毒走的,往好點想來看1-4-6-8-9裡開兩狼,冇有人和5對跳,那5就是單邊女巫,1和4警下是站邊7的,那6、8該開一狼在警下吧。要不6和8pk?我聽警長歸票,跟金水走。”
9號空溪平靜地:“——聽發言6號不一定是鐵狼,感覺也有可能是站錯邊的好人或者混血兒。8號到現在還冇能發過言,我需要再聽聽。當然,會聽警長的歸票。”
8號:“6號發言我覺得排不了水吧?9、10我也覺得一般。我可以跟6號拉pk,戰鬥!”
接下來,他簡述了自己站錯邊的心理曆程。
空溪看了眼他。感覺他的狀態與描述確實很像一個好人。
8號的似乎興致很高昂,這興許是他的狼人殺風格。
結束一輪發言,4號跳了混子,說自己混3。警長歸票6號,6號高票出局了。
6號:“——場上應該還剩下兩狼,還有的打。”
【6號玩家請離場。】
伴隨著死刑宣告,他的死法與2號一模一樣。
又入夜了。
再一次醒來,淘汰的是5號女巫。小刀換了一把,位置也不再是手臂。
這種資訊並不能當參考,極有可能是狼隊在誤導。
4號:“我再重複一遍我是混子啊,我混的3。這局肯定不是我的輪次,哪怕我是狼混我也不帶刀,肯定要出狼。更何況我是好人混,1號我聽兩輪發言下來就是好人。一開始跳平民是怕你們把我當狼打,但是跳不跳你們都知道我不是平民就是混子。”
遠痕:“1我感覺偏好。8、9、10裡至少開一狼,冇有彆的人跳混子,他聽到3金水就退水了,我覺得他偏向好人混,8號這話冇辦法排10號水,8保10,10保9,那肯定8在輪次最前。”
少年眼睛一眨,慢吞吞地說:“這把先出8號吧,冇結束的話今晚我應該死了,狼人大概看出來幾個神身份了,我是白神,提前說怕被穿身份。醒來9、10裡出,我感覺是10吧。”
1號跳了獵人,說4應該是真混子:“出8吧,我感覺場上隻剩下1狼了。”
10號:“8號和6號肯定不見麵,我感覺裡頭隻能開一狼啊……我也冇覺得9號像狼,難道1、4裡開狼?也冇有彆人跳混子了。”
空溪:“我是平民。4不能出,他大概率是混子,場上一狼就8號,兩狼的話……”
他輕輕笑:“10有冇有可能是那個倒鉤狼?”
8號不認可:“我覺得10好人啊?10怎麼可能是狼。那太抽象了,那他為什麼不投給他隊友拿警徽?至少有個平票pk吧。”
8號:“我跳了吧,我是平民。”
【8號玩家高票出局,請發表遺言】
8號遺言說自己不是狼,場上應該隻剩1狼,並表示9不做好。
8號:“我反省一下我表水出問題的地方,好吧,這局確實是我的,站錯了邊。但是我們好人還是能贏。”
他說完,天上空降試卷雨。把他壓入白色的海洋。
白天到了,空溪在前一天的白天寫完了信件,並在今天要把情書的迴應挨個歸還。路過遠痕的時候,他似乎被遠痕撞了一下。
空溪側過頭,看這個矮了自己一點的少年人,少年人正滿眼無辜地回望。
遠痕笑了。張著嘴,比了個口型:“對不起,前輩。”
他大概也有一米八左右,笑起來很治癒,大概也是很受歡迎的類型。
“沒關係。”
空溪溫和地看著他,摘了手套,在那蓬鬆的、米金色的頭髮上揉了一把。
隨後,空溪的指尖落在遠痕的胸口,點著遠痕胸口掛的名牌:“聞、遠、痕。”
空溪的聲音從嗓子裡落出來,很柔:“沒關係,聞遠痕。”
遠痕的圓眼睜圓,看起來有點呆:“……”
隻是嘴角動了動,好像想要說什麼,但冇成功。於是他也甜甜地笑著,和空溪對視。
空溪冇有再說什麼,他還趕著去回信。隻是掌心落在了遠痕的肩膀上,拍了拍,就走了。
他要先去送高一的幾封信,遠痕死期不遠,也要急著做任務。
空溪的個子在高中生裡還是有些鶴立雞群,他有逼近一米九,溫和的形象和俊帥的臉弱化了身高帶來的威懾力。
這些npc簡直就是活生生的人,空溪將信件遞給npc時,班裡的其他同學還會起鬨。
此起彼伏的“哇”聲惹得被叫出來的人臉通紅,一擡眼,看到空溪在笑,又瞬間溺在那深深的眼中。
空溪的信件表述的中心無一例外,都是高中還想好好學習,除此以外,還有應允過的,他的聯絡方式。
在空溪真的還在讀書的時候,他的聯絡方式可比這要難要得多。
隻不過npc還是npc,他們見過玩家後會將玩家遺忘,並在下一次玩家提起互動時,纔會“想起”此前的互動內容。
空溪完成了這一切,從高一送到高三,就要慢慢往回走。
預備鈴一打,學生們如潮水般湧回教室,他逆著人群走,冇有和任何人擦肩。
他還有些懷念學生時代了。
路過一個教室時,他看見了遠痕。
遠痕乖乖地坐在某個座位上,在老師提問時,像個小學生一樣舉起了手,闆闆正正,但是答案錯的冇邊了,和標準答案差了個十萬八千裡。
——像個冇腦子的乖學生。
遠痕耷著眼睛坐下,嘴裡牙齒咬著腮幫。
空溪猜,遠痕的任務應該是答對多少題。
他空溪當然——不會伸出援手。
再逗兩句,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天黑請閉眼……】
【天亮了,昨夜3號玩家倒牌,冇有遺言。】
一覺醒來,果然死亡的是遠痕。
他安靜地躺在那兒,皮膚很薄、很白,鼻子很高,還有點翹。遠痕那雙最漂亮的眼睛閉上了。他天生髮色膚色就淺、像塊棉花糖似的,融化在了死亡裡。
刀刃插在遠痕心臟上,銀色的刃柄、像個星星在閃,他的唇色現在都還是薄紅的……就像是小王子在沉睡,而不是被刺殺了。
似乎拔出來銀刀,他還會再甦醒。
這把刀,就像是空溪胸前的那一把。
空溪還覺得蠻浪漫的,如果他有機會殺遠痕,他一定也用自己胸前的這一把。
【警長請組織發言順序,死左或死右。】
【1號玩家請發言。】
這會兒,矛頭指向了9號和10號。
場上隻剩下1、4、9、10、12。昨夜不是平安夜,說明還有狼在場。
10號表水的很出色,他提了一嘴屍體上的那把刀,並跳了平民——他要抗推空溪出局。
空溪看見了所有人投來的、如火一般的目光,不緊不慢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空溪的指尖隔著手套磨在杯口,斟酌了一下。
狼人殺這個遊戲,其實並不需要什麼邏輯。他需要做的不是邏輯勝利,而是說服剩下的人投票給10號。
空溪的嗓音徐緩,慢慢吐著字眼,他的聲音在此時很沉,還含了一點笑音。
他似乎永遠不會感到急迫和緊張:“之前有人問我,為什麼聽3號發言在笑……當然是因為3號長得很漂亮,很可愛。”
“銀色的刀……確實很像我胸前的這一把,隻是如果是我的話,哪怕這把會因此輸了,也會用胸前的這一把刺穿他的心臟。”
“現在的情況是狼坑隻有2-6-9-11和2-8-10-11這兩種。8號玩家淘汰的時候就在保10號,理由是10號冇有上票給2號,導致2號拿不到警徽。此時,在坑位的是8,9,10,他保10,在他的視角裡應該隻剩下9可以是狼,他上一輪發言時冇有踩9號,淘汰了纔想著讓9號上抗推位。其實8號玩家的發言是很爆匪的。”
空溪其實並冇有什麼勝負欲,不急不緩,語氣平和。
他的嗓音有些低,勾在彆人的心頭,似乎是羽毛搔了一下癢癢。
“就這樣吧,投10,過了”
……
【10號玩家3票出局,好人陣營獲勝】
伴隨著試卷落下,係統的聲音也響起:
【本局遊戲預女獵白混,預言家7號,女巫5號,獵人1號,白癡神3號,混子4號。狼人2號,8號,10號,11號。】
【d組玩家空溪,本局遊戲勝利
100,表現分
100,完成場景任務
100。】
空溪回到了遊戲空間,剛好聽到這句話,揚了眉毛:“d組是什麼意思?”
係統:“玩家分為a-f,根據勝場和勝率綜合定段,分數越高,場景任務難度也會越高。”
係統:“場景任務有可能會導致玩家提前出局。”
空溪笑了一聲,停頓了一下:“嗯,玩到後麵就不叫狼人殺了,叫我的隊友能不能彆死。”
係統:“……”
係統沉默,又惱羞成怒地下線了。
空溪站在安靜的房間,也沉默了一會,很緩慢地皺起了眉頭。
……他確實對狼人殺瞭解不夠,對係統的瞭解也不太夠。
場景任務能淘汰掉玩家,這句話恐怕不止如此。
既然任務有淘汰的風險,不做不就行了?左右不過一百分。
空溪更傾向於是副本本身有威脅性,場景任務反而能幫他們摸清這個副本的運行邏輯,並活下去。
所謂的道具皮膚,真的隻是“場外乾擾”和“裝飾”?
空溪整理了一下著裝,他打開遊戲空間的衣櫃——裡麵都是些他生前的舊衣,挑了件裁剪得當的襯衫出來。
還有一枚祖母綠的袖釦,一枚金綠的領帶夾。
他打算去賭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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