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寧蕭景淵謝臨 第90章 她死了,他該是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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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道乃出宮必經之路,眼下來祭拜淑貴妃的人不少,這個時辰還有不少官員命婦經過,人多眼雜。
是以來這兒見謝臨的人隻有阿蘅,沈霜寧並未出現。
“小侯爺!”阿蘅高興得喚了一聲。
蕭景淵的步子倏地一頓,隨後停了下來。
謝臨卻快步迎了過去,他認得對方是沈霜寧身邊的貼身丫鬟,名叫阿蘅。
阿蘅是奉了自家小姐的命令,特地等在這邊,歸還謝臨的玉佩。
這玉佩是謝臨的家傳之物,意義非凡。
當初他讓沈霜寧代為保管,並未說何時取回,甚至大有一種,從此就放在她那兒的意思,但沈霜寧不能安然接受這份珍貴的心意。
更何況如今名不正不順的,還未定親,萬一兩家談不成,他的妻子另有人選,那她拿著此物像什麼話?
沈霜寧到底是嫁過人的,考慮的比較多。怕謝臨多想,還特地讓阿蘅帶了句話。
“小姐得知小侯爺平安回來,十分歡喜,然課業繁重,尚未得空來道賀,是以特命奴婢在此地等候,物歸原主。”
阿蘅雙手將玉佩捧上,末了又道:“小侯爺可有話要奴婢帶給小姐?”
謝臨起初看到阿蘅手裡的玉佩時,心尖猛地一跳,竟莫名生出一絲慌張。
那玉佩是他離京前交給寧寧的,說是讓她幫忙保管,實則藏了點私心,此刻見它被原封不動地送回,恍惚間竟怕這許久未見的日子裡,已有旁人趁虛而入。
下一刻聽完阿蘅說的話,他懸在嗓子眼的心才穩穩落回原處,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
謝臨心裡頭像是揣了把糖,甜絲絲的。他想了想,該給寧寧帶什麼話呢?
想說的話實在太多了,更想拉著她的手,在一方唯有他們二人的天地裡慢慢細說。
話到嘴邊,謝臨隻溫聲道:“告訴你家小姐,我一切安好,待她得空了,改日再敘,不急於一時。”
阿蘅站在一旁瞧著,見謝小侯爺雖比從前沉穩了些,肩背更挺,眉宇間多了幾分風霜氣,可一提起自家小姐,那雙眼睛裡的光就藏不住。
活脫脫還是那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
“奴婢記下了,定當原話轉告小姐。”
阿蘅忍著笑意應道,可目光不經意間瞥見謝臨身後的蕭世子時,分明見那世子臉色陰鬱,可怕得要命。
阿蘅心裡頓時打了個寒噤,笑意也猛地收了起來。
老天爺,怎麼蕭世子也在?
阿蘅畢恭畢敬地朝蕭景淵行了一禮,後者微微頷首,沉默著不說話。
阿蘅正要辭彆謝臨時,後者又忽然想起什麼來,連忙道了句“慢著”。
阿蘅便側過身來,疑惑地看著他:“小侯爺還有何吩咐?”
“這個也交予你家小姐。”隻見謝臨從懷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木盒,遞給她。
這木盒雖小,卻十分精緻,也不知裡頭裝了什麼。
阿蘅暗道小侯爺真是貼心,還知道給小姐帶禮物了,不像那個蕭世子,整天耷拉個臉,就知道欺負她家小姐!
阿蘅收好後,也未多留,匆忙走了。
她邊走邊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連頭都不敢回,實在是蕭世子的神情太嚇人了!
謝臨收回視線,回頭去看蕭景淵,似是想起什麼來,便壓低嗓音道:“對了,方纔在禦書房,聖上喚的那位裴卿是什麼人物?白麪小生似的,從前倒冇見過,彆是政敵吧?”
謝臨此番將困擾朝廷數年的黑風寨連根拔起,憑藉這等顯赫的軍功,終於如願以償躋身金吾衛,官拜從三品指揮同知。
三品官職,掌實權,又是天子近臣,誰不道一句年少有為?
沈霜寧得知此事,由衷替他高興,目光複又落在書案上精緻的小木盒上麵。
盒裡靜靜躺著一條珊瑚手串,顏色瑰麗明豔,瞧著便十分奪目。
儋州靠海,這類珊瑚物件原是當地特產。
這手串還能看得出精心打磨的痕跡,細看有些許瑕疵。
這種品相放在市麵流通定是要大打折扣的,可少年心意貴重,豈能用金錢衡量?
她不禁失笑,纔將玉佩還了回去,冇成想轉頭就又收到一份禮。
想來這手串,他是一路隨身帶著的,時時刻刻都記掛著要送到她手裡。
沈霜寧輕輕取出手串,戴在腕間,走到窗邊抬手端詳。
她膚色本就白皙,珊瑚的豔色襯得皓腕愈發瑩潤,光影流轉間,連指尖都似染了幾分暖意。
連日來的沉鬱一掃而空,眼睛裡也多了幾分光彩。
沈霜寧不由得想,等謝臨上任金吾衛同知,也是要進宮的,說不定冇多久就能在宮裡碰見了呢?
阿蘅看自家小姐這樣高興,也冇敢說當時蕭世子也在,省得掃了小姐的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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