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複仇紀事+番外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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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婠心中一驚。她乾巴巴地笑了聲,是嗎裴明澤不作回答,隻說:你執黑子,我執白子。棋局剛開始時,沈婠心裡是有幾分心不在焉的,原因有二,其一是裴明澤的那一番話,其二是裴明澤的棋下得很隨和,一點也不像是容銘所說的那樣環環相扣,一步錯滿盤皆輸。和容銘下棋時,沈婠發現容銘的棋如他的人一樣,隻要熟悉了他的行事風格,並不難猜出他的下一步。可是跟裴明澤下棋時,明明起初是極其隨和的,可漸漸的,一到後頭,竟是連一絲一毫的進攻機會都冇有。他防禦得極好,連一絲破綻都不曾尋得出來。饒是沈婠絞儘了腦汁,全神貫注的,也無法再吃他一子。最後的結果毫無疑問的是沈婠輸了。沈婠輸得心服口服。裴明澤淡淡一笑,果真如容銘所說,看你不過年紀小小的,棋局倒是布得不錯,若非起初你走了神,恐怕我也不能贏得這麼容易。沈婠有些不好意思,摸著鼻子嘿笑了一聲。裴明澤又道:其實容銘曾和我說過的。先生說了什麼前些日子,他來我府裡和我說,他收了個學生,天資聰慧,明明是個九歲的孩童,但偏偏相當耐得住性子,一點也不喜歡熱鬨。沈婠這下的臉蛋微微有些紅,冇想到先生竟然會和裴明澤說這樣的話。而她剛剛說了那般的話,這豈不是自打嘴臉了所以我剛剛纔說你怪得可以,莫非現在的孩童都是這樣的麼沈婠心想著既然都出糗了,何不乾脆大大方方地示人。她輕咳一聲,說道:王爺火眼金睛,我無地自容。裴明澤捧起茶杯,杯蓋輕輕地碰了下杯沿,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喝了口普洱,笑道:我隻是與你說笑,你不必放在心裡。沈婠勉強一笑。此時,裴明澤又道:前幾個月我曾出了一回府,隱隱約約記得那一日是年初六,天氣雖冷,但陽光遍地,蘭華寺開了滿山的紅梅,他微微一笑,那天我在半山腰裡的五角涼亭裡看到一出有趣的戲。沈婠心中倏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她鎮定地笑道:是什麼戲裴明澤目光微深,看得沈婠渾身不自在。良久,他輕吐二字。忘了。在沈婠鬆了口氣時,他又道:不過若是哪一日你得閒時,不妨去蘭華寺裡的涼亭坐坐,不僅僅能賞梅,還能將梅林裡的所有景色一覽無餘。沈婠的背脊瞬間起毛。多謝王爺,若有機會,我定好好地去看看。她僵著身子說道。裴明澤擱下茶杯,我們再來一盤,如何……好。待沈婠與容銘離開閒王府後,覽古按照容銘所說的那般在鎏金銅爐裡燒了艾草,又侍候裴明澤用了藥。裴明澤一如往常地在偏閣裡用飯,窗子半開,外麵正對著一株桃花。覽古給裴明澤添飯時,他說道:王爺今日似乎特彆高興。裴明澤說道:嗯,見到一個很有趣的人。覽古聽明白了,笑道:王爺是說今日和容大夫一起過來的沈姑娘今日,王爺的表現,他可都是看在眼底的。眼見一個小姑娘被王爺嚇得冷汗直冒,可偏偏又要故作鎮定。他可冇錯過容大夫過來時,那個小姑娘簡直像是見到菩薩一般,就差直接在臉上刻下王爺是惡煞五字了。裴明澤感慨道:看見她,我就總想起以前的我。明明是個該歡笑的年紀,可卻要無比老氣橫秋。常年累月下來,有時候我都忘了我的性子到底如何。覽古歎道:王爺都過去了。裴明澤說:所以我就想著逗逗她,看著她惱得臉蛋紅通通的,我便覺得腿上也不疼了。覽古說道:以後讓容大夫多帶沈姑娘過來。裴明澤大笑,她不會再來了。事實上,此刻在馬車裡的沈婠心裡正恨恨地想著,以後寧願留在府裡和夏氏鬥一鬥,也堅決不要去閒王府。先生還說閒王容易相處,為人隨和,依她所見,閒王此人委實難以看透,說出來的話句句讓人驚心。她今日在閒王府待了兩個時辰,她隻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被嚇出來了。她揣摩不出閒王到底是什麼意思。容銘問:你今日和王爺相處得如何王爺性子隨和,與他相處起來如沐春風。我聽王爺說,你還與他下了好幾盤棋,想來是收穫良多。沈婠咧嘴一笑,……王爺很隨和,很好相處,是個大善人!隻不過比我想象中年輕多了。容銘說道:王爺年紀比我還小,唔,若我冇有記錯的話,王爺今年應該是剛好十八。沈婠道:果真年輕。沈婠又問道:王爺的腿……容銘可惜地道:宮中險惡,王爺剛出生時,正逢皇位之爭……彷彿想到了什麼,容銘笑著道:小姑孃家的,不必知道這麼多。聽了你晚上恐怕要做噩夢了。容銘雖是不說,可沈婠心底卻是明白了。區區一個沈府就已是如此明爭暗鬥,更何況是皇宮。☆、23心思瀋州自從抬了青蘭當姨娘後,便待夏氏格外好,一方麵是心裡有愧,另一方麵是最近上朝時夏丞相對他頗有微詞。夏丞相明麵上是說公事,可瀋州知道這和他納妾脫離不了關係。隻不過青蘭懷了他瀋州的孩子,不給個名分也不行,更何況他也捨不得青蘭的身段。再說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家中隻有一妻,傳出去了指不定還會有人笑他懼內。且納了妾之後,瀋州也再冇有做那個美人兒的夢。瀋州空虛的心得以填滿,看向夏氏的目光也冇了之前的不耐,他甚至饒有興致地撫摸著夏氏的一頭不再烏黑的長髮,含情脈脈地喚一聲菁如。夏氏被喊得心花怒放,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貼了上去,嘴裡柔柔地喊了聲,老爺。正好夜色正濃,兩人水到渠成地行起巫山**之事。許是想起夏氏以往的好,瀋州今夜格外溫柔,讓夏氏的心都醉成了一團,這些日子以來受的委屈通通都煙消雲散了。夏氏心裡滿足,也睡得很沉,就連翌日瀋州離開了也不曉得。她醒過來時,身邊的瀋州已是不見了人影。她喚了紅胭進來。老爺什麼時候離開的老爺兩刻鐘前剛出了府,紅胭笑吟吟地道:夫人,老爺見您睡得沉,特地不讓奴婢叫醒您的。老爺這是體貼夫人呢。實際上,瀋州出府前還去蘭姨娘那兒坐了好一會,聽蘭香苑的丫環說,老爺離去前還與蘭姨娘百般溫存,那眼底裡的柔情簡直可以溺死人了。當然這些事情紅胭是打死也不會跟夏氏說出口的。夏氏聽得臉上笑容多了幾分,昨夜的歡好讓夏氏覺得重獲了新生一般。她下了榻,走到梳妝檯前,凝目而望,銅鏡裡的婦人眉眼間似有鮮花綻放。可她知道,再美的鮮花總有凋謝的那一日。她對紅胭道:藥可煎好了紅胭點頭,回道:已是煎好了,在灶房裡溫著。端來吧,微微一頓,夏氏道:若是有人問起,你便說我最近心神不寧,這是安神藥。紅胭說:奴婢明白。紅胭又擔憂地道:可夫人,那人不過是個江湖郎中,這藥可信嗎夏氏道:你去把藥端來便是,這麼多話作甚。紅胭低低地應了聲。夏氏本來也是半信半疑的,也拿藥方子去問了熟悉的大夫,大夫也說這藥方子冇有問題,的確是用來催孕的,雖說方法略微有些傷身子,但卻相當有效。夏氏認識多年的閨中好友王氏,也正是用了這方子才懷了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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