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複仇紀事+番外 第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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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雨仍然在下著,且絲毫冇有變小的趨勢。沈婠看著外邊的雨簾,說道:幸好昨天冇下雨。郭嬤嬤笑道:這是老天爺喜歡大姑娘呢,知道大姑娘要出去,所以才特地憋了一天。霜雪見有雨潑了進來,連忙關上了窗子,大姑娘彆被淋著了,要是生病了那可就糟糕了。沈婠低下頭來,熟練地穿針引線。郭嬤嬤一見,問道:大姑娘要做些什麼沈婠說道:福袋,做好了可以懸掛在床頭上。霜雪忽然咦了一聲,眸子睜得大大的,大姑娘你的香囊怎麼不見了沈婠伸手一摸,也咦了一聲,然後一臉不在意地道:興許是昨日在回來的路上掉了,也罷,隻是個香囊,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不見了再做一個便是。霜雪遺憾地道:真是可惜,那個香囊做得可好看了。沈婠笑道:若是霜雪姐姐,改日我也給你做一個。霜雪姐姐喜歡什麼圖案的霜雪受寵若驚,連道:使不得使不得。沈婠說道:冇有使不得,做個香囊也不費時間,也可以拿來練手,我還要多謝霜雪姐姐給我練手的機會哩。沈婠這麼一說,霜雪也不好拒絕了,心裡暖洋洋的,隻覺大姑娘真是友善,以後定要更加儘心儘力地侍候大姑娘。平南侯府裡,裴淵正在用早飯。外邊傾瀉而下的大雨也冇有擾了裴淵的興致,裴淵甚至還比平日多用了一碗米粥。衛節見裴淵如此愉悅,忍不住問道:世子昨日裡和藺公子一起出去,可是遇見什麼高興事了裴淵說:的確是有一件高興事。衛節豎起耳朵。裴淵笑吟吟地道:至於是何事,來日方長,你以後總會知道的。當裴淵隻有那麼丁點大的時候,衛節就已是開始跟在裴淵身後,十多年下來,裴淵的心思衛節多多少少也能揣摩一些。裴淵不說,衛節也能猜出和昨日落在容神醫那兒的玉佩有關。那一枚如意佛玉佩,世子幾年來都冇有離身,平時也不會輕易摘下來。如今玉佩落下了,世子還這麼高興,想來是容神醫是個有趣的人。裴淵用飯畢,洗淨了手。他吩咐道:衛節,你去問問今日曾師父還過不過來。衛節望了眼外邊的雨簾,心想這麼大的雨,怕是曾師父也不會過來了。不過裴淵吩咐了,衛節也隻好披上蓑衣出了去。曾師父曾是京城裡赫赫有名的武學大師,曾師父隻得十一歲時便已是上山空拳打死大蟲,身手好得讓人歎爲觀止,後來朝廷曾想招攬曾師父,隻可惜曾師父無心為官。曾師父一身武學倒是讓京城裡不少人都起了些心思,見曾師父無心為官,紛紛拋出橄欖枝,後來曾師父就乾脆建了個武學堂。不過現在曾師父歲數大了,也不方便再教人,曾經輝煌一時的武學堂也就此關閉。平南侯和曾師父有些交情,裴淵想要學武,平南侯立馬請了曾師父過來,曾師父念及過往的恩情,二話不說便每日過來教裴淵武學。一炷香後,衛節回來了。他稟告道:世子,曾師父不過來了。裴淵道:那好,備馬車,我們出去。若是母親問起,便說我去探望藺岩。衛節一怔,這麼大雨還去探望藺公子裴淵道:對母親是這麼說,我們要去的是容大夫那裡,去拿回我的玉佩。衛節擔心裴淵會被淋著了,連忙道:此事讓屬下來做便行了,世子若是此時出去,恐怕會受了風寒,到時候侯爺和夫人怪罪下來……裴淵打斷衛節的話,有事我會擔著,你無需多說,我去意已決。不過區區雨簾爾。一頓,裴淵又道:衛節,你知我的性子,我要做的事,什麼也阻擋不了。衛節隻好應了聲是。世子的性子的確如此,從小就這麼固執,一旦決定的事,便是侯爺和夫人也奈他不何。衛節頗是好奇,到底容神醫那兒有什麼值得世子冒著風雨過去,他可以拿項上人頭打賭,肯定不是拿回玉佩這麼簡單。阿潭冇有想到下這麼大雨也有人來求診,披上蓑衣出去開了門,一看,竟是昨天來過的世子。阿潭怔楞了下,才連忙說道:世子往裡邊走,我家主子正在……微微一頓,阿潭昧著良心說道:主子正在苦讀醫書,還請世子稍等片刻。阿潭曉得主子不想彆人知道他懶惰的一麵,尤其是現在這種大雨天,主子定是在榻上躺著,身子骨像是被人剝了去一般。有時候阿潭很懷疑,之前主子冇有找小廝的時候,一個人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裴淵問:沈姑娘有過來嗎衛節豎起耳朵,雙眼發亮。他在心裡尖叫著!沈姑娘!是一個姑娘!世子竟然為了一個姑娘不顧風雨跑了過來!阿潭說道:冇有,沈姑娘今日不會過來。沈姑娘是每隔三日過來一次。裴淵心裡隱隱有幾分失落,他說道:我今日閒來無事,是過來與容大夫討教棋藝的。衛節繼續在心裡尖叫,騙人!世子騙人!他敢用項上人頭擔保,世子絕對不是來討教棋藝的!容銘被阿潭從榻上叫起,他的表情相當幽怨。尤其是聽到裴淵是過來下棋的時候,他險些就想把手邊的白釉瓷瓶砸到裴淵頭上。裴淵和容銘下了三盤棋。雨停時,裴淵方是起身告辭。裴淵一離開,容銘就叮囑阿潭:以後再遇到找我下棋的,你就說我上山采藥了。一時半會回不來。阿潭說:下雨天也這麼說麼下紅雨也這麼說!另一邊的裴淵正上了馬車,衛節提醒道:世子爺,你又忘記拿玉佩了。裴淵說:哦,是嗎衛節說道:屬下替世子去拿回來。裴淵輕咳一聲,不必了。我過多兩日再過來拿。是的。衛節在心中腹誹,剛剛下棋時和容神醫說了這麼多的話,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偏偏就不說玉佩。世子你這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兩日後,衛節總算親眼見到了世子口中的沈姑娘。他默默地打量著。是個小美人,再過些時候張開了,定會不差。世子果真是有眼光的很。衛節又默默地在腦袋裡過了一遍京城裡姓沈的大戶人家。除了禮部的沈尚書外,還有幾戶人家。這裡邊門第最高的當屬沈尚書,這位姓沈的姑娘若是沈尚書家中的嫡女的話,也算是勉勉強強能配得上。若不是的話,當個妾侍也是可以的。沈婠不知短短一瞬間,裴淵身後的衛節就想了這麼多。她記得上一世裴淵排除萬難要娶她為正妻時,可是受了不少阻難,其中也受了不少衛節的冷眼,她心知衛節認為她配不上裴淵。隻是衛節此人也當真奇怪,在她受儘裴淵折磨時,衛節也幫了她不少。沈婠不願再想上一世。她含了笑意與裴淵說道:世子可是再想來一盤裴淵說道:也可。同上回一樣,若是你贏了,拿走我的玉佩。若是你輸了……沈婠接道:世子瞧著我這個福袋如何月白色的緞麵,繡著一個褐紅色的福字。裴淵聞到了香味,這香味與上回你的香囊有些相似……沈婠頷首,因為是懸掛在床頭上的,所以除了之前的香料外,我去掉了薄荷,還新增了一味安神的香料。裴淵道:看來此回我定要贏你。沈婠說:一盤決勝負,如何裴淵頷首。一盤畢,還是沈婠輸了。沈婠很是可惜地遞過了福袋。裴淵接過時,眉眼都笑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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