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複仇紀事+番外 第4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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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婠笑了聲,方纔還說婠婠是小姑娘,如今又說婠婠像是雙十年華的姑娘。王爺豈不是自相矛盾裴明澤微怔,隨後大笑道:你倒是口齒伶俐得很,竟是將我繞了進去。多謝王爺誇獎。裴明澤也不下棋了,睜眼看著她,緩緩地道:你不是很怕我麼沈婠說道:婠婠認為,越是怕就越是要迎難而上。迎難而上……裴明澤琢磨著這四字,哈哈一笑,隻道:你這性子真不像瀋州。他又道:你如今可還會怕我沈婠老實地道:怕。你怕我什麼沈婠說:王爺像是一陣風,捉摸不透,且還有些古怪。說到這裡,沈婠有些渴,她伸手去摸茶杯,卻不料裴明澤也伸出手來去落下一白子。剛剛好的,兩個人的手輕輕地碰了下。沈婠倏地縮了回來。裴明澤一直帶著溫和笑意的臉猛然大變,紅疙瘩迅速在他的臉上蔓延開來,一粒一粒的,一張俊俏的臉瞬間就變得慘不忍睹。看到此般钜變,沈婠先是張大了嘴巴,而後猝不及防地笑出聲來。沈婠深吸一口氣,很辛苦地才忍住了笑容,心裡仍然大笑不止,總覺得狠狠地出了口惡氣,讓你平日裡總在裝模作樣,明明自己也是老氣橫秋的,偏偏還來說她老氣橫秋。沈婠說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裴明澤黑了張臉。☆、44晉江獨髮屋裡一片寂靜。容銘回來時,映入眼底的就是一副這樣的場景。沈婠坐在角落裡,離裴明澤遠遠的,一臉心虛的模樣,還時不時抬眼瞅瞅裴明澤,而後又迅速垂首,肩膀微微地有些抖。而向來臉上都是溫和神色的裴明澤,很難得的出現了黑臉。瞅著裴明澤臉上的紅疙瘩,無需沈婠解釋,容銘也知發生了何事,他輕咳一聲,道:王爺,我去給你開個藥方。婠婠,你且跟我過來。沈婠連忙站起,跟著容銘走了出去。一離開正廳,容銘就和沈婠說道:你不必擔心,王爺不會責怪你的。說起來,你怎麼會無端端地碰到王爺沈婠很是心虛。她說道:我……我想要喝茶,不小心碰到了王爺的手指頭。她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也不是蓄意的,雖然她有過這個念頭,也想過抹他一臉手掌印,但是冇想到上天真的如她所願。沈婠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的。方纔見裴明澤的臉色極是隱忍,拳頭也微微握起,想來是難受得緊。沈婠問道:那些紅疙瘩什麼時候纔會消去容銘說道:一兩個時辰左右。沈婠稍微鬆了口氣,幸好時間不長。不過,容銘又道:那些紅疙瘩奇癢無比,王爺這兩個時辰有得熬了。沈婠臉色微變,表情也有些苦巴巴的。容銘見狀,說道:王爺的忍耐力非比尋常,雖是奇癢,但王爺還是能承受得住的。你若是擔心的話,下回記住不要碰到王爺便是了。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王爺也不會與你計較什麼。你大可放心。沈婠問:王爺這怪癖可以治好麼容銘歎了聲,我試了許多法子,也不曾成功。沈婠好奇地問:王爺這怪癖是何時開始有的容銘說道: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隻依稀聽王爺提過,說是很小的時候就有了。沈婠一臉唏噓,心想真是可惜,這麼好的容貌恐怕這一輩子都無法娶妻生子了。容銘煎好了藥,親自端了進去。覽古在廳裡侍候著裴明澤,見到沈婠進來,齜牙咧嘴地看了沈婠一眼。沈婠躲在容銘身後,露出怯怯的神色來。容銘說道:婠婠也不是故意的。沈婠如小雞啄米式地點頭。裴明澤此刻是渾身又癢又痛,彷彿有無數蟲蟻在他身上又啃又咬似的,隻不過瞧了瞧沈婠的模樣,他又雲淡風輕地對覽古說道:無妨,我早已習慣了,不是什麼大事。沈婠心底愈發愧疚,看著裴明澤一臉隱忍的樣子,她小聲地道:王爺,是我不好,對不住。裴明澤瞅了沈婠一眼。容銘道:王爺,喝藥吧,等涼了藥效就冇那麼好了。一碗堪比黃連的苦藥,裴明澤麵不改色地喝下。容銘問道:估摸著再多一個時辰,紅疙瘩就能消掉了。在此期間,王爺還是暫時留在我這裡,以便有什麼突髮狀況。裴明澤頷首。沈婠問:王爺,有什麼是我可以做的裴明澤凝望著她,良久,他問:會彈琴麼沈婠是會的,隻是她這個歲數還不曾習樂理,沈婠左思右想了一會,還是咬牙道:不會。裴明澤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那給我唸書吧。沈婠道:好,王爺要聽什麼裴明澤說:容銘這兒有什麼,你便念什麼。沈婠看了眼裴明澤手邊的書冊,想到之前進來時便是見到裴明澤在翻看此書,她剛想走過去,但又急急地止住步伐。裴明澤說道:覽古,把書拿給沈姑娘。覽古應了聲,遞給沈婠時,瞪大了雙眼,裡麵的警惕之色不言而喻。沈婠嘿嘿一笑,自個兒搬了張坐墩,離裴淵遠遠的。她坐定後,開始翻開手裡的書冊。是一本史記。沈婠清清嗓子,緩緩念起。女童的聲音軟糯而柔和,仿若深山裡涓流不息的小河,山風飄拂,枝葉沙沙作響,伴隨著河水低吟的清涼迎麵吹來。身上的癢痛稍微有了緩解,裴明澤安靜地看著沈婠。她讀得很認真,也很入迷,一雙烏漆亮黑的眸子似是星辰般在熠熠生輝。她定是不知,她此時的神色壓根就不想一個十歲的姑娘。裴明澤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真是個奇怪的小姑娘。沈婠並未注意到裴明澤的神色,她起初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可後來卻是越讀越沉迷。上一世姑孃家該唸的書都唸了,唯獨冇有看過史書。那時的她對這些壓根提不起興趣來,隻想著要相夫教子。這一世重生後,她更多的興趣在醫書上。如今一讀,沈婠隻覺眼前的天地豁然開朗起來,有一種前所未有過的感受。她甚至都忘記了裴明澤就在她的附近,也忘記了此時自己不是一個人。她完全沉浸在書裡頭。直到裴明澤咳了咳,她才抬起頭來,發現裴明澤臉上的紅疙瘩消了一大半時,沈婠這才驚覺時間過得飛快。她說道:什麼時辰了這話一出,她又覺得不妥。裴明澤是王爺,她這語氣也隨意了一些。她望瞭望周圍,容銘早已不在,覽古在門外站著,霜雪亦是在外邊候著。她輕咳一聲,又道:王爺看起來似乎好了許多。裴明澤也不在意,他道:已過了午時,見你念得入神便冇讓人打擾你。第一次看史書沈婠點了下頭。裴明澤笑道:你這話倒是真的。沈婠的嘴角微抽。裴明澤說道:與你說話挺累的,你總不愛說真話。許是與裴明澤相處了久的關係,沈婠此時有些幾分放鬆,她迴應道:可王爺總能分辨出哪句是真是假,不是麼老氣橫秋。沈婠道:王爺也是。你……裴明澤頓了下,卻也不說話了。他捧起茶杯慢慢地喝口茶,讀史書可有什麼感悟沈婠心知裴明澤說不過她才轉了話題,也不揭穿,她含笑道:頗有感悟,且有幾處不懂。哦說來聽聽。沈婠道:宋太祖的將領石守信等人皆是忠心耿耿之輩,與宋太祖一起打天下,其汗馬功勞也是不勝枚舉,為何宋太祖登基後會如此防範他們幾人雖說石守信等人手掌兵權,但既奉宋太祖為帝,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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