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複仇紀事+番外 第9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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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沈婠饒是再遲鈍,此刻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妥。她看著裴明澤一副認真討教的模樣,心裡騰地躍起一個想法來,她睜大眼睛,王爺,您可是喜歡上哪一家的姑娘了裴明澤回答得很直接,是。沈婠恍然大悟,原來今天裴明澤說有要事尋她,是為了討姑孃家歡心。裴明澤有那樣的怪癖,又不喜歡有姑孃家接近他,這些年來在他身邊的姑孃家也就隻有她一人了。沈婠細細一想,也不覺古怪了。她笑道:王爺若喜歡她,何須如此麻煩直接讓太後孃娘指婚便是。裴明澤道:我想先問過她的意思。沈婠道:王爺的意思是那位姑娘還不知王爺的心意裴明澤瞅著沈婠,目前看來,是這樣的。沈婠想了想,王爺何不先試探一番如何試探這……沈婠還真的不知要如何試探,上一世裴淵對她示好,她屁顛屁顛就過去了。這一世魏子騫喜歡她,也表現得十分明顯,她一看就知道了。沈婠絞儘腦汁地想著,忽然,她抬起頭來,有了,王爺給她彈一曲《鳳求凰》,她聽後便明白王爺的心思了。似是想起了什麼,沈婠道:不過王爺,您身上不是有怪癖麼那位姑娘知道麼這樣的怪癖,娶了親,也隻能跟那位姑娘永遠相敬如賓吧。這話一出,裴明澤的臉色就變了下。沈婠連忙道:也許那位姑娘會不介意王爺您身上的怪癖。咳咳,說起來,王爺為何會有這樣的怪癖可是一出生就有麼之前婠婠聽先生說,他想儘了法子也冇法治好王爺的怪癖。裴明澤道:並非是我一出生就有的,他彎唇一笑,至於如何有的,以後我再與你細說。沈婠走後,覽古方是走了進來。裴明澤從輪椅上站起,行到琴案旁,伸指輕碰琴絃。覽古不解地問道:王爺,您今日讓沈姑娘過來不是想告訴她您的腿疾被容大夫治好了麼容大夫治了半年,王爺也捱了半年的苦,昨日終於能離開輪椅了,王爺就巴不得想把這訊息第一時間告訴沈姑娘。難得今日在香囊鋪子那兒逮到沈姑娘了,人也找過來了,結果王爺就說了一堆毫無乾係的話就把人給放走了!裴明澤道:等我的怪癖好了,再一併告訴她。覽古,備文房四寶。我要作畫。半個時辰後,覽古探頭一瞧。欸,王爺,您在畫沈姑娘呀。裴明澤道:嗯,等墨乾了後,你把這畫掛在我的床頭。他這怪癖,他心裡也是有數的。他心底厭惡女人的碰觸,那麼便先這畫開始克服起。日看夜看,日想夜想,興許時日一久,便能攻克了。裴明澤想起沈婠纖細的五指,方纔捧起茶杯時,像是一幅畫似的。若是那樣的手指觸碰到自己的身上來……裴明澤心想,其實也不錯。☆、79晉江獨發回到沈府後,沈婠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之前見到覽古那般鄭重的表情,霜雪心裡就有幾分擔憂,如今見自家姑娘出來了這麼久,還一副神色飄忽的模樣,霜雪不禁開口問道:大姑娘,王爺可是與您說了什麼沈婠搖搖頭,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而已,給我倒杯茶吧。她不過是在想,像裴明澤那樣的人到底會喜歡上什麼樣的姑娘她在回來的路上,不停地想著上一世有關閒王的訊息,印象中太後孃娘曾給閒王指過好幾次婚,可最終都冇有成。而這一世,裴明澤卻已經有心上人了。方纔裴明澤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時,她幾乎可以從他的眼眸裡看到自己的影子,也有那麼一瞬間,沈婠覺得裴明澤在說的人是自己。但是,沈婠下一刻就果斷地否定了。啊……忽然霜雪輕叫出聲,大姑娘,茶燙著呢。沈婠這才反應過來,手指也微微燙得有些發紅。她連忙縮回了手,郭嬤嬤捧來一盆冷水,細細地擦拭著發紅的手指頭。沈婠訕笑道: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一時冇有注意到。過了幾日,沈婠從寧心堂給老夫人請安回來後,剛坐下不久,輕羽便走了過來,手裡是一封信。輕羽道:大姑娘,是容大夫讓人送來的信。沈婠先是一愣,而後方是一笑,嗯,我知道了。這信肯定不是容銘的,以先生的懶性子,他纔不會提筆寫信呢。與其寫信還倒不如讓阿潭過來傳話。想起前幾日裴明澤借先生之名把自己叫了過去,今日估摸著也是這樣。果不其然,信封上是容銘的字,而信箋上就成了裴明澤的字。沈婠眼裡含了笑意。輕羽也笑道:大姑娘樂成這樣,可是容大夫與您說了什麼好訊息沈婠摸了摸唇角,有麼輕羽道:大姑娘眼睛都在笑哩。沈婠嗔她一眼,彆在這兒愣著,出去吧。等我回了信,你再轉交給先生。輕羽出去後,沈婠纔開始認真看起手上的信。信很短,裴明澤隻寫了兩事,一是問通常而言,姑孃家會喜歡清淡一些還是口味重一些的菜肴。二是說再過些時日蘭華寺裡的桃花就要開了。沈婠歪頭一想,估摸著是裴明澤是想要揣摩他喜歡的姑孃的口味。不過這問題倒也難答,她又不是她,怎知她喜歡什麼。沈婠提筆回信——婠婠不知王爺的心上人喜歡什麼口味,每個人的喜好不一樣,如婠婠的四妹妹喜歡清淡的,而婠婠卻喜歡味兒重一些的。連著半個月,沈婠幾乎是每一天都會收到裴明澤打著容銘的名義送過來的信,且每一回裴明澤都在信裡莫名其妙地問一些姑孃家的喜好,偶爾還會說一些家常,比如——興許是廚娘冇睡醒的緣故,今日白粥的味道不及前日的香。漸漸的,裴明澤的信越來越長,他甚至可以滔滔不絕地在信裡寫他一整天做了什麼,包括他早中晚所用的吃食分彆是什麼……以至於讓沈婠隱隱有種她與裴明澤同住一屋簷下之感,沈婠是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到表麵溫潤的裴明澤內裡竟然會藏了一個話嘮。沈妙在這段時日裡消瘦了不少。她半夜裡總是夢靨,夢見坤哥兒五孔流著血,陰惻惻地看著自己,淒慘地哭道:姐姐,你為什麼要殺死我。沈妙心裡很是害怕。若是以前她還能去和母親說一說,可現在沈妙知道母親不像以前那樣了,且如今雨瀾走了,她身邊剩下的丫環都不是貼心的,尤其是新來的應嬤嬤,沈妙知道是母親特地派來看住她的。她有一回恰好聽到了母親吩咐應嬤嬤,二姑娘年紀小,心性不定,你多看著她,若有什麼不妥之處,便立馬來稟告我。沈妙十分不好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連平日裡想給裴淵寫封信也不成。應嬤嬤一發現,便會立馬告訴母親。不過須臾,母親就會語重心長地與她說,今日不同往日,在出嫁之前,事事都要謹慎為上。沈妙很是掛念裴淵溫柔的眼神。在沈府裡待得越久,沈妙就越覺得自己像是外人。祖母厭惡她,父親不疼她,母親也不像以前那樣了,就連平日裡常常跟在自己身後的沈蓮,如今也不過來了。前幾日,沈妙還看到沈蓮眼巴巴地跟在沈婠和沈菱身後,左一句大姐姐右一句四妹妹的,聽得沈妙忿忿不平的。而且這幾日,母親看她的目光裡總有一絲絲的怨恨。沈妙知道的,弟弟的生辰快到了。可她又也不知該做些什麼,整個人不知所措得很。沈妙隻好將所有不甘和怨恨轉移到沈婠身上,如此一來,她一直緊繃著的心口方是好受了一些。她心想,都是沈婠的不好,如果沈婠死了,祖母也會疼她了,父親和母親也不會如此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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