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權臣修羅場,她隻釣不愛 第156章 繼續哭,再響一點
眼看著沈辭安和薑梔被帶下去,田彥低聲吩咐身旁的手下。
“今晚給我去他們屋子門口守著,沈辭安詭計多端,我總覺得他留了後手,或者難保不會棄車保帥,丟下那個女人獨自逃走。”
“那不是他的夫人麼?”手下疑惑,“姓沈難道會不管?”
“誰知道呢,”田彥冷哼一聲,“我們又沒見過薑家大小姐,說不準他隨便帶個女人來降低我們的警惕,好讓他順利逃脫。”
“那留著這個女人還有什麼用?”手下憤憤。
“不急,所以你晚上給我仔細聽著點,看看他們是不是真夫妻。”
“老大您的意思是,”手下頓了頓,臉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屬下知道了,保證完成任務!”
回到住處,沈辭安便開始交代薑梔明日的事。
“我會想法子讓田彥帶走寨子裡的精銳,到時候寨中守衛薄弱,又有陸淵混在其中暗中相助,你應該能順利逃脫。”
“那夫子你呢?”
田彥帶走的人越多,沈辭安就越是危險。即使有俞珺他們在,人數和這些流匪也是天差地彆。
“或者可以讓俞珺聯係官府,讓官府派兵……”薑梔還沒說完,就見到了沈辭安無奈的表情。
她很快意識到什麼,聲音冷了下來,“所以和這些流匪勾結的,就是官府中人。”
沈辭安點點頭,“你猜得沒錯。”
“和陸淵離開山寨後,你們即刻返京,不要在泗州停留,我會和俞珺他們追上你。”
薑梔應下來,忍不住上前抱住了沈辭安的腰,“那夫子千萬小心。”
“好。”沈辭安撫摸著她柔軟的發頂,心下有些不捨。
此次一彆,不知又要多久才能相見了。
夜色漸深,沈辭安和薑梔剛想休息,房門忽被敲響。
沈辭安和薑梔對視一眼,過去開了門。
是田彥身邊一個眼熟的手下,抱了床被褥進來。
“老大吩咐了夜裡有點涼,讓我給你們換床厚實些的褥子,不然明日著涼可不好了。”
他邊說邊笑眯眯地擠進來。
“不用這般麻煩。”沈辭安婉拒。
那手下卻不由分說,將手中被褥放下後,一把薅起他們床榻上原先的兩床被子就走。
動作太快讓人根本來不及阻止。
等沈辭安和薑梔回過神來,那手下已經離開連門都替他們關好了。
“夫子,他們這是做什麼……”薑梔不解。
故意換了床新被褥過來,難道裡麵有什麼乾坤不成?
沈辭安示意薑梔看門外。
黑影一閃而過。
手下並未即刻離開,而是偷偷躲在了外麵。
沈辭安想到了一個可能,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
“彆管了,我們早些就寢吧。”
薑梔看到沈辭安的臉色,意識到什麼,不由有些失笑。
這是想驗證她的身份,看看她對沈辭安而言是否足夠重要呢。
兩人極有默契地整理好被褥,吹滅燭火脫了外衫上榻。
隻有一床被褥,他們自然睡在了一處。
“大小姐,我們若是不發出些聲響,門外之人怕是不會罷休。”
黑暗中沈辭安的聲音很輕,帶著微啞的暗磁,酥酥麻麻地鑽入薑梔的耳中。
薑梔自然知曉他是什麼意思。
但這輩子她尚未經人事,不能表現得太過瞭解嚇到沈辭安。
於是聲如蚊訥問他,“夫子說的是什麼聲響?”
她聽到榻邊之人抑製不住地歎了口氣。
沈辭安整個人緊繃著,陷入深切的糾結自責中。
他該怎麼和大小姐解釋這種事?
她應該是高高在上純潔尊貴的,而不是在這山寨中,被他用齷齪的思想覬覦著,和他陷入泥沼中沉淪。
“得罪了,大小姐。”沈辭安側身,在她手臂上輕輕捏了一把。
薑梔猝不及防下低呼一聲,在黑暗中瞪他一眼,“啊……痛!”
“做什麼啊。”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嬌嗔。
沈辭安心中的罪惡感更重了。
“大小姐會哭麼?”
“恩?”
“就是委屈的時候,怕被人聽到,小聲啜泣的那種。”沈辭安硬著頭皮道。
“現在?乾哭嗎?”
“恩,哭吧。”
這讓薑梔有些為難。
哪有這樣沒有絲毫鋪墊,上來就讓人哭的?
“那夫子陪著我一起哭。”
沈辭安額頭青筋跳了跳,“這種事,隻有大小姐來哭纔好。”
“哦,那好吧,”薑梔最終應了下來,又提醒他,“那夫子得保證不許笑我。”
沈辭安無奈捏了捏額角,“我保證。”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是薑梔轉過身背對著他,將半個頭都埋入了被褥中。
過了一會兒,就有細碎的嗚咽從裡麵傳出來。
聲音很輕,像剛出生的奶貓蹭著掌心發出的細哼,調子又軟又糯,斷斷續續,帶著股黏膩的嬌憨。
沈辭安在黑暗中看著她露在被褥外的淩亂烏發,呼吸也跟著亂了。
他的鼻尖盛滿了她身上清幽的香味,被褥下是她柔軟的身體,雖然知道她在假哭,可那抽抽噎噎的聲音卻如同海妖魅惑人心的吟唱,挑戰著他本就脆弱的神經。
他褥下的手掌握緊,脊背繃得挺直。
“夫子,好了麼?”她聲音模糊黏膩。
沈辭安側頭看了眼窗外。
那道削瘦的黑影依舊還在,甚至靠得更近,大概是想聽得再仔細些。
“繼續哭,再響一點。”他啞聲。
薑梔暗自惱怒。
憑什麼隻有她一個人這麼累,沈辭安卻像沒事人一般輕鬆,說不定心中還在嘲笑她。
薑梔將頭從被褥中探出來,擦了擦眼角溢位的眼淚,“不要,我哭不動了,太累了。”
沈辭安無奈,“大小姐,若是今晚不能讓他們安心,那你的處境將會十分危險,他們行事也不會再有所顧忌。”
寨子裡的那些男人早就對她虎視眈眈,若沒了他未婚妻的這層身份,等他一離開寨子,薑梔就會被他們拆吃入腹。
薑梔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但她就是不想讓沈辭安這麼輕鬆地置身事外。
“繼續哭也可以,”她轉過身,盈著水意的眸子在黑夜中熠熠生輝,“但是我要抱著夫子,我一個人哭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