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權臣修羅場,她隻釣不愛 第263章 陸淵的確快難受死了
沒過兩天,蕭玄佑一行人起程。
此次他們回京都定然危險重重,謝祁特意派了一支軍隊護送。
霜降祭那日的徐老也被同時押解回京。
因著蕭玄佑還有傷在身,他回去坐的是馬車。
從外麵看起來平平無奇,裡麵卻裝飾奢華,鋪著厚厚的軟墊,更暗藏了不少機關。
薑梔如今以清和縣主的身份回去,蕭玄佑也同樣替她備下了馬車。
令陸淵感到難受的是,一路上因著護送蕭玄佑,人多口雜,彆說與她共乘一騎了,想去她的馬車內都艱辛無比。
每次都隻能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做賊似地偷偷溜進去,還生怕被人發現,待不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得出來。
什麼都做不了,實在憋屈。
如前幾日一般,車隊在一處密林內暫時歇息。
周圍安防嚴密,輪班戒備守衛。
暗月幫薑梔拿了湯婆子進來,便和入影兩人在馬車旁守著。
薑梔原想讓她們和她一起待在馬車內,反正地方足夠寬敞。
但兩人卻死活不肯。
說主仆有彆,更何況還有太子在旁邊,給她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僭越。
薑梔打定主意等回了京都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二人,也不再堅持。
夜裡的風實在太冷,即使馬車內被褥柔軟厚實,但冷風還是絲絲縷縷地從窗縫內灌進來,讓薑梔睡不安穩。
很快,冰涼的腿被一雙寬厚炙熱的大掌握住,帶到了一處更加暖和的地方,熱意源源不斷地融進來,讓薑梔緊皺的眉頭隨之放鬆。
薑梔知道是誰,眷戀地往他懷裡縮了縮,這才張開眼,“不是說了彆日日過來麼?被人看到不好。”
“我有分寸,放心。”陸淵將她整個人攏著,下巴蹭在她柔軟的發頂。
他有自己的營帳,可一個人睡總覺得身邊像是缺了什麼,此刻抱著薑梔,那種空虛感才被驅散。
“你這麼怕冷,我自然天天都要來給你暖手腳。”
薑梔雖然怕被外人瞧見,可他懷裡實在太暖和,讓她不捨得就這麼推開,於是嘟囔了句,“那隻有今天。”
陸淵也摸透了她的脾氣,知道她現在口是心非,於是忍笑點點頭,“好,聽你的,蟬衣。”
薑梔原本還睏意朦朧的眼睛頓時睜大,臉上平靜的表情皸裂,驚訝看他,“你喚我什麼?”
“蟬衣。”陸淵看著她眉頭緊皺像是受到了不小驚嚇,一顆心止不住地往下墜。
“為何這麼喚我?”她問。
“我聽太子這般喚你,便想著試試看。”陸淵臉上笑意收斂,隻剩下一雙黑沉眸子牢牢盯住她。
馬車內光線昏暗,隻有月色淡淡灑進來。
外麵一顆星子都沒,明日應該要下雨了。
她這般怕冷,定然更加睡不安穩。
得再準備厚點的褥子才行。
薑梔側身避開他的視線,眼裡的溫情散去,身子也從他懷裡撤出來,聲音聽不出情緒,“以後彆再這麼叫我了。”
看著她明顯抵觸,陸淵壓下心底刺痛,問她,“為什麼隻有太子能這般叫你?這個名字有什麼含義?”
“沒什麼含義,單純我不喜歡。”
“可太子似乎叫得很順口。”陸淵難得沒有順著她的心意。
薑梔一時沉默下來。
上輩子她聽慣了蕭玄佑這麼叫她,她似乎也從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方纔這個名字從陸淵口中出來,就讓她彆扭難受至極。
這是她的問題,怪不得陸淵。
“阿淵,答應我以後彆提這個名字了好麼?”
陸淵聽她放軟了語氣,從胸腔中吐出一口氣,“好,但是我能知道為什麼麼?”
薑梔搖搖頭,“我不想說。”
她要怎麼和陸淵開口?
告訴他自己是重生的?
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陸淵信不信倒是其次。
可若讓他知曉,自己上輩待過青樓,這蟬衣是她在青樓內的花名,他會用怎樣的眼光看待自己?
她知道陸淵對她的感情,可誰又能保證這種感情能持續多久?
陸淵眼睜睜看著薑梔裹著被褥靠到車廂角落,看向他的眸子變得戒備疏離。
彷彿之前對他展露出來的信任和依戀都是假象,她柔軟探出來的觸角,被自己重新收入了硬殼中。
陸淵心口像是被無形的手攥著,連呼吸都帶著鈍痛。
“好,你不想說我便不問——彆這樣對我,阿梔。”
他最終隻能妥協。
太子說得果然沒錯。
他現在的確快難受死了。
*
第二天一早,果然下起了雨。
陸淵身上穿著蓑衣,騎馬跟在太子的車駕邊,視線卻忍不住地往後麵薑梔的馬車上掃。
昨夜等她重新睡下後自己才離開。
可這件事始終像是一根刺橫亙在他心頭,讓他寢食難安,不知如何排解。
一行上百人在密林內趕路。
蕭玄佑傷勢未愈,他們並未全速趕路。
雨越下越大,周圍樹木都被水汽浸泡,隻露出模糊的輪廓。
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咻”一聲輕響,箭矢穿破雨幕,瞬間釘在了馬車旁的樹上,箭尾兀自震顫不止。
“有刺客,護駕。”
陸淵早就料到路上不會安穩,也準備了好幾套防守方案,因此他一出聲,眾將士就立刻一瞬都沒耽誤,有條不紊地組織防守,將居中的三輛馬車團團圍住。
一輛是蕭玄佑的,一輛是薑梔的,最後一輛是徐老。
他上了年紀受不住長途奔波,蕭玄佑特地吩咐手下優待,讓他坐上了馬車。
如雨的箭矢被擋得密不透風。
陸淵不放心薑梔一個人,直接將她從馬車內帶出來,讓她上了蕭玄佑的馬車。
雖然再怎麼仇視蕭玄佑,但他這裡守衛最是嚴密,才能更好地護住薑梔。
“不好,這些刺客的目標是那幾個狄人!”
有手下驚呼一聲。
果然十幾個黑衣人從樹梢從天而降,向著關押狄人的囚車而去。
“派一隊人去囚車那邊,其餘人按兵不動。”
陸淵冷聲吩咐。
對手奸詐狡猾,極有可能是調虎離山。
狄人可以死,但蕭玄佑和薑梔容不得出半分差錯。
他守在車駕外,半步都沒挪動。
果然不出一會,又有三四十個黑衣人現身,向著蕭玄佑所在的馬車猛攻。
奈何外麵的防守如同鐵桶一般,黑衣人傷亡慘重,卻根本進不了分毫。
薑梔坐在馬車內,車窗外就是陸淵如鬆如石的寬闊背影,讓她心安不少。
“都給我讓開,否則我就要了她的命!”
領頭裝扮的黑衣人挾持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匕首死死抵在她的咽喉處,就這麼站在全副武裝的護軍前。
護軍不知道他挾持之人的身份,不敢輕舉妄動。
但看她的裝扮,不過是一個小丫鬟而已。
有什麼好忌憚的?
黑衣人咬牙切齒地在那小丫鬟臉上甩了一巴掌,“讓你出聲,啞巴了?!”
那小丫鬟咬牙惡狠狠,“呸!你殺了我吧!”
熟悉的聲音穿透雨幕而來。
薑梔臉色頓時一變。
竟然是青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