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修得無情道 契約
契約
【最早，天地一天混沌。盤古大哥開天辟地；女媧娘娘賜福造人；伏羲先生規劃時間八卦。那年，我纔不過侃侃成年，按照人類的說法，大概在十六歲。按照妖精的說法，我當時，隻能化形。】
菩提樹掰著手指，轉頭看向江念知。
【當時，我認識了好多人，好多好多。什麼三尊，玄陰還有西王母。我很喜歡西王母，當時她和我一樣，長得稀奇古怪的。】
【直到有一天，我們發現，女媧娘娘造的人好好玩，他們霸占了太古境，把我們尊稱為神明。因為他們的喜愛和信仰，大家就這樣飛啊飛，到了上天庭。那時候，就有這個稱呼了。】
【當時三尊說，人奇怪，但是不討厭。要讓他們好好享受這片天地。直到，有一個凡人，他做了一番大事業，收到了百姓愛戴。發展成為了一個王朝，那個凡人也因為小家夥們的信仰來到了上天庭，成為了第一個——仙！】
【我還記得三尊當時的表情，那是一種，我說不上來的情緒。】
【這之後，三尊下令，說：既然他們有王朝，那我們也應該有才對。於是，三尊就開始著手他們的大計。】
【為了表示對那些人民的看中，三尊決定欽點幾位有著玲瓏心的帝王。如果他們可以經曆九世輪回，但保證初心不改，而且一心為民，他就會成為上天庭這個王朝的帝王。】
【玉帝就這樣，在眾多人中脫穎而出來到了上天庭。但是三尊不滿，認為玉帝成為神，是因為玄陰從旁輔助，卻忘記每一位他們欽點的帝王都有人輔助。】
【當時的我，大概就是人類的十八歲左右。】
【為了證明自己，玉帝幾乎無所不用其極，到最後，根據西王母的引薦，玉帝認識了我。】
【我的身軀特殊，與建木不同，可以承載萬物。在此之前，我的身體散發的枝丫已經有生命在成長。】
【玉帝知道，身為母神的我，不可能會對自己的子民心狠。不論我的子民對我做什麼，我都會接受。當時，我的身軀就已經開始有些反哺了。】
【玉帝答應我，隻要我願意，和他簽訂契約。他會用自己的肉身補助我，但相同的，我身軀內的所有世界，都會為上天庭所用。】
【我拒絕了。】
拒絕？
江念知的眼睛睜大，他相信後麵玉帝應該是說服了對方，不然菩提樹怎麼和玉帝簽訂了契約。
【你知道當時，我是怎麼和玉帝說的嗎？】
菩提樹笑的溫和，一雙眼睛盯著江念知。
“你給玉帝提出了什麼條件？”
【哈哈……你的反應怎麼也和玉帝一樣。】
菩提樹的笑聲聽起來很溫和，她難得的，朝著江念知走進。
【當年我對玉帝說：你不需要以肉身輔我，如今，我身處困境，但我依然願意向你提出一樣的要求。】
溫熱的手掌輕撫過江念知的臉頰，菩提樹的眉眼倒影在江念知的雙眸。
【當年的玉帝一無所有，依然堅持用自己的肉身與我簽訂契約，我答應了。但是念知，你不一樣，玉帝為你留下了退路。你隻需要與我簽訂，成為汨羅書的第二道鎖，我身上的一切枷鎖便會消失。】
“你的……第二道鎖？但是這樣，那不就是沒有鑰匙嗎？你要束縛你自己？”
【怎麼會沒有鑰匙呢？】
菩提樹擡起手，原本空白的畫麵不斷變換，在他們麵前的，是玉帝和玄陰。
而在玉帝和玄陰對麵，站著西王母，而坐在她身側的，是一位很像菩提樹的少女。
“西王母，你怎麼還穿的這樣華貴。本以為你和菩提樹在一起玩會穿的清閒一些。”
看四人的模樣像是剛剛見麵，西王母的臉色不好，眼神在玉帝和菩提樹的臉上轉來轉去。
“哼……雖說是我願意引薦，但你這樣也太輕浮了。”
【好啦，小西永遠都是這樣嚴肅，不茍言笑的。】
看見氛圍有些尷尬，菩提樹主動起身，拉著西王母的手。
【不過，我聽見他說什麼引薦。小西，出什麼事情了嗎？】
“菩提……”西王母的眉頭皺起，“你……被玉虛圈養在這裡，剛好有一個可以讓你離開這裡的方法。”
【可是以我的本職來說，被圈養不是最好的事情嗎？】
“話雖如此……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獲得自由。菩提，反正你也沒有事情做，要不就聽聽他的條件？”
菩提樹的視線轉向玉帝和玄陰，開始好奇地打量兩人。
“您好，我是玉帝。”玉帝伸出一隻手，“這位，是玄陰。”
麵前的畫麵不斷變幻，菩提樹指著玉帝身邊的玄陰。
【玉帝的鑰匙，就是他。他們兩個共同執掌汨羅書，那是玉帝自己選的。】
“你這麼說，我倒是懂了。”
江念知一下明白了，為什麼說玉帝和玄陰的生命是在一起的。
感情是菩提樹將他們兩個綁在了一起，成為了鑰匙和鎖。
【那小念知，你要和我簽訂契約，成為我的鎖嗎？】
“嗯，我想，我也沒有選擇的原地了吧。”
【我們的機會隻有這一次，而你依然可以選擇加入後土的陣營，不是嗎？】
“但是，如果要我選擇，我不會選擇；也不會認可後土娘孃的理念。”
【你果然，是玉帝看重的孩子。】
菩提樹的手，放在了江念知的肩膀上。
【你的鑰匙，可能早在你之前就答應了，他……很愛你。】
麵前的菩提樹開始扭曲，好像麵前有一個吸力巨大的黑洞，將她吞噬其中。
【如果，你還能見到真正的西王母，可不可以告訴她……我很……】
最後的幾個字被強烈的耳鳴吞噬，江念知看見，一道金色的烙印朝著他飛來。
那是菩提樹的契約。
那道契約宛如在海麵逆飛高歌的青鳥，向他不斷逼近。
最後，將他擁入懷中。
那是一種，帶著初春般新生的溫暖味道。
江念知閉上眼，想起菩提樹的話。
真正的西王母……西王母……
難道，他曾見到的那位，看起來雍容華貴的西王母，是假的嗎？
意識，進入深海。
嘩啦——
桃夭站在原地，就在剛剛，他們來時的那個所謂紫薇大帝創造的門突然開了。
裡麵走出來兩個人，一個很熟悉，那個女人穿的繁重，玄青色的衣調和連讓他認出來。
這位是西王母。
曾經的西王母每週至少回來上天庭一次，即使來上天庭的路途遙遠，也依然風雨無阻。
後來，玉帝的淩霄殿被砸了，當時西王母也在場。
就連很大一部分殘局都是西王母收拾的，可這以後，西王母幾乎隻有在盛大宮宴時才會露麵。
這件事導致很多人猜測，西王母是不是和玉帝鬨掰了，不然怎麼都不來上天庭了。
現在恢複記憶，桃夭發現，淩霄殿事變後的西王母和印象裡的西王母很不一樣。
印象裡的西王母應該是一位嚴厲且不茍言笑的長著，她帶著歲月的沉重，不愛看那些爭權奪利的神仙。
事變後，她開始變得圓滑，臉上也總是掛著笑容。
而現在出現在他麵前的西王母則不一樣，那種見到故人的感覺油然而生。
“您是……西王母嗎？”
看見對方板著臉，直接走到汨羅書前。
隻是伸手，西王母的整隻手就探入了汨羅書之中。
要知道，能做到這一步的，除了玉帝和玄陰他們都沒有見過第二位。
這樣的實力讓桃夭更加確信，這位，肯定是西王母本尊。
懷中抱著濕漉漉的江念知和謝樂，西王母雷打不動的視線終於捨得施捨彆人一絲眼神。
“哦？你認識我？小神官？”
“認識！”
回答的話語和印象中如出一轍，桃夭立刻激動起來。
“西王母大人可還記得我，當年我還有清來，我們是最初的神官。”
西王母的眼珠轉了轉，似乎是在思考桃夭的話。
“我睡的太久了，都有些不記得了。當初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沒有我的大腿高吧。”
“小西，這裡都是你認識的？”
趁著西王母還在思考的空隙，一邊的男人開口詢問。
“你難道不認識玉帝嗎？還都是我認識的。”
“還真是一板一眼啊，也不知道當時的菩提是怎麼忍受的了你的。”
男人笑笑，略微上挑的眉眼讓他看起來像隻溫和的狐貍。
“兩個小家夥好，我是紫薇。不過我想，目前我們沒有時間來做自我介紹。”
“紫薇大帝……”
“不錯，是我。”紫薇看了看四周，“玉帝也真是的，這裡都沒個給人躺的地方。”
“無所謂。”西王母找了個平躺地就將兩人放下，“隻要是菩提認可的人，我也認可。”
紫薇走到江念知和謝樂身邊，蹲下身子，看著兩個人的天靈。
擔心兩人的桃夭也帶著薑池羽湊了過去，西王母給他們讓開了一個位置。
“怎麼樣，你叫醒他們大概需要多久？”
“小西還是這樣心急。”紫薇大帝的手放在兩人的額頭上。
“不是什麼大問題，大概為我堅持一炷香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