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修得無情道 開天斧
開天斧
咚——
玉帝的身體砸在了地底,他當即爬起來先伸手摸了摸他買的糖葫蘆,發現沒有出事才鬆口氣環顧四周。
“玄陰!聽得到我說話嗎!”他喊了一聲,“我是玉帝啊!”
在黑暗之中玉帝其實也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玄陰在這裡,他可以感受的到。
一邊喊玉帝一邊朝前走去,腳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也全然不在意。
前麵的力量波動的很快,引著玉帝不停的朝前走。
直到他被什麼東西抓住了腳,一開始玉帝以為是外麵的那些屍體之類的東西,心裡想著晦氣就要朝下看去。
卻見到一根樹藤像手一樣抓著自己的腳踝不放。
菩提樹嗎?玉帝心想,可是就算是菩提樹在這細枝末節的地也不可能有這麼大才對。他伸手想去摸,卻被人拉住。
寒芒閃過,那樹居然流出了褐色的液體,發出吱吱的叫聲就朝著低下縮去,和老鼠一樣惡心。
“你怎麼下來了。”熟悉的聲音在玉帝耳邊響起,這時候玉帝纔想起來自己摔下來的時候沒有拍灰,現在身上肯定很臟。
“你等我一下。”玉帝趕緊伸手在身上胡亂的拍了拍,又想起揣在懷裡的糖葫蘆。
可是手臟了又不好意思去拿,萬一粘上灰塵了怎麼辦。
心下有些為難,不知道怎麼去看對方。但是時間又緊,隻得是帶著可憐巴巴的神情轉過身,“我給你帶糖葫蘆了,我發誓。”
玄陰這個時候穿著一身玉虛神裝,看著對麵沾滿灰又可憐巴巴的神色一下就笑了。
“知道你給我帶了,老遠就聞到味了,怎麼一個人下來找我?”
“我把九陽支走了你不會生氣吧?”
“哦?他還會聽你的話了?你不會讓他去做什麼壞事了吧?”
“沒有,我以糖葫蘆發誓!就是讓他陪著那幾個小家夥去了,我猜現在外麵一定鬨翻天了。”玉帝舉起手,一幅大義凜然的模樣,
“剛剛那個是什麼東西?”
“很像菩提樹,但不是菩提樹。”玄陰看著剛剛那樹根縮下去留著的小洞。
“他是一種很像菩提樹的肉蟲,這個小世界應該差不多要被這東西吸乾了,如果不趕快除掉有可能會威脅到真正的菩提樹。怪不得我詢問的時候它那麼迫切的要我摧毀這個小世界,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它如果真的做到吸食掉菩提樹枝乾的全部營養會怎麼樣?”
“你最好不要知道會怎樣。”玄陰看了玉帝一眼,“我已經取走了所剩無幾的菩提樹,那東西肯定會來攻擊我。”
“那它現在沒有攻擊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吃個糖葫蘆?”
“這種好吃的還是等到我們完勝歸來再吃吧。”
玄陰無奈的笑,然後伸出手,“準備好和我一起突出重圍了嗎?”
“準備好了!”
玄陰隻是笑,拉著玉帝的手就朝前走,祥雲也在腳底慢慢的浮現出來。
這偌大的地宮,已經沒有他需要尋找的東西了。
巨大的樹乾在這片小世界的各個地方同時出現,不亞於天災降臨。
修士們坐著飛行法器緩緩遠離地麵,唯有凡人在那片水深火熱的大地上苦苦掙紮,但毫無作用。
不會有修士去看他們一樣的,在那些修士眼中,凡人與賤畜又有什麼區彆呢?
“就這樣看著他們去死嗎?”宋鈺看著瘡痍滿目的大地,心裡不住的疼,“沒有人可以救救他們嗎?”
“雖說這天災是人為,但確實沒有辦法。”
謝樂看著那片土地,“人啊,是會死死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一旦伸出手就無法擺脫了。所以那些修士自然也不願意去救人。”
聽到這話,宋鈺又轉頭去看老君,許清來和江念知:“你們是神仙,你們可以救救他們嗎?”
他還記得在那地縫之中江念知一身神裝,璀璨奪目。
神仙不都是濟世救人的嗎?他們肯定會有辦法的吧!
“救不了……”沉默了一會老君才開口。
“這個小世界無論如何看都已經壽數將儘了,即使我們去救,也救不下來多少人。更何況,他們不信奉上天庭,按照上天庭的條規我們是不能管他們的。”
“上天庭就是規矩多。”許清來狠狠地呸了一口,“老頭,你不願意救我去救!”
說著,許清來就從祥雲上一躍而下,在空中金光一閃,身上就開始發生變化。
“你個混小子!玉帝不在就叫我老頭!白養你那麼多年了!”
老君氣的跳腳,迫於無奈跟著跳了下去。
身上彩光奪目,老君身上一襲白衣仙氣飄飄,長發被隆到後腦,一根玉簪貫穿其中。他手中玉鐲放大,踏與腳下將他圈住,另一隻手抓住許清來的衣領。
“臭小子,跟著玄陰學了幾天本事就覺得自己翅膀硬了?你還不夠格呢!金剛鐲!去!”
巨大的金剛鐲朝下罩去,頓時天地變色,所有的時間宛如靜止,唯有站在空中的少年衣衫獵獵作響。
老君那雙黑褐色的瞳孔看向下麵,他知道自己的金剛鐲力量有限,隻不過是壓製了所到之處的假菩提樹罷了。
“去救人吧,速度要快。”
聲音很輕柔,直接說的宋鈺眼睛都紅了,當即就想要跳下去,卻被江念知和謝樂攔住。
“你想摔死嗎?”話語裡帶著嗔怪,下一刻倒是拉住對方的手,“我們兩個帶你下去。”
江念知現在也是一襲神裝,一隻手拉著宋鈺,而另一邊站著謝樂。
兩人飛身而下,就連動作都是一樣的。
好熟悉……江念知心裡想著,好像和他很熟悉,非常熟悉,就是想不起來了。
記憶好模糊,就和他的神生一樣渾渾噩噩。
腳一落地,宋鈺馬上就跑向最近的一個人,將他從樹根之中拉了出來。
江念知和謝樂環顧四周,其實這些樹還是在慢慢蠕動的,老君所創造的領域也不算完全靜止。
過了一會許清來和老君也落在了樹乾之上,他們並不救人倒是開始研究這棵樹。
“這東西在汲取生命力。”老君拍了拍樹乾,嗤笑一聲。
“所以我才說假的永遠是假的,真正的菩提樹是無私貢獻,得到上天庭濾過的反饋將好的一麵重新澆灌到樹中,這東西隻知道一味地吞噬。”
“要怎麼毀掉他?”
“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老君擡頭看向天空,“他應該在想辦法,我們先救人吧。”
祥雲根本裝不了那麼多人,原本想著把樹給砍掉,可是幾人無論怎麼努力都砍不動。
“我來試試。”宋鈺喘了幾口氣,喚出自己的那柄長刀,狠狠心把它提起來。
雖然說地縫下的空間是另一個時空,但是傷是實打實的受了。
玄陰再如何手下留情傷已經受了,他的虎口還是撕裂的狀態,比說是他的那柄千斤重的大刀了,就算是提起稍微重些的鐵劍都吃力。
“你這……不是刀啊。”看見那柄鏽跡斑斑的大刀,老君第一句話是這個,他直愣愣的看著那柄大刀,“這是斧啊!”
斧?宋鈺茫然的看了看老君,“莫要誆騙我,它可從小就陪著我,一直都是這副模樣。”
知道自己無法用口頭解釋,老君伸手就去摸大刀的刀身,頓時金光一閃,它當真變成了一柄巨大的斧頭。
這是開天斧啊,怎麼遺落在這個地方了……老君盯著那斧頭瞧,結果下一刻樹根開始劇烈地震蕩了起來,完全擺脫了金剛鐲的壓製。
什麼情況?江念知下意識拉住一邊的謝樂,“快跑!”
謝樂一驚,順著江念知的話朝前跑了幾步,然後轉過頭去。
他看見江念知站在原地,背對著他。身上的霞光熠熠,和第一次見麵時一樣。
現在,江念知也和以前一樣擋在他的身前,即使對方早已忘記自己也從未改變。
什麼時候纔可以想起我呢……謝樂伸出手,就好像抓住了他一樣。
嘭!
巨大的爆破聲帶著餘波席捲著每個人的耳朵,這趟渾水之中已有人無法逃離。
謝樂整個人都倒飛出去,還是死咬著唇齒。
透過模糊的霧,他知道其他人都無事,就連宋鈺也會被保護起來。
自己終是沒有資格站在江念知璀璨的光芒之下,隻是一隻手抓住了他。
擡起頭,對上的少年的臉。
“小家夥,你也在這裡?”那是玄陰,他的身邊站著的人是玉帝。
“這是你養的寵物?”玉帝看了兩眼,心下是有些不滿的。
“一個失了血脈的畜生,倒是無害,你若是喜歡我幫你上報一下,畢竟上天庭那些家夥不喜歡動物,要不然楊戩的狗也不會被攆下凡去。”
“你還好意思說,差點沒被他掀了你那淩霄寶殿。”
拉住謝樂,玄陰看向發生爆炸的地方,“我們來晚了?”
“沒有,剛剛才炸的。”指著前麵那塊樹根,“我們砍不斷。”
“你們當然砍不斷,哪怕是假菩提樹想要修剪砍伐都要和真菩提樹一樣。”
玄陰擡起頭,“金剛鐲怎麼可能鎮不住那孽畜,說到底是怕了,開天斧在此,今日他定身隕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