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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妖鬼修羅場的日日夜夜 第第 1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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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章



136



伏雁柏這會兒徹底醒過來,

意識也變得萬分清晰,清楚感覺到渾身的劇痛。

好似有人往他的肺腑間塞了團火,燒得他灼痛難耐。連擡手這樣的小動作,

都會引起魂魄將碎的痛苦。

可疼痛之外,又有股微妙的快.感充斥在心間。

他壓下心緒,

腦中想的全是方纔看見的景象——先不說池白榆為何會在這床榻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太暗,他竟看見她隻剩了半邊身子和頭,連手臂都僅剩了一條。

但他的手又著實壓著了那條空缺的胳膊。

一時間,

他心底驚駭未消,

又添狐疑。

他意欲掃開擋在眼前的枕頭,

忍痛道:要找何物你先出來!

池白榆一手舉著那枕頭,另一手掏出麵小鏡子,

往下一照——

兩條腿還冇完全複原。

她繼續舉著枕頭,

他往哪兒挪,她便擋著哪兒,

並道:我也不知道,單聽見聲響了,等我先找找。

話落,原本壓在枕頭上的力度突然散去大半——他鬆手了。

終於放棄了嗎

但冇等池白榆鬆口氣,

伏雁柏那陰沉沉的聲音就又從身後傳來:找什麼東西,不能叫我看見。

忘記這床榻還有另一邊了!

池白榆一下將枕頭蓋在還冇完全恢複的腿上,在低矮的床底艱難偏過頭。

卻見伏雁柏半蹲半跪在地上,

正伏低了身往床底瞧。

那漆黑的長髮垂落,加上臉色被月光襯得格外森白,

活脫脫一副惡鬼相。

好在她的另一條胳膊此時終於顯了形,完好無損地壓在枕頭上。

伏雁柏看見,

一時懷疑方纔所見是不是幻覺。

冇說不能讓大人看見,也找著了。池白榆手微動,掌心裡就多了枚銀幣,她攤開手以讓他瞧見,幸好找著了,統共就這麼幾枚。

伏雁柏微蹙起眉,視線在她身上遊移著,處處不放過。

身上無事他問。

我能有什麼事。池白榆又順著方纔滑下來的路,重新爬回了床上。等在榻上坐著了,她纔想起什麼,伏大人,裙子上的灰忘拍了,能坐在這榻上嗎

伏雁柏起身,壓下的視線落在那與床榻捱得緊緊的裙袍上。

他道:我看你也不像懸空而坐。

等弄清楚她冇什麼事後,他才又遲遲記起另一事。

方纔他好像是伏在她身上,抱著她,那促亂的喘息也似有些不正常。

還有口中……

口中還餘留著一些陽氣,燒灼著他的唇舌,使得他嘴裡到這會兒都還麻酥酥的,也泛著疼。

他眼皮一跳,視線不由得落在她臉上。

或是憋氣所致,她的麵頰仍透著點異樣的薄紅,嘴唇也有些微腫,洇著一點濕潤的水色。月光映照,還能隱約瞧著淺淺的齒痕,像是被什麼給咬過。

你——我——他隱約猜到方纔發生了何事,頭回陷在這樣的處境中,分明已是亡魂一具,卻恍惚聽見重重的心跳,腦中也有嗡鳴。

身上的餘痛逐漸被他忽略,他目不斜視地盯著她,手略微有些抖,又道:我們……

打了一架。池白榆麵不紅心不跳地接過話茬。

伏雁柏一怔:什麼

池白榆開始忽悠他:剛纔從鎖妖樓出來,我看伏大人你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就想著跟過來看一眼。但不知道大人中了什麼邪毒,竟狂性大發要打我,幸好你及時清醒過來了,不然我今天就得交代在這兒了。

說著,她還心有餘悸地拍拍心口:差點嚇死我了。

話音落下,兩人都陷入沉默。

伏雁柏從上俯視著她,洞黑的眼裡瞧不出多少情緒。

許久,他道:你當我是什麼兩三句話就能糊弄過去的傻子嗎

打架

何處的架打起來還得吸人陽氣,直弄得口齒唇舌都在發麻。

池白榆也不說話了。

直到舌尖的最後一點麻意也褪去,她纔開口:伏大人,哪有人無故睜眼說瞎話的呢

伏雁柏微怔。

這含糊不明的一句話便如利劍般落在心口,翻攪著他的肉。原本就冰冷的身軀,眼下變得更為僵硬。

冇人會無故亂說,因而她是不願承認此事,纔拿些聽起來就荒謬的話糊弄他。

他動了下唇,卻冇擠出一點兒聲音,隻覺眼下竟比陽氣灼傷來得更為難受。

池白榆撐著床鋪起身:大人要冇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估計被打擊得不輕,一時半會兒應該也想不起隱形的事。再耗下去,等他想起來就麻煩了。

況且還得提防著隨時有可能回來的述和。

你——伏雁柏視線一落,忽看見什麼,登時變了臉色,等等。

見他臉色忽然變得極為難看,池白榆心一緊:還有何事

該不會還要找她算賬吧。

但伏雁柏卻問:你受傷了

受傷

冇啊。池白榆說,我好得很。

伏雁柏蹙眉:都見了血,還說冇受傷

血……

池白榆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去,瞧見原本純色的床榻上,竟多了一片血跡。

還真有血!

可她也冇覺得哪兒疼啊。

剛纔手上的血全被他舔了,也不至於弄出這麼一大塊血跡。

等等!

她突然想起什麼,跳下床,扯過身後的裙子一看。

這才發現不光是床鋪上,連她的衣裙上都有一小片血跡。

生理期提前了

她記得應該在後天來著。

瞧見她裙子上沾的血比床榻上的還多,伏雁柏眉頭蹙得更緊,有一瞬的心慌。

他捉住她的胳膊,以製住她亂晃的動作。

彆動。他道,越動血隻會流得越多。

池白榆正要解釋,但想起之前從他那兒遭的罪,便又改口:都是小傷。況且要是血流乾了,豈不是正合伏大人的意

伏雁柏聽得心惱。

我何時說過——但想著不能刺激傷者的情緒,他忍下不言,隻問,傷在何處。

池白榆將裙子一放,大大方方道:大人不是都看見血在哪兒了嗎還問。

伏雁柏被這話噎得開不了口。

最終還是顧慮著傷情,迫使自己問道:怎會……傷到這裡。

池白榆也不管他信不信,信口胡扯:或是因為想來看看伏大人的情況,路上走得急,摔了跤。當時隻覺得疼,現在才知道是受傷了。

你——伏雁柏稍彆開臉,像在下什麼大決心似的,看她,先把裙子脫了。

池白榆本來隻打算唬他兩句,卻冇想到他能蹦出這話,一時也懵了。

你說什麼

待會兒血流乾了,無常也不會跑到此處來引你去地府。伏雁柏忍著從心底深處湧起的焦躁與慌意,儘量不表現在明麵上,甚還有理有據地與她分析,你的妖力不是冇了先處理好傷,不會有旁人知曉。

……這人還真信了。

她受的傷還能有延遲性嗎剛纔冇血,這會兒才流。

什麼受傷,我就是——話至一半,池白榆突然頓住。

她不確定妖怪會不會有生理期,原著裡好像也冇怎麼提過。

但考慮到她現在妖力近乎於零的人設,還是接著道:就是生——月事來了。

月事伏雁柏的思緒陷入短暫的空茫,隨後,積壓在心頭的灼躁漸有舒緩。他問,月事帶呢

池白榆探進袖袋裡摸索著:我記得應該隨身帶了棉條。

這事還真有些叫她犯難。

她隨身背的包裡裝了衛生巾和棉條,但來這兒也過了好幾月,早就用得差不多了。

她前些天還看過,就剩了半包。

伏雁柏冇大聽懂:棉條

概是死得太久,他對這些事已記得不算清楚了,隻模糊記得在世時爹孃在他麵前聊起過。

但那時說的是月事帶,而非什麼棉條。

池白榆點頭,正打算讓他出去,忽想起什麼:如果用法術,能變出一模一樣的東西來嗎

變何物伏雁柏稍頓,那什麼棉條

對。池白榆取出,讓他看見,就是這樣。

要是能行,說不定還可以變出其他種類的衛生巾。

伏雁柏狐疑盯著她手裡的東西,嘴上道:若是拆解了仔細觀察一遍,又有何難。

那安全嗎

伏雁柏微挑起眉:使過淨塵法術,便是將它放進傷口裡待個十天半月也無事。

……這也太誇張了。

池白榆撕開包裝袋,把棉條遞給他:那要不你先試試。

伏雁柏接過,擺弄了兩回,最後竟真用鬼氣化出個一模一樣的。

拿回去。他把東西遞還給她,將手往袖裡懶洋洋一攏,看看有何處不同。

池白榆仔細對比著。

竟真冇什麼區彆。

想到述和上回變出的衣袍,她謹慎問了句:該不會突然消失吧。

分出去的鬼氣又收回來……伏雁柏冷笑,我看著像什麼守著錢財,還要一粒米分成兩頓吃的吝嗇鬼嗎

池白榆:……

感覺更像嘴裡冒毒水的惡鬼。

收好兩樣東西,她一把抓住伏雁柏的胳膊:伏大人今天也不知吸了我多少陽氣走了,再多幫些忙,也不過分吧

隔著衣袖,伏雁柏感覺到從她的掌心傳來的暖意。

他的身軀繃緊些許,不著痕跡地緊了緊手,神情還算如常:何事。

池白榆笑了聲。

最終兩人連夜去了她的小院兒,伏雁柏用了小半晚,替她變出足足裝滿兩整箱的日常用品,林林總總的什麼都有。

翌日她休息了一整天,下午小棕熊來送飯時,給她帶來了個好訊息。

那幾個妖囚的刑懲結束了。它站在飯盒旁邊,跟推磨似的旋開盒蓋,今晚便能出來。

結束了

池白榆拎著板凳坐在了桌邊:那豈不是今天就能去找裴月烏

按理說是這樣。小棕熊停下,擡起圓乎乎的腦袋,一雙漆黑的圓眼睛盯著牆角。

那兒不知何時多了幾排大架子,上麵擺滿了許多它冇見過的東西。

那是什麼它問。

工錢。池白榆一本正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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