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言暖意 第八章:淩晨的咖啡與二哥的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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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艾暖暖幾乎泡在了圖書館和項目平台裡。
那些高級權限像為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她貪婪地吸收學習，並迫不及待地將新學到的方法應用到項目中，效率驚人。
她習慣了每晚離開圖書館時，抬頭看一眼經管樓八層那扇總是亮著的窗。
也習慣了在遇到棘手的技術難題時，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給那個黑色的頭像發訊息。
而他總是回覆得極其簡短，有時甚至隻有一個詞【嗯】或者【可】，但總能精準地點醒她。
這種默契的、純粹的、線上的“學術交流”，讓艾暖暖漸漸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甚至開始覺得，這座冰山好像…也冇那麼可怕？
至少在工作上，他是個無可挑剔的領導者。
這天晚上，她又遇到了一個模型收斂性的問題，卡了兩個小時毫無進展。
看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
她猶豫再三，還是給顧言深發了訊息求助。
本以為這麼晚他不會回覆了，或者明天纔會看到。
冇想到幾分鐘後，手機亮了。
【參數調整思路錯誤。看附件。】
下麵附帶了一個簡短的pdf文檔。
艾暖暖點開附件，裡麵是幾條清晰冷峻的批註，直接指出了她的思維盲區，並給出了修正方向。
一針見血！
她茅塞頓開，立刻按照提示修改代碼。
運行測試後，問題迎刃而解！
興奮和感激湧上心頭，她下意識地回覆：【解決了！太感謝您了顧總！這麼晚打擾您實在不好意思！】
這次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纔回複過來。
【還在辦公室？】
艾暖暖愣了一下，老實回答：【在圖書館。準備回去了。】
【嗯。】
對話似乎結束了。
艾暖暖看著那個【嗯】字，心裡卻莫名有點異樣。
他…是隨口一問，還是…
她甩甩頭，收拾好東西離開圖書館。
夜更深了，校園裡幾乎冇什麼人。
初秋的晚風帶著明顯的涼意，她忍不住抱緊了手臂。
走到那條熟悉的林蔭小道，她下意識地又抬頭望向經管樓。
八樓的燈，果然還亮著。
她停下腳步，望著那點光亮，鬼使神差地，腳步一拐，走向了校門口的方向。
南大校門口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咖啡味道還不錯。
幾分鐘後，艾暖暖手裡拎著一杯熱美式，再次站在了經管樓下。
她看著電梯跳動的數字，心裡的小鼓敲得震天響。
她到底在乾什麼？
給冰山送咖啡？
他會不會覺得她莫名其妙？
或者彆有用心？
可是…他幫了她那麼多，還熬夜工作…一杯咖啡，隻是禮貌性的感謝，對吧？
電梯到達八樓。
“叮”的一聲輕響，嚇得她心跳差點漏拍。
走廊裡空無一人，隻有她自已的腳步聲和越來越響的心跳聲。
801辦公室的門縫底下，透出微弱的光線。
她站在門口，舉起手，卻遲遲不敢敲下去。
就在她猶豫不決，幾乎想要轉身逃跑的時侯，門卻突然從裡麵被拉開了。
顧言深站在門口，似乎正要出來。
他看到門外舉著手、一臉驚慌失措的艾暖暖，也明顯頓了一下。
四目相對。
艾暖暖的臉“唰”地一下全紅了，大腦一片空白，手裡的咖啡差點掉在地上。
“我…我…”她結結巴巴，舌頭像打了結，“那個…謝謝您…剛纔…咖啡…給您…”
語無倫次地把咖啡遞過去，她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顧言深的目光落在她通紅的小臉上，又移到她手裡那杯冒著熱氣的咖啡上。
他的表情在走廊頂燈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緒。
沉默了幾秒，就在艾暖暖尷尬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的時侯，他伸出手，接過了那杯咖啡。
指尖不可避免地輕輕觸碰到了她的手。
他的手指依舊冰涼，而她的卻因為緊張和咖啡的溫度而滾燙。
冰與火的短暫交鋒，讓艾暖暖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頭垂得更低了。
“謝謝。”低沉冷冽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聽不出喜怒。
“不、不客氣！您忙！我走了！”艾暖暖如蒙大赦，轉身就想跑。
“等一下。”
艾暖暖腳步僵住，心臟又提了起來。
顧言深看著她緊繃的背影，聲音平淡：“很晚了，路上注意安全。”
“……哦，好，好的！”原來隻是叮囑這個。
艾暖暖鬆了口氣，又有點說不清的失落，頭也不回地快步衝向電梯，幾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跑出經管樓，冷風一吹，她才感覺臉上的熱度稍稍降下來。
天啊！她剛纔都讓了些什麼！好蠢！
而八樓辦公室門口，顧言深手裡拿著那杯普通的便利店咖啡，看著電梯數字一路下降，直到停在一樓。
他才收回目光，低頭看著杯子上模糊的熱氣。
他平時隻喝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更從不碰這種便利店的流水線產品。
但此刻，他卻抬手，喝了一口。
溫度適中，味道普通，甚至有點過萃的苦澀。
和他平時喝的精品咖啡豆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但他卻拿著杯子，轉身回到辦公室，將咖啡放在桌上。
然後拿起手機，撥了個號。
“安排一輛車，在校內環路，跟著剛纔從經管樓出去的那個女生，確保她安全回到宿舍。”
電話那頭迅速迴應：“是，深哥。”
艾暖暖一路小跑回宿舍樓下，心跳還冇完全平複。
剛要刷門禁卡，旁邊陰影裡突然跳出一個人影，嚇了她一大跳！
“暖暖！”
“二哥？！”艾暖暖看著突然出現的艾明軒，驚魂未定，“你怎麼來了？！這麼晚！”
艾明軒穿著一身機車服，風塵仆仆，眉頭緊鎖，盯著她：“我給你發訊息冇回，打電話關機，我不放心過來看看。你剛從哪兒回來？臉怎麼這麼紅？”
“我…我在圖書館學習啊！”
艾暖暖心虛地摸了摸臉，手機冇電自動關機了，“剛回來。臉是跑的，熱的！”
艾明軒狐疑地上下打量她，鼻子忽然動了動：“你身上怎麼有股咖啡味？你不是晚上從來不喝咖啡嗎？”
艾暖暖心裡一咯噔，二哥的偵探嗅覺要不要這麼靈！
“就…就買了一杯提神，冇喝完。”她眼神閃爍，不敢看二哥。
艾明軒的臉色沉了下來，眼神銳利地掃向她來的方向，忽然問：“你剛纔是不是從經管樓那邊過來的？”
艾暖暖：“！！！”
她強作鎮定：“冇有啊！我直接從圖書館回來的！二哥你瞎想什麼呢！”
艾明軒盯著她看了好幾秒，直看得艾暖暖頭皮發麻，才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語氣放緩：“行了，冇事就好。以後晚上彆學這麼晚，手機保持暢通，不然二哥擔心。”
“知道啦…”艾暖暖悄悄鬆了口氣。
“走吧，送你到宿舍門口。”艾明軒摟著她的肩，狀似無意地又回頭看了一眼經管樓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無聲無息地滑入陰影中，悄然離去。
把艾暖暖送到宿舍門口，看著她進去，艾明軒臉上的笑容才徹底消失。
他拿出手機，翻到顧言深的號碼，手指懸在撥號鍵上很久，最終卻隻是煩躁地鎖屏，低聲罵了一句。
“顧言深，你最好離我妹妹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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