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出獄:從手撕渣妻開始 第74章 暗流湧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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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對陳默這種近乎玄學的判斷早已深信不疑,聞言毫不猶豫,立刻轉身鑽進了那條荊棘小道。
兩人繞了一個巨大的圈子,一路上避開了所有可能的埋伏點。直到天色漸晚,夕陽的餘暉將天邊染成一片瑰麗的橙紅,他們才終於有驚無險地走出了黑風山脈的核心區域,雙腳踏上了相對安全的鄉間土路。劫後餘生的感覺,讓這條普通的小路都顯得格外親切。
在一個地圖上都冇有標註的偏僻村落裡,他們找到了一個正在院子裡收拾農具的老鄉。李浩從口袋裡掏出僅存的、已經濕透了但還能辨認的現金——幸好他有隨身攜帶備用現金的習慣。用這筆錢,他們從老鄉手裡換了兩套雖然陳舊但乾淨暖和的衣服和一些充饑的乾糧。在表達了足夠的誠意後,又雇了老鄉那輛突突作響的三輪車,讓其載著他們連夜趕往最近的鎮子。
到達鎮子時已是深夜。鎮上的燈火稀疏,街道空曠。李浩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撥通了一個號碼,用幾句簡單的暗語通報了情況。顧清顏顯然一直處於待命狀態,接到通知後,早已安排好的絕對安全的車輛和接應人手在不到半小時內就出現在了約定的地點。
冇有一句多餘的寒暄,甚至冇有片刻的停留,陳默和李浩迅速上車。車輛平穩地啟動,悄無聲息地彙入夜色,朝著南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在平穩行駛的車上,陳默終於得以徹底放鬆下來,仔細檢查自身的情況。丹田內的內息幾乎消耗殆儘,經脈也因多次強行催動真氣和承受能量反噬而佈滿了細微的暗傷,如同出現了裂痕的瓷器,需要相當長一段時間的靜心調養才能恢複。但與身體的疲憊相反,他的精神卻異常亢奮,雙目閉合,手指卻在膝上無意識地虛劃著,在腦海中一遍遍地推演、拆解著那些詭異經絡圖的種種可能應用和變化。
“家裡情況如何?”陳默閉目養神,淡淡問道。
坐在副駕駛座的顧清顏立刻回頭,從旁邊的儲物格裡取出一個保溫杯遞過來,裡麵是她提前備好的溫熱蔘湯:“診所那邊一切正常,楊家派了得力的人手在周圍暗中守著,自從上次之後,冇再出現任何可疑人物。那個孩子的身體恢複得非常快,已經能下地走動了,他父母感激涕零,每天都過來幫忙打掃衛生,說要報答您的恩情。就是…”
她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凝重起來:“就是孫濟民,還是冇有任何訊息。我們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係網,但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查不到任何出入境記錄,也找不到任何蹤跡。另外,我們監測到近期有一些非常隱秘的資金流動和珍稀藥材調動,流向全部指向了境外幾個有著深厚背景的老牌中醫藥研究基金會。對方的手法很老道,通過多家空殼公司和複雜的交易網絡層層掩飾,幾乎抓不到尾巴,但從體量上看,絕對不是小數目。我懷疑…這背後和‘燭龍’有關。”
陳默接過蔘湯,慢慢喝了一口,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滑入胃中,暖流瞬間擴散至四肢百骸,驅散了些許深入骨髓的疲憊和寒意。“‘燭龍’…他們的根基和底蘊,比‘暗河’這種純粹的殺手組織要深得多。”他放下杯子,聲音平穩,“他們追求的,恐怕不僅僅是‘源初’那種原始的力量,更重要的,是掌控、解析並複製這股力量的方法和理論。”
他想起了石壁上那些浩如煙海的試驗記錄和理論推演,那絕非一朝一夕之功,而是一個組織數代人積累的瘋狂成果。
“那我們接下來……”顧清顏問道,帶著一絲擔憂。
“以靜製動。”陳默的回答簡潔而清晰,“他們現在比我們更急。得了這‘石髓’,又窺得了一絲古人遺留的智慧,無論是誰,總要迫不及待地試試成色。你那邊,繼續盯緊那幾條資金線,不用打草驚蛇,看清他們的流向就行。最重要的是,看好診所,看好那孩子一家。至於孫濟民…他若還活著,就一定有其價值,遲早會露出痕跡的。”
他將目光轉向窗外,飛速後退的夜色在車燈的照射下化作流光。他的眼神沉靜如水,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棋局。
南城這盤棋,因為這次黑風山之行,又添了無數新的變數。但他知道,自己手中握著的這枚棋子,也因此變得更重、更有分量了。
回到南城診所,已是淩晨。都市的喧囂被遠遠地隔絕在門外,隻剩下熟悉的藥草清香和獨屬於此處的靜謐。
陳默婉言謝絕了顧清顏在市中心為他安排一處安保嚴密住所的好意。對他而言,任何銅牆鐵壁的堡壘,都不及這個看似破舊、一草一木皆由他親手佈置的地方更能讓他心安。這裡是他的診所,是他的藥房,更是他探索未知醫道的隱秘工坊。
推開後院的門,一股奇異的生命氣息撲麵而來。那幾盆由“源初”殘骸滋養出的詭異草藥,在他離開的這短短幾天裡,形態又發生了令人心驚的新變化。東側那株通體血紅的草藥,頂端那枚黑紅二色的花苞已然徹底綻放,數片花瓣舒展開來,其質感如同剛剛凝固的血液,邊緣卻閃爍著冰晶般的冷冽寒芒。而在花瓣的拱衛之下,花蕊處竟是一點幽藍色的光華在不知疲倦地躍動,散發出一種妖異而致命的吸引力。另一株原本翠綠的草藥,此刻葉片已完全蜷縮,彷彿耗儘了所有精華,隻為結出了一顆龍眼大小、表麵佈滿詭異螺旋紋路的漆黑果實。陳默伸出手指輕輕觸碰,那果實堅硬如鐵,竟發出一聲清越的金鐵交鳴之響,震得他指尖微微發麻。
它們彷彿是擁有靈性的活物,立刻感應到了陳默的迴歸,更感應到了他懷中那個被玉盒封印、卻依舊散發著同源氣息的“石髓”。一時間,所有的枝葉都開始無風自動,發出細微而急促的沙沙聲,那聲音交織在一起,像是在為王的歸來而歡呼,又像是在極度渴求著一場甘霖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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