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音離輕塵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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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可是輕塵出什麼事了？”
神音看著她，琢磨她話裡的真假。
“桃花源河源發現有人下毒。”神音冷聲道，“而輕塵在桃花源隻有你我知曉，是誰人想要害他？”
“下毒？輕塵怎麼了？！”汝姮語氣震驚，連忙擔憂地問道。
“被本神女的人攔截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神音怒視她道。
汝姮辯解道：“本後真的誰也冇有告訴！”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誰？”
這時，一個侍衛急急忙忙地跑上來稟報道：“神女，下毒之人招供了。”
“是誰？！”神音問道。
“是，是蓬萊帝宮太子，離墨澤。”侍衛見蓬萊帝宮夫人汝姮在此，期期艾艾地回答道。
“離墨澤。”神音一字一句在唇齒間吐出這個名字，臉色陰鷙危險，讓人心生畏懼。
汝姮聞言，無力地癱倒在地。
“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知道？”
“本後從未說過輕塵還活著，他在桃花源的事情。”
她滿臉痛苦，想起那日離墨澤的異樣，幡然醒悟後自責不已。
而此刻的離墨澤，冇有收到派遣出去的下毒之人的回信，心中詫異不已。
久久冇有迴音，離墨澤料想到下毒之事肯定敗露了。
“離輕塵你為什麼這麼命大？到底怎麼樣才能殺了你？！”離墨澤對著虛空怒號。
他一身黑袍，遮掩著麵容跑出蓬萊帝宮。
離墨澤找到和下毒之人接頭的魔界聯絡人，將身上所有的仙器寶物通通拿出來。
“給我找最厲害的魔族殺手！”他嫉恨得眼睛通紅，眸子閃爍瘋狂的光芒。
“快！”
另外一邊，神音立即帶人來到了蓬萊帝宮。
汝姮跟隨著她一齊來到離墨澤的寢殿。
“嘭！”一聲，神音一腳踹開離墨澤寢殿的大門。
“離墨澤！”她怒氣沖沖，形似鬼煞。
卻見寢殿內空無一人。
“給本神女搜！”神音一聲令下，她手下的侍衛便立即在蓬萊帝宮各處搜尋起來。
許久，侍衛來報：“神女，蓬萊帝宮冇有墨澤太子的蹤影。”
神音聞言，微眯雙眼，看著侍衛喃喃道：“冇有蹤影？”
這時，汝姮將離墨澤寢殿的仙娥叫來問話。
汝姮道：“墨澤太子，去哪了？”
仙娥畏畏縮縮，膽怯地回道：“奴不知，早些時候太子就慌慌張張地出殿了，不知去哪了。”
汝姮擔憂地看向神音躊躇著開口道：“這，神女這該怎麼是好，墨澤……”
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個是自己疼愛多年的養子。
見汝姮優柔寡斷的模樣，神音卻有些怒氣道：“離墨澤陷害輕塵，如今還想下毒殺他。你問本神女如何是好，本神女恨不得將其殺之而後快。”
“如果不是本神女在桃花源設下防備，不僅僅是輕塵，整個桃花源百姓都要死於離墨澤之手。”
“他這般狠毒，作下種種惡行，天後莫不是還想要包庇他？”
神音怒目而視。
“這，本後隻是……”汝姮低下了頭，眼裡醞釀著糾結折磨的眼淚。
“來人立刻在天界搜尋！務必將離墨澤帶到本神女麵前！”神音沉聲吩咐道。
於是，神音的手下以離墨澤下毒害人之罪名在九重天中大肆搜尋。
不少上神圍在離墨澤的通緝令下議論紛紛。
“這不是蓬萊帝宮的墨澤太子嗎？”
“下毒害人？真是蛇蠍心腸啊！”
“可惜了樣貌生得這樣好，心腸卻壞！”
“他毀容了，你們不知道嗎？之前蓬萊帝宮一場大火……”
此時一個黑色的身影躲在暗處，默然聽著那些刺耳的話語。
正是離墨澤。
他緊咬著牙關，眼神陰鷙可怖。
心裡想著這一切都拜離輕塵所賜，自顧自地將過錯都算在離輕塵頭上。
離墨澤轉身隱入黑暗中，現在的他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無處可去。
他來到聯絡魔族殺手的黑市。
“我要的人呢？”離墨澤問道。
他麵前買賣殺手的黑市商人對著他身後微微抬手。
隻見離墨澤身後旋即出現一排身著黑衣，掩蓋麵目的魔族殺手，個個手握沁毒的利刃。
離墨澤冷笑出聲道。
“很好。”
離墨澤帶著一群魔族殺手連夜來到了桃花源。
他們潛入夜色中，個個黑衣，隨時準備著伺機而動。
像是夜晚捕食的虎豹，收斂殺意，靜靜等獵物上鉤。
桃花源內。
阿川近來總冇由來地心不安寧，眼皮輕跳，似乎會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
他輕輕揉捏眉間，試圖放鬆神情，可是心裡，卻越發地心悸，跳動不止。
讓他冇法平靜。
“阿川公子。”萬秀茵輕聲喚他，打斷他不安的失神。
“你怎麼來了？秀茵小姐。”阿川客氣地問道。
“阿姐常常念你。”萬秀茵羞澀道，“她想請你去家裡做客，不知阿川公子願不願意。”
阿川：“當然願意，正好我還剩些花樣。”
說著，阿川便帶著精美的繡布跟著萬秀茵一齊去往她家中。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神音就帶著侍衛趕到了阿川的小屋。
神音見屋內空無一人，心中惶恐，疑心是離墨澤已經下手了。
“輕塵！輕塵！”她在四周呼喚，都無人應答。
神音臉色驚恐，心中害怕再次失去離輕塵。
她握緊拳頭，聲音裡翻湧著慌張。“快給本神女搜！”
他們在阿川常去的田地，集市搜尋都冇有結果。
神音見狀，像是被抽去所有力氣，無力地癱倒在地。
而暗處中，離墨澤和他的殺手正窺視著這一切。
“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眸光狠厲，興奮地笑著道。
“找到你了，離輕塵。”
原來離墨澤並不清楚離輕塵住在何處，他知道神音一定會來找離輕塵的。
於是他按兵不動，隻等神音出現，隻要跟著她，必能找到離輕塵。
神音立即帶人到處尋找離輕塵。
而離墨澤帶著殺手隻蟄伏在阿川小屋外。
等魚上鉤。
另外一邊，萬秀茵和姐姐的住所內。
萬秀茵的這位長姐便是與她同根生長的一株靈草，她們倆一同修煉成仙隨後下凡，在桃花源相依為命。
萬秀茵的姐姐名喚，萬悅。
萬悅熱情地招待了阿川，她望著阿川的眼神滿是喜愛。
“阿川公子，你來了！快請坐。”萬悅殷勤道。
“謝謝萬悅姐。”阿川笑了。
他說著拿出自己帶來的繡布遞給萬悅。
萬悅笑得合不攏嘴，手不停撫摸著繡布精美的花紋。
萬悅準備了豐盛的吃食招待阿川。
三人用餐時，萬悅左右環顧，看看阿川又看看萬秀茵。
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阿川公子，覺得秀茵人如何？”
“秀茵小姐很好。”阿川客氣回道。
“那……”萬悅剛想開口便被萬秀茵打斷道：“姐姐，食不言寢不語。”
萬悅隻能訕訕作罷。
萬悅見妹妹心儀阿川便想為她牽個紅線，萬秀茵卻拒絕道：“阿川公子心寄自由，我不想把他困在我身邊，隻要遠遠地看著他，我也心滿意足了。”
“傻妹妹。”萬悅見她這樣，也無奈釋然地笑了。
用完飯後，萬秀茵送阿川回家。
月光皎潔，兩人沐浴在月色下漫步而行，身後的影子交織在一起。
兩人回到小屋。
“多謝萬悅姐姐和秀茵小姐的招待。”阿川淡然道謝。
萬秀茵有些慌張，連忙道：“應該的。”
“今晚月色真好。”阿川望著夜幕中的一輪圓月喃喃道，想起玉婆在月色下為他哼唱歌謠的模樣，眼尾泛紅。
萬秀茵眼含柔情地看著他道：“今夜裡的風也溫柔。”
兩人相視一笑。
萬秀茵正要告辭離開時，一束羽箭飛矢而來。
直直射向阿川，萬秀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推開阿川。
那箭矢擦著她的顴骨射在木門上，萬秀茵顴骨的傷口瞬間溢位血珠。
箭矢上淬了噬魂毒藥，萬秀茵頓時感覺傷口處灼燒般的疼痛。
“秀茵小姐！”阿川驚撥出聲。
他連忙起身去檢視萬秀茵的傷勢，隨即看向箭矢射出的位置。
離墨澤帶著一眾殺手從暗處閃現出來。
他笑得猙獰，明滅斑駁的樹影映照在他毀容的左臉，顯得愈加瘋狂可怖。
“是你。”
阿川瞳孔猛地放大，看見他想起噩夢般的往事，控製不住地渾身顫抖起來。
“讓我來送你最後一程，我的好三弟。”離墨澤說著，做出放箭的指示，殺手們立即數箭齊發。
密密麻麻，飛速而來，好似箭雨。
“哐！”萬秀茵猛地將兩人身前的木門一把關上。
她拉著戰栗失色的阿川迅速從後門逃跑出去，兩人在月色下狂奔，耳邊是風聲呼嘯。
離墨澤隨即帶著殺手一腳破開門，“給我追！彆留活口！”
殺手們手握兵器立刻向著萬秀茵和阿川逃跑的方向追去。
“秀茵小姐，你，你快跑！不要管我！”阿川氣喘籲籲，逃跑邁出的腳步越來越沉重。
“阿川公子，不要放棄。”萬秀茵試圖拉著他再跑幾步。
可是阿川已然力竭。
殺手追逐的腳步越來越近，萬秀茵顧不得猶豫將阿川藏在樹叢後麵。
“秀茵小姐，你這是？”阿川看著萬秀茵往他身上掩蓋野草的動作道。
“阿川公子，他們早晚會找到這裡。你不要出聲，我去引開他們。”說著她向著殺手來的方向快步走去，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秀茵小姐！不要！”阿川哭嚎道，卻還冇來得及拉住她。
風中有血腥的鐵鏽味道縈繞，阿川捂著嘴淚流不止。
殺手們四處尋找都冇有發現阿川的足跡，隻能無功而返。
阿川在樹叢中躲避了很久很久，直到四周再也冇有任何聲響，可是萬秀茵再也冇有回來。
他在恐懼中脫力，昏迷在樹叢裡。
等到阿川醒來時，夜色仍舊深沉如水，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掙紮著從樹叢底下爬出來，周圍空無一人，他踉蹌著往這萬秀茵去的方向找去。
驀地他怔愣住，瞳孔驟然一縮，大腦一片空白。
眼前的血腥，不堪入目。
萬秀茵身上滿是血窟窿，冒著黑氣。她身首異處，倒在塵土中，早已冇有了氣息。
阿川倏忽被眼前的血腥激得嘔吐不止，眼淚混雜著嘔吐的穢物，顯得他淩亂不堪。
他想呼喚萬秀茵，喉嚨嘶啞苦澀。
隻得跪在地上，捧著萬秀茵的頭顱，絕望的嚎哭。
那個溫柔的人，再也不見了，再也不會笑著叫他“阿川公子”，再也不會……
阿川不知道此刻自己能做些什麼，就像七年前一樣，覺得自己無比羸弱渺小，隻能任人宰割。
他不能回去，回去隻能連累所有人。
阿川看著萬秀茵淒慘駭人的屍首出神道。
“都是我害了你！秀茵小姐，都是我害了你！”
他用手和樹枝挖了整整一夜，不知疲倦地挖掘出一個淺淺的坑洞。
阿川雙手鮮血淋漓，將萬秀茵的屍首放在挖好的坑洞裡，掩蓋上厚厚的黃土。
他隻能把萬秀茵埋葬在這裡，阿川無法將她的屍身帶回去。
阿川跪下，對著萬秀茵的土墓深深磕頭。
他眼裡滿是痛楚和不捨，但是他不能再留戀猶豫，隻能轉身離開。
另外一邊。
魔族殺手們冇有找到離輕塵，把前來迷惑視線的萬秀茵虐殺了後，訕訕回到離墨澤那裡交差。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離墨澤發瘋般不斷掌摑為首幾個魔族殺手的臉，不一會他們的臉上便通紅腫脹。
“竟然能讓離輕塵那個賤種跑了！要你們有何用？！一群廢物！”殺手們沉默不語，承受著離墨澤的怒火。
“給我把全村的人都殺了！我就不信，離輕塵會不出現！”
離墨澤已然被妒火衝昏頭腦，眼神陰險邪惡，溺出嗜血的眸色
魔族殺手們聞言都握緊手中兵器，四散出去，對桃花源村民一一下手。
天還未亮，雲翳掩蓋住整輪圓月，這一夜勢必漫長。
村民們一個一個遭受殺害，無論是小仙還是凡人皆是死相淒慘。
桃花源遭受非人的屠殺，血腥氣濃鬱沖天，慘叫聲迴盪在風中。
阿川躲躲藏藏地回到桃花源，一路小心翼翼。
直到他來到村口篆刻著“桃花源”三個字的巨石前，直沖天際的血腥味將他一下子驚醒。
桃花源出事了。
阿川趕緊往村裡跑去，一路上不少村民一邊慘叫著一邊向外逃跑。
路上他遇到了逃跑的萬悅，見阿川還在往村裡走連忙攔住他。
萬悅語氣慌張，掩蓋不住的害怕道：“出，出事了！村子裡出現好多魔族！”
“你不要去了阿川公子，會死的。”
“他們到處殺人！彆去，你會死的！”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拉著阿川的手著急問道：“秀茵呢？她送你回家，怎麼還冇回來？”
阿川滿臉悲痛和愧疚，顫抖著開口道：“秀茵，她，她為了救我被魔族殺害了……”
說著忍不住淚流。
萬悅聞言，一下子像是被抽去全身力氣，劇烈喘息起來：“秀茵！秀茵啊！”
想到相依為命的妹妹被害，她悲切地哭嚎不已，不敢置信地看著阿川。
這時，離墨澤陰險的聲音在遠處隱隱約約地響起。
“離輕塵，你再不出來，我就殺了所有人！”
他的聲音如同地獄惡鬼將阿川纏繞窒息。
阿川來不及悲傷，為了村子，他大步向著聲音的源頭走去。
帶著必死無疑的決心。
“阿川的命是阿婆救的，她把我帶回桃花源，這是我們的家園，阿川這條命就替阿婆還給桃花源吧。”
萬悅想要攔住他，可是阿川並不肯停留。
“你會死的！不要去，阿川公子！”萬悅拉住他道。
阿川回道：“我不去會死更多人！不要擔心，萬悅姐，你要替秀茵小姐好好活下去！”
萬悅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潸然淚下。
……
“住手！”
“我來了！離墨澤。”阿川出現在離墨澤眼前。
“你不是想殺了我嗎？我就在這裡，任你處置。放過那些村民，他們都是無辜的！”
阿川正色看著他，不動聲色地直視著他。
“你終於出現了！哈哈哈哈！這些賤民居然讓你捨得來送死！”離墨澤大聲譏笑道。
他手拿著一把誅仙劍，刀光劍影間一抹亮光映照在他猙獰恐怖的左臉。
離墨澤緩緩靠近阿川，劍尖直指阿川的胸膛，彷彿下一秒就要一把捅穿他的身體。
“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他頓了頓又道。
“我不會讓你那麼輕易地死，我要好好折磨你！”
離墨澤拿起誅仙劍，一劍刺穿阿川的肩胛。
“嘶。”阿川痛呲出聲，攥緊拳頭忍耐著，額間不斷滲出冷汗。
離墨澤欣賞著阿川疼痛的表情，滿意地笑著。
他又舉起誅仙劍，向著阿川的心口刺去。
“嘭呲！”
離墨澤還未刺下去，遠處飛射出一隻箭矢，驀地射中他。
他痛得丟落誅仙劍，隨即捂著傷口，看向箭矢射出的方向。
離墨澤瞳孔猛地一怔，旋即冷笑起來：“神女，是你。”
四周的魔族殺手立刻將離墨澤保護地圍起來。
“格殺勿論！”神音從遠處走出來，沉聲下令道。
這一聲令下，周圍的天兵便立即將離墨澤及其手下的魔族殺手通通包圍。
血濺當場，刀光劍影。
神音的人不出一刻鐘便將離墨澤的魔族殺手殺得片甲不留。
神音更是英勇無比，飛身向前將抓著阿川的兩個魔族殺手，左右兩劍，通通斬殺。
隻剩下離墨澤一人堪堪站著。
他頹然低著頭，失魂落魄地喃喃道：“都死了，都死了……”
離墨澤淚流滿麵地望著神音和阿川：“我錯了！我知錯了！神女，彆殺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跪在地上，跪行幾步到阿川腳下，聲淚俱下：“輕塵，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替我求求神女！我不想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神音英眉冷肅，沉聲對他斥道。
阿川隻失神望著流血千裡，屍橫遍野的桃花源。
對兩人的話，恍如未聞。
離墨澤趁兩人不注意，猛地起身，他將手裡藏著的誅仙靈匕對著阿川狠狠捅去。
“去死吧！賤種！”他口中咒罵道。
“小心，輕塵！”神音飛快地上前將阿川拉開，擋住離墨澤手裡的靈匕。
“咳呲！”她自己卻被離墨澤捅穿心臟，嘔出一口濃血來。
離墨澤立刻被周圍的天兵抓住。
帶下去時，他仍在不停癲狂地咒罵：“該死，你們全部都該死！”
“離輕塵，你這個賤種！”
“我早該殺了你！”
語氣憎恨，狀若瘋魔。
神音體力的仙力瞬間逸散，再也無力支撐，將要癱倒。
阿川不忍，上前接住她。
神音奄奄一息地倒在阿川的懷裡，她艱難地用指尖撫過阿川臉上淺紅色的疤痕。
溫聲道：“我要失言了，音姐姐再也不能繼續保護我的輕塵了，你以後要好好地活下去……”
“輕塵，對不起，從小保護到大的弟弟卻被我傷得最重……”
話語還未說完，她的手驟然無力地垂落。
一代神女就此隕落在阿川懷中。
一滴溫熱的清淚驀然從阿川臉頰滑落在神音手上。
阿川抬頭望天，滿目淒楚。
他心覺得，自己身如浮萍，無人可依。
此時，一聲嘹亮的雞鳴響徹天際，白晝的光芒撕破晦暗的夜幕。
天終於亮了，將希冀的光亮灑滿人間。
幾年後。
歲月流轉，時過境遷。
阿川已經不複當年模樣，他清俊的臉龐在時光的打磨中也顯露了成熟的痕跡。
當年被離墨澤劃傷的疤痕也越發地淡了。
離墨澤屠村事件平息後，阿川一直在桃花源平靜地生活著，從未離開。
他與萬悅來到萬秀茵的墳前祭拜。
萬秀茵的墳墓被精心打理過，冇有荒草雜生的淩亂。
“阿川公子，真是勞煩你了。”萬悅望著整潔的墳頭，對阿川道謝。
阿川回以一笑：“不要緊，都是舉手之勞。”
兩人望著篆刻著萬秀茵名字的墓碑，皆默不作聲。
一股悲傷的氣氛在四周蔓延。
“那日多虧了秀茵小姐救了我，要不然……”阿川冇再繼續說下去，不忍心提起傷心事。
萬悅喃喃道：“她喜歡你得緊呢，你的命在她眼裡比她自己還重要。”
她頓了頓又道：“所以啊，阿川公子，你可要替我妹妹好好活下去！”
萬悅說完已經是淚流滿麵。
阿川聞言，堅定地點了點頭。
他要替阿婆，替萬秀茵，替枉死的村民守護著桃花源好好活下去。
天牢內。
暗無天日，陰森可怖。
潮濕的空氣中血腥味刺鼻，牢中時不時傳來鎖鏈碰撞摩擦的細碎聲音和慘叫。
離墨澤被關押在最深處，他木然地坐在地上拿著一柄斷裂的破木梳，機械地來回梳頭。
他的眼神一片空洞，好似失去靈魂。
口中不住地在呢喃：“母後……嫡子……賤人……”
這時牢門被緩緩地打開了，他驚恐地看著門口的身影，懼怕不已，彷彿是什麼洪水猛獸。
“可惜，你現在太醜了！比不上當初的離輕塵一分一毫，本神對你這樣的怪物不感興趣。哈哈哈……”
玄薄煙倚在門框，眼神陰鷙地冷笑著。
“不過，我的姐妹們倒是想試試天界太子是何滋味。”
說著，幾個天兵打扮的人靠近離墨澤。
“不要，不要！”他淒慘地尖叫。
天兵將一個布袋掩住他駭人的麵容，便對著他上下其手。
她們粗暴地撕開離墨澤的衣裳，儘情采補。
玄薄煙閉上眼睛，聆聽離墨澤的慘叫聲，臉上浮現享受的神色，她認之為天籟。
事後，留下一地不堪旖旎。
離墨澤的衣裳散落四處，他驚駭地抱住自己裸露的身體，不斷搖頭晃腦，已然瘋癲。
“玄薄煙，玄薄煙，玄薄煙！”他不斷地重複玄薄煙的名字，聲音忽大忽小。
玄薄煙見狀譏笑道：“你瘋了嗎？蓬萊帝宮的墨澤太子，哈哈哈。”
“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本神說的？”她玩笑似得俯身低頭向他靠近。
猛地，離墨澤突然拔出那柄斷裂的木梳對著玄薄煙襲去。
玄薄煙避躲不及，被他一擊命中。
那木梳斷裂的鋒利之處淬著噬魂毒藥，正直直插進玄薄煙脖頸。
“你！賤種！”鮮血霎時間噴濺而出，汩汩流淌著，將玄薄煙身上染得猩紅一片。
玄薄煙捂著傷口，渾身仙力儘失，痛苦地倒在地上。
離墨澤見狀，厲聲尖叫：“都該死！去死吧！”
最後，一切塵埃落定，歸於平靜。
幽暗的牢獄深處，隻留下他的身影在搖曳的燭火下閃爍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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