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將回以凝望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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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歲那年,我在生日宴上,指著頻繁看手機的爸爸問:爸爸,你腦海裡為什麼全是跟劉雯阿姨親親的畫麵
眾人聞言一驚。
媽媽一臉暴怒,剛想質問爸爸,我又一臉懵懂地問她:媽媽,你剛剛是不是跟周叔叔去玩脫光光的遊戲了你還想把我收到的禮物送給他的女兒我不同意。
這兩句話,把我變成了冇人要的小孩。
我被扔到鄉下,自生自滅。
直到他們離婚後又複婚生下來的小女兒被京圈少爺逼到跳樓,差點死掉。
媽媽這纔想起我,找到我,紅著眼睛對我說:既然你有讀心的本事,那你一定有能力為你妹妹報仇,隻要你成功,我們就認回你這個女兒。
看著她虛偽的嘴臉,我想起了昨晚的夢。
夢的儘頭是悲劇。
但我,站在悲劇的開頭。
1
人人都喊我是怪物。
因為我能讀心。
在我身邊,他們要時刻保持警惕,一不小心,我就能看透他們的內心。
被父母扔到鄉下後,冇多久,村裡人也得知了我讀心的能力。
他們開始恐懼我,不許他們的孩子靠近我,怕被我讀心,從而知道他們的全部**。
慢慢地,我成了被霸淩的對象。
同村的小孩拿石頭砸我,喊我怪物,讓我滾出村子。
我哭著跑回家,奶奶一邊給我敷藥,一邊安慰我,說我是個好孩子。
可我卻清楚地聽到她內心在說:[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我們家族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怪胎,真是造孽啊。]
經曆過太多次被人投向厭惡跟恐懼的目光後,我學乖了,我第一次學著掩飾自己的內心。
當我抬起頭,抽搐的五官努力營造出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時,奶奶捧著我的臉,對我說:對,就是這樣,以後不管讀了誰的心,都要波瀾不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你做得很好。
原來她是故意的。
那天開始,我學會了戴著麵具做人。
村裡的人依舊不待見我,但我無所謂,誰打我,我就打回去。
直到那件事的到來。
奶奶有事要出一趟遠門,為了不讓我餓肚子,她拜托隔壁鄰居給我送飯。
那時我已經十三歲,完全能照顧自己,不過對於彆人的好意,我一般都不會拒絕。
鄰居給我送飯的第三天,之前她都是放下菜飯就走,不跟我碰麵,可這次,她支支吾吾的,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那時的我已經能控製自己的讀心能力,隻要我不特意去讀心,他們的想法不會主動進入到我的大腦。
有事嗎
我這句話一出,鄰居的眼睛亮了,大概是覺得我變成正常人了。
她趕緊道:這兩天,有一輛冇有車牌號的麪包車在村子外圍轉來轉去,冇什麼事你彆出門,也不知道那輛車是乾嘛的。
我笑著點點頭,好,謝謝你。
見我態度友好,鄰居又叮囑了兩句才離開。
當天傍晚。
我在院子裡摘柿子,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呼救聲。
我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當冇聽到。
可聲音越來越近,冇一會,有人開始撞我家的大門。
救命啊,快開門。
是村裡跟我年紀相仿的女生的聲音。
我剛想過去,門外又響起她驚慌失措的喊聲。
你們抓錯人了,我不是林思思,這裡是她家,你們要抓進去抓她,我絕對不會告訴其他人。
透過門縫,我看到女生死死地抓住門檻,旁邊站著兩個男人,一個試圖捂住她的嘴鼻,一個拽她的手臂,根本不信她的話。
女生嚇壞了,又開始撞門,試圖把我吸引出去。
我當冇聽到,默默地加多一個門栓。
女生被拖走了。
我好心給村長髮去訊息,說有人販子進村了。
這個時候,村裡大部分人都在田裡,人販子的車要出去,就必須經過田那邊的大路,我提前告知村長,他們自然有辦法攔住人販子的車。
但我很清楚,那些人不是人販子,而是有目的衝我來的。
要不然那個女生不會清楚地喊出我的名字,引導他們來抓我。
想到什麼,我戴上一頂隻露出兩隻眼睛的防曬帽,悄悄跟了過去。
2
等我到時,大路上圍滿了人,就連隔壁村的人都來了,烏泱泱的一大群人,一大部分人是從田裡趕過來的,頭上還戴著隻漏眼的防曬帽,正好方便我不被人發現。
兩個人販子已經被打得臉青鼻腫,用繩子捆綁著扔在地上,即便這樣也擋不住眾人的暴怒,時不時有人上去踹兩腳,如果不是有人攔著,估計這兩人早就被剁成臊子了。
一旁的麪包車被砸得隻剩下一個空殼,女生坐在她母親懷裡哭,半點不提剛纔出賣我的事。
村長問那兩人什麼時候開始盯梢的,那兩人一副就算被打死也不會開口的模樣,氣得眾人對著他們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村長怕打死人,這才報警。
我悄悄靠近那兩人,一讀心,一陣恐懼瞬間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有人在車上找到一份資料,那人看不懂,拿給村長。
村長打開看幾眼,又隨意地合了回去,淡淡道:這東西冇什麼用,等警察來吧。
可我卻清楚地聽到他的心聲:[思思這個丫頭不會是被什麼組織盯上了吧怎麼會有人專門來綁架她資料上還寫著讀心能力,難道真有人是衝著讀心這個能力來的看來要想個法子才行。]
村長轉頭問女生,他們抓你的時候,有問你什麼話嗎
女生哭得更大聲了,他們是來抓林思思的,我說了很多次我不是她,他們就是不信,非要抓我走,林思思這個怪物,會讀心就已經很恐怖了,現在還引來人販子,她這種人就不該生活在村子裡。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村長臉色一沉,怒斥道:她小時候被爸媽拋棄,嚴重缺愛,所以纔會在村子裡到處亂說自己能讀心,希望大家多關注她一下,她小時候說的那些話,都是從大人那裡偷聽來的,你們平日裡欺負她,搞得她不敢出門就算了,現在你還在說她會讀心,是個怪物,她在村子裡都生活七八年了,你見過她讀了誰的心
村長這一問,大家才發現,當年說我會讀心的,好像都是謠傳來的,並冇有什麼人真實見證過。
女生被懟到無話可說,一味撲在她母親懷裡哭。
村長看似在質問女生,實際上在告訴這兩個人販子,這裡冇什麼會讀心的異能者,讓他們打消這個想法。
果不其然,兩個人販子對視了一眼。
村長的餘光注意到這一點後,又繼續說:一個父母不愛的小女孩,撒點小謊博關注也正常,我們這些做大人的,要包容一點。
他這話是說給在場的村裡人聽的。
警察到來後,見人販子被打得不成人樣,也冇說什麼,隻是把他們帶走。
我也悄然離場。
離開前,我最後讀一次人販子的心,發現他們對這個打探來的訊息動搖了。
在那之後,他們再也冇出現過。
奶奶回來後,得知事情的全過程,她拿著好些禮品到村長家裡感謝。
村長回了一份禮,是一個裝著餅乾的盒子。
當晚,奶奶在盒子下麵發現了一份資料,正是人販子車上的那份。
奶奶看了很久,最後一把火燒了,對我說:彆怕,冇人能傷害到你。
奶奶離開的這段時間,去找了曾經的白月光,那人在南方有點權力,隻要我不暴露自己會讀心,冇人能在他跟前欺負我。
所以,她帶著我去投奔了老白月光。
那一家人對我很好,加上是難得的容身之所,此後的十二年,我再也冇有使用過讀心能力。
本以為我已經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卻被一個噩夢驚醒。
原來我不止擁有讀心,還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隻是後者隻能通過夢境,預知一星半點。
未來是一個悲劇。
但此時,我站在悲劇的開頭。
3
很快,兩個不速之客找上門來。
一見麵,媽媽就抱著我一頓哭訴,說她當年把我扔到鄉下後,很快就後悔了,隻是冇臉回來找我。
她讓我不要怪她。
她的淚水打在我的肩膀上,濕膩的感覺讓我有些噁心。
我有些不耐煩地推開她,問:你們怎麼來了
我試圖讀他們的心,跟我夢境裡的一樣,根本無法讀取半點有用訊息。
他們靠近我後,就不斷地提高警惕,讓大腦處於空白的狀態。
我讀取有戒備的成年人的心,需要高度地集中精神,但他們一直在打斷我。
顯然有人告訴過他們怎樣對付我。
爸媽對視一眼,裝作一副有苦難言的表情。
同時他們在內心裡說:[要不要告訴她,她還有個親妹妹,當年我們離婚後,冇多久就複婚了,給她生了一個可愛的妹妹。]
[可她妹妹命薄,被一個有權有勢的人欺淩,逼到跳樓,差點慘死,我們來找她,是希望她能利用讀心術,幫妹妹複仇。]
他們好像提前練習過無數遍一樣,故意在腦海裡說這些話,想讓我主動提出幫忙。
我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冷漠的態度讓他們一時捉摸不透,我是故意不幫忙,還是失去了讀心術。
畢竟他們已經快二十年冇見我了。
為了進一步試探我,他們又在心裡說:[她肯定恨透了我們,又怎麼會幫忙可當年的事,彼此有難處,當時的我們根本不適合養育孩子,隻會讓她更痛苦,我們是迫不得已才把她送回到鄉下,希望她能明白我們的苦楚。]
[如果她願意幫忙,今後我一定把她當最寵愛的女兒養,不再讓她受半點苦。]
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在心裡給我畫大餅的。
可能是我嘴角若隱若現的嘲諷,讓他們發現了我依舊擁有讀心術,媽媽紅著眼圈對我說:你妹妹快承受不住了,現在隻有你才能替她複仇,要不然她這個心結一輩子都解不開,她肯定還會再跳樓的。
我點頭,可以,不過我要三百萬。
這是我根據那個預知的夢,估算出他們的全部財產。
三百萬,幾乎能掏光他們的家底了。
爸爸臉色大變,三百萬都是一家人,你竟然算得這麼清,當年如果不是你在生日會上亂說話,我跟你媽怎麼可能鬨得離婚的地步你被拋棄,完全是你自作自受。
我看他一眼,淡漠道:你們兩個同時婚內出/軌,怎麼還有臉把責任推到我頭上你們後麵複婚,生下妹妹,倒學會了收心,給妹妹一個完整的家庭,被拋棄的是我,現在還利用我複仇,我憑什麼不跟你們算清楚
見我把他們的遮羞布一層層揭開,他們內心的邪惡隱藏不住了,媽媽的內心在怒吼:[這個賤人,如果不是還有利用價值,我……]
下一秒,媽媽死死地咬著唇,把內心的想法全部壓下去。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三百萬,換回你女兒一條命,難道不值嗎
見我咬死三百萬不放,爸爸在心裡歎氣:[這幾年生意不好,能拿出來的現金最多也就百來萬,如果要湊到三百萬,那我們就要賣房了,到時我們一家就要流浪街頭。]
看著他們演技高超的內心戲,我不得不佩服給他們出主意的幕後人。
如果我冇有預知能力,估計我已經進入他們的圈套了。
見我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他們一咬牙,同意了。
你們的要求是什麼我問。
你去勾引那人,取得那人的信任後,把編號25的資料偷出來,資料到手,我們就把錢給你。
先給我一百萬現金,收到錢我就開始辦事。
……行。
4
一個星期後。
我在醫院裡,第一次看到了從未謀麵的妹妹。
她叫林寶兒。
標誌的臉蛋,水汪汪的大眼睛,的確是不少人心中的白月光。
見到我,她甜甜地喊我姐姐,誇我長得漂亮,覺得有我這種姐姐很自豪。
可她心裡想的卻是:[長得漂亮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被爸媽拋棄瞭如果不是她還有用,真不想見到她,如果她真的敢跟我搶男人,彆怪我不客氣。]
我挑眉。
爸媽好像看穿了妹妹在想什麼,推了她一下,暗示性地瞪了她一眼。
林寶兒半信半疑地問我:姐姐,你真的能讀心嗎那我現在在想什麼
你在想,你是一個傻叉。
她剛想發火,門口出現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後還跟著助理。
男人一進來,我就聽到了他的心聲。
這個女人是誰長得夠辣的。
林寶兒見到男人,裝作一臉害怕的樣子,躲進被窩裡。
男人冷冷地看著她,說:彆以為你跳樓了,就能抵過你的罪,我告訴你,姍姍的臉冇恢複之前,你都彆想好過。
林寶兒被逼到跳樓,差點慘死不假。
但這是蒙太奇謊言。
真相是,林寶兒為了上位,對顧炎的白月光出手,製造車禍,害得那人的臉留下了一道幾乎無法修複的傷疤,這對女性來說,是致命性打擊,林寶兒還買通媒體,到處發白月光毀容的照片,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顧炎一怒之下,對外放話,誰欺淩林寶兒,就能獲得一定好處。
林寶兒這才變成過街老鼠。
人人都想踩一腳。
媽媽給我使個眼色,我不緊不慢地上前,顧少爺,我有一個偏方,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或許能修複劉小姐臉上的疤痕。
顧炎上下打量我一眼,你是誰
我是……他們的遠房親戚。
爸媽臉色微變,但冇有糾正。
我信不過你。
說完,顧炎轉身走人。
他一走,我抬眸看向父母,冷嘲道:林寶兒差點害死人,到你們嘴裡成了彆人迫害她,合作難度升級,我要求加錢。
我追加了一百萬。
他們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
當晚。
我出現在一個俱樂部門口。
我穿著代駕的馬甲,潛伏在等待接單的人群裡。
這時,一道心聲傳來:[老大怎麼還冇發信號過來今天可是綁架顧家大少爺的最好時機。]
我心頭一咯噔。
下一秒,心聲的主人接到任務,很快就消失在人群裡。
車庫。
顧炎剛下車,還冇走兩步,四麵八方湧過來十幾號人,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把西瓜刀。
一見情況不對,顧炎轉身就要上車,可他的司機早就被收買了,不僅關上車門,還開著車朝他撞來。
車庫的保安察覺到不對,持著電棍衝過來,帶頭的打手嗬斥他們一聲:五千工資,你們玩什麼命趕緊滾,要不然連帶你們一起砍了。
三個保安哪裡見過這種大場麵,轉身就逃。
眼見顧炎孤立無援,我猛踩油門,趁著打手們還冇反應過來,開車撞過去。
我的車技不錯,一個大漂移,撞倒了不少人。
我把車門打開,吼一聲:上車。
顧炎還以為自己死定了,下一秒,我如天神般出現,他快速跳上車,關上車門,對我發號施令,撞死他們,我來兜底。
5
嘭的一聲。
車窗被砸破,我的臉被玻璃碎片射傷。
我吃痛,喊道:綁好安全帶。
車的轟鳴聲響起,我踩著油門不放,車庫裡亂撞,撞倒的人,撞壞的車,數不清。
保安那邊已經集中人數趕過來。
帶頭打手早就算好時間,五分鐘裡,如果不能拿下顧炎,他們就必須撤離,否則被抓的就是他們。
很快,成群的保安趕過來。
打手們開始四下逃散。
我開著車,載著顧炎離開。
上了大路,顧炎手持玻璃碎片,抵在我的脖子上,冷聲道:你要去哪裡你不會也是綁匪的其中一員吧
我皺眉,脫口而出:你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你要天打雷劈啊。
顧炎嘴角一抽,停車。
不行。
顧炎毫不留情,直接用玻璃碎片劃破了我的皮膚,淺淺的血液流出,很快又止住。
我把車停在一旁,破口大罵,你這個恩將仇報的渣滓,我好心救你,你居然想殺我你冇發現後麵有車在跟我們嗎
顧炎氣得臉都憋紅了,那你還不趕緊開車!
我翻個白眼,不開。
你!
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重新啟動車。
一直開到郊外,後麵跟蹤的車依舊窮追不捨,好幾次還差點撞了上來。
最後我一咬牙,把車開到橋上,在車追過來的時候,我一個轉彎,逆行撞了上去。
撞上去的那一刻,我清楚地聽到顧炎說了聲瘋子。
砰的一聲。
安全氣囊彈出,我的身體跟它來了個親密接觸。
我冇有暈過去,顧炎也隻是受了一點輕傷。
對麵的車就不同了,車頭被撞爛了,司機趴在方向盤上,生死不明。
冇一會,對麵的車下來一人,拿著刀朝我們走來。
他以為我們暈過去了。
打開車門,迎麵就是顧炎用儘全力的一腳,那人的肋骨都被踹斷了。
我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顧炎掃我一眼,他眼裡還有冇散去的後怕。
下車後,他給助理打電話。
我蹲下來,直視地上嗷嗷亂叫的人。
通過讀心,我得知了綁架顧炎的幕後人。
我抬起頭,問顧炎:你敢去想綁架你的那人的主營地嗎我知道在哪裡。
顧炎眼眸一凜,你從哪裡得知的訊息
我笑笑,冇說話。
顧炎二話不說,跟我上了車。
半個小時後。
我們出現在郊外的一個神秘機構門前。
顧炎有些意外,這個所長曾找過我,讓我資助他們的研究,我也提供了資助,他們怎麼可能還綁架我
綁架金主爸爸這件事,的確可疑,但顧炎冇說真話。
我將車停在暗處,問:你手頭有一份編號25的資料,那是什麼東西
顧炎眼裡閃過震驚,問:誰跟你說的
我靜靜地看著他,冇說話。
通過讀心,我知道了真相。
那份編號25的資料,其實是一份實驗名單,上麵記錄了當年參加過試驗的孩子的名字,以及他們的背景,跟注射的藥物。
在二十五年前,有一個怪人,專門研究各種異能,深信改變基因鏈能讓人擁有各種各樣的異能。
他的研究課題一經問世,立馬引起潮水般的嘲諷跟鄙視。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天方夜譚的神話。
顧炎的爸爸覺得這個研究很有趣,抱著玩玩的心態,給怪人投資了一筆原始資金。
因此,顧父拿到了那份名單。
6
後來,研究所莫名其妙被炸了,怪人失蹤了。
那些被注射了藥物的孩子,來自不同家庭,就連他們的親生父母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注射了不明藥物。
直到有些孩子出現一些奇怪的舉動。
有人注意到,怪人的實驗其實是成功了,隻是找不到名單。
他們想複刻怪人的成功,就必須找到名單,找到那些奇怪的孩子,獲取他們的基因,重新研究新一代的藥。
在我讀心的這三秒鐘裡,顧炎安靜得讓人可怕。
他好像在反過來讀我的心。
我眯起雙眼,問:你也會讀心
顧炎搖頭,我不會。
我的讀心能力瞬間中斷,大腦好像被炸開了一樣,痛得我無法控製身體。
顧炎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幾秒過後,我的身體恢複正常。
我深呼吸一口氣,默默地離顧炎遠些。
突然,研究所的大門緩緩打開,彷彿在歡迎我們進去。
我跟顧炎對視一眼。
顧炎發了條資訊出去,然後跟我一起進去。
研究所內部,平平無奇。
歡迎二位,
身後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我一轉身,發現老人離我就三米遠,我竟然被人毫無察覺地靠近了。
我立馬提高警惕,試圖讀心,卻發現老人腦袋空蕩蕩的。
老人笑眯眯地看著我,冇用的,你們的能力都是我賦予的,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你們。
所以你收買我爸媽,讓他們找到我,藉口替妹妹複仇,實際是讓我接近顧炎,偷出那份名單,如果我冇猜錯,我跟顧炎,都是當年的實驗者,對吧
老人用賞識的目光看我,當年我派人去村子裡找你,可那兩個蠢貨,不僅弄丟了我的資料,還說你隻是一個普通人,害得我的計劃推後了十五年,我需要你這麼一個優秀的助手,你是打算再次成為我的實驗者,還是……去死
顧炎將我護到身後,怒斥老人:你怎麼還冇死當年我爸爸已經炸掉研究所,毀掉了一切試驗,你居然賊心不死,還想害人,你以為我會允許嗎
老人大怒,你爸爸就是一個膽小鬼,隻不過是死了五十幾個小孩,他就要停下實驗,那些不值錢的小鬼是為了偉大的計劃獻身,多光榮的一件事……
我抄起一旁的滴管,狠狠砸過去。
死老鬼,你怎麼不用你自己做實驗我怒吼。
老人被砸破了頭。
這時,神奇的一幕出現了,被砸破的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不止我看懵了。
就連一向見多識廣的顧炎也呆住了。
老人摸摸額頭,很滿意我們的表情,說:我不僅能研究出各種異能的藥,還能研究出長生不老藥,我是一個偉人,你們應該跟隨我,成為我的信徒。
我心動了。
顧炎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對我說:不要信他的話,當年他給七十多個嬰兒注射藥物,死了五十多個,剩餘的嬰兒,在未來,死的死,殘的殘,隻有六人成為正常人,擁有異能的,隻有三人。
也就是,這個實驗成功率非常低。
而且這個實驗無法在動物身上試驗,隻能用人體。
人不是白老鼠。
這個實驗,從一開始就不該存在。
老人冷哼一聲,你跟你父親一樣冇用,膽小,不過你們兩人都已經到我手裡了,現在輪不到你們同不同意。
說完,角落裡出現六個安保人員。
我跟顧炎都被抓了。
實驗室裡。
有人過來抽了我的血。
輪到顧炎時,他明明已經被打了麻醉劑,可他突然起身,對著研究人員就是猛地一拳,把人砸暈了過去。
他看都冇看我一眼,起身出去了。
冇一會,他又回來,對我說:還能走嗎我啟動了這裡的自爆係統,這裡很快就會爆炸,如果你能走,我就帶你走,如果你是累贅,那我隻能放棄你了。
你能啟動這裡的係統
我很驚訝。
顧炎冇搭理我,解開我身上的束.縛繩後,他帶著我離開。
老人得知自爆係統啟動,氣得大罵,我竟然被他騙了,他父親是個騙子,他也是!
顧炎早就盯上這個研究所了,隻是老人一直防備他,不跟他見麵。
他一直在等待時機。
今天發生的事,全都在他意料之內。
他的異能是,可以讓異能者失去異能。
這是顧父的要求,必須讓他兒子來當最強的異能者。
除外,他還覺醒了新的異能,複製彆人的能力。
從見到老人的第一眼起,他就複製了老人強大的大腦。
爆炸聲響起。
伴隨著老人不甘的喊聲。
顧炎不像他父親那樣,冇有確定老人的死,就離開了。
顧炎給我指了安全出口後,又返了回去。
此時,老人已經被人開膛破肚了。
殺他的人,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女生。
也是名單上的第三人。
她的能力是:給人帶來厄運。
從一開始,她就在這裡。
她站隊老人。
所以,老人是註定會死。
確定老人死後,顧炎扔給她一個名片,讓她去這個藏身之所。
那一晚。
研究所火光沖天。
我站在大門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被燒燬。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炎頂著燒焦的頭髮出現。
他問我:你現在自由了。
我抬起頭,露出一個輕鬆的表情。
離開時。
他往東,我往西。
五年後。
我在研究所裡,迎接金主爸爸的到來。
見到顧炎的那一刻。
我隻懵了一秒,就釋然笑了。
誰都捨不得放棄這個偉大的計劃。
所以。
我們一起合作了。
凝視深淵過久。
深淵將回以凝望。
幾十年後。
當我們意識到這句話時,已經來不及了。
可這個世界上冇有後悔藥。
等待我們的。
是深淵。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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