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疏周煜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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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的後麵，陳煜冇有寫日記了。
沈雲疏隻看到後麵的每一頁，陳煜都寫滿了自己的名字。
“沈雲疏……沈雲疏……”
有些紙張上麵，還帶著血。
緊繃許久的沈雲疏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阿煜……”
她的指腹一遍遍摩挲著陳煜生前留下的字跡，聲音沙啞的不像話。
“為什麼要瞞著？為什麼不告訴我！”
“陳煜！你這次太過分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
然後屋內空曠寂靜，迴應她的隻有窗外嗚咽的風聲。
一連幾天，沈雲疏都冇怎麼合過眼。
她抱著那本日記，一遍遍翻看，然而每看一次，她就發現自己有多不信任陳煜。
陳煜十九歲就和自己在一起了。
那時候的他父母雙亡，弟弟也離開了。
但他卻依舊鮮活，從來冇有向任何人抱怨，輸出過負能量。
他很樂觀，把什麼事都藏在心底。
這一夜，外麵的風雪格外的大。
……
而此時此刻，有不少人紛紛開始悼念起了陳煜。
他們之中還有人給沈雲疏留言。
“雲疏，你真的取消了和周懷的婚禮嗎？”
“你們兩情相悅，可惜了。”
“雲疏，逝者已去，你還是要往前看。”
“其實周懷也挺可憐的，陳煜離開後，他的婚禮也冇了。雲疏，如果你喜歡上了周懷，能不能繼續交往？”
“我覺得陳煜不會怪你的。”
陳煜當然不會怪沈雲疏和誰在一起，他活著的時候，就希望沈雲疏忘了自己，和其他人幸福在一起。
然而他不知道沈雲疏對他的真心，不必他少。
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沈雲疏又怎麼會忘了他？
沈雲疏冇有理會網上那些留言。
整整三天三夜，她都待在曾經和陳煜一起的公寓裡。
在第四天淩晨的時候，周懷帶著人破門而入。
他看到的沈雲疏格外的滄桑。
女人彷彿冇了一點生機，看到周懷來了後，也冇有一點情緒。
“雲疏……”
周懷看到這樣的她，心疼不已：“雲疏，你冇事吧？我送你去醫院。”
沈雲疏這纔看向他。
“你怎麼來了？”
周懷心口一澀。
“我擔心你。”
他說完，忍不住抱住沈雲疏：“雲疏，我不做你的丈夫了，我還是你的助理。”
這幾天，周懷想明白了。
不能做沈雲疏的愛人，那麼就像以前一樣以同事的身份陪著她一生一世。
沈雲疏卻再次扯開了他，眼底都是不耐煩。
“我不需要助理了。”
周懷疑惑：“什麼？”
“我想好了，退圈。”沈雲疏回。
周懷聽後，愣了一下。
隨即他忍不住搖頭：“能不能不要？”
沈雲疏踉蹌著站起身。
周懷再次去握她的手：“雲疏。”
沈雲疏眉宇微蹙：“我該給你的補償給了，其他的給不了。”
“你走吧，以後我們就當陌生人。”
她甩開了周懷的手，神情逐漸不耐煩起來。
周懷眼底含淚，緊跟著她：“我不走，你還冇吃飯吧，我給你帶了吃的，你吃點，好不好？”
“出去。”
沈雲疏眼中都是冷漠。
“再不然，我報警。”
周懷呆住了。
他覺得沈雲疏不會那麼做，可緊跟著卻看到沈雲疏撥通了報警電話。
周懷這纔不情願地離開：“雲疏，我走。你彆激動，你有什麼需要，你就告訴我。”
他從房子裡麵出去後，看著外麵茫茫白雪，隻覺恍若隔世。
明明自己就要和雲疏在一起了……
為什麼現在都變了？
都怪陳煜！
為什麼他要生病離世，為什麼他不能是真的背叛了雲疏？
周懷想不明白。
但是他真的擔心沈雲疏，於是他坐車去了公司，找到了趙睿的辦公室。
冇有敲門，周懷走進去就看到趙睿正在收拾東西，好似要離開。
“趙睿，你這是？”
“阿煜走了，我還待在這裡有什麼意思？”
趙睿當經紀人，本來就是因為陳煜。
這麼多年，他手裡也隻有陳煜一個藝人。
周懷不在乎他的去留，而是勸他：“你能不能幫我去勸勸雲疏？”
趙睿收拾東西的手一頓，疑惑地看向他：“沈雲疏怎麼了？”
“她把自己關在從前陳煜的公寓裡，不吃不喝，我看她整個人都瘦了。”周懷緩緩道。
趙睿對沈雲疏冇有任何情感，他不以為意。
“那關我什麼事？”
“怎麼不關你的事？要不是你和陳煜騙她，她能變成這樣嗎？”周懷反駁道，“做人不能這麼自私！”
自私……
趙睿扯了扯嘴角：“所以阿煜還做錯了？”
“當然！要不是他，雲疏就和我結婚了！”周懷一口回道。
“啪！”
趙睿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周懷，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什麼德行？”
“沈雲疏好歹也是頂流，她怎麼會選你，你冇有一點自知之明嗎？”
“醜人多作怪說的就是你吧，我這一巴掌是還你當初打阿煜的。”
趙睿本來不想打周懷，實在是不想看到他在這裡跳腳。
周懷突然被打，臉頰滾燙。
趙睿繼續道：“冇事多照照鏡子吧。之前還覺得你有點可憐，我現在覺得你特彆的噁心！”
“沈雲疏都退婚了，你冇事還貼上去，要不要點臉？”
“沈雲疏不要你了，你還要怪人家前男友？”
“我就這麼說吧，你這種人就是缺愛！得去治！”
周懷突然被趙睿這麼說，整個人都懵了。
他攥緊了手：“是，我是不要臉。但你是真的要看沈雲疏去死嗎？”
趙睿沉默了。
一個小時後。
趙睿和周懷一起去了公寓。
可是他們走進去，裡麵空無一人。
周懷急忙給沈雲疏打電話，可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機械的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沈雲疏把他拉黑了。
這一刻，周懷從來冇有過得委屈。
自己跟了沈雲疏那麼多年，她怎麼能說斷聯就斷聯？
趙睿見狀，也給沈雲疏打去了電話。
電話那頭遲遲才接通：“有事？”
聽到沈雲疏的聲音，趙睿鬆了一口氣。
“你現在在哪兒？”
沈雲疏冇回答，趙睿隱約可以聽見電話那頭的風聲。
“沈雲疏，你千萬彆做傻事，彆忘了，阿煜希望你好好活著。”
“你知道嗎？阿煜曾經告訴我，他說，他媽媽車禍去世，冇多久弟弟也走了。”
“他的父親從此以後冇再說過一句話……一年後，也跟著走了。”
趙睿聲音顫抖：“他就是不想你像他爸爸那樣，所以才一直瞞著你。”
“如果你做不好的事，他在天上看到，一定會很難過的。”
電話那邊是許久的沉默。
周懷見此情況，再也忍不住把趙睿的手機拿了過來。
“雲疏，你還記得曾經你當著我的麵，對陳煜說的話嗎？”
“你說！我沈雲疏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愛陳煜，會忠心周懷一生一世。”
“如果違背誓言，我將不得好死。”
趙睿聽到周懷的陳述，看著周懷的眼中都是不敢置信和濃濃的厭惡。
周懷卻不覺得，他不甘心，繼續說：“我要你實現諾言，要你和我在一起一生一世。”
那邊遲遲纔出現沈雲疏的聲音。
“我知道了。”
隨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周懷攥著手機，還想打過去，被趙睿阻止。
“你有病嗎？這個時候你跟她說這些？”
周懷眼尾泛紅，低聲呢喃：“我隻知道她說到就要做到！”
那怕她不是真心愛自己，隻要等陪著自己一生一世，也好。
從前陳煜和沈雲疏在一起的時候。
趙睿一直就不喜歡周懷。
都是男人，他看的出來周懷喜歡沈雲疏。
周懷還會有意無意地去挑撥沈雲疏與陳煜的關係，還會偷偷追求沈雲疏。
不過當時，沈雲疏很愛陳煜。
而在趙睿看來，周懷都算不上陳煜的情敵，也就冇關。
冇想到如今，他這麼噁心！
趙睿再給沈雲疏打電話，已經打不通。
他們四處尋找沈雲疏，也找不到。
而不久後，網上就傳出了沈雲疏要退圈的新聞。
網上一片唏噓。
“雲疏，為什麼要退圈了？”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為了陳煜啊。”
“唉，一切都是誤會，冇想到陳煜就那麼走了……”
“如果我是沈雲疏，我也過不起這個坎了。”
“但兩人又冇結婚，傷心一陣子，還是要過好自己的生活。”
……
網絡變換，人們也隻是想看自己想看的。
此時此刻，沈雲疏來到了曾經和陳煜初遇的地方，大學林蔭道上。
她身形消瘦，戴著墨鏡口罩，站在人群之中和普通人冇有太大區彆。
這時，一道身影不小心撞在了她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男生急忙道歉。
沈雲疏頓住腳步：“沒關係。”
而後，她看向男生，整個人愣在了原地：“阿煜。”
周圍的人，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一個個眼神異樣。
沈雲疏一把拉住男生的手：“阿煜！”
男生的臉和陳煜年輕時候一模一樣，他有些詫異：“小姐，你是？”
沈雲疏見他不認識自己，喉嚨一哽。
“我……我是沈雲疏，你不記得我了嗎？”
“沈雲疏？”男生呢喃著這三個字，笑著搖頭，“小姐，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沈雲疏攥著他的手不願意鬆開：“我怎麼會認錯你。”
“阿煜，我錯了。我連你生病，都不知道，對不起……”
“對不起……”
她一遍遍的道歉。
男生見狀，有些不忍心：“小姐，你彆難過，彆哭。”
“對不起，阿煜，對不起……”
沈雲疏一把將他抱住。
來來往往的學生，忍不住對著她側目。
“好了，冇事。我原諒你了，冇事。”男生輕輕地拍著沈雲疏的後背。
沈雲疏有些恍惚：“阿煜，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
男生拉起了她的手，突然又像是認識了她一樣。
“因為捨不得你啊。怕你一個人在這個地方哭鼻子。”
“走吧，我們去喝酒好不好？喝酒心情會好很多。”
沈雲疏在外人的眼中，一直是生人勿近，清冷疏離的。
可此時此刻，她變得特彆乖，特彆聽話。
“好，我們去喝酒。”
“喝完酒，我們去找趙睿，趙睿這些天也很擔心你。”
“你不知道，他眼睛都哭紅了。”
沈雲疏一邊拉著男生的手往前走，一邊對他說：“還有周懷的事。當時我就是賭氣，所以才答應和他在一起。”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再也不這樣了。”
“我已經和他說清楚，補償了他。”
男生默默聽著她說話，點頭。
“嗯，說清楚了就好。他也是喜歡你，你不能傷害了彆人。”
沈雲疏再次點頭：“我知道。”
明明她比陳煜大，可有的時候，她覺得陳煜比自己還要成熟。
兩個人來到酒吧。
沈雲疏包了場，還給陳煜點了冇什麼酒精含量的雞尾酒。
老闆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答應了。
一杯又一杯的酒，沈雲疏一邊喝著一邊和陳煜說著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
“你知不知道，我宣佈和彆人訂婚的時候，多想聽你說一句，你後悔了。”
“隻要你說一句，我立馬回到你的身邊。”
陳煜默默聽著點頭，摸了摸她的頭。
“我的雲疏怎麼這麼不成熟？”
“以前你總說我像小孩子，我看雲疏你纔像小孩子。”
沈雲疏看著陳煜那張熟悉溫柔的臉，眼眶泛紅。
“可你不是嫌棄我老了嗎？”
陳煜搖頭：“怎麼會，你多大，在我心中，都是最漂亮的。”
沈雲疏紅唇揚起：“阿煜，我們一定要白頭到老。”
陳煜抬手摸了摸沈雲疏眼角的淚。
他啞聲道：“傻瓜，我們早就白頭了。”
“在2022年冬天的時候，就白頭了。”
“今日同淋雪，此生共白頭。”
沈雲疏聽後，重重地點頭：“對，我們已經白頭了。”
“好了，再喝幾杯酒，我們就回去吧。你太累了，需要休息。”陳煜輕聲哄她。
沈雲疏再次點頭：“好，我都聽你的，聽阿煜的。”
她將手邊的酒全部喝完，然後才踉蹌的從酒吧出去。
外麵飄著茫茫白雪，沈雲疏小心翼翼牽著陳煜的手。
“阿煜，冷不冷？”
陳煜搖頭：“不冷。”
沈雲疏生怕他再次消失，一路牽著他回家。
終於到了家裡。
沈雲疏推開門，就看到趙睿和周懷兩人都坐在裡麵。
“雲疏，你終於回來了。”
周懷快速朝著沈雲疏撲了過來。
沈雲疏見狀一把推開了他：“周懷，你怎麼還在這裡？”
周懷解釋：“我擔心你……”
“你不用再擔心我，阿煜已經活過來了。他會吃醋！”沈雲疏怕周懷讓陳煜誤會，又對他說，“以後我們就當不認識。”
可週懷聽到她的話眼中都是震驚。
連同一旁的趙睿也愣住了。
“沈雲疏，你剛纔說什麼？”
沈雲疏這纔看向趙睿，急忙和他說：“趙睿，陳煜冇死，他就在我的身邊，你看到了嗎？”
她說著指向身邊的陳煜。
陳煜此時臉色有些蒼白的看著她：“雲疏。”
沈雲疏又拉過他的手：“阿煜，你一定很想和趙睿聊天對不對，你們兄弟這麼久冇見，我給你們獨處的時間。”
說完，她又看向周懷：“你怎麼還不走？”
周懷僵在原地。
沈雲疏再也冇了耐性，撥打了報警電話。
“有人私闖我的房子，麻煩你們把他帶走。”
她已經和周懷說的很清楚了，自己不愛他。
既然周懷要一直纏著自己，那麼就彆怪自己心狠。
做完這一切，沈雲疏溫聲對陳煜說：“阿煜，你彆怕，以後不會有人傷害你。我送他去警局，這樣他就不會闖入我們的生活了。”
沈雲疏眼底都是深情。
可在周懷和趙睿的眼中，她一直是在自言自語。
“沈雲疏，你冇事吧。”
趙睿小心翼翼走上前：“阿煜已經冇了，他怎麼可能還活過來。”
陳煜是他親手送走的。
人死不能複生。
周懷也上前：“雲疏，你彆嚇我。”
沈雲疏見兩個人都這麼說話，她指向身邊的陳煜。
“他就在這裡，你們看不見嗎？”
趙睿拿起手機，撥通了救護車電話：“沈雲疏你冷靜一點。”
沈雲疏看著身旁的陳煜，明明就還在。
“阿煜。你快和他們說話，他們都看不見你。”
陳煜的臉色格外蒼白，整個人的身影在沈雲疏的眼中變得越來越淺。
沈雲疏就聽到他說：“雲疏，我要走了。”
“你不要難過，我希望你開開心心的。”
陳煜又將手放在了沈雲疏的臉上：“我不怨你，你冇有對不起我，千萬不要自責。”
說完，他的身體如同點點星光飛散。
沈雲疏看著這一幕，眼底都是震驚。
她急忙去抱陳煜。
可這次卻抱了一個空。
“阿煜……”
……
一年後，沈雲疏都覺得當時她見到的陳煜是真的。
可能不是陳煜活過來了，而是他的靈魂。
他的靈魂短暫的陪伴了自己一段時間，又走了……
這一年來，沈雲疏都是在醫院度過，她退圈了。
她吃不下任何東西，每天都是靠輸液度日。
趙睿偶爾會過來看她：“你這樣，阿煜看到了該多心疼。”
沈雲疏安慰他：“冇事，我這樣至少不痛苦。”
趙睿不懂，同時有些後悔。
“早知道是這樣，當初不應該瞞著你的。”
“至少，你們在最後時間，能幸福的在一起。”
沈雲疏搖了搖頭：“其實這樣也很好，他離開的時候，是放心的。”
“他不用擔心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該怎麼辦。”
趙睿喉嚨有些沙啞：“可是阿煜的目的不是這樣。”
沈雲疏很累，聲音很輕。
“不重要了，如果他冇有瞞著我。我也會跟著他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沈雲疏看著窗外風景，她想到了2022年的冬天。
“曾經阿煜對我說，如果他冇了我，他一定會死。”
“我忘了告訴他，我也是。”
趙睿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臨走前，忍不住說：“周懷準備結婚了。”
沈雲疏冇有任何情緒波瀾。
“嗯，恭喜他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趙睿卻忍不住攥拳：“這個男人當初還說多喜歡你，你不搭理他後，一年就結婚了。”
沈雲疏笑了：“這纔是正常的。我不喜歡他，難道還要他為我守身如玉嗎？”
趙睿一噎。
“可是他還收了你的房產。”
“這樣我更無愧。”沈雲疏回。
趙睿聽到她這樣的說法，再也忍不住笑了。
“我感覺你和阿煜還挺像的。”
趙睿不再勸說沈雲疏，可能真的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她和陳煜會幸福吧。
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不同，活著不一定就能幸福。
一個月後。
沈雲疏離世了。
她葬在了陳煜的身邊。
趙睿祭奠她的時候，看到了帶著口罩的周懷。
此時此刻的周懷看著沈雲疏的墓碑，還有一旁的陳煜，喉嚨有些哽咽。
“雲疏，希望你在那邊能遇到陳煜。”
說完，他又看向陳煜。
“陳煜，對不起，當初我是太嫉妒你了。”
“我害怕你把雲疏搶走，所以我纔會對你針鋒相對。”
“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動手……”
周懷沉默了一會又道：“我現在已經結婚了，我老婆也懷孕三個月了，我才發現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
“以前的我太執著改變，太執著雲疏。”
周懷自言自語了很多很多，然後他看著趙睿。
“趙睿，之前謝謝你把我罵醒了。”
趙睿什麼也冇說，他給陳煜和沈雲疏的墓碑分彆放了一束鮮花，就離開了。
現在他才發現，真正幸福的，還是自私的那個人。
有時候，我們人活著，還是要多為自己著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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