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半年壽命？她誘撩清貴公子續命 115
“是你母親把我娘當做男子，喜歡上了她？”
“我信你，信你鶴卿就不會落水！”
“你既想要和那個男人雙宿雙飛，當初又為何要嫁給我，你大可跟我說清楚，我絕不會娶你！”
後麵的話他聽的不大真切了，隻記得母親一直在哭。
他醒後問過母親這事，母親隻說是一段陳年過往，沒什麼可說的。
他那時年紀小，不明白大人之間的感情。
現在想來，母親所念所想之人，定然就是那小像上之人。
思緒收回，他聲音清緩問：“那幅小像你放哪兒了？”
宋今棠恢複了體力，從他腿上起身出浴池：“我放回去了。”
溫鶴卿緊隨其後，拿過架子上乾帕子快速替她擦乾身上水珠套上衣裙，自己也拭乾換上乾淨衣袍：“現在去看看。”
宋今棠同樣好奇，想確認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點點頭。
兩人去了書房，她在書架上尋了一會兒，找到昨日夾有小像的那本書。
書頁翻動間，小像再度露了出來，她拿起遞給他：“就是這張。”
溫鶴卿望著巴掌大畫像上紮著高馬尾、英氣凜然的人，眉宇微不可察的擰了起來：“你確定她是你母親，有沒有可能會是你母親的兄弟姐妹？”
若不仔細辨彆，單從畫像來看，上麵的人就是個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郎，怎麼都不像是個女子。
“我方纔不確定，但現在肯定的告訴你，她就是我娘，你看，她右耳垂上有一顆痣，和我孃的一模一樣。”宋今棠篤定的指著小像上人道。
小像是用宣紙畫的，除了邊角有磨損，人像儲存的極好，一看就是有人經常拿著看。
這下，連溫鶴卿都有些好奇起來：“阿棠，可否跟我說說你娘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宋今棠走到小憩的小榻處坐下，努力想了想道：“我娘她很不一樣。”
溫鶴卿在她身邊坐下：“怎麼個不一樣法？”
“她性子灑脫又豁達，既有男子的氣魄，又有女子的堅韌，總是有一些很新奇的想法，讓人不自覺就對她產生欽慕之情。”
“我聽我爹說過，在他和我娘還沒認識前，我娘隻身一人闖蕩江湖，有一副俠義心腸，遇到不平之事都會出手。”
“也是因此，她招惹了人，被人暗害下了玄霜之毒。”
“你娘可來過京城？”溫鶴卿問了最關心的問題。
“我娘和我爹成親後在京城待了三個月，之後去了陵州，再未回來過。”
溫鶴卿陷入沉思：“我母親在嫁人之前就有了喜歡的人，我比你大兩歲，說明她們不是在你爹孃成親後認識的。”
時間至少倒溯三四年……
他倏地想起來了：“七歲那年，我無意間聽我外祖父提過一次，我母親成親前去她外祖母家住了一年，她們會不會是那個時候認識的？”
“你母親的外祖家在哪兒？”
“漳州。”
他話一出，宋今棠纖細的眉微皺，嘀咕：“那不是蘇若老家嗎？”
“你說什麼？”溫鶴卿沒聽清。
她大聲把話說一遍：“漳州是蘇若老家。”
“當年她被父母賣給了人牙子，後又被大戶人家買去當丫鬟。”
“主家的主母善妒，見不得主君寵愛小妾，就經常拿丫鬟出氣，尤其是看到長得有幾分姿色的丫鬟，捱打是常有的事。”
“蘇若那時十三四歲，正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年紀，主母本就看她不順眼。”
“恰好一日被小妾挑釁在氣頭上，蘇若給她端茶時又不小心把滾燙熱茶潑她身上了，大怒之下，她就讓人把蘇若拖下去亂棍打死。”
“蘇若命大，被丟到亂葬崗還留有一口氣，我母親恰好路過，就救下了她。”
她越說，溫鶴卿就越覺得那主家熟悉，試探問：“主家可是姓蘭？”
“好像是吧。”宋今棠不是很確定，她把蘇若喚進來：“蘇若，你在漳州時的主家可是姓蘭？”
蘇若雖不知她為何問這個，還是如實答了：“回姑娘，是姓蘭，主君名喚蘭序甫。”
溫鶴卿表情微滯。
宋今棠看他：“怎麼了？”
與她視線相交，他手握成拳抵在唇間清咳一聲：“蘭序甫是我母親的表兄，我的表舅……”
宋今棠愣了下。
那她說的善妒主母豈不就是他表舅母？
她眼神直勾勾看著他，直把他看的發毛。
他問：“你這般看著我做什麼？”
“我的話或許很不禮貌也不中聽，但還是想說。”
“什麼話？”
“你表舅和你表舅母天生一對。”都不是什麼好人。
溫鶴卿：“……”
“你母親去了外祖家，蘇若在你表舅母跟前伺候，肯定見過你母親。”
見她提及正事，他斂了思緒，起身走到書架處拿了一幅畫來。
“你可見過畫像上的人？”溫鶴卿展開畫像後問蘇若。
她麵上露出驚訝之色：“這是……表小姐！”
還真認識。
宋今棠與溫鶴卿相視一眼，道：“蘇若，畫像上的人是蘊玉母親。”
她拿出江白薇的小像：“這是我娘，她們是在漳州認識的，對不對？”
蘇若訥訥點頭：“是，表小姐心地善良，當年我被主母下令亂棍打死丟去亂葬崗，隻有她帶著丫鬟去尋我。”
“她去的時候，當時女扮男裝闖蕩江湖的夫人正好路過要救我。”
“很不幸的是，我們遇上了啃食屍體的狼群，萬分情急下，是夫人隻身一人引開狼群救了我們。”
“表小姐因而對她很是感激，買了一處宅院當做謝禮送給夫人。夫人起初百般推辭，最後拗不過表小姐強行要送，就收下了。”
“在漳州四處遊玩待了半年，夫人才帶著我離開，之後，我再沒見過表小姐。”
聽完她敘述，溫鶴卿和宋今棠已經理清事情始末了。
揮手示意蘇若出去後，宋今棠斷言：“這麼說，是你母親把我娘當做男子，喜歡上了她？”
溫鶴卿不語，隻是一味的沉默。
換個角度來說。
他娘到死都不知道喜歡的人是女子，何嘗不是一腔癡心錯付。
這次，換他用直勾勾的眼神盯著宋今棠，直把她盯的心裡發毛。
她身子離他遠了些，問：“你這般看著我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