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代冰淇淋 090
考試第二天
他們當然不會就這麼輕易相信,
畢竟他們和種花國隊伍是競爭對手。
但明度純真的目光，還有隨意的語氣，再結合這些話語時種花國帶隊人的表情。
如果這些都是演出來的,
那麼他們都能去奧斯卡頒獎典禮現場了。
外國人們雖然已經信了七八分，但還是很小心謹慎的，翻越外網去種花國網路檢視明度這人。
很快明度的個人資訊（成績）傳到了他們的手機。
全國數學競賽第一名，滿分的第一名。
假如這是個騙局，抱歉是他們，他們也捨不得付出這樣一塊金牌人才,
去構造一個可能被拆穿的騙局。
而且他們相信這樣的人才也不會甘心成為騙局的一環。
那麼答案隻有一個――種花國出了一個真正的數學天才,
一個碾壓各國這一輩最頂尖的數學天才。
帶隊老師會英語，不過隻是普通能交流那種,
這些操著口音,
語速又快的英語，不好意思他就跟聽天書一樣。
他問明度：“你跟他們說了什麼？”
一個個神情變換,
還偷偷掏手機，以為彆人沒看到。
明度晃了晃jiojio,
無辜的說：“沒有啊，我就把跟你說的話跟他們說了一遍。”
帶隊老師：“……”明白了,
遭受重創，懷疑人生。
帶隊老師越看明度,
越想把她塞進去,
最後扭頭不看了，越看越糟心。
過了許久,
他才說：“明度同學你能不能在裡麵坐到考試結束？”能不能不要這麼主動提早出來。
明度：“……不能。”老師保重。
帶隊老師：已經咳血了。
考場裡，懷疑人生的考生們久久進入不了狀態，他們知道自己此時該寫試卷,
但是那個身影一直在他們腦海裡徘徊。
秦誦他們早已習慣，看了幾十遍，不習慣也不行，都麻木了。
他們快速的寫著試卷，看到他們認真的模樣，其他人更想讓自己鎮定下來。
一點半，考試結束，所有考生交卷，走出考場。
他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早早離開考場的種花國少女，揮舞著手，順著她的目光方向，同樣一群種花國人揮手回應。
他們飽受摧殘的心靈，這一刻，終於遭不住，崩潰的一塌糊塗。
衝到自己的帶隊老師麵前，抱住他，痛哭流涕，控訴著明度。
他們的帶隊老師：“……！”尷尬的朝其他帶隊老師笑笑，又發現他們也被抱住了。
本來想說自家教出來的孩子心裡能力太脆弱了，但是……好吧，看來不是太脆弱，是敵人太強大，一槍崩了他們的驕傲。
他們引以為傲的領域裡，他們自信又驕傲，他們以為自己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當一個更厲害且絕對碾壓的人出現的時候，一切都成了渣渣。
亞克跳腳，“這就是一個心理騙局，這是心理戰術，她一定是故意的。”
威落斯：“亞克，承認吧，種花國少女就是寫的比你快比你好。”
“伊莉莎你說呢？”他看向伊莉莎。
伊莉莎沒說話，眼裡蘊含著濃濃的挑戰欲，她要戰勝她！
把人帶回了酒店，每個國家的帶隊老師都讓學生到自己的房間集合。
y國的帶隊老師：“老師讚成亞克的想法，種花國少女使用的就是心理戰術，種花國犧牲她，來乾擾你們。”
亞克握緊拳頭，又鬆開，他抱住頭，“哦上帝，我就知道，你們還不相信我，種花國的人都很陰險，這都是他們的計謀。”
威落斯雙臂抱胸，“好吧，亞克可能你是對的，但是現在還是聽老師講吧。”
接下來y國老師一點一點分析種花國人的‘陰謀’，開導他們。
最後鼓勵道：“你們是祖國的榮光，你們是y國的英雄，英雄們明天也是為國奮戰的一天，加油！”
他們又振奮了起來。
布裡塔妮把自己丟到了床上，看著坐在那裡沉思的伊莉莎，她撐起下巴，“你在想什麼伊莉莎？”
伊莉莎搖搖頭，“明天還有一場考試，我們要好好休息。”
伊莉莎懷疑種花國少女是真的有實力，而不是什麼心理戰術，但她沒有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
畢竟說出來也沒有用，隻會增添布裡塔妮的煩惱。
其他帶隊老師房間也出現了差不多的場景，不管他們自己相不相信，他們一定要學生們相信，考試纔是最重要的。
就算明度真的厲害到兩個半小時寫完試卷，得到優異的成績，那也隻有一個人，隻能拿到一枚金牌。
個人賽幾乎可能失去了，團體賽一定要拿到第一。
他們又是疏導又是鼓勁，學生們也相信了種花國人的陰險，給種花國打上了陰謀家的標簽。
而明度這邊帶隊老師無奈了，隻能說：“你們千萬不要學明度啊，學她沒出路。”
其他人：“……”可憐的老師。
他都忘了他們沒這實力了。
老師是忘了嗎，不，是怕他們一個抽風就提早出來了。
看著哭唧唧的老師，明度幾人對視了一眼，使了他們才懂的眼神。
第二天，明度坐到餐廳，這回是老師準備的早餐，餃子包子粥這三樣方便。
他們還沒坐下，就接收到了其他國家隊伍的目光洗禮。
明度泰然自若的拿起包子啃了兩口，嚼著喝一口白粥。
秦誦這校草也是經過多年目光洗禮的人，也很淡定。
車侯作為學霸，他有自己的怪癖，無視其他人就是其中之一。當然憤青也是一項。
宣藝就比較艱難了，明度側了側身，幫她擋住了。
“吃。”
宣藝重重點頭。
吃過早飯消化一會兒，到了八點二十分，帶隊老師就帶著他們向考場出發了。
八點四十站在了考場外。
進入考場，九點，考試鈴響。
明度用最快的速度做著題目，一如昨天。
她的大腦在極速運轉，數字字元在腦袋裡拆解組合。
今天的題目比昨天更難一點。
每一個人都在拚儘全力，考場風聲清晰可聞，伴著紙筆摩擦的沙沙聲，安定又緊張。
安定看著風平浪靜，緊張則因暗潮洶湧，這是一場比賽，一場幾百人的較量。
贏則站在最頂端，接受他所應得的榮耀，輸則會像是一隻老鼠灰溜溜的回國。
車侯心頭熱血湧動，他在為國奮戰，筆就是他的武器，試卷就是戰場，他已經布好了埋伏，他要打敗那些嘲笑種花國的外國人。
丁房、宣藝、簡臨、秦誦、明度，每一個人都在努力。
這是團隊的戰爭，不是一個人的榮耀。
亞克瞪了前麵的種花國少女，才開始寫試卷，試卷的難度昨天老師已經跟他們分析過了，他沒有慌。
認真的拆解出有用資訊，慢慢尋找脈絡和思路。
他解著題目，耳邊忽然又傳來翻頁的聲音，該死的，上帝這種心底陰暗的家夥就該下地獄，而不是在這裡比賽。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不能想，他不能落入種花國人的圈套。
亞克的心卻是止不住的煩惱和怒意。
上帝保佑你虔誠的祈禱者。亞克做了兩遍手勢，繼續寫試卷。
明度思索著，筆尖涓涓，再難的題目在她麵前都隻是一個問號。
她進入數學世界，拽住思路，把它寫到紙上，就這麼簡單，也僅此而已。
因為上一場考試，監考專員不自覺的會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考生們諸多猜測，隻有他和另一個監考專員看過明度的試卷，答案對錯他們不清楚，但那裝試卷刹那芳華卻叫他相信，這個來自種花國的少女很強，他預感，她將會角逐這次競賽的第一名。
並以絕對優異的成績獲得第一名。
可惜了，種花國的隊伍太弱了，去年那一屆怕是他們提都不敢提。
這一屆，有一個出色，又能改變什麼呢。
監考專員心中歎惋。
明度沉浸在試卷中，外界的一切都不能對她造成乾擾。
又是兩個半小時，她舉起了手。
監考專員熟練的下來收走，檢查，裝入檔案袋，示意明度可以離場了。
明度走出考場，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其他考生們：“……”
陰謀都是陰謀！種花國人休想騙到我們！
這麼難的題不可能在兩個半小時裡做完。不可能！
他們嘶吼呐喊，卻又隻能可憐兮兮的麵對自己麵前的試卷，不管是不是陰謀，他們都要把眼前的題目搞定。
忽然有些羨慕剛剛走出去的種花國少女了，這些題目太燒腦了啊啊啊啊！
再次問候自己的信仰，怎麼會有這麼難的題目。
伊莉莎沒有被乾擾，她心底強烈的勝負欲噴湧而出。
興奮活躍的大腦，她的思路和靈感比以往更為的活躍。
種花國少女，你的對手是我。
伊莉莎興奮的笑了笑。
明度對自己被當成對手的事情一無所知，走出考場後，步伐都變慢了，變得愜意，彷彿吃過飯後的散步。
看著走出來的明度，帶隊老師：“……”你真是說到做到。
明度接收到老師的目光，呲了呲牙，咧嘴一笑。
走近後，說：“老師我又來啦。”
帶隊老師：“求你彆來。”說出這話，他顯然已經繃不住了。
換誰都遭不住啊，哪有imo提早交卷離場的，還是提早了整整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啊，還是兩次。
現在老師覺得自己內心真的無比強大了，真的，經過這一次，以後再帶隊，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
畢竟還有什麼問題比提早交卷兩個小時，還是兩次，這種事情更大呢？
沒有了！
帶隊老師滿滿的怨念，明度聳聳肩，坐著。
帶隊老師從善如流，坐下。
“你……唉~”老師想說什麼，又歎了口氣，沒有說。
都考完了說什麼，說了也白搭。
這麼任性的學生他再也不想帶了。累了，不會愛了。
明度輕拍了一下肩，老師麻木的不想回應，明度說：“老師放輕鬆點，等著接受屬於我們的高光時刻。”
帶隊老師：“……你現在就很高光，你瞅瞅其他人，是不是都在看你。”
明度嘖了聲，老師彆怪我沒說，是你自己不信。
一點半，考生魚貫而出。
imo考試落幕，不過他們還不能走，還要等成績，接受頒獎。
這次不能像在本國那樣直接走，把金牌寄過去了。
在考場外，也沒急著走，老師一一詢問考試情況，雖然已經考完，改變不了什麼，但也正因為改不了了，不用再考了，他問的也放心，畢竟他已經忍了一天了，昨天一直沒敢問，也是憋壞了。
嗯，直接跳過明度，已經不想看她那張臉了。
丁房伸了個懶腰，“可算考完了。”
明度看向宣藝，宣藝拍拍胸脯，又覺得不對，敬了個禮，“完成任務！”
簡臨側過頭看到秦誦專注的眼神，他順著他的視線看，看到了明度。
車侯說話難聽了一點，但有句話說的對，某人可能真把這裡當戀愛場所了，還是單戀的那種。
他咋舌不已，抬頭和秦誦來了個對視。
呃，他可什麼都不知道。
轉瞬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在e國逛逛的事情，老師也不拘著，不過一定要帶上他。
國外到底沒國內安全，他怎麼能放心。
帶隊老師突然想起一件事，“明度你不是還有物理競賽，是不是要複習一下？”所以彆玩了。
其他人看嚮明度，“小場麵，該複習的都複習了。”
其他人：“……”這話說的，這樣國際性的比賽是小場麵，恕他們不知道還有什麼大場麵。
隻能說：明神不愧是明神。
晚上，房門被敲響了。
明度從貓眼看了一下，開了門，跟著走到樓梯間。
“對不起。”車侯硬邦邦的說道。
他為自己之前在集訓時的無禮道歉，也是為了自己用錯方法而道歉，更是為了差點毀了全隊的心血道歉。
錯就是錯，他也終於正視這個麵前這個女生。
他第一次收回了自己說的話。
明度以為他單單是為比賽前的魯莽道歉，搖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做的這一切，隻是在維護自己的辛苦成果，希望你這樣的行為不要再有下次了。”
愛國沒有錯，但不要頂著愛國卻乾出損害國家利益的事。
明度擺擺手，“就說這事，那我回去了。”
明度走出來又對上了那雙圓溜溜的眼睛。
真的是，被抓包一次，你還來？
宣藝：嘿嘿。
好奇，好奇而已。
不過她真沒想到，車侯這樣我行我素，以自我為中心的人有一天也會道歉。
明度望著宣藝，宣藝腦子裡的東西立刻凍結，討好的笑笑。
明度可沒就這麼放過她，說了一句，“偷聽這習慣不好。”
宣藝立即上道的賭咒發誓，絕對不會再有了。
明度食指和中指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宣藝，我看著你哦。
宣藝：明白明白。
評卷組那邊終於拆開檔案袋，緊鑼密鼓的開始改試卷，在第二天中午就改出來進行統計。
明度和宣藝乘坐電梯，亞克、威落斯和另一個少年走了進來。
他們互相看看，轉了過來，亞克說：“種花國少女，你的心理戰術已經被我識破，你們失敗了。”
外國人長得比種花國人壯，還是三個男生，在狹小的電梯裡，宣藝害怕的抓住明度的衣角。
明度拉她到了身後，勾起唇角，吐出流利的英語，“哦，原來如此。”
她笑的很燦爛，沒有一句挑釁的話語，但是三個少年總感覺自己遭受到了嘲諷。
明度當然不是在嘲諷，她還要顧著宣藝，她可不會考驗少年人的忍耐力，何況imo還沒結束，她不想惹事。
還有一點，嘲諷算什麼，那麼輕飄飄，又無力，她纔不屑，用實力打臉纔是最爽的。
他們不是覺得她在玩心理戰術嗎？那就是咯，看看他們所謂的心理戰術，到底成功了沒有。
明度很期待頒獎典禮，他們到時候會有什麼表情。
明度帶著宣藝走出電梯。
直到離他們遠了，宣藝才全身放鬆下來，“嚇死我了，還以為他們要打我們了。”
人高馬大的，她們兩個弱女子，不是要被揍的很慘。
如果係統能讀取宣藝的想法，隻會說，人高馬大沒錯，弱女子也沒錯，不過隻有你一個，而且真打起來慘的絕對會是那幾個人高馬大的。
明度看宣藝這副嚇到的樣子，“要不我們回去？”
宣藝：“不不不。”偷溜出來玩多有意思，這麼回去了她提心吊膽了寂寞，不乾！
明度：“……”忽然想研究一下你的膽，到底是大，還是小？
宣藝忽然感覺膽有點涼。
次日，imo頒獎典禮，同時也是閉幕儀式。
這一刻，終於到了。
他們辛苦了這麼久，從無數人中脫穎而出，揮灑著汗水和淚水，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所有人都在台下，操著不同國家的語言，卻是同樣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