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不見故人散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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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寧不甘，她要為昀兒做點什麼

侯爺與嫡姐無媒苟合，嫡姐尚未和離便與妹夫廝混……

傅寧知道這府裡有多少雙眼睛看著，有多少張嘴巴閒著。

她開始留意府中那些曾被傅沅苛責或對傅沅張揚作風心存不滿的下人。

她並不需要他們為自己賣命，隻需在他們偶爾聚在一起嚼舌根時，狀似無意地歎息一句：“姐姐性子是急了些，昨日我遠遠瞧著，她教導昀兒規矩，手勁未免重了點，孩子細皮嫩肉的，怎禁得住？”

或是，“侯爺待姐姐真是情深，隻是姐姐有時出門赴宴，言辭過於率真，怕是容易引人誤會……”

她的話總是點到即止，帶著擔憂與無奈。

三天後，在一場京中貴婦舉辦的賞花宴上，傅沅敏銳地察覺到些許異樣。

幾位平日裡與她交好的夫人，笑容似乎有些勉強。

看她的眼神也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探究與疏離。

席間，當有人稱讚她與季雲開恩愛時，旁邊竟傳來一聲極輕的嗤笑。

雖迅速掩去，卻如針般刺入傅沅耳中。

一位以耿直著稱的宗室郡王妃，當著眾人的麵對她說：“季夫人，聽聞府上小公子近來身子不大爽利？孩子還小，教養之事急不得，需得多些耐心纔是。”

傅沅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強撐著應付過去，心中已是驚怒交加。

回府的馬車上，傅沅臉色鐵青，指甲狠狠掐進掌心。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傅寧。

傅沅帶著一身戾氣，徑直衝向傅寧被禁足的偏僻院落。

當晚，柴房的門被猛地踹開。

傅沅帶著一身淩厲的怒氣闖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粗壯的婆子。

她妝容精緻，眼神卻狠毒得像淬了冰。

“賤人，是不是你做的？”

傅沅一把揪住傅寧的頭髮，迫使她抬起頭，指甲幾乎掐進她的頭皮。

傅寧吃痛，卻隻是蹙了蹙眉，眼神低垂，依舊是那副溫順怯懦的樣子。

“姐姐在說什麼？妹妹一直被關在這裡，什麼都不知道……”

傅寧聲音細弱，帶著慣有的惶恐。

傅沅盯著她，像是要從她臉上找出絲毫破綻。

可傅寧那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模樣，與她記憶裡那個永遠被自己壓一頭的庶妹毫無二致。

“嗬，”

傅沅猛地鬆開手，像是碰了什麼臟東西，拿出帕子擦了擦指尖，嘲諷地大笑起來，“我真是氣昏頭了，竟然會懷疑到你頭上？就憑你這爛泥扶不上牆的性子？當初讓你替我嫁入侯府，你連個不字都不敢說，如今哪有膽子散播流言？”

她越想越覺得可笑，語氣充滿了鄙夷：“量你也冇這個本事和膽量，定是那些眼紅我的賤人在背後搗鬼。”

她轉身欲走，卻又停下，冷聲警告：“傅寧，你最好安分點待著。”

“若讓我知道你動了什麼不該動的心思，你那寶貝兒子……哼，可就不好說了。”

傅寧身體幾不可查地一顫，頭垂得更低，聲音卑微：“妹妹不敢，求姐姐放心。”

傅沅滿意地哼了一聲，帶著人揚長而去。

柴房重歸寂靜，隻剩下傅寧粗重的呼吸聲。

冇過多久，腳步聲再次響起。

季雲開踏了進來，他目光掃過傅寧狼狽的模樣，那日她反抗的細微火花似乎還在記憶裡殘留了一瞬。

但看到她此刻更加卑微淒慘的模樣，那點疑慮又消散了。

終究還是那個無趣又懦弱的女人。

“外麵的流言，與你無關最好。”

他開口，聲音冷硬，“但需要你出麵澄清。對外便說，是你當初貪圖富貴，使計逼走了阿沅，又故意勾引於我，如今阿沅回來，一切不過是撥亂反正。”

“是你心思惡毒，破壞我們感情。”

季雲開似乎想許以好處讓她乖乖就範：“隻要你照做，日後昀兒……”

“好。”

傅寧直接打斷他。

季雲開準備好的說辭卡在喉間。

他看著她，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不甘，憤怒或者算計。

什麼都冇有。

隻有一片死寂的順從。

季雲開心頭莫名湧起一絲極淡的怪異感，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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