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厭棄?跟我做奶爸有什麼關係 第243章 星輝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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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卡的目光掠過安娜和恩佐。
精靈少女眼中是戰鬥後的銳利未消,但對俘虜的處理並未流露出明確傾向。
矮人則用小錘敲打著秘銀胸甲,發出沉悶的鐺鐺聲,臉上帶著勝利者的不屑,卻也看向馬克。
聖光大陸諸多教會的教典規則中,都明確載有“不得虐殺俘虜”的戒律。
莫妮卡有此一問,隻是在無聲地提醒馬克。
或者說,是在試探他這位“聖職者”究竟和普通的聖職者究竟有何不同。
如果馬克背後的那位神秘存在對馬克影響頗深,或許從處置俘虜的方式上也能對祂的身份探知一二。
安娜沉默片刻,將長弓揹回身後,聲音清晰:“聽你的,馬克。”
恩佐咧嘴一笑,啐了口唾沫:“呸!一群渣滓!不過你是頭兒,你說咋辦就咋辦!老子隻管砸!”
壓力給到了馬克。
他瞥了一眼巫龍之湖的方向,時間緊迫,但距離啟智會約定的午夜零時還有近一天。
雖然他並冇有察覺莫妮卡問題的更深層次的含義。
但作為一個穿越者,他也確實不是真正的冇有理由就可以下決心剝奪對方生命的人。
說起來,自穿越以來他還真的覺得自己在某種意義上從來冇有殺過任何人!
眼前這幾個俘虜,殺了可能是心理負擔,不殺是隱患。
或許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做一下小小的實驗。
馬克的眼神沉靜下來,他伸手入懷,取出了那本封麵烙印著星辰環繞雙翼圖案的厚重【禁忌聖典】。
當它暴露在腐龍沼澤晦暗的光線下時,書封上流轉的聖光似乎更濃鬱了幾分。
壓製著周圍瀰漫的腐朽氣息,卻又帶著一種隱晦不可察的特殊氣息。
“跪下,抱頭。”
馬克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目光鎖定在治療法師和潛行者身上。
兩人早已被嚇破膽,聞言立刻撲通跪倒,雙手死死抱住後腦勺,身體篩糠般抖動著。
鏈錘壯漢和雙刀盜賊也在藤蔓束縛中儘量蜷縮身體,不敢直視那本看起來神聖無比的聖典。
在他們看來,這是聖光教會的神父要先宣揚他們的罪,然後……
嗯,他們好像隻是盜賊,反正又冇人知道他們做過什麼。
也不可能看到他們的記憶。
隻要不是被王國守衛軍抓到,聖光教會的人似乎隻會對盜賊施加鞭刑。
幾人此刻竟是稍稍有了一種心安的感覺。
馬克冇有理會他們卑微的乞活之態和眼中閃過的情緒變化。
他走到科林尚有餘溫的屍體旁,指尖蘸取心口那尚未完全凝固粘稠暗紅的汙血。
接著,他如法炮製,依次在巴頓、重傷呻吟的鏈錘壯漢、雙刀盜賊、跪地的治療法師、潛行者身上各取一滴,最後隔藤取血於動彈不得的盾戰士阿卡。
七顆來自不同盜賊的血珠,如同七滴沉甸甸的罪證,在他指尖彙聚。
深吸一口氣,腐龍沼澤那混合著腐肉與絕望的氣息湧入肺腑。
馬克閉上雙眼,指尖將汙血重重抹在【禁忌聖典】的封麵之上。
“「星輝入夢」……”
低沉如深淵迴響的吟誦響起,馬克體內超過四分之一的魔力瞬間被聖典貪婪抽取!
書封上扭曲的星辰圖案驟然亮起,暗淡的星光在聖光的護佑下穿透慘綠瘴氣,映得沼澤光影搖曳,鬼氣森森。
一股冰冷粘稠、帶著鐵鏽般血腥味的精神力場猛然擴散!
馬克的意識被強製拖拽,順著那七條汙血凝成的無形絲線,猛地紮入了盜賊們被恐懼浸透的靈魂深處。
那裡不是清晰有序的記憶,而是破碎混亂、浸泡在濃稠惡意與瘋狂漩渦的精神泥沼!
血爪·巴頓的記憶碎片裡。
無數具屍體堆疊,老人佝僂的脖頸在刀光下斷裂,孩童稚嫩的手臂無力垂落,沾血的金幣滾落泥地發出刺耳的脆響。
陰暗密室內,一個個被剝去肌膚、塞在麻袋裡蠕動掙紮的身影被粗暴地遞交給黑袍人。
對方那雙從兜帽下伸出的蒼白枯手接過“貨物”,丟來的錢袋沉重冰冷,上麵印著的扭曲之眼倒映著巴頓猙獰的狂笑。
科林的記憶碎片裡。
旅店房間的燭光下鐵胎弓冰冷的弓臂和一瓶墨綠毒藥。
科林佈滿老繭的手指痙攣般顫抖著,將毒藥一點點倒入一個分層水囊,嘴角裂開的弧度陰冷又貪婪。
他躲藏在地窖深處,金幣璀璨的光芒映在他因過度興奮而扭曲的臉上。
同時耳邊卻幻聽般響起貝塔隊員被異變骨蛭群包圍、骨肉被撕碎時發出的絕望慘嚎,骨頭碎裂的“哢嚓”聲與金幣落袋的“嘩啦”聲交織,構成的美妙交響曲。
治療法師的靈魂深處。
地牢深處,他穿著整潔的灰袍,手法帶著一種近乎詭異的“神聖感”。
一個被扒光上衣釘在特製鐵架上的健壯傭兵絕望地嘶吼著,喉嚨早已沙啞撕裂。
治療法師口中吟唱著古怪的禱詞,手中刻滿褻瀆符文的手術刀卻精準而緩慢地劃過傭兵的胸骨下方。
並非為了殺戮,而是為了讓靈魂在極致的痛苦和恐懼中保持某種特殊的“活性”。
傷口不大,鮮血卻汩汩湧出,澆灌著下方一顆人頭大小的渾濁水晶。
水晶表麵,傭兵因為無法想象的痛苦而徹底扭曲的麵容、爆裂的眼球和無聲張開至極限的下顎被清晰凝固。
那是他的靈魂核心正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如同抽絲剝繭般,一寸寸強行從身體裡抽離出來!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膽汁、恐懼的汗臭和靈魂被撕裂時發出的無聲“尖嘯”,那尖叫彷彿能穿透現實,直達馬剋意識的每一根神經!
而類似的場景,在這個精神碎片裡不斷重複、疊加!
潛行者的記憶碎片裡。
冰冷的匕首滑過年輕女冒險者頸動脈的細膩皮膚,溫熱的血液噴濺在臉上的滑膩粘稠感如此真實。
受害者最後的眼神由驚愕轉為茫然,再變成無光的死寂。
他熱衷於收集這種定格的眼神,像獵人收集戰利品。
雙刀盜賊的記憶碎片中。
冰冷的刀鋒在月光下閃著寒光,一片片從還帶著餘溫的屍體上剝下人皮的粘滯感和滑膩感無比清晰。
皮膚被剝離,捲起的“滋滋”聲彷彿就在耳邊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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