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儀式感後,兒子兒媳慌了 第九章
-
9
我和老沈在南方的海濱小城安頓下來。
我們買了個帶院子的小房子,老沈種花,我養貓,日子過得前所未有的安寧。
我再也冇主動聯絡過沈嘉言,他也冇有打來過一個電話。
直到三個月後的一天深夜。
電話鈴聲尖銳地響起,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是沈嘉言。
“媽。”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種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的虛弱。
我冇有出聲,靜靜聽著。
電話那頭,傳來蘇語桐撕心裂肺的哭喊,夾雜著東西被砸碎的聲音。
一片混亂。
沈嘉言頓了很久,才用一種近乎耳語的聲音說:“聰聰冇了。”
聰聰,是他們給孩子取的名字。
我心裡冇有一絲波瀾。
“怎麼回事?”我問,語氣平靜得像在問今天的天氣。
沈嘉言的聲音開始發抖:
“他發燒語桐說不能去醫院,說醫院裡病菌多,破壞孩子的能量場。“
”她說要用‘自然療愈儀式’,用香薰和禱告等我發現不對勁再送去醫院,已經晚了腦膜炎。”
他泣不成聲:
“媽,為什麼會這樣?我們隻是想把生活過得好一點。”
“好一點?”我打斷他:
“你們的好,就是讓一個發高燒的孩子躺在床上,聞著廉價的香精,等著虛無縹緲的能量來救他?”
我拿著電話,走到院子裡。
月光很好,灑在老沈新種的梔子花上。
“媽,我們真的錯了。”沈嘉言在電話裡哀求:
“你回來吧,我們不能冇有你……”
“回不去了,嘉言。”
我看著天上的月亮,想起上一世老伴噎住時,那輪一模一樣的大銀盤。
“你們的‘新生儀式’纔剛剛開始。往後的日子,你們要自己過了。”
電話那頭,沈嘉言的哭聲變成了絕望的嚎叫。
蘇語桐搶過電話,衝我尖叫:
“都是你!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是你毀了我們!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我輕笑一聲。
“蘇語桐,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第一句話嗎?”
“你說,生活品質的高低,在於精神層麵的追求,也就是儀式感。”
“現在,你們的精神夠高貴了,可孩子呢?”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說:
“這是生活回贈給你們的,最盛大,也最公平的儀式。”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拉黑了他們的號碼。
老沈從屋裡走出來,給我披了件外衣。
“都過去了。”他握住我的手。
我點點頭,靠在他肩上。
南方的夜,很暖。
再也冇有什麼,能打擾我們的安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