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性喜歡 第37章 第一封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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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一封情書
盛嶼收到了一束鮮花。
這在焱越安防實數少見。
粉紫色的紫羅蘭用白色的包裝紙包裹,冇有任何多餘的配飾,簡單純粹的像愛情最初的樣子。
隨花附帶了一個長窄的信封,盛嶼拿出三折的信紙,看到了佟言那筆飄逸秀挺的字跡。
“盛嶼,這是一封情書。”
男人點了一顆煙,偏轉目光,望了一眼窗外巨幅海報上的三流女明星,才又繼續看下去。
“剛剛途經花店,被亂花迷眼。幾經斟酌,選了紫羅蘭送你,店家問我卡片上寫什麽,一句話便難住了我。
我原來偏愛紙短情長,現在卻覺得落下千言萬語也嫌少,便寫一封信吧,算我為你寫的第一封情書。
為什麽是紫羅蘭?我瞧上它的花語了,在夢中愛上你……”
三摺紙,盛嶼隻看了第一折,便將信紙又塞回了信封,隨意扔進了手邊的抽屜。
“戀愛了?”
有人象征性的在敞開的辦公室門上敲了敲,帶著溫和笑意的男人踱步而進,是閻野。
盛嶼咬著煙笑:“我什麽時候不是在戀愛,你戀愛了纔是稀奇,聽說最近跟一家連鎖藥店的少東家走得很近?”
閻野放下一份檔案,雖然回以微笑,卻暗中有指:“我的事兒,不都在表哥的掌控之中?”
盛嶼起身給閻野倒了杯茶,順著桌麵推過去,大方地認下:“姨媽讓我幫忙看著你,你也別嫌煩,她無兒無女,以後能指得上的隻有你,她想給你配個名門閨秀,也是為了你好。”
閻野麵上一派溫和,點點頭:“我知道,但有些事情真的勉強不來。她指望我這個庶子,還不如依靠你這個外甥。”男人從茶杯中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海報,“聽說表哥快訂婚了?”
盛嶼麵色未變,輕騰而起的煙霧後笑容依舊:“你也變得這麽八卦了?訊息不準,別道聽途說。”
陽光正好,從窗外照進來,落在嬌嫩的花瓣上。粉紫色很奇妙,中和了粉色的柔和,也帶著紫色的冷傲,很像佟言。可此時,這抹粉紫卻與冷硬的辦公室格格不入。
閻野用手指輕輕碰了碰花束,口吻轉為正式:“明天約了佟哥和他的團隊來看看公司的納稅情況,表哥有時間一起嗎?”
“佟哥?”盛嶼微微挑動眉梢。
“在工地待久了,習慣了叫哥。”閻野邊說邊起身,“會議時間我會讓辦公室通知你,我還得回工地,就先走了。”
盛嶼冇有起身相送,他又給自己添了杯茶,齒間呢喃了一聲:“佟哥。”
名彙在煙城算不上高檔會所,但也絕不低端,敢往裏進的,兜裏或多或少得有倆子兒。
佟言不喜歡這種地方,卻也不十分牴觸,他的圈子向來風氣不錯,冇有什麽醃臢下作的事情,偶爾聚聚,可以怡情。
今日這局倒是有些趕鴨子上架,高中時期的女同學回國,發小兼鄰居的範宇攢局,非得邀他一聚。
佟言仗著記憶力好,才記起了女同學的那張冷漠的臉,高中三年兩人未有什麽交集,實在不明白她為何對自己“思念甚重”。
被幾個同學連翻電話邀請,又恰巧盛嶼今晚有應酬,佟言才換了衣服出門,來赴同學之約。
進入包房之前,他又給盛嶼發了資訊:“皮豆怕黑,你要是早到家,不要關了露台的燈。”
一門之隔的包房內,幾位男女又看了一眼表:“佟言能來嗎?我可給我那位外籍老闆看了他的照片兒了,我那挑剔的變態老闆相當滿意,今晚要是不能把他送上我老闆的床,明天我就等著捲鋪蓋走人了。”
女人嬌聲道:“範宇,可是你出的這主意,要是成不了,你可得給我介紹工作。”
範宇色眯眯地笑道:“下半輩子我養你啊,還上什麽班?”他抿了一口酒,開口諷刺,“你就是憑著給你的外籍領導拉皮條才進了公司的公關部,你也說了,你那個變態上司看不上歡場的人,又不喜歡俗的,我給你提了一個思路,你不謝我,反倒還要怪我。”
女人咯咯笑了幾聲,手指沿著範宇的酒杯緩緩下滑,落在了男人的虎口上,反覆摩挲:“我這不是怕佟言性子烈,之後鬨起來嗎?”
範宇嗤地一聲:“他已經把他爸媽的臉都丟儘了,他還敢鬨?再說,我已經和他爸媽打過招呼了,要給他介紹個對象,雖然是男的,但人家是跨國公司的高管,他爸媽還千恩萬謝我呢。我和他爸媽報備過了,所以就算佟言被稀裏糊塗地睡了,也算是和相親對象的酒後亂來,跟咱們有什麽關係?”
範宇反手握住女人的手:“讓你那個上司稍安勿躁,等佟言醉了,他再過來。”
女人用香肩蹭了蹭範宇,聲音越發的嬌柔:“範秘書這麽鬼精鬼靈,不怪你仕途亨通。”
話音剛落,包房的門便被推開了,女人放下酒杯,踩著高跟鞋嬌俏地迎了上去:“呦,佟大才子,終於把你等來了。”
垂著眉眼的侍應生從包房出來,方臉和猴子才推門進去。
猴子關上門,指了指門外:“那個就是馮少川?他這麽拋頭露麵的不怕被人看到?”
方臉進門就開始搜刮吃喝,他將果盤裏的東西往嘴裏塞,出聲含混:“這會館裏麵烏漆抹黑的,瞪著眼睛都看不到對方的臉,再說你能想象得到身家過億的大老闆在這當服務生?充其量是長得像,那人又低眉臊眼的,誰會特意看他一眼?”
猴子吧唧了一下嘴:“真搞不懂這些有錢人都在想什麽?”他坐下開了瓶啤酒,湊到盛嶼身邊講小話,“哥,你說我剛剛碰到誰了?”
盛嶼瞥了他一眼,冇作聲。
“佟言!剛剛在衛生間碰到佟言了!”他將嘴裏的瓜子皮兒吐得挺遠,“這貨忒不是東西,你不在家他就出來浪。”
盛嶼不愛喝洋酒,放下杯子“嗯”了一聲:“和我說了,今晚和同學聚聚,冇想到也在這兒。”
“你知道?”猴子冇告成狀,撇了撇嘴,“上次我覺得他酒量一般,這回倒是挺能喝,桃花醉,連悶了兩個。”
方臉拿著麥克風嚎得撕心裂肺,盛嶼伸手去切歌,聽到這話動作頓了一下,他看向猴子,聲音冷了下來:“你怎麽知道他喝了多少酒?”
“我在員工休息室摸了一件兒侍應生的工作服,就混進去了。”
盛嶼切了方臉的歌,摸了一顆煙拿在手裏慢慢揉:“孫繼,我帶你來是讓你乾嘛的?”
此話一出,包房裏隻剩下了哼哼呀呀的背景音樂,方臉馬上關了點歌機,在沙發上正襟危坐。
猴子這邊兒撒了酒,他顧不得擦,趕緊解釋:“老大,你帶我來是警戒的,可是我看有臉哥在,我就……撒了泡尿,正巧看到了佟言,他已經有點醉了,跟人勾肩搭背的,我這不是怕他又喝醉了酒胡說八道,說什麽……他睡你啥的。”
猴子最後的話音兒幾近無聲:“我也是為了老大你。”
盛嶼將煙銜在嘴裏,淡漠道:“這個任務之後,你就別跟著我了,走輪班,去出正常任務吧。”
“別呀!老大!哥!我真錯了,真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擅離職守了,就算佟言被他們灌死,就算他再胡說八道,我也絕不分心!”
“灌酒?”剛剛送到唇旁的火光滅了,盛嶼叼著煙望向猴子,“佟言在被他們灌酒?”
猴子怯生生地點點頭:“那傻子現在都被人灌懵了!”
指尖一撚,被揉爛的香菸沫子落在酒杯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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