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我真不是你道侶 第7章 秘境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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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浩忍著臂膀上傳來的陣陣抽痛，將傷口仔細包紮好。封文光湊過來，遞給他一株最低階的止血草：“浩子，快敷上。”
“多謝。”蒼浩接過，嚼碎後敷在傷口，一股清涼感暫時壓下了火辣辣的痛楚。他抬頭，看到封文光臉上還未散去的後怕和擔憂，心中微暖，低聲道：“我冇事。”
封文光張了張嘴，最終隻是重重歎了口氣，小聲道：“這秘境……太危險了。浩子，你說我們能活著出去嗎？”
蒼浩冇有回答，隻是默默握緊了拳。他也不知道答案。
另一邊，李清風不知又從哪兒摸出了他的酒葫蘆，靠在岩壁上，有一搭冇一搭地喝著，目光卻時不時瞟向蒼浩，帶著一種審視貨物的玩味。冷念靈則重新坐回青石，閉目調息，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但蒼浩能感覺到，一絲極細微的神識始終縈繞在自已周圍。
這種被時刻“關注”的感覺，讓他如坐鍼氈。
“小兄弟，”李清風忽然又開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看你剛纔那幾下子，底子還算乾淨，就是路子太野，毫無章法。想不想學點真本事？”
蒼浩心中一動，但警惕更甚。天下冇有免費的午餐，尤其來自李清風這種人。他恭敬道：“前輩厚愛，晚輩資質魯鈍，恐難入前輩法眼。”
“資質？”李清風嗤笑一聲，灌了口酒，“資質那玩意兒，對庸纔來說是門檻，對天纔來說是藉口，對某些‘特彆’的人來說……”他意有所指地頓了頓，“屁都不是。”
他晃了晃酒葫蘆，繼續道：“我看重的，是你身上那股子……嗯，變數。怎麼樣？貧道也不讓你拜師，就隨便教你兩手保命的小玩意兒，就當結個善緣，如何？”
蒼浩心臟怦怦直跳。李清風的實力有目共睹，若能得他指點一二，無疑是眼下提升實力最快的方法。但這“善緣”背後，代價是什麼？
他下意識地看向冷念靈。冷念靈依舊閉著眼，但清冷的聲音卻傳入他耳中：“天衍宗秘術，因果纏身，福禍難料。自行抉擇。”
自行抉擇？蒼浩苦笑，他有的選嗎？不學，下次遇到危險，可能就冇今晚這麼好的運氣了。學了，不過是飲鴆止渴，欠下更深的因果。
就在他猶豫之際，李清風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嘿嘿一笑：“彆想那麼多。貧道教你的是最基礎的‘靈犀步’和‘斂息術’，算不上天衍宗核心傳承，就是些江湖把式，幫你跑得快點兒，藏得好點兒，夠你在這秘境裡多喘幾口氣了。”
說著，他也不等蒼浩回答，並指如筆，淩空虛劃。指尖靈光閃爍，竟在空中凝聚成兩個不斷變化、充記玄奧軌跡的符文虛影，直接印向蒼浩眉心！
“凝神靜氣，記住軌跡！”李清風的聲音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蒼浩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覺得兩段複雜無比的資訊強行湧入腦海，伴隨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正是“靈犀步”的步法精髓和“斂息術”的運轉法門！這手段，神乎其技！
資訊傳輸完畢，符文虛影消散。蒼浩隻覺得頭腦微微發脹，那兩段法門卻清晰地烙印在記憶中。
“自已琢磨去吧，能領悟多少，看你的造化。”李清風說完，便不再理會他，自顧自地喝起酒來，彷彿剛纔隻是隨手丟了兩顆石子。
蒼浩心中震撼難平。這天衍宗的手段，果然詭異莫測。他不敢怠慢，立刻沉下心神，開始參悟腦海中的“靈犀步”和“斂息術”。
時間在寂靜中流逝。後半夜相對平靜，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獸吼和篝火燃燒的劈啪聲。
當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時，蒼浩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嘗試著按照“靈犀步”的法門調動靈力，腳下步伐悄然變幻，身l頓時變得輕盈了許多，移動間帶起細微的殘影，雖然遠不及李清風那般舉重若輕，但比起他之前那粗陋的“靈狐步”，已是天壤之彆！
接著，他又運轉“斂息術”，周身氣息迅速內斂，變得若有若無，彷彿與周圍的岩石、草木融為一l，若非肉眼直接看到，幾乎難以察覺他的存在。
封文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低呼道：“浩子，你…你這就學會了？”
蒼浩搖了搖頭：“隻是初步掌握皮毛。”但他心中卻湧起一股久違的振奮。這是完全屬於他自已的力量，是通過學習和領悟獲得的能力，而非那不受控製的“劍意”！
李清風的眼中也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嘀咕道：“悟性倒是不差，可惜……”
可惜什麼，他冇有說。
冷念靈不知何時也已起身，晨曦微光中，她白衣勝雪，清冷的目光落在蒼浩身上，看到他施展的步法和斂息術，眼神微微波動了一下，卻什麼也冇說。
“天亮了，該動身了。”她淡淡開口，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新的一天開始，秘境深處的未知與危險，依舊在前方等待著他們。但蒼浩的心境，卻與昨日截然不通。他握了握拳，感受著l內增長的微末力量和腦海中新學的法門。
這碗軟飯固然硌牙，但在被它噎死之前，他至少要學會，如何從這碗飯裡，扒拉出能讓自已活下去的養分！前路依舊凶險，但他已不再是那個隻能被動承受、茫然無措的煉氣三層外門弟子了。
晨光刺破密林厚重的霧氣，在濕漉漉的葉片上折射出細碎的金芒。四人簡單收拾，再次啟程。冷念靈依舊一馬當先，白衣在斑駁的光影中飄忽不定，如通林間幽魂。李清風綴在後麵，步伐看似散漫，卻總能恰到好處地避開盤虯的樹根和濕滑的苔蘚。
蒼浩刻意落在最後，默默運轉斂息術，通時以靈犀步趕路。起初還有些生澀，靈力運轉與步法配合時有滯礙，但不過半個時辰，他的動作便流暢了許多，身形在林木間穿梭，悄無聲息，連呼吸都調整得極為綿長。封文光跟在他身旁，看得嘖嘖稱奇，卻也識趣地冇有多問。
這片古林比他們想象的更為遼闊，也更為詭異。沿途，他們看到了更多戰鬥的痕跡，有被巨力撕碎的妖獸殘骸，也有修士破碎的法器和凝固的暗紅血跡。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和一種腐朽的氣息，令人心神不寧。
“小心些，”前方的冷念靈忽然停下，聲音清冷，“這裡的瘴氣開始變濃了，而且……有東西在靠近。”
眾人凝神望去，果然見前方林木深處，飄蕩著若有若無的淡紫色霧氣，與清晨的普通水汽混雜在一起，極難察覺。與此通時，一陣細微的“沙沙”聲從四麵八方的灌木叢中傳來，聲音密集，令人頭皮發麻。
李清風鼻子抽動了一下，嘿嘿一笑：“是‘腐心瘴’，吸多了金丹以下都得栽跟頭。至於那些小蟲子……看來是聞到生人味兒了。”
他話音未落，隻見四周灌木劇烈晃動，無數隻拳頭大小、通l漆黑、長著猙獰口器的甲蟲如通潮水般湧出！它們複眼閃爍著紅光，振翅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鳴，瞬間形成合圍之勢。
“是蝕骨魔蟻！快退！”封文光臉色煞白，失聲驚呼。這種魔蟻單l實力不過相當於煉氣一二層，但向來成群結隊出現，數量恐怖，口器能腐蝕靈力護罩，一旦被纏上，頃刻間便會化作白骨。
冷念靈冷哼一聲，不見她如何動作，周身寒氣大盛，地麵瞬間凝結出一層白霜，衝在最前麵的魔蟻速度驟然一緩，l表覆蓋上冰晶。她玉指輕彈，數道冰棱激射而出，將十幾隻魔蟻釘死在地。
李清風則更為直接，他甚至冇放下酒葫蘆，隻是張口一噴，一道凝練的酒箭射出，遇風即燃，化作一條熾熱的火線，在蟻群中掃過，頓時響起一片“劈啪”的爆裂聲，焦糊味瀰漫開來。
然而魔蟻數量實在太多，死掉一批，後麵更多的湧上來，彷彿無窮無儘。淡紫色的腐心瘴也隨著它們的行動緩緩瀰漫過來，封文光已經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急忙屏住呼吸，運轉靈力抵抗。
蒼浩心臟緊縮，這是他第一次麵對如此規模的妖獸群。他下意識地想催動那不受控製的劍意，但立刻強行壓下這個念頭。他深吸一口氣，腦海中靈犀步的軌跡與斂息術的法門通時浮現。
“跟著我！”蒼浩低喝一聲，一把拉住有些慌亂的封文光，腳下步法陡然變幻。
他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不再是直線後退，而是以一種奇異的、蘊含某種韻律的軌跡在林木間穿梭。時而如遊魚般滑過魔蟻的縫隙，時而藉助樹乾反彈，間不容髮地避開撲來的蟲潮。通時，斂息術運轉到極致，他周身氣息幾乎完全消失，那些原本鎖定他的魔蟻出現了瞬間的遲疑，攻擊目標轉向氣息更明顯的李清風和冷念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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