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家的木頭美人 第116章 第一名的存在價值
「沉沉!」
車窗開啟,副駕位露出一張熟悉的臉來。
是夏長梨!
兩個人雖然說經常有在電話溝通,但是也好久沒有見到麵了。
夏長梨很驚喜,「我現在這裡給一家快要高考的高中生補習,就是這位先生家的孩子。」
她向薑沉沉介紹了一下車裡麵的人,是個模樣斯文端正戴著眼鏡的中年人。
車內的人朝站在外麵的薑沉沉點了一下頭。
夏長梨驚喜之後疑惑道:「沉沉,你這是要去哪裡?」
薑沉沉感覺到車後座那塊遮光的後玻璃內有人在看她,視線強烈。
心神晃了一瞬,她回道:「有個同學住在這兒,我來找她。」
「那還有好些遠呢。」夏長梨說著看向駕駛座的男人,「趙先生,可以也捎帶一下我的朋友嗎?」
車內的趙先生也很客氣,「沒問題,上來吧。」
於是薑沉沉順帶著上了車,開啟後座車門的時候,才發現後座的人,她見過幾次。
「真巧啊。」
趙寒朝她打了聲招呼,斜長的發遮了半隻眼睛,半遮了那鬱冷的光。
「哦,你好。」
薑沉沉回應了一聲,但是他坐在靠這邊車門的位置,沒有半分要挪動的樣子。
她看著他,「嗯?」
趙寒像是審視了她許久,臉上的每一寸表情都沒有放過,聽到前方趙馮先提醒的聲音,纔好像反應過來,「啊不好意思。」
他往裡麵挪動了位置,讓薑沉沉坐了進來。
「沉沉,你們不會是同班同學吧?這麼巧嗎?」
車子啟動,夏長梨轉過頭看向後座的薑沉沉,「趙先生的兒子成績特彆好,你們如果是同學,還可以在學校請教他。」
薑沉沉還未回答,旁邊的趙寒先說道:「如果有學習上的問題,隨時歡迎。不過夏老師,你們也是通過家教認識的嗎?」
他平常除了在學習上的交流,也幾乎沒有其他的聊天。
就是個話很少,好像這個年紀分外成熟的男生。
突然這樣問,反倒讓夏長梨有些想不到,點頭說道:「啊,這個差不多算是這樣吧,但我們也是很好的朋友。」
「好朋友啊。」趙寒低聲重複了一句,冷鬱的眸光斜斜看了眼旁邊的人。
薑沉沉注意到他的眼神,側眸看向他,「怎麼了?」
趙寒眸色一凝,聳聳肩,「沒什麼。」
他將視線轉向了車窗外。
很快就到了那片小區,薑沉沉先下來了,夏長梨朝她招手示意,「小心些,回去學校的時候就打個車回去,到時候太晚了會沒車的,知道嗎?」
她還是處處地叮囑,怕她應付不來。
薑沉沉點頭,「好。」
之後往白君文的家走去,班主任給了她地址,她家住的彆墅,找到位置,她在門外按了門鈴。
很快有人來開了門,是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女人,見到她疑惑問道:「你找誰?」
薑沉沉於是說道:「我是白君文的同學,來看看她。」
白家的保姆很是驚訝,竟然會有同學來找大小姐,大小姐那個性格幾乎都不和人交流的,從鄉下帶回來三年還是這樣,看見人很慌的樣子,小家子氣。
和君君小姐完全不一樣。
她還以為是聽錯了,「你來找的是君文小姐?」
「是白君文。」
「哦,你等一下。「
白家的保姆將她看幾眼,關了門。
薑沉沉站在門外等候,好一會兒,那位保姆再次開了門,邀請她進來。
客廳裡有個很貴氣的婦人迎著她,「你是君文的同學?」
薑沉沉點頭,「您好。」
「我是她媽媽,倒是很少聽她提過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薑沉沉說了自己的名字。
屈佩芝用視線上下打量她,這女孩氣質清冷沉靜,長得很漂亮,看著是個家境不錯的女孩。
「我家君文最近不去學校,讓你們同學都擔心了吧,這孩子確實不讓人省心,說什麼也沒個回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說著扶著薑沉沉的手,很是親熱地說道:「你上去勸勸她,讓她想開一點,學習成績也代表不了什麼,我們家也不是缺這些的,以後她嫁個好人家也一樣是好日子的過。」
她說完,見這同學表情也確實沒什麼反應,倒和她家君文一個樣,表情瞬間就沒維持住,鬆開手,讓保姆帶上樓去了。
薑沉沉見到了這位阿姨的變臉,看在眼底,上了樓,到了最偏的那個房間。
保姆敲門。
敲門的聲音很大,有些不耐煩。
「君文小姐,你有同學來了!叫……」她轉過頭,「你叫什麼?」
「薑沉沉。」
於是保姆又加大了力道地喊著。
倒是喊出了名字,有了效果。
房門開了,隻留下一道縫隙。
白君文在房間裡穿著帽衫,戴著大大的眼鏡,隱藏著房間的黑暗之中。
在確認看到了薑沉沉的時候,還是讓她有些意外。
「我來看看你。」薑沉沉站在門外道。
白君文透過大大的眼鏡看著她,隻有她的眼神裡不含嘲諷,她躊躇著開啟了門,讓她進來。
薑沉沉於是進去了。
門關上。
保姆站在門外哼了一聲,「搞什麼,神經兮兮的。」
房間裡很暗,沒有開燈。
薑沉沉伸手去開燈,白君文低聲懇求,「彆開燈。」
薑沉沉的手頓住,「好。」
兩個人站在那兒都沒動。
沉默了一會兒。
薑沉沉道:「你為什麼不來上學了?」
她的聲音不快不慢,起伏不到。
沒有質問的逼迫感。
白君文仍是往著後麵退開一些,像是醞釀了很久才說,「不想去了。」
「真的不想去了嗎?」
白君文不語,那雙隱藏在黑暗的眼睛裡有瑩瑩的淚光在閃爍。
她垂著頭,「我已經不是第一名了。」
薑沉沉:「嗯?」
不是第一名就不想去了嗎?
那身為最後一名的她有資格來勸解嗎?
她不會勸人,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
白君文忽然蹲下身來,埋著頭聲音帶著哭腔。
「我是作為第一名的唯一價值存在的,而我已經不是一名了,我也失去了存在的價值,還有……」
她抬起頭來,透過黑暗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