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家的木頭美人 第191章 不要再傷害湛爺了
她沒有逼迫人的視線,也沒有質疑的口吻。
越是平淡地語氣和毫無波瀾的視線,越能刺痛人的眼睛。
湛忱銀灰眸子微微收縮,有些定定地看著她,心口起伏著,「就在剛剛之前或許是我的強烈的私信以及卑微的願望,想要你留下來,但是此刻,就隻是想要保護你的安全。」
薑沉沉平靜地對著他視線,「我那麼信任你,你是否也該信任一下我?如果我隻是被圈禁起來的人,我真的在這世上還有存在的價值嗎?我真的在你的眼裡,就那麼脆弱嗎?」
湛忱麵對這樣毫無殺傷力的視線,卻還能招架不住地跌坐下來,在輪椅上情緒煎熬著,臉色慘白無血色,像是努力地說服自己,卻又分明做不到大度地放手。
他忽然垂下了眼眸,慘然地笑了一聲,「怎麼辦,我還是辦不到,像我這樣可恨的人,又怎麼配做你的家人,配做你的哥哥。」
他的臉色慘白慘白,呼吸起伏劇烈,早就經受不住的身體忽然異常顫抖了起來。
嘴角有血滲出,在這樣深黑的夜晚,這樣的畫麵實在是嚇人。
薑沉沉發覺還是無法說動他,他的執念是真的深,偏執到了這樣的地步。
而她其實也可以不去管他,找到機會下樓離開,雖然下麵會有很多的人把守著,離開會很困難,但是個機會。
但是湛忱情況太不對了。
而她是打算學醫護的人,怎麼能夠見死不救。
她在喊人,將輪椅推著,下樓去,還沒走幾步,寧義拉著醫生狂奔而來,他們聽到了湛忱身體內傳到儀器上的異常聲音,即刻趕來了。
他們身後還有好幾個拿槍的人。
薑沉沉剛剛打算逃走的想法顯然也行不通,在槍子麵前,她比不過。
而湛忱的情況很不好,以及暈厥過去了。
醫生臉色都變了,將湛忱放上床上,進行了緊急的救治,然後快速送去他們的私人醫院,小半夜過去了,眼看著天都快要亮了。
湛忱纔算是緩過來,臉色蒼白的睡著,渾身再次插滿了管子。
醫生將薑沉沉拉去病房一角,很是嚴肅地告誡了,關於湛忱現在這種身體情緒相關的劇烈浮動,是極其傷身體的,讓她不要刺激他。
薑沉沉在一旁沉默地聽著,醫生告誡之後見她沒什麼反應,就不太理解,湛爺喜歡這個女孩子哪點?就算是長相出色的女孩子,這裡美女也不少。
他也不能說得太過,否則這女孩轉頭就告到湛爺那裡,就憑著湛爺護著她的這個勁,他還有好果子吃?
他歎口氣,轉身。
薑沉沉卻忽然喊住了他,「您等等,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一個人如果看不見夜晚的星星是什麼原因?」
醫生停下腳步,聽她問了,雖然有些詫異她為什麼問這個,但是回答道:「有些人患有夜盲症,就會在黑夜裡視物不清。」
「能夠治好嗎?」
「那要具體檢查身體,是哪種原因引起的,總之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哦,謝謝。」
薑沉沉沒再問了,回頭將視線落在了病床上沉睡的人身上。
醫生隨她視線去看,暗忖,不會是湛爺他因為並發症患上了夜盲症?
但沒有聽湛爺提過,等他醒了再試探著問問吧,必要的時候可是要做檢查的。
他再囑咐兩句,就出去了。
病床旁邊有寧義和另外兩個人守著,薑沉沉沒有走近過去,她就站在不遠處。
寧義看了看病床上的湛忱,然後朝薑沉沉走過去,高大體格的人低頭壓低了嗓子和她說道:「薑小姐,出來一下。」
他們走到病床外間的休息間。
寧義擰著眉頭,說道:「請你不要再傷害湛爺了。」
薑沉沉:「我沒有。」
「湛爺一直想留下你,你就留在他身邊不好嗎?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要靠近湛爺身邊,都得不到他的一眼,隻有你對於湛爺是特彆的,在這裡隻會得到更好的生活,請你就不要殘忍地再傷害湛爺了,求你了!」
寧義一米九幾的大高個,忽然就朝著她跪了下去。
這突然的舉動,讓她略有些吃驚。
但是她並沒有因為他下跪而說些妥協的話。
「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寧義一張臉憋得通紅,又是氣憤地扭曲。
但他已經做了多餘的事情,這件事情被湛爺知道了隻會受到處罰。
但他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如果你下次還讓湛爺氣成這樣,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轉身走回了裡間病房。
棣棠在外間走到了病房門口,外麵最少有二十幾個看護的人。
他們好像都有武器。
她又走到窗戶邊往外看,這間私人醫院環境很好,幽深又安靜,底下看護的西裝黑衣人更多。
都有家夥。
又是一個圍城。
天亮了,有淺淡的晨曦微光照射到了玻璃上。
薑沉沉閉了閉眼,一晚上沒睡,她走回到了休息間的沙發處坐著閉眼休息,睏意襲來,她歪靠在沙發扶手上睡著了。
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是流血不止的湛忱,他的臉色蒼白,和那鮮紅的鮮血形成強烈的對比,十分刺目。
而那身體腹部有一個洞。
那鮮血就算從那裡不斷地流出來的。
湛忱朝她伸手過來,想要抓住她的手,卻什麼也抓住,身體往後倒了下去。
而在那一片白的夢境裡,鮮血充斥在腦海裡。
薑沉沉忽然被人推醒,寧義的臉出現在眼前,「湛爺想見你。」
薑沉沉起來,走到了病床邊,湛忱臉色虛弱地看著她,那樣蒼白的容顏卻又想要顯出輕鬆的樣子來。
薑沉沉有一瞬的恍惚,之前的夢境實在是太清晰了。
讓她有一種錯位感。
她走近過去,確認他身體沒有破開的洞,也沒有肆意流淌的鮮血。
「沉沉……」
湛忱的聲音讓她思緒收回,「嗯?」
「對不起,是我的自私,傷害了你。」湛忱克製著內心不願的那一方思想,「陪我待最後一天吧,明天之後,我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