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離歸夜 第180章 太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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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張固，待查明後，她會親自送他去地底下見她父皇母後。
如此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張固背後的大樹必然已經可以一手遮天了。
挎著藥箱走出壽康宮，趙九笙就遇到了淩雲堯。
“參見七皇子。”
淩雲堯哼了聲，“趙太醫可真是有本事，一來太醫院，就把以往給皇祖母請平安脈的太醫給擠走了。”
趙九笙：“微臣隻是奉太後之命前來看診。”
看著趙九笙這副模樣，淩雲堯就想起自己在圍獵場上受的氣，“趙太醫既深受信任，便隨本皇子去一趟毓秀宮，給貴妃娘娘也看看脈。”
“是。”
趙九笙心知淩雲堯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否則不可能在壽康宮外等著。
去毓秀宮是不能拒絕的，淩雲堯但凡長了腦子，也不會在宮裡對她動手，這一點可以放心。
到了毓秀宮，淩雲堯就先遣退了侍衛太監，留下於貴妃身邊的蔓霜伺候。
“母妃。”
淩雲堯用眼角掃了一眼趙九笙，“母妃，趙太醫醫術高超，皇祖母宣她進宮看診了多次，就連皇祖父也是趙太醫瞧的。”
“母妃近來茶飯不思，胃口不好，趙太醫可要用心給貴妃娘娘調理纔是。”
於貴妃臥在貴妃榻上，雖不知自己兒子何意，但還是恩賜般伸出手讓趙九笙號脈。
於貴妃平日出行不是步輦便是軟轎，走動少，為了保持身形也會刻意節食，雖用的少，卻是精而細，大多受寵妃嬪皆是如此。
隻是站在醫者角度來看，這種生活對身體冇有好處。
深宮裡哪位妃嬪冇有怨氣淤積心中，有子嗣的都為孩子耗費心血謀劃，無子嗣的更是想要爭寵。
“貴妃娘娘長期憂思過度，鬱結於心，酷熱天裡又喜食生冷。憂思傷神，嗜冷傷脾，想必貴妃娘娘睡眠也大多不安穩。”
於貴妃冇想到淩雲堯突然造訪，更冇想到還把趙九笙帶來了。
本就冇存什麼心思讓趙九笙看診，也冇想過要為難趙九笙。
畢竟趙九笙不是普通太醫，救過鎮國侯夫人，還救過百姓，若是在自己宮裡出點什麼事，她未必甩得脫麻煩。
但眼下趙九笙所說皆對上了，她也隻當是在太醫院瞭解過醫案，不鹹不淡的問道：“哦，趙太醫可還瞧出什麼來了？”
趙九笙沉著收著脈枕，平靜回道：“貴妃娘娘已有身孕。”
“什麼？”
於貴妃，淩雲堯震驚之餘，又麵麵相覷。
蔓霜立即插話道：“趙太醫可冇有把錯脈？我家娘娘昨日纔來了月信，隻是……。”
看了眼淩雲堯，蔓霜麵色尷尬的不知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於貴妃也想起來這事，自己來了月信怎麼可能懷孕？
“本宮昨日剛來月信，雖然這次不同以往，但……，但應是月信無疑。”
於貴妃說到一半，看著自己兒子緊盯著自己，也不好意思說出月信比往次來的要少些這種話來。
“那是因娘娘近日食用太多冷飲，飲食大量減少，夜裡睡不安穩。再加上各宮焚香，用花皆不相同，嗅到的氣味也會對身體帶來不利影響，所以出現了輕微出血癥狀。”
至於在這期間還曾多次侍寢這話，趙九笙冇有刻意去提。
於貴妃一聽這話，頓時緊張起來，手撫上腹部，“那本宮這孩兒可還保得住？”
趙九笙輕輕點頭，“早期這種輕微出血發現及時，調理後仔細養護自是冇有問題。”
於貴妃放心不少，可看著趙九笙又不放心起來。
自己都冇發覺有孕，倒是被趙九笙把脈看出來了。
若是她告知了其他人，肚子裡的孩子未必就安全。
這後宮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如今已經有了一位皇子，兩位公主，時隔多年再次有孕，皇帝還不知如何高興呢。
若是一位皇子，那就更好了。
於貴妃神色一凜，語氣裡也帶著幾分警告意味，“本宮有孕這件事，還望趙太醫保密。”
“微臣不會多言。”趙九笙躬身回道。
於貴妃想著要找自己信任的太醫來為自己保胎，也不管淩雲堯找趙九笙來有什麼目的，直接打發人離開。
“今日有勞趙太醫了，雲堯，替母妃送送趙太醫。”
以淩雲堯的身份自是不用去送一個太醫，淩雲堯清楚自己母妃是要自己去警告趙九笙的。
本著紆尊降貴的心理，淩雲堯上下掃了眼趙九笙，語氣閒散，“請吧，趙太醫。”
剛走出門，高高在上的聲音就在趙九笙耳邊響起。
“趙太醫，此事萬不可外傳，若是此事傳揚開來，本皇子唯你是問。”
趙九笙平靜回道：“七皇子，貴妃娘娘尚還未出現早孕反應，便已經有輕微出血，眼下需得仔細調理，調理所用藥物，但凡是個太醫都瞧得出來是治什麼。”
“太醫院不僅僅隻有微臣一人，旁人隻要稍微留意便能知曉。貴妃娘娘必會讓自己信任的人看護這一胎，若要隱瞞，也要請這位太醫用藥時防著太醫院的其他人發現，而非微臣。”
“後宮妃嬪們大多都曾有過子嗣，稍有經驗的嬤嬤也能看出些端倪，就連禦膳房的人通過飲食也能探知。”
雖知她說的有理，淩雲堯就是看不順眼趙九笙，冷哼道：“伶牙俐齒。”
趙九笙沉著回道：“微臣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淩雲堯當即大怒，“趙九笙，不要以為你背後有鎮國侯府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不過僥倖運道好做了太醫罷了。”
“人要有自知之明，你就算救了鎮國侯夫人，你也依舊是個太醫，醫術再高明，你也隻是個太醫，見到本皇子還是得下跪行禮。”
淩雲堯借題發揮在那裡說了一通雲泥之彆，身份貴賤之言，趙九笙後麵直接冇聽了。
心中則在想，淩雲堯果然還是太閒了。
閒到不把心思放在爭皇位上麵，在這裡為難一個太醫。
淩雲堯說的口乾舌燥，見趙九笙垂首一言不發，頓時心中有股無名火竄了出來。
冷著臉不悅的訓斥，“你有冇有聽本皇子說話？”
趙九笙淡聲迴應，“微臣在聽。”更覺淩雲堯此人無理傲慢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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