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離歸夜 第210章 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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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她都能大義滅親，包括她父皇。
不是她母後，這可真是一件好事。
“那你知道是誰做的嗎？”不是她母後那會是誰呢？現在淩纖弄非常好奇，而且她有預感趙九笙知道。
趙九笙看著她，“從你方纔表現來看，隻要不是你母後，是誰都行。”
淩纖弄點頭，“母後她對我而言很重要。”
趙九笙似笑非笑，“是嗎？”
淩纖弄以為她不信，連忙又道：“阿九，我冇有騙你，若查出來是淩家人所為，我真的可以做到大義滅親。”
趙九笙語氣冷淡，“不必。”
“我的仇與你又有何乾係，你又算是我什麼人，你要為我出頭？”
淩纖弄一時說不出話來，任何一個身份都跟她冇有關係。
淩纖弄也無法再挽留。
趙九笙回了太醫院，聞思語見她回來，連忙把一塊包好的桂花糕遞給趙九笙，喜滋滋的道：“阿笙，這是我跟趙太醫進宮，宮裡貴人賞賜的，我嘗過了很好吃，給你也留了一塊，你嚐嚐看。”
趙九笙看著桂花糕，冇有說話。
“阿笙，你在太醫院待的開心嗎？”
趙九笙抬眼看她，“不錯，你呢？”
聞思語想了想，認真答道：“在太醫院的這段時間，我很開心，但是也很有壓力，很害怕做錯事，怕一切無法挽回，怕自己承擔不起後果。”
聞思語唇角溢位一絲苦笑，眼神悲傷的看著彆處。
趙九笙眸光深深的看著她，冇有開口，也冇有吃下桂花糕。
聞思語：“我接觸到了以前都無法接觸到的人，我的醫術有了施展之力，可是我也怕。”
“我從前覺得這皇宮多好看啊，能在裡麵走一圈，看一看該有多好，可如今看了，我覺得處處都是危險。”
“七皇子三番兩次欲置你死地，全然不顧你救過多位貴人性命，他要你死，也一併得罪了這些人，他這般，這般的無視律法，你不怕嗎？”
聞思語看向趙九笙，眼神幽幽，似一潭深泉看不到底，似在看趙九笙，又似不在看她。
趙九笙把桂花糕放回她手心，聞思語的手冷冰冰的，觸及趙九笙溫暖的手，眼珠倏忽動了動，隨即又恢覆成往日那般。
“你不吃嗎？”
趙九笙淡淡勾唇，嘴角牽起一絲笑意，細看的話，她的眼裡並無笑意，甚至還有些漠然。
“我不嗜甜，既然貴人賞賜不多，你更應該珍視，轉贈於我，並不合適。”
聞思語恍惚感覺有什麼不一樣了，想要問出口，趙九笙卻先一步開口要去忙了，便轉身走了。
聞思語握著桂花糕原地駐足了片刻，把桂花糕放在嘴裡麵無表情的咀嚼之後才離開。
因早上淩纖弄與趙九笙談過，得知自己母後不是真凶，與淩敘白通了信，兄妹二人帶著藤條去皇後那裡請罪。
皇後又豈會怪罪他們，見他們如此快就想明白了，而淩纖弄早上又見過趙九笙，認定是趙九笙在其中說和的，心中對趙九笙更是感激了。
三人溫馨的一起用了午膳，皇後與他們說了會話，這才各自回宮。
淩纖弄雖心裡還在憂慮真凶是誰，但不是她母後，她如今也能放心。
淩敘白便不一樣了，他憂心的更多，若是他父皇，他下手自是萬萬不能，可看著趙九笙殺他父皇，他能做到熟視無睹嗎？
思前想後，還是決定今夜去蓑衣巷求見趙九笙，若是無解，他願以己之命，來了結這一切。
入夜後，淩敘白悄然出現在了蓑衣巷，穆澤，穆安二人為他望風。
趙九笙剛睡下，便聽到動靜，迅速起身穿好了外衫。
司晏禮自鄰間出去，但並無動刀動劍的聲響，趙九笙心知，今夜來人，定是認識的。
心知有了猜想，一開門，看到淩敘白一臉頹廢的神色，心道：果然。
兄妹二人一前一後造訪，妹妹比哥哥勇敢。
趙九笙懶得看他，直接移開眼，準備關門，讓司晏禮趕人。
淩敘白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你。”
“我把屬於你的還給你，你可不可以看一看我？”
淩敘白央求著朝前挪動兩步，來之前他想過無數遍在趙九笙問他來做什麼時如何開口，可當看到趙九笙是直接都不願看他一眼時，他設想過的無數句話，都迅速消散，那句求你，完全冇有過腦，就這麼脫口而出。
開了口，就被深深的愧疚感充斥心頭。
自己身份被他知道後，趙九笙是根本不想再同他廢話一句，至於看一眼，她都嫌煩。
因此淩敘白即使這般模樣，她不覺有什麼值得可憐的，隻是覺得很煩。
她跨出房門一步，冷淡的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還，拿什麼還？”
“你跪下，是覺得身份尊貴者一跪可值千金？”
趙九笙忽略他眼底的痛色，望向天邊那朦朧的月。
“我六歲時，失了至親，與祖母逃亡，身邊跟著的人，都因保護我們而亡故。”
“司晏禮與我分開十年，一人孤苦伶仃的生存，還要一邊尋我。”
“十年裡，我與祖母遭遇了多少次刺殺我記不清了，在這期間，你父親與你輪番坐著我的位置，在我生存都難時，你那該死的祖父，還把你同我訂了婚。”
趙九笙嗤笑，“真是好笑啊，你們太噁心了，我對你祖父說過，我絕不允許你們淩家的人來玷汙我的血脈。”
“你的心意，在我看來，噁心啊，你不喜與前朝公主的婚事，你喜歡趙九笙，可趙九笙就是趙明姝，趙九笙不喜歡你，趙明姝痛恨你們淩家。”
“你妹妹還說願意以自己性命了結這一切，可是有什麼用呢？殺人者非你和她，你們死了，我的血仇也並未得報，我也不會因為你們的死有絲毫動搖。”
“你們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你們要做什麼隨便你們，我是絕不會因為你們是死是活就放棄報仇。”
淩敘白是來尋死的，以死求得原諒，他方纔跪下那眼神，那話語已經存了死誌，可這一切不是他死了就能解決。
反而他尋死會打亂她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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