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小手一揮,整個皇宮萌翻了! 第376章 什麼時候被抓住了馬腳
“哼。”唐知州臉色鐵青,吩咐身後的官兵,“你們幾個,去廚房裡看看,這知縣府裡到底有什麼好東西!還有你們,去其他地方看看,這小小的知縣府內,是否還藏有其他‘大佛’啊?”
官兵們齊聲應喏,腳步聲頓時在庭院裡炸開,一半人直奔後廚,另一半則分散開來,手按腰刀往偏院、書房方向而去。
農知縣看得魂飛魄散,伸手想去攔,卻被唐知州一個冷眼釘在原地,指尖攥得發白,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半句求饒的話。
逐月站在一旁,看著農知縣驚慌失措的模樣,好不容易能有不是暗衛身份的時候,一下子沒控製住自己跳脫的性格,洋洋得意地出言嘲諷:“農知縣方纔要拿我,怎麼這會兒不說話了?莫不是怕官兵們,真搜出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沒等農知縣反駁,後廚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有官兵高聲回話:“大人!後廚地窖裡藏著十幾壇陳年佳釀,還有好幾箱錦緞!”
緊接著,西廂房那邊也有動靜:“大人!這裡有個暗格,裡麵全是金銀元寶!”
農知縣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誤會誤會,大人,誤會啊。”
“誤會?”
唐知州氣得要死,作為河山郡的一郡知州,各個知縣可謂是他手底下的直係下屬。
前幾天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剛從他那高高興興離開,才過多久,就被二位殿下親自抓到他手底下的人貪汙?
簡直是打他的臉,更是壞了河山郡的規矩!
“好,既然是誤會,那你解釋一下,你這些東西都是哪裡來的?!”
唐知州氣得頭上都要冒煙了,作為農知縣的直屬上司,他當然知道農知縣是從一個貧困農民的身份一步步爬上來的。
這兩年農知縣在百姓口中的風評一直很好,所以唐知州以為貧苦出生的農知縣會更懂民間疾苦,做事也該比那些養尊處優的官宦子弟更穩當、更知分寸。
再加上晉州城離省城不遠,近來更是有太後在普陀寺內清修,唐知州是怎麼也不會想到農知縣在他和太後兩人的眼皮子底下會搞出什麼小動作的,便一直很相信他。
沒想到,他的信任竟成了農知縣肆意妄為的底氣,反倒養出這麼一場天大的禍事!
除了唐知州從來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農知縣自己又何嘗想過?
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自知自己深受唐知州信任,又一直嚴格把控自己在民間的輿論,兩年來一直憑此順風順水,哪裡會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這麼猝不及防地給發現這些事情?
而且、而且,農知縣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又是什麼時候被抓住了馬腳的。
“知州大人,您息怒啊,這全都是誤會!”農知縣穩住心神,“實不相瞞,這些都是晉州城內的那些富商送來的,是為了讓下官給他們在晉州城內行個方便,所以才……”
“據我所知,若是一城內因為鼠蟲、天災之類的原因導致糧食收成不好,亦或者是損失慘重,知縣可以向朝廷申請一筆補助資金,用以賑濟受災農戶,幫他們填補糧種、農具的損失,也能平抑本地糧價,避免糧商趁機抬價讓百姓買不起糧食。”
謝韞様忽然開口打斷農知縣,“農大人,對吧?”
農知縣心下一緊:“是、是有這麼個規矩……”
“農大人,去年晉州城郊鼠蟲成災,農戶的口糧與存糧被啃噬得七零八落,導致農民收成慘淡,這事你總不會忘了吧?”
農知縣心下一緊,後背唰地沁出一層冷汗,眼神慌亂得不敢與謝韞様對視,磕巴著說不出完整的話:“是……是有這事,也確實能申請賑濟……可、可下官已經儘力安撫百姓了……”
“儘力安撫?”謝韞様聲音清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朝廷下撥的賑濟銀,據卷宗記載足有兩千兩,本該買糧平價散給農戶,再添置新糧種補種。可我卻聽聞,去年受災農戶隻領到寥寥幾鬥粗糧,糧商反倒借著‘糧荒’的由頭,把糧價抬了五倍,而你府中,卻收了糧商送來的‘謝禮’?”
聲聲舒適出聲,發出一聲極長的“噢”,語調意味深長:“聲聲懂了!也就是說,他把朝廷給受災百姓的救命賑濟銀,扣下大半揣進了自己腰包,還拿剩下的好處喂飽了糧商,任由他們借著鼠災抬價坑害百姓——合著農大人這知縣當的,不是為了護佑一方,是專門幫著奸商刮百姓的血汗錢呀?”
聲聲笑嘻嘻補充:“哦對了,聽說農大人在民間的名聲十分好聽,連太後娘娘都十分讚賞呢。現在看來,原來……都是農大人刻意做的戲,就是為了不讓人懷疑自己咯?”
畢竟,誰會想到在太後娘娘和知州大人眼皮子底下的、會給百姓還醫藥費的人民好知縣,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這話一出,農知縣的臉“唰”地褪儘了血色,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骨頭,癱在青石板上,連磕頭的力氣都沒了。
沒錯,說的沒錯……
他那些“為民還藥費”“深夜訪貧戶”的名聲,本就是花了些小錢、雇了人傳開的。
專挑百姓聚集的地方做戲,就是為了把“清廉愛民”的牌子釘死,好借著這層皮,暗地裡剋扣賑濟、收受好處。
比起背後更大的收益,花那十幾兩幾十兩銀子做戲,簡直是不值一提。
隻用花一點小錢就能讓那些愚蠢的百姓對自己感恩戴德,把他這刮民脂、吸民膏的蛀蟲,當成救苦救難的青天大老爺。
何樂而不為呢。
沒成想,這點精心粉飾的偽裝,竟被聲聲輕飄飄一句話戳得稀碎。
“大膽,一派胡言!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在此胡言亂語,汙衊本官!”農知縣臉色鐵青。
猛地撐著地麵直起身,眼底滿是窮途末路的狠厲,連聲音都因急怒而發顫:“不過是幾句無憑無據的揣測,也敢拿來栽贓本官?!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再敢造謠,休怪本官以‘衝撞上官、汙衊朝廷命官’的罪名,將你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