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寵妃_花青雪 第二十五章各懷心思
[“天香公主愣是沒想到若惜用這樣的“賠罪”方式,見他們二人在石板橋雙雙站立,南宮澈此刻也是衣衫濕透,發絲貼在鬢角,卻不減身上清貴之姿,依舊軒然如朝陽初升,渾身上下都透出無法言喻的俊逸來。
“皇太後駕到!”一聲傳報傳來,蘭貴妃臉色一變,連忙斂衽站起,迎出亭外,用眼色急急暗示天香公主。
天香公主卻像是沒見到似的,依然呆愣著。
“見過皇太後,皇太後萬福!”若惜聲音清朗,低著頭。
“這鬨得什麼事?攪得好好的禦花園烏煙瘴氣的!日頭就夠毒辣了,這一個個的,就不能讓哀家省點心呐!”
皇太後怒色難掩,等太監將事情的來由一一地說給她聽後,就是一通訓斥。
“蘭妃,這裡你是長輩,太子殿下年輕不懂事,你不幫著教導些,莫非還要教唆麼?”
若惜心裡一跳,這明麵上說的是南宮澈,倒反而指的天香公主更多,看來這天香公主果真是不在太後心裡麵的。
“臣妾受教了。”蘭貴妃唯唯喏喏地連忙應道。
“好了,沒什麼事都散了吧!太子,你送若惜回去。”皇太後發了話,天香公主正要強爭,蘭貴妃一個冷肅的目光掃過去,天香公主隻好將不服氣嚥了回去。
出了宮,拐過幾道朱漆紅牆,就是沿著禦河的小路,這小道可以一路返回宰相府。
南宮澈內功深厚,再加上這日頭燒烤,輕淺呼吸間,身上錦袍已經乾透,見若惜衣衫猶泛出水澤,發絲微濕,他探手解下外袍,輕輕地披在她身上。
若惜驚愕地抬頭,慌忙推辭:“太子殿下!這……這不用了。”
南宮澈堅持,“披著,你是女兒家,雖是盛夏,可仍有微風,若是寒意入體,也是會傷寒的。”執意將衣袍給她披上了。
若惜隻好從命,帶著他體溫的袍子攏上自己的一刹那,一句旖旎的詩就浮上了心頭:“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兩人一路走著,彼此可聽見清淺的呼吸聲,若惜隻覺得小道無比的冗長,而南宮澈卻與她相反,莫名地隻盼著與她同路的時光越長越好。
禦花園裡剛剛鬨騰了一番,皇太後剛剛離開,天香公主就忍不住抱怨:“太過分了!皇太後怎麼老是偏幫著他們啊!”
蘭貴妃沉默不語。
“姑姑,你看,太子根本就沒有將我放在眼裡!”天香公主又氣又惱,跺腳恨聲,怨氣連連。
蘭貴妃皺眉,她這個侄女仍是孩子心性,一喜一怒都寫在臉上,而那個若惜,瞧著一副好欺負的樣子,可那心性卻處處勝人一籌。
“好了,彆鬨了。”蘭貴妃漫不經心地提醒,“深宮內苑,擅自議論皇太子,小心隔牆有耳。”
“不光是太子,現在連皇太後都不喜歡我了,眼裡心裡隻有那個李若惜!”天香公主撅著嘴,心裡醋意極了。
蘭貴妃目光深遠,隱隱帶了厲色,喜歡?這泱泱大國,皇室內閣,有什麼喜不喜歡的?若不是皇上需要穩固西疆勢力,皇太後哪裡需要作出這一幅親熱無比的樣子?
“天香,不久,瑞王即將選妃,若是你對太子沒有把握,倒不如去參加瑞王的選妃宴,以你的姿色,舞藝,想必會力壓群芳,到時候……”蘭貴妃語氣平靜,不緩不急,似是在說一個計劃般淡漠無情。
“姑姑!你說什麼呀!你讓我嫁給一個瘸子呀!”天香公主立刻跳了起來,“我纔不去!”
誰不知道瑞王呀!表麵上是失掉了一條腿,可誰知道還有沒有其它的毛病?萬一是個不能人道的,那她嫁給他豈不是守活寡?她絕不要嫁!
蘭貴妃不悅地看著她,拂袖起身,語氣嚴肅:“你不嫁?這是你說了算的嗎?天香!我告訴你,為了我們的西疆大業,任何犧牲都是應該的!”
天香被她嚴厲的語氣嚇到了,不由得喃喃問道:“包括你自己嗎?就為了族人,犧牲掉自己的阿黑哥,犧牲掉自己一生的幸福?為什麼?”
蘭貴妃心口一滯,那與自己在貢嘎雪山上從小的玩伴,自己像天香這麼大時,也曾心心念唸的阿黑哥……
為什麼?為了自己的族人!為了父汗的大業!一切犧牲都是應有的代價!
蘭貴妃的纖指深深掐進掌心裡,戴著鑲金絲指套的手指將掌心狠狠地戳疼。
宰相府沒多遠就到了,南宮澈站在巷口,玉樹臨風般俊逸不凡,若惜解下衣袍遞還給南宮澈,“多謝太子殿下護送,若惜已經到家,衣袍還給殿下。”
南宮澈接過衣袍,見她發絲緊貼在前額,忍不住伸手替她撥開,若惜俏臉微紅,情不自禁地偏過了頭。
忽帶著無法忽略的溫度的手指輕輕從耳邊掠過,發絲被他輕輕拂開,南宮澈忽然輕輕地低頭,在她發絲上落下一吻。
若惜心裡驚跳,如小鹿般連忙躲開,急急說道:“若惜告辭。”逃也般地快步離開。
這一幕正好落在回孃家的若蘭瞧在眼裡。
一輛馬車停在府前,若惜正要進門,若蘭從馬車裡下來,身邊跟著兩個仆婦,見著她,陰陽怪氣地打招呼:
“喲!姐姐這是從宮裡回來了啊!”
若惜懶得理她,徑直入府。
若蘭不依不饒,跟著進去,“姐姐,還是你的手段高啊,在那巷子口和太子那個甜蜜……”
若惜遽然轉身,若蘭不妨,生生止住了步子,臉色一白。
“麻煩你閉上嘴。”若惜臉色不好,也就沒心思做什麼婉轉腔調。
若蘭結了婚後還三番四次的回孃家,不外乎是死撐麵子,蘇家每月發到女人身上的月銀都少得可憐,若蘭又愛充臉麵,於是就不停地回宰相府要點銀子,明裡是李瑜疼惜閨女,實際上這銀子全是若惜給的。
若蘭不知道這些事,對若惜好不容易有個數落的機會,恨不得立馬長上兩個嘴,頓了頓後立刻更大聲:“喲!你還拿起樵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跟男人親親我我的,我還說不得了?真沒看出來啊姐姐,你跟太子有一腿,我上回就說了,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太子床上去?”
“住口!”一聲厲喝。
李瑜臉色憤怒,顯然剛剛若蘭的話全被他聽進耳裡,他怒道:“再給我聽到你說這樣的混帳話,你就給我滾回蘇家!不要再回來!”
若蘭一慌,求道:“爹!我下次不敢了!”
若惜搖搖頭,走進李瑜,輕聲說道:“算了爹,給她銀子,讓她回去算了,不要鬨得人儘皆知,不丟人麼?”
李瑜隻好壓下怒氣,點點頭。
“爹?什麼銀子?”若蘭茫然不知,連忙追問。
李瑜掃她一眼,直言不諱:“若蘭,你每次來家裡拿的銀子都是你大姐從鋪子裡撥下來的,若是你再對她不敬,那這錢……”言下之意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若蘭身子一頓,怔在那兒,什麼!那錢都是若惜給她的?
深宮內苑,暑氣侵人。
蘭貴妃拈著纖指正在給皇上喂葡萄。
“蘭兒,天香這丫頭,朕好像好久沒見了,最近惹禍沒啊?”
蘭貴妃溫柔地笑道:“皇上國事繁忙,天香隻是個孩子,皇上還花心思惦念著,臣妾真是太感動了。”
皇上笑道:“天香眼看也大了,也到了婚配的年紀了,不知道看中了哪家兒郎,若是有了中意的,朕給她賜婚。”
蘭貴妃想到前些日子天香磨著她,讓她在皇上枕頭邊吹吹枕邊風,好讓她和太子有機會在一起獨處。
於是提議道:“皇上,天香這個孩子稟性仁厚,最近又崇尚佛祖,一直跟臣妾唸叨著要去天龍寺吃齋祈福,不如這樣,皇上派太子送天香去天龍寺怎麼樣?”
皇上咀嚼著話意:“太子啊?”
蘭貴妃溫柔的拈起葡萄送進皇上嘴邊,嬌媚地說道:“皇上,您覺得怎麼樣嘛?”
皇上望了她一眼,目光透過雪白柔膩的肌膚望進了領口開得很低的酥胸,蘭貴妃更加嬌媚地貼近他,在他耳邊紅唇迷離地廝磨,很快就讓他控製不住地一把攬過腰肢,急不可耐地將她嬌軀摁在貴妃榻上,戴著玉板指的手急急地朝她裙底探去。
蘭貴妃輕嗯一聲,甜膩的聲音軟語求著他:“皇上答應臣妾了嗎?”
皇上手在她體內輕攏慢撚,含糊不清地應道:“都聽愛妃的安排好了。”
群芳殿內的太監和宮女都跟看不見一樣木楞地立著,彷彿皇上與帝妃在乾和喝茶吃飯一樣的事。
“你說什麼?父皇讓我送天香去天龍寺禮佛?”
南宮澈聽到太監的傳報,頓時一陣抑鬱,一想到那個刁蠻不講理的天香,他就沒來由的生厭,現在父皇還要叫他去護送,父皇這是老眼昏花,腦子不清楚了嗎?
“不去。讓護衛隊去送。”南宮澈徑直下令。
“可是……”太監躊躇不已。
“沒有可是,本宮的話聽不懂麼?”南宮澈不怒自威,嚇得小太監一個哆嗦,結結巴巴地說道:“可是太子殿下,皇上還派了李宰相一家陪同,其中還點名讓李宰相的大小姐李若惜一起去,若是您不去,日後皇上問起來,不好交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