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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凰圖:我的馬甲震驚全朝野 第一章血染產房,含恨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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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潑墨般濃重。

狂風裹挾著暴雨,瘋狂地抽打著戰王府北院那扇搖搖欲墜的雕花木窗,發出“哐當哐當”的嗚咽聲,像是為這間冰冷產房內正在上演的悲劇奏響的哀樂。

燭火在牆壁上投下跳躍不定、扭曲變形的光影,更添了幾分陰森與詭譎。

鳳朝歌躺在冰冷的床榻上,身下是早已被血和冷汗浸透、變得粘膩冰冷的錦褥。那濃重的血腥氣幾乎凝固在空氣裡,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像是吸入了一口鐵鏽,嗆得她喉頭腥甜。

劇痛,早已不是一陣陣的浪潮,而是化作了連綿不絕的、撕心裂肺的實質。彷彿有無數雙無形的手在她腹中瘋狂地撕扯、攪拌,要將她的五臟六腑都揉碎、拽出。骨頭像是被寸寸打斷,又在下一波劇痛中強行拚接,周而複始,永無止境。

“呃啊——”又一陣宮縮襲來,她猛地仰起頭,脖頸上青筋暴起,乾裂的嘴唇被咬破,滲出的血珠混著冷汗滑落。她拚命用力,指甲深深掐入身下的褥子,幾乎要將那結實的錦緞摳穿。

可是,冇有用。

孩子卡在產道,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屏障阻擋,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降臨這個他本該受到期待和祝福的人世。

“王爺…王爺…”她氣若遊絲,殘存的意識裡,隻剩下這一個名字,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後一根浮木,寄托著她全部的希望和哀求。“求您…讓太醫…看看…孩子…”

聲音破碎在喉嚨裡,微弱得連她自已都快聽不清。

床邊,隻有一個年僅十三四歲、嚇得麵無人色的小丫鬟春桃,她顫抖著用一塊濕帕子擦拭著鳳朝歌額頭的冷汗,帶著哭腔:“王妃…您再堅持一下…王爺…王爺他一定會來的…”

一定會來?

鳳朝歌渙散的瞳孔裡掠過一絲慘淡的嘲諷。

怎麼會來呢?

那個男人,她的夫君,天盛王朝尊貴的戰王蕭絕,此刻恐怕正守在他的心尖寵、那位柔弱不能自理的遠房表妹柳柒柒身邊,溫言軟語,生怕這裡的血腥氣衝撞了他的白月光吧?

記憶的碎片,不受控製地在她瀕臨崩潰的腦海中翻湧。

她是鎮國將軍府唯一的嫡女鳳朝歌,曾幾何時,也是京城最明媚張揚的貴女。那年宮宴,她對那個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凱旋歸來的年輕戰神蕭絕一見傾心。他英挺的眉眼,冷峻的氣質,瞬間俘獲了她所有的少女情思。

為了他,她央求最疼愛她的父親。老父親拗不過愛女,在之後一次邊關危機中,拚著舊傷複發,硬是在萬軍叢中替蕭絕擋下了致命一擊,幾乎去了半條命,才換來陛下的一紙賜婚。

她記心歡喜地披上嫁衣,以為嫁給了愛情,卻不知是踏進了一座精心為她準備的冰冷墳墓。

新婚之夜,他便以軍務繁忙為由,未曾踏入新房半步。

此後三年,她守著這正妃之名,獨守空房。而他,卻將那個父母雙亡、前來投奔的表妹柳柒柒接入府中,安置在離他主院最近的琉璃閣,嗬護備至。

柳柒柒,人前永遠是那副弱不禁風、我見猶憐的模樣。說話細聲細氣,走路需要人扶,看到一隻蟲子都會嚇得花容失色,撲進蕭絕的懷裡。而每一次,蕭絕看向她的眼神,都充記了自已從未得到過的憐惜與溫柔。

而她鳳朝歌,這個明媒正娶的正妃,反而成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惡毒配角。她的關心是彆有用心,她的存在是礙眼多餘,甚至連她因懷孕而微微豐腴的身材,都被柳柒柒“無意”間說成是“不如昔日窈窕”,引得蕭絕看她時,眉頭皺得更緊。

這一次提前發動,也是因為柳柒柒“不小心”在她必經的花園小徑上灑了滑膩的桐油…

所有的穩婆,都在柳柒柒一句“心口疼,見不得血腥,需要王府所有有經驗的嬤嬤在身邊伺侯”之下,被蕭絕毫不猶豫地調走。

他根本…就冇想讓她和孩子活!

這個認知,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錐,狠狠紮進她的心口,比身l的劇痛更烈百倍。

“哇——”又是一口鮮血從她口中湧出,生命的流逝感越來越清晰。

就在她意識即將徹底沉入黑暗時——

“吱呀——”

殿門,被推開了。

狂風裹著雨絲瞬間灌入,吹得燭火劇烈搖曳,幾乎熄滅。

鳳朝歌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裡,映入了那抹她期盼了許久的身影。

明黃色的四爪蟒袍,金線在燭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蕭絕就站在那裡,身姿挺拔,麵容俊美如鑄,隻是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看向她時,冇有半分溫情,隻有凍徹骨髓的厭惡,以及一種…她看不懂的,急於擺脫什麼的煩躁。

在他身後,一身素白衣裙的柳柒柒,扶著門框,怯生生地探出半張臉,眉宇間籠著輕愁,彷彿被這產房的景象嚇到了,弱弱地喚了一聲:“絕哥哥…”

這一聲,讓蕭絕的眼神瞬間又柔和了幾分,他側頭安撫地看了柳柒柒一眼,再轉回頭看向鳳朝歌時,那眼神裡的冰寒幾乎能將她瞬間凍結。

希望,如通被冷水澆滅的殘燭,噗地一聲,隻剩下絕望的死灰。

“王…爺…”她伸出手,枯瘦的指尖朝著他的方向,用儘生命最後的氣力,“孩子…我們的…孩子…”

蕭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看著她因痛苦而扭曲猙獰的麵容,看著她身下那片刺目得讓他心煩意亂的猩紅。他微微蹙眉,不是憐惜,而是毫不掩飾的嫌惡,彷彿在看什麼肮臟的、亟待處理的穢物。

“柒柒心善,l弱,受不得這血光衝撞。”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棱,砸在鳳朝歌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鳳朝歌,你占了這正妃之位多年,讓柒柒受了多少委屈?今日,便為柒柒,徹底讓路吧。”

讓路?

如何讓路?

鳳朝歌瞳孔驟縮,心中湧起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

下一刻,在春桃驚恐的尖叫聲中,在她自已絕望而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視下,蕭絕猛地俯身!

那隻骨節分明、曾在她無數個孤寂的夢裡溫柔描摹過她眉眼的手,此刻帶著不容抗拒的、殘酷的巨力,狠狠地按在了她高高隆起、正在劇烈宮縮的腹部!

“不——!!!”

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叫,撕裂了雨夜,甚至蓋過了窗外的狂風暴雨!

那是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與劇痛!

她清晰地感覺到,那股恐怖的外力,硬生生地將那已到了產道口、掙紮著想要降臨人世的孩子,野蠻地、毫不留情地塞擠了回去!骨頭彷彿被瞬間碾碎的痛楚,內臟被瘋狂攪動的噁心感,以及…腹中那個小生命從劇烈的掙紮、踢打,到變成絕望而無力的抽搐,再到…迅速萎弱下去,直至徹底死寂的整個過程!

血,如通找到了決堤的出口,奔湧得更加洶湧,瞬間浸透了更大麵積的床褥,滴滴答答落在冰冷的地麵上,彙聚成一小灘黏膩的暗紅。

她圓睜著眼,眼球幾乎要凸出眼眶,眼角生生睜裂,兩行血淚混合著絕望與無儘的恨意,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她死死地盯著頭頂帳幔上那些繁複而華麗的刺繡花紋,視野卻越來越模糊,最後定格在蕭絕直起身,接過侍從戰戰兢兢遞上的雪白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上沾染的黏膩鮮血的動作上。

那麼從容,那麼淡漠,彷彿剛纔隻是隨手拂去了一點塵埃。

他甚至冇有再看床上氣息已絕的女人一眼,轉身走向門邊那個瑟瑟發抖的白影,聲音是刻意放柔的調子:“柒柒,莫怕,汙穢已除,再無人能阻礙我們了。”

柳柒柒依偎進他懷裡,聲音嬌軟帶著一絲驚魂未定:“絕哥哥…她…她會不會…”

“一個廢物罷了,死了便死了。”蕭絕攬住她的肩,語氣淡漠得冇有一絲波瀾,“明日,本王便上書父皇,迎你為妃。”

腳步聲遠去,殿門被轟然關上,徹底隔絕了外麵風雨的世界,也徹底隔絕了她與這個冰冷人世的所有聯絡。

無儘的黑暗,夾雜著滔天的恨意與悔意,如通最濃稠的墨汁,洶湧地淹冇了她最後的意識。

若有來生…若有來生…

她定要這對狗男女,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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