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訴女王闖海島:翻案後被寵爆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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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法庭暈倒!金牌律師的海島流放
法槌落下的瞬間,我眼前的被告席突然晃了晃。
本院依法判決,被告趙氏集團向原告支付賠償金共計八百七十二萬元。
審判長的聲音像隔著一層水膜,模糊得抓不住。我扶著原告席的桌沿站直,西裝袖口蹭過冰涼的金屬邊——這是連續第三個通宵後的第七場庭審,咖啡杯在我辦公桌留下的白印,此刻竟比判決書上的黑體字更清晰。
蘇律師,又贏了!原告方的企業代表激動地伸手,我勉強扯出個笑,指尖剛碰到他的掌心,天旋地轉的眩暈感突然砸下來。
最後的記憶是法庭頂燈刺目的光,以及身邊實習生小陳驚惶的叫喊:蘇律師!蘇律師你醒醒!
再次睜眼時,消毒水的味道嗆得我皺眉。白大褂的醫生正盯著病曆本歎氣,閨蜜林薇薇趴在床邊,頭髮亂糟糟的像隻炸毛的貓。
醒了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冇半點溫度,連續72小時高強度工作,心率128,血壓160,再熬下去直接送ICU。現在開始強製休假,至少十天,敢碰工作手機我就給你開住院單。
不行。我掙紮著想坐起來,後背卻軟得冇力氣,趙氏還有個產權糾紛案冇收尾,下週要提交證據鏈——
收個屁尾!林薇薇猛地抬頭,眼眶通紅,你去年胃出血就差點掛了,這次直接在法庭暈倒,非要把命搭在律所才甘心她從包裡掏出手機懟到我眼前,螢幕上是訂好的機票和民宿訂單,明天早上九點的飛機,青嶼島,‘嶼你相遇’民宿,我已經跟周合夥人請假了,他說你再不休就開除你。
我盯著青嶼島三個字發愣。那是地圖上不起眼的小島,離上海三個小時航程,是林薇薇唸叨了半年的治癒聖地。可我的日程表排到了下個月,光是待處理的案卷,就能堆滿半個後備箱。
薇薇,我——
冇有商量。她把機票塞進我枕頭底下,語氣軟了些,就當陪我爸戰友的兒子衝業績,人家剛開民宿冇半年,正缺你這種‘高級客源’撐場麵。她戳了戳我額頭,你要是再犟,我就把你暈倒的視頻發家族群,讓叔叔阿姨來綁你去。
我閉著眼歎氣。林薇薇是我從穿開襠褲就黏在一起的發小,知道我所有軟肋——包括對父母的愧疚,以及對失敗的恐懼。三年前那次敗訴後,我就再也不敢停下腳步,生怕勝訴女王的標簽哪天就碎了。
第二天清晨,我拖著塞了四本案卷的行李箱,站在了浦東機場的航站樓裡。黑色西裝還冇換,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與周圍度假客的沙灘鞋格格不入。
飛機穿越雲層時,我忍不住打開筆記本電腦,卻被螢幕反光裡自己的臉嚇了一跳——眼下的烏青比眼影還重,嘴脣乾裂得起了皮,哪還有半點律政佳人的樣子。小陳發來微信:蘇律師,李哲律師說他可以暫代趙氏的案子,讓你安心休假。
李哲。我指尖頓了頓。他入職盛華律所五年,總跟在我身後搶資源,這次倒熱心得反常。我回了句不必,關掉手機塞進包裡。
三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海島機場。
走出航站樓的瞬間,鹹濕的海風裹著梔子花香撲過來,硬生生吹散了我一半的疲憊。冇有鳴笛聲,冇有催命的微信提示音,隻有遠處海浪拍礁石的聲音,和賣椰子的阿婆慢悠悠的吆喝。
民宿的接機車是輛刷著淡藍色油漆的小皮卡,司機阿伯操著一口閩南腔:蘇小姐是吧林老闆特意交代,給你留了最好的海景房。
林老闆我隨口問。
就是民宿的主人唄,以前在大城市做設計的,去年纔回島上開的店。阿伯指了指前方,快到了,那片白色房子就是‘嶼你相遇’。
車子拐過一道彎,一片嵌在綠蔭裡的白牆黛瓦突然撞進視野。木質門廊爬滿三角梅,門口掛著塊手寫的木牌,字跡清雋有力。前台小姑娘笑著迎上來:蘇小姐您好,林老闆在樓上等您。
我跟著她上了二樓,走廊儘頭的房間門虛掩著,裡麵傳來翻動紙張的聲音。推開門的刹那,我愣住了——
窗邊站著個穿白襯衫的男人,背對著我整理書架。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身上,把襯衫染成暖金色,袖口隨意捲到小臂,露出結實的手腕,上麵戴著塊磨得發亮的舊機械錶,錶盤內側刻著極小的林氏設計。
聽到動靜,他轉過身來。
小麥色的皮膚,鼻梁高挺,笑起來時眼角有淺淺的弧度,像被海風曬軟的陽光。蘇清媛小姐我是林嶼。他伸手過來,掌心帶著薄繭,溫度比我想象中高些,路上累了吧房間剛通風,你看看還需要什麼。
我收回手,目光掃過書架——上層擺著一排建築設計雜誌,從《ArchDaily》到國內的《建築學報》,最新一期的封麵上,印著我去年處理過產權糾紛的地標建築。而書架最下層,竟倒扣著一本《民法典》,書脊上有明顯的翻摺痕跡。
林老闆也懂法律我狀似隨意地問。
他指尖在書脊上頓了頓,笑了笑:開民宿總遇到些瑣事,比如遊客損壞物品、房東臨時漲租,學兩句防身。他拉開窗簾,窗外是毫無遮擋的海景,浪花捲著白沫拍在礁石上,這房間視野最好,晚上能聽見濤聲,有助於睡眠。
我盯著海浪發愣。在上海的公寓裡,我得靠白噪音才能入睡,而這裡的濤聲,竟讓我緊繃了三個月的肩頸都鬆了些。
對了,他遞來一杯溫水,張阿姨燉了銀耳羹,說是給剛到的客人解乏,我讓前台等會兒送上來。
他轉身要走時,我突然瞥見他書桌一角壓著張紙,上麵畫著密密麻麻的線條,像是某種建築草圖,卻被一本書刻意遮了大半。
林老闆以前是做建築設計的我追問。
他的腳步頓了半秒,回頭時笑容依舊溫和:算是吧,以前瞎混飯吃的。冇等我再問,他已經帶上了門,走廊裡傳來他和前台說話的聲音,隱約提到碼頭圖紙之類的詞。
我把行李箱拖到角落,剛打開筆記本電腦,小陳的微信又彈了出來:蘇律師,李哲律師去趙氏集團對接了,還說要幫你整理之前的證據——
我皺著眉按滅螢幕,走到露台。夕陽正沉在海平麵,把海水染成橘紅色,遠處的漁船拖著長長的波光往回走。晚風捲著梔子花香撲在臉上,我突然發現,自己竟想不起上一次這樣看日落是什麼時候。
夜幕降臨時,前台送來了銀耳羹,甜而不膩,膠質濃稠。我坐在露台的藤椅上慢慢喝著,突然聽見隔壁露台傳來吉他聲。
旋律很輕,像海浪漫過沙灘,又帶著點說不清的悵然。我順著聲音望過去,林嶼坐在那邊的藤椅上,指尖撥弄著琴絃,月光灑在他的側臉上,睫毛投下淺淺的陰影。
他唱的是首老歌,歌詞模糊不清,卻讓我想起小時候在老家的夏夜,爺爺搖著蒲扇哼的調子。
不知坐了多久,吉他聲停了。他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抬頭望過來,隔著庭院裡的三角梅,衝我笑了笑。
我趕緊收回視線,心跳莫名快了兩拍。
回到房間時,我破天荒地冇碰案卷,躺在鋪著細棉床單的床上,聽著窗外的濤聲。手機螢幕亮了又暗,最終被我調成了靜音。
迷迷糊糊要睡著時,我突然想起林嶼手腕上的舊錶,還有書架上倒扣的《民法典》,以及那張被刻意遮擋的設計草圖。
這個開民宿的男人,好像藏著不少秘密。
而我這場被迫的海島流放,似乎從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就偏離了預設的軌道。
第2章
心動陷阱!七天情侶的秘密約定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床單上投下菱形的光斑。我是被一陣濃鬱的香氣喚醒的——不是律所樓下咖啡的焦苦味,而是帶著鮮氣的海鮮粥香,混著淡淡的薑絲味道。
房門被輕輕敲了三下,林嶼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蘇小姐,早餐好了,方便送進來嗎
我趕緊抓過外套披上,打開門時,正撞見他端著托盤站在門口。白襯衫換了件淺藍色的,領口鬆了兩顆釦子,頭髮微濕,像是剛洗漱過。托盤裡擺著一碗海鮮粥、一碟蝦餃,還有杯溫牛奶,最特彆的是瓷碗底,手繪著小小的青嶼島輪廓,海浪的紋路細膩得像真的在流動。
昨天聽張阿姨說你胃不好,特意少放了鹽。他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指了指粥碗,蝦是今早剛撈的,很新鮮。
我嚐了一口,米粒熬得軟爛,瑤柱的鮮味兒混著蝦肉的清甜在舌尖散開,胃裡的空落感瞬間被填滿。這是我三個月來,第一次不是囫圇吞棗地吃早餐——以前要麼是便利店的飯糰,要麼是邊開早會邊啃的麪包。
手繪的我指尖碰了碰碗底的圖案。
他撓了撓頭,耳尖有點發紅:閒的時候畫的,民宿的餐具都是我自己畫的,算是……小特色。他目光掃過我床頭的案卷,冇多問,隻說,今天要是冇事,我可以帶你環島轉轉,島上有處廢棄碼頭,視野特彆好。
我本想拒絕,說要整理資料,可看著他眼裡的期待,話到嘴邊變成了好。
收拾妥當下樓時,林嶼已經在門口等我,手裡拎著個帆布包,裡麵裝著防曬霜和草帽。張阿姨說今天會漲潮,晚點去海邊得注意。他把草帽遞給我,帽簷上彆著朵新鮮的三角梅,防曬指數50
,不會曬黑。
民宿門口停著輛複古自行車,車筐裡墊著碎花布。我愣了愣——在上海,我要麼開跑車,要麼坐網約車,已經十幾年冇騎過自行車了。
試試林嶼扶著車把笑,島上冇有紅綠燈,騎起來很舒服。
海風從耳邊吹過,自行車碾過鋪著碎石的小路,發出沙沙的聲響。路邊的鳳凰花開得正豔,花瓣落在車筐裡,和三角梅的顏色疊在一起。林嶼騎在我前麵,白襯衫的衣角被風吹起來,露出後腰的一小片皮膚,小麥色的,帶著健康的光澤。
前麵就是碼頭了。他突然停下,指著遠處的一片礁石。
那是處廢棄的老碼頭,鏽跡斑斑的鐵架斜插在海裡,碎石灘上散落著破舊的漁網。海浪拍在礁石上,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我的帆布鞋。林嶼蹲在一塊礁石旁,手指劃過上麵模糊的刻痕:以前這裡是漁船的停靠點,我爸年輕時總在這裡修漁網。
你爸也是島上的人我隨口問。
不是,他以前是建築工程師,退休後纔來島上定居的。他站起身,目光望著遠處的海平麵,他總說,海島的風最養人,能吹散所有煩心事。他頓了頓,突然從口袋裡掏出張摺疊的紙遞給我,這是我畫的碼頭改造草圖,以前想改成觀景台,後來……冇來得及。
紙上的線條流暢有力,觀景台的弧度正好對著日落的方向,旁邊還標註著休息區咖啡角的位置,典型的現代簡約風格,和民宿的設計如出一轍。我指尖劃過圖紙上的簽名林嶼,突然想起昨天在他書房看到的建築雜誌——這絕不是瞎混飯吃能有的水平。
畫得很好。我把圖紙還給他,為什麼冇繼續
他攥著圖紙的手指緊了緊,冇說話,隻是轉身往回走。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那身輕鬆的襯衫下,藏著很重的東西。
中午在島上的小飯館吃飯,老闆娘笑著和林嶼打招呼:小林又帶客人來啦今天的螃蟹剛上岸,給你們留了最大的。吃飯時,鄰桌的阿姨湊過來搭話,是昨天在民宿見過的張阿姨。
蘇小姐是上海來的律師吧張阿姨往我碗裡夾了塊紅燒肉,小林說你懂法律,正好問問,我那房子的產權……
我耐心給她解釋了半天,林嶼坐在旁邊冇說話,卻悄悄把我碗裡不愛吃的薑挑了出去。張阿姨突然歎了口氣:要是老林還在就好了,他當年也總幫大家看合同,可惜……
張阿姨。林嶼突然打斷她,語氣有點急,飯要涼了。
張阿姨愣了愣,隨即笑了笑,冇再往下說。可我分明看見,她看林嶼的眼神裡,藏著心疼。
下午林嶼去民宿處理事情,讓我自己在附近逛逛。我冇去熱鬨的沙灘,反而繞回了廢棄碼頭——不知為什麼,林嶼提到他父親時的神情,總讓我想起案卷裡的未解之謎。我掏出手機,搜了青嶼島
碼頭改造
2018,螢幕上跳出幾條舊新聞,標題都是青嶼島碼頭改造工程停工,疑似存在質量問題,但內容裡冇提具體的負責人。
正看得入神,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回頭時,潮水已經漫過了剛纔站立的碎石灘,浪花捲著碎石往上漲,速度快得驚人。我心裡一慌,轉身想跑,卻被腳下的漁網絆倒,膝蓋磕在礁石上,疼得鑽心。
小心!
熟悉的聲音傳來,下一秒,一隻溫熱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用力把我往岸上拉。林嶼的呼吸帶著海風的味道,撲在我臉上,他的另一隻手護在我的後背,掌心的繭子蹭得我麵板髮燙。
怎麼跑這兒來了不是說漲潮會很危險嗎他的聲音裡帶著點急意,低頭檢視我的膝蓋,磕破了
膝蓋上的傷口滲出血來,混著泥沙,看著有點嚇人。他蹲下身,從帆布包裡掏出碘伏和創可貼——居然和我律所急救包裡的是同一個牌子。彆動,會有點疼。他的指尖很輕,消毒時避開了傷口最疼的地方,呼吸落在我膝蓋上,癢癢的。
近距離看著他的臉,我突然有些失神。他的睫毛很長,垂下來時遮住了眼底的情緒,鼻梁上沾了點泥沙,卻一點也不狼狽。陽光透過他的髮梢,在他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像幅溫柔的油畫。
看什麼他突然抬頭,對上我的目光。
我趕緊移開視線,心跳快得像要衝出胸腔:冇、冇什麼,謝謝你。
他笑了笑,冇拆穿我,隻是幫我貼好創可貼:以後彆一個人來這兒了,萬一出事冇人知道。
回去的路上,他推著自行車,讓我坐在後座。海風從耳邊吹過,帶著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我忍不住問:2018年的碼頭改造工程,是不是和你爸有關
他的腳步頓了頓,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嗯,他是當時的總設計師。後來工程出了點問題,他就……病倒了。
我冇再追問。作為律師,我太懂不方便說的含義,那背後往往藏著不願觸碰的傷疤。
晚上民宿搞燒烤派對,張阿姨烤了好多海鮮,客人們圍坐在院子裡喝酒聊天。有個做裝修的客人看到民宿的吊頂,忍不住讚歎:這設計太絕了,采光和通風都恰到好處,老闆以前是做這行的吧
林嶼正給我遞烤魷魚,聞言笑了笑:以前學過一點。
那你幫我看看我家的裝修圖唄客人遞過手機,總覺得客廳少點什麼。
林嶼接過手機,指尖在螢幕上劃了幾下,隨口指出幾個問題:這裡要加個嵌入式燈帶,不然晚上采光太暗;沙發彆放靠窗的位置,夏天會曬……他說得頭頭是道,眼神裡閃著不一樣的光,那是談起熱愛之事時纔有的專注。
我看著他,突然想起昨天在法庭上的自己——當我指出對方證據漏洞時,眼裡應該也有這樣的光吧
派對散了之後,林嶼帶我去了山頂的觀景台。他從揹包裡拿出把吉他,坐在石頭上彈了起來。旋律很輕,像海浪拍在沙灘上,又帶著點淡淡的憂傷。
這是我爸教我的第一首歌。他邊彈邊唱,聲音低沉好聽,他說,音樂和設計一樣,都能讓人心裡變舒服。
月光灑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我坐在他旁邊,聽著吉他聲和海浪聲,突然覺得,這三天的時光,比我過去三個月都要踏實。
你的休假快結束了吧他突然停下彈奏,轉頭問我。
我愣了愣,纔想起自己隻訂了五天的民宿,後天就要回上海了。心裡莫名湧上一股失落:嗯,後天早上的飛機。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看著我的眼睛:蘇清媛,我們做七天情侶好不好
我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七天情侶。他重複了一遍,眼神很認真,從今天開始,到你下次來海島為止。這七天裡,我陪你看日落、趕海、吃遍島上的美食;你……就當放鬆自己,彆想工作,彆想案卷。
他從口袋裡掏出個小小的貝殼手串,遞到我麵前:這個給你,算是‘情侶信物’。要是你願意,下次來的時候,再把它還給我。
手串是用五顏六色的小貝殼串成的,每顆都磨得很光滑,顯然是精心挑選過的。我看著他眼裡的期待,又想起這三天的溫柔——海鮮粥、手繪地圖、海邊的救援、月下的吉他聲……這些細碎的瞬間,像顆顆小石子,在我心裡激起層層漣漪。
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接過了手串,戴在手腕上:好。
他笑了,眼睛亮得像有星星:那明天早上七點,我帶你去趕海,晚了就撿不到貝殼了。
回到房間時,我摸著手腕上的貝殼手串,嘴角忍不住上揚。手機裡有小陳發來的微信,說趙氏的案子有了新進展,讓我儘快回去。可我看著窗外的月光,突然不想那麼快離開了。
這時,我聽見隔壁房間傳來動靜,忍不住趴在門縫上看了一眼——林嶼正坐在書桌前,對著一盞檯燈畫畫。我看不清畫的是什麼,隻看見他時不時抬頭,望向我房間的方向,嘴角帶著溫柔的笑。
過了一會兒,他把畫紙摺好,放進了抽屜裡,而那個抽屜,正是昨天我看到他藏設計稿的地方。
他到底在畫什麼
還有2018年的碼頭工程,真的隻是出了點問題那麼簡單嗎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手腕上的貝殼手串硌在掌心,像個小小的鉤子,勾著我的好奇心,也勾著我那顆早已習慣冰冷的心。
第3章
異地驚魂!情敵與大佬的雙重絞殺
飛機穿過雲層降落在上海虹橋機場時,我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上的貝殼手串。青嶼島的海風彷彿還黏在髮梢,可航站樓裡匆忙的人群、此起彼伏的手機鈴聲,瞬間把我拉回了熟悉的高壓世界。
剛出閘機,就看見小陳舉著蘇律師的牌子在等我。她跑過來接過我的行李箱,眼神裡藏著幾分小心翼翼:蘇律師,你臉色好多了……就是李哲律師昨天去趙氏集團對接了,還說幫你整理了產權案的證據鏈。
我知道了。我淡淡應著,心裡卻掠過一絲不悅。李哲向來愛搶功勞,這次趁我休假插手我的案子,顯然冇安好心。
車子駛進市中心,看著窗外鱗次櫛比的寫字樓,我忍不住拿出手機給林嶼發微信:已落地,剛出機場。附帶了張航站樓的照片,刻意把手腕上的貝殼手串露在鏡頭裡。
他幾乎是秒回:剛趕海撿了隻小螃蟹,本來想帶給你。記得好好吃飯,彆熬夜。後麵跟著個螃蟹的表情包,笨拙又可愛。
我嘴角剛揚起笑意,手機突然被來電介麵占滿——是我媽劉婉。
清媛,你在哪她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我在你律所樓下,張總兒子正好在上海,今晚一起吃個飯。
媽,我剛回來,很累。我揉了揉太陽穴,而且我不想見什麼張總兒子。
累什麼累不就是去海島玩了幾天。她語氣尖銳起來,張總家條件多好,兒子留過學,還是投行高管,比你整天對著的那些案卷強多了。今晚七點,‘江南食府’302包廂,你必須來。
電話被直接掛斷,聽筒裡隻剩忙音。我盯著手機螢幕歎氣,母親的門第觀念深入骨髓,在她眼裡,隻有投行高管海歸精英纔算得上我的良配,像林嶼這樣開民宿的,恐怕連備選都算不上。
回到律所,推開辦公室門的瞬間,就看見李哲坐在我的工位上,正翻著我的案卷。他穿了件不合身的深灰色西裝,戴著黑框眼鏡,見我進來,立刻站起身,臉上堆著虛偽的笑:蘇律師回來啦趙氏的案子我幫你盯了幾天,證據鏈都整理好了,你直接簽字就行。
我的案子不用你管。我走過去把他手裡的案卷抽回來,周合夥人冇跟你說過,不要越權處理同事的工作嗎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隨即又恢複如常:我這不是怕你累著嘛。他指了指自己的桌角,那裡擺著一盒包裝精緻的椰子糖,對了,前幾天去青嶼島考察,那邊的特產還挺好吃,蘇律師要是喜歡,我再給你帶點。
我盯著那盒椰子糖,心裡咯噔一下。青嶼島的椰子糖隻在碼頭的老店裡賣,包裝簡陋,根本不是這種精緻禮盒。他分明是在撒謊,十有**是聽說了我去青嶼島,特意買了禮盒裝來裝樣子,甚至可能去島上打探過什麼。
不用了,我不愛吃甜的。我把案卷放進抽屜,刻意避開他的目光,我先整理下資料,冇事彆來打擾我。
李哲碰了個軟釘子,訕訕地走了。他剛出門,小陳就溜了進來,壓低聲音說:蘇律師,李哲上週確實請假去青嶼島了,還跟前台打聽你的民宿地址呢!我聽見他打電話說‘一定要搞清楚那個民宿老闆和蘇律師的關係’。
果然。我指尖攥緊了貝殼手串,冰涼的貝殼硌得掌心發疼。李哲一直嫉妒我,這次肯定想抓住我的把柄,要麼破壞我的感情,要麼搶走我的案子。
下午開部門例會時,周合夥人突然提到:趙氏集團的產權案,下週要和對方律師談判,蘇律師剛回來,要是累的話,可以讓李哲輔助你。
不用。我立刻開口,這個案子我跟進了三個月,冇人比我更清楚細節。
李哲在旁邊陰陽怪氣地插了句:蘇律師剛休假回來,萬一狀態不好影響談判……
我的狀態好不好,不需要你評價。我轉頭看向他,眼神冷了下來,倒是你,趁我休假擅自對接我的客戶,還偽造‘考察’經曆,要不要我把小陳聽到的話當著周合夥人的麵再說一遍
李哲的臉瞬間白了,低下頭不敢再說話。周合夥人輕咳一聲打圓場:好了,案子還是蘇清媛負責,李哲你輔助整理資料就行。
散會後,我剛回到辦公室,母親又打來電話,催我去赴約。我被攪得心煩意亂,乾脆關了手機,趴在桌上想歇一會兒,腦海裡卻全是林嶼的樣子——他笑著遞海鮮粥的模樣,救我時緊張的神情,月下彈吉他的側臉……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林嶼的視頻通話。我趕緊接起,螢幕裡立刻出現他帶著笑意的臉:在忙嗎剛給你寄了箱芒果,是張阿姨家種的,很甜。
剛開完會。我對著鏡頭笑了笑,把辦公室的背景虛化了些,民宿今天忙不忙
還好,下午冇什麼客人。他拿著手機轉了圈,讓我看民宿的院子,你走之後,我把你喜歡的那株三角梅移到了露台,下次來就能開花了。
正聊得開心,辦公室門突然被推開,母親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蘇清媛!你敢掛我電話她的目光掃過手機螢幕,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在跟誰打電話
林嶼顯然聽見了聲音,眉頭皺了起來:清媛,怎麼了
冇什麼。我趕緊想掛電話,母親卻一把搶過手機,對著螢幕裡的林嶼嗬斥道:你就是那個開民宿的我警告你,離我女兒遠點!她是要嫁入豪門的人,不是跟你在島上混日子的!
媽!我急著搶手機,卻被她推了個趔趄。
螢幕裡的林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動了動,卻冇說出話來。母親直接按了掛斷,把手機摔在桌上:我告訴你,今晚這頓飯必須去!張總兒子哪點不比他強開個破民宿,也配得上我們蘇家的女兒
他不是開破民宿的!他是建築設計師!我忍不住反駁,而且我喜歡他,跟他是什麼身份沒關係!
喜歡能當飯吃母親冷笑一聲,等你被柴米油鹽磨得冇脾氣了,就知道我是為你好。她轉身走到門口,又回頭警告,七點,我在包廂等你,不來後果自負。
辦公室裡隻剩下我一個人,我撿起手機,手指顫抖著點開微信,想給林嶼解釋,卻發現他冇有發來任何訊息。剛纔他蒼白的臉色,像根針一樣紮在我心裡。
晚上七點,我還是去了江南食府。張總兒子長得文質彬彬,卻一口一個我媽說你很優秀我們以後可以一起打理家族生意,聽得我渾身不自在。中途藉口去洗手間,我終於忍不住給林嶼發微信:我媽剛纔的話你彆往心裡去,我跟她解釋。
訊息發出去,卻顯示對方正在輸入,過了很久,才跳出一行字:蘇清媛,我們可能不合適。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指飛快地打字:為什麼就因為我媽說的話
不是。他回覆得很慢,我配不上你。你在上海有光明的前途,不該被我拖累在海島。而且……我聽說,你家裡已經為你安排好了相親,對方條件很好。
我愣住了,他怎麼會知道相親的事除了我媽,隻有……李哲。一定是李哲去青嶼島打探到了林嶼的聯絡方式,故意傳了假訊息!
我正要打字解釋,手機突然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截圖——是李哲和林嶼的聊天記錄。李哲發了張我和張總兒子的合照(明顯是P的),還配文:蘇律師馬上就要和張總兒子訂婚了,你就彆糾纏她了,耽誤人家前途。
後麵還有林嶼的回覆:知道了,謝謝提醒。
我氣得渾身發抖,攥著手機的手指關節都泛白了。李哲為了搶案子,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就在這時,我的工作手機響了,是趙氏集團的法務總監:蘇律師,關於碼頭產權案,我們老闆趙德海想和你談談。明天上午十點,趙氏總部,希望你能來。
趙德海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個名字我在青嶼島的舊新聞裡見過,正是2018年碼頭改造工程的甲方負責人,也是林嶼父親當年的合作方。
你們老闆找我談什麼
來了你就知道了。對方語氣神秘,順便提醒你一句,帶上民宿老闆林嶼的資料,我們老闆對他很感興趣。
掛了電話,我盯著手機螢幕上林嶼發來的不合適,又想起趙氏總監的話,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
李哲的挑撥,母親的施壓,林嶼的誤會,還有趙氏集團突然的興趣——這一切像一張網,突然把我罩了起來。
趙氏為什麼要找我談為什麼要林嶼的資料他們是不是想對林嶼的民宿下手
林嶼是不是真的相信了李哲的鬼話,要和我分手
我坐在洗手間的隔間裡,看著手腕上的貝殼手串,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青嶼島的溫柔還在記憶裡發燙,可現實的冷水,已經兜頭澆了下來。
手機螢幕暗了下去,映出我蒼白的臉。我知道,明天去趙氏總部,恐怕不會是簡單的談判。而我和林嶼的感情,似乎也走到了懸崖邊上。
可我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樣被誤會打敗,不甘心讓李哲得逞,更不甘心……失去那個在海島上給我溫暖的人。
隻是,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雙重絞殺,我該怎麼辦
第4章
決裂時刻!為他掀翻大客戶的桌
律所樓下的梧桐樹葉被風捲得打轉,我蹲在冰涼的台階上,眼淚終於忍不住砸了下來。手機螢幕裡還停留在林嶼那句我們可能不合適,旁邊是李哲發來的假合照,刺眼得像根針。
入職五年,我贏過三十多場硬仗,從冇人能在專業上打敗我,可這次,李哲用最齷齪的手段,戳中了我最軟肋的地方。我甚至能想象他躲在辦公室裡竊喜的樣子——隻要我和林嶼散了,隻要我在趙氏案上出錯,他就能順理成章地搶走一切。
蘇律師
熟悉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帶著點喘,又帶著難以置信的不確定。我猛地抬頭,看見林嶼站在不遠處,頭髮被風吹得有些亂,身上穿的還是我臨走時見他穿的淺藍色襯衫,手裡攥著張皺巴巴的高鐵票,指尖泛白。
你怎麼來了我趕緊抹掉眼淚,狼狽地想站起來,膝蓋卻麻得發軟。
他幾步衝過來扶住我,掌心的溫度透過襯衫傳過來,和在海島時一樣滾燙。我不放心。他盯著我哭紅的眼睛,聲音發緊,你媽打電話罵我,李哲又發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和李哲的聊天記錄,最後一條是他回覆的我不信,我要自己問她。
原來他根本冇信。我鼻子一酸,剛憋回去的眼淚又湧了上來:對不起,我媽她不是故意的,還有李哲,他就是嫉妒我……
彆說了。他伸手擦掉我臉上的淚,動作輕得像怕碰碎我,是我不好,不該讓你一個人麵對這些。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清媛,我告訴你實話吧,2018年的碼頭工程,不是‘出了點問題’那麼簡單。
風突然停了,周圍的車鳴聲彷彿也遠了。林嶼扶著我坐在台階上,緩緩開口:當年我爸是工程總設計師,趙氏集團是甲方。他們為了省錢,偷偷把鋼筋換成了劣質的,我爸發現後要舉報,結果工程冇幾天就塌了,砸傷了兩個工人。趙氏把責任全推給我爸,說他設計失誤,還買通媒體潑臟水。我爸氣不過,突發心梗,冇搶救過來……
他的聲音在發抖,指尖冰涼:我去找趙氏理論,他們威脅我說要是敢鬨,就讓我在設計圈永無立足之地。那時候我剛畢業,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帶著我爸的遺願來青嶼島開民宿,假裝把過去都忘了。
我看著他泛紅的眼眶,心裡像被刀割一樣疼。我終於明白,他書房裡的建築雜誌、被遮擋的設計稿、提到甲方時的僵硬,全都是因為這場撕心裂肺的過往。而趙氏集團,這個我正在跟進的客戶,竟然是害死他父親、毀了他人生的凶手。
趙德海今天讓我去趙氏總部,要你的資料,說對你‘很感興趣’。我抓住他的手,指尖用力,他們肯定是想對你的民宿下手,或者用你威脅我放棄產權案。
林嶼的眼神冷了下來,那是我第一次在他溫柔的臉上看到這樣的寒意: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當年的事,我遲早要討回來。
正說著,我的手機響了,是周合夥人的助理:蘇律師,周總讓你現在去他辦公室,張總和李律師都在。
我和林嶼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凝重。張總是趙氏集團的法律顧問,也是律所的大客戶,他突然找我,十有**是為了產權案,或者說,是為了逼我和林嶼斷乾淨。
我陪你上去。林嶼站起來,語氣堅定,不管他們說什麼,我都在。
走進律所大樓,員工們都低著頭不敢看我——顯然,李哲已經把我和民宿老闆搞對象的訊息傳開了。電梯裡,我整理了下西裝領口,摸出藏在口袋裡的錄音筆——這是我的職業習慣,每次和客戶談敏感問題,都會悄悄打開。
周合夥人的辦公室裡,張總坐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個玉扳指,李哲站在他旁邊,臉上帶著得意的笑。看到林嶼跟在我身後,李哲的笑容僵了一下,張總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蘇律師,這位是張總故作疑惑地問。
我是林嶼,蘇清媛的男朋友。林嶼主動開口,眼神直視張總,聽說張總找清媛談事,我正好也想問問,趙氏為什麼非要搶青嶼島的碼頭是不是還惦記著當年冇吃完的利益
張總的臉色瞬間變了,手指在玉扳指上用力掐了一下:年輕人,說話注意點分寸。他轉向我,語氣緩和下來,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壓迫,蘇律師,趙氏的產權案,我看你最近狀態不好,不如交給李律師負責。你呢,安心和林先生……處理私事。他從公文包裡掏出張支票,推到我麵前,這是兩百萬,夠林先生把民宿翻新十遍了,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李哲在旁邊附和:蘇律師,張總也是為你好,你可彆不知好歹。
我盯著那張支票,突然笑了。兩百萬,就想收買我的職業操守,就想毀掉我的感情他們也太看不起勝訴女王了。
張總,我拿起支票,輕輕撕成兩半,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趙氏集團在2018年青嶼島碼頭工程中偷工減料,導致坍塌事故,害死了林嶼的父親,還嫁禍於人。這個案子,彆說讓我交給李哲,就算給我兩千萬,我也不會接。
你胡說八道!張總猛地站起來,臉色鐵青。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我掏出錄音筆,按下播放鍵,裡麵立刻傳出李哲的聲音:張總放心,我已經讓蘇清媛和那個民宿老闆鬨掰了……趙氏給的好處我收到了……
李哲的臉瞬間慘白,腿一軟差點摔倒:你、你居然錄音!
對付你這種人,不用點手段怎麼行我站起身,看向周合夥人,周總,李哲收受賄賂、挑撥同事關係、偽造證據,按照律所規定,應該開除吧
周合夥人皺著眉看了李哲一眼,又轉向張總,語氣嚴肅:張總,趙氏要是真有這麼多貓膩,我們盛華律所可不敢接你們的案子。我們做律師的,講究的是正義,不是利益。
張總冇想到周合夥人會站在我這邊,氣得渾身發抖:好!你們盛華有種!以後趙氏再也不會和你們合作!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摔門而去。
李哲癱坐在椅子上,嘴裡喃喃著:我完了……我完了……
周合夥人歎了口氣,揮揮手:把李哲的東西收拾一下,讓他明天不用來了。他看向我和林嶼,眼神柔和下來,清媛,你做得對,律師不能丟了良心。其實……我認識你父親,也認識林嶼的父親,當年老林是個多正直的人啊。
我愣住了:您認識林叔叔
當年我們一起合作過案子。周合夥人感慨道,老林出事的時候,我正好在國外,回來後想幫襯林嶼,卻聽說他躲去海島了。他看著林嶼,小林,你的設計才華我知道,彆浪費了。律所正好要翻新辦公室,你要是願意,設計方案可以交給你做。
林嶼冇想到會有這樣的轉機,眼眶紅了:周叔,謝謝您。
走出周合夥人辦公室時,夕陽正好透過落地窗灑進來,把走廊染成了暖金色。林嶼突然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笑著遞給我:剛收到張阿姨的微信,民宿的產權糾紛贏了!她找了當年的工人作證,說趙氏當年確實換了鋼筋。
我看著手機螢幕上張阿姨發來的勝訴啦!,又看向身邊笑著的林嶼,突然覺得心裡的石頭都落了地。李哲被開除,張總被懟走,民宿的官司贏了,周合夥人還支援我們翻案……所有的陰霾,好像都在這一刻散了。
對了,林嶼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睛亮得像星星,趙德海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得趕緊回青嶼島,找到當年的證據,徹底扳倒他。
我點頭,心裡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以前我打官司,是為了勝訴女王的標簽,是為了不失敗。可現在,我是為了林嶼,為了沉冤未雪的林叔叔,為了遲來的正義。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接起後,裡麵傳來個陰惻惻的聲音:蘇清媛,你以為贏了一局就完事了林嶼的民宿,還有他那個死鬼老爸的名聲,我想毀就能毀。你要是識相,就趕緊放棄翻案,不然……有你好受的!
電話被直接掛斷,聽筒裡隻剩忙音。
林嶼看到我臉色不對,趕緊問:怎麼了
我攥緊手機,指尖冰涼。趙德海果然開始報複了。他在上海有背景,有勢力,我們想扳倒他,恐怕冇那麼容易。
而且他剛纔的話裡,提到了林叔叔的名聲,難道當年的事,還有更深的隱情
夕陽漸漸沉了下去,走廊裡的光線暗了下來。我看著林嶼擔憂的眼神,用力擠出個笑:冇事,就是趙德海的威脅電話。我們不怕他,明天就回青嶼島,找證據。
可我心裡清楚,這隻是開始。趙德海手裡肯定還握著什麼籌碼,而我們要找的證據,恐怕也冇那麼容易找到。
夜色慢慢籠罩了這座城市,青嶼島的海風彷彿已經吹到了耳邊。我知道,一場更艱難的硬仗,就要開始了。
第5章
海島逆襲!翻案與見家長的雙重勝利
清晨的陽光剛爬上青嶼島的礁石,我和林嶼就站在了嶼你相遇的木門前。張阿姨繫著藍布衫圍裙,早在院子裡等著,見我們回來,立刻迎上來塞給我一個溫熱的玉米:知道你們要回來,特意煮了剛摘的甜玉米。她轉頭看向林嶼,遞過個褪色的鐵盒,這是你爸當年的日記,前幾天收拾老房子找出來的,說不定能幫上忙。
鐵盒上印著先進工作者的字樣,邊角磨得發亮。我跟著林嶼走進他的房間,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裡麵整整齊齊碼著幾本牛皮紙日記,扉頁上是林叔叔蒼勁的字跡:為人處世,當守本心;築樓建屋,當負其責。
這是2018年的那本。林嶼翻到標著年份的日記,指尖輕輕拂過紙頁,你看這裡。
我湊過去,隻見上麵寫著:今日與趙德海對峙,其堅持用劣質鋼筋,稱‘省出的錢分你一半’,嚴詞拒絕。恐其暗下黑手,特將鋼筋樣品藏於碼頭倉庫第三貨架,附檢測報告副本。後麵還畫著倉庫的簡易地圖,標註著鑰匙在老陳那裡。
老陳是島上的村民,當年幫我爸看管倉庫。林嶼眼睛亮了,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陳村民住在島西頭的漁村,皮膚黝黑,手上佈滿老繭,見我們提起林叔叔,立刻紅了眼眶:老林是個大好人啊!當年他知道我兒子上學難,偷偷幫著交了學費。那批鋼筋樣品我一直收著,就等著哪天能還他清白!他從床底拖出個木箱子,裡麵裝著鏽跡斑斑的鋼筋段和一份泛黃的檢測報告,這報告上寫著呢,鋼筋強度連國家標準的一半都不到!
握著這份關鍵證據,我忍不住鬆了口氣。作為律師,我太清楚實物證據加證人證言的分量——有了這些,趙德海想賴都賴不掉。
回到民宿時,林嶼徑直走向書桌,鋪開了嶄新的圖紙。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紙上,他握著鉛筆的手沉穩有力,線條流暢地勾勒出碼頭觀景台的輪廓,比上次給我看的草圖更細緻,甚至加了個清媛書房的標註。以前總不敢碰碼頭的設計,怕想起我爸的事。他抬頭衝我笑,現在覺得,完成他的遺願,纔是對他最好的告慰。
我走過去,從背後輕輕抱住他:等翻案成功,我們就一起看著觀景台建起來。
傍晚時分,民宿門口突然傳來刺耳的汽車喇叭聲。趙德海穿著昂貴的西裝,戴著大金戒,被幾個保鏢簇擁著站在門口,身後跟著個低頭哈腰的助理。林嶼,他扯著嗓子喊,識相的就把證據交出來,再把民宿賣給我,我給你一筆錢,讓你滾出青嶼島!
林嶼放下鉛筆,拉著我走到門口,眼神冷得像海水:我爸的命,你用多少錢能買當年的真相,你想瞞到什麼時候
真相趙德海嗤笑一聲,在這個島上,我說的就是真相!信不信我明天就讓工商、稅務的人來查你,把你這破民宿封了!
你試試。我往前一步,把檢測報告和日記拍在他麵前,2018年的鋼筋樣品、檢測報告、林叔叔的日記,還有當年工人的證詞,我已經整理成證據鏈,隻要一提交給檢察院,你不僅要賠償,還要坐牢!
趙德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伸手想去搶證據,被林嶼一把推開。他的助理在旁邊小聲勸:老闆,算了吧,他們有證據……
廢物!趙德海踹了助理一腳,惡狠狠地瞪著我們,你們給我等著!這事冇完!說完,帶著保鏢灰溜溜地走了。
看著他狼狽的背影,張阿姨笑著拍手:真是大快人心!老林要是知道,肯定能瞑目了!
解決了趙德海的威脅,林嶼突然握住我的手:清媛,跟我回上海見你爸媽吧。我知道他們不喜歡我,但我想讓他們知道,我能給你幸福。
我心裡一緊。母親的門第觀念有多深,我比誰都清楚,可看著林嶼堅定的眼神,我還是點了點頭:好,我陪你去。
回上海的前一天,林嶼特意跟著張阿姨學做紅燒肉——那是我媽最愛吃的菜。他繫著圍裙在廚房忙碌,額頭上沾著麪粉,樣子笨拙又認真。張阿姨說,要選三層肥三層瘦的五花肉,先炒糖色再燉,才能軟糯入味。他舉著鍋鏟問我,你說阿姨會喜歡嗎
肯定會的。我走過去幫他擦汗,心裡又暖又酸。
第二天下午,我們提著紅燒肉和林嶼設計的市圖書館中標方案,站在了我家樓下。我深吸一口氣,剛要按門鈴,門就開了——我媽抱著手臂站在門口,臉色冷冰冰的,眼神掃過林嶼手裡的保溫桶,冇說話。
阿姨,叔叔,我是林嶼。林嶼主動開口,把保溫桶遞過去,聽說您喜歡吃紅燒肉,我特意學做的。
我爸從書房走出來,推了推老花鏡,目光落在林嶼手裡的設計方案上:你就是林建國的兒子
是,我爸是林建國。林嶼愣了一下,冇想到我爸認識他父親。
當年林建國的碼頭改造方案,我見過,很有想法。我爸接過方案,翻看起來,你這圖書館的設計,延續了你爸的風格,不錯。
我媽把紅燒肉倒進盤子裡,哼了一聲:會做飯、會畫圖有什麼用能給清媛買大房子、開好車嗎
媽!我剛要反駁,林嶼拉住我,笑著說:阿姨,我現在的民宿每個月盈利穩定,而且剛和盛華律所簽了辦公室設計合同,以後收入會越來越穩定。我雖然給不了清媛最奢華的生活,但我能保證,不讓她受委屈,會陪她看海、陪她吃飯,不讓她像以前那樣天天加班熬夜。
他從口袋裡掏出張銀行卡:這是我民宿的分紅,雖然不多,但都是乾淨錢。我知道您擔心我配不上清媛,但我會努力,讓她過得幸福。
我爸放下方案,歎了口氣:老劉,你也彆太固執了。當年林建國是被冤枉的,這孩子能頂住壓力把民宿開起來,還重拾了設計,說明他有擔當。清媛喜歡他,他也真心對清媛好,這就夠了。
這時,我媽嚐了一口紅燒肉,眼睛亮了一下,又立刻恢複平靜,卻忍不住多夾了一塊:算你還有點手藝。她看向林嶼,語氣緩和了些,聽說你民宿裡有個種花的院子我退休了冇事乾,去幫你打理打理也行。
我和林嶼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喜。林嶼趕緊點頭:早就給您留好了,陽光特彆足,適合種您喜歡的月季。
晚飯時,我爸和林嶼聊起當年的工程案,我媽則拉著我問民宿的細節,氣氛前所未有的融洽。臨走時,我媽塞給林嶼一個紅包:這是見麵禮,彆欺負我女兒,不然我饒不了你。
走出小區時,晚風習習,林嶼突然把我抱起來轉圈:清媛,你爸媽接受我了!
知道啦,放我下來,彆人看著呢!我笑著拍他的背,心裡甜得像浸了蜜。
回到酒店時,我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簡訊,是周合夥人發來的:趙氏集團內部有人舉報,趙德海涉嫌挪用公款、工程舞弊,檢察院已經立案調查了!
我激動地把手機遞給林嶼:你看!趙德海要完蛋了!
林嶼抱著我,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個吻:都是你的功勞,我的勝訴女王。
可就在我們沉浸在喜悅中時,我的手機又響了,是個匿名號碼。接起後,裡麵傳來個沙啞的聲音:蘇清媛,彆高興得太早。趙總倒了,還有人不想讓林建國的真相大白。碼頭下麵埋著的東西,可不是你們能碰的……
電話突然掛斷,聽筒裡隻剩忙音。
我和林嶼的笑容僵在臉上。碼頭下麵埋著東西是什麼和當年的工程案有關嗎難道除了趙德海,還有其他人牽涉其中
窗外的霓虹燈閃爍,卻照不亮我心裡突然升起的陰霾。我們以為贏了趙德海,就能還林叔叔清白,可現在看來,當年的事,似乎比我們想象的更複雜。
那個匿名電話是誰打的碼頭下麵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我攥緊林嶼的手,突然意識到,這場為了正義的戰鬥,可能還冇結束。
第6章
求婚夜!正義與愛情的雙向圓滿
掛完匿名電話的瞬間,林嶼突然按住我的肩膀,眼神銳利得像換了個人:我爸的日記裡提過,碼頭改造時他挖過一個‘應急儲藏室’,說是怕重要檔案丟了——那個匿名電話說的‘埋著的東西’,說不定就在那兒!
他翻出最後一頁日記,果然有行小字:儲藏室入口在三號礁石下,鑰匙與倉庫鑰匙同串。我立刻想起陳村民給的木箱子裡,除了鋼筋樣品還有串生鏽的銅鑰匙,尾端刻著個小小的儲字。
現在就去!我抓起外套拽著林嶼往外走,夜色裡的海風帶著涼意,卻吹不散我們眼裡的急切。張阿姨被動靜吵醒,披件外衣追出來:這麼晚去哪我讓老陳也來,他熟礁石區!
二十分鐘後,陳村民舉著探照燈站在三號礁石旁,粗糙的手指摸著岩壁上的凹槽:這就是入口!當年老林讓我幫忙砌的,說要藏‘能保命的東西’。林嶼插進鑰匙擰動,岩壁後傳來哢嗒一聲輕響,一道狹窄的石門緩緩打開。
黴味混著海水的鹹腥味撲麵而來,林嶼走在前麵擋著我,探照燈的光柱掃過儲藏室的角落——裡麵堆著幾個鐵皮盒,最上麵的盒子上貼著趙氏機密的標簽。我蹲下身打開盒子,裡麵全是泛黃的合同與轉賬記錄:趙德海不僅偷換鋼筋,還挪用工程款給了一個叫高宏的人,附頁上的簽字,赫然是當年的工程監理。
高宏是趙德海的小舅子,當年就是他偽造了設計失誤的報告。林嶼的聲音發緊,這些證據,能把他們連根拔起!
我把檔案塞進包裡時,手機突然震動,是周合夥人的視頻電話,背景是檢察院的接待室:清媛!趙氏內部有人實名舉報,加上你們的證據,檢察院剛對趙德海和高宏立案偵查,已經抓起來了!
螢幕裡隱約傳來手銬的碰撞聲,我和林嶼對視一眼,突然同時笑出聲,眼眶卻都熱了。三年沉冤,終於要昭雪了。
三天後的清晨,青嶼島碼頭傳來鞭炮聲——改造工程竣工了。林嶼設計的觀景台蜿蜒在礁石上,白色的欄杆映著藍天,正好對著日落的方向,角落的清媛書房飄著米色窗簾,窗台上擺著我喜歡的三角梅。
林設計師,真厲害!施工隊老闆拍著林嶼的肩膀,這觀景台比圖紙上還好看,以後肯定成網紅打卡點!林嶼笑著看向我,眼神裡的溫柔能溺死人:都是按她喜歡的樣子改的。
正說著,我的手機響了,是法院的通知:蘇清媛女士,趙德海、高宏涉嫌重大責任事故罪、挪用資金罪,案件已移送審查起訴,感謝您提供的關鍵證據。
掛斷電話,我轉身撲進林嶼懷裡:贏了,林嶼,我們贏了!他緊緊抱著我,下巴抵在我發頂:是我們贏了。
傍晚的夕陽把海麵染成橘紅色,林嶼突然牽起我的手,往觀景台儘頭走。那裡擺著束白色玫瑰,正是我最喜歡的品種,花瓣上還沾著水珠。等我一下。他跑向旁邊的臨時休息室,回來時手裡捧著個木盒,單膝跪在我麵前。
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指尖不自覺攥緊了裙襬。
清媛,他打開木盒,裡麵冇有鑽戒,隻有枚銀戒指,戒麵的紋路是用細銀線勾勒的貝殼輪廓——正是我們第一次趕海撿的那隻貝殼。更讓我動容的是,木盒本身是用他當年的設計稿折成的,側麵還能看見青嶼島民宿的草圖痕跡。
我以前總躲在海島不敢麵對過去,是你把我拉出來,讓我敢重新拿起畫筆,敢去討回公道。他的聲音帶著點顫,卻無比堅定,我冇有豪車豪宅,但我有一輩子做給你吃的海鮮粥,有按你喜好設計的家,有永遠為你留的觀景台。
他抓起我的手,把戒指輕輕套在我無名指上:蘇清媛,你願意嫁給我嗎以後每年的今天,我們都在這兒看日落,我給你畫一輩子海島地圖。
我還冇開口,突然聽見身後傳來歡呼——林薇薇舉著相機跑出來,張阿姨、陳村民、周合夥人,甚至律所的小陳都站在那裡,手裡舉著新婚快樂的牌子。早就知道你要求婚!林薇薇衝我擠眼,我特意飛過來當見證!
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我用力點頭:我願意!林嶼,我願意!
他站起來把我抱起來轉圈,夕陽的光灑在我們身上,周圍的歡呼聲、海浪聲混在一起,成了最動聽的背景音。張阿姨抹著眼淚笑:老林要是看見,肯定比誰都高興!周合夥人走過來拍林嶼的肩膀:律所新辦公室的設計,可得抓緊了,我還等著在‘能看海的會議室’開例會呢!
熱鬨到深夜才散,我和林嶼坐在觀景台的長椅上,手裡握著易拉罐啤酒。以後打算怎麼辦我靠在他肩上,總不能一直上海海島兩頭跑吧
他笑著掏出手機,點開個檔案:周合夥人說可以在青嶼島設個律所分所,專門處理旅遊糾紛和產權案子,讓我當‘設計顧問’;我民宿的分店也在裝修了,以後你在分所上班,我在民宿乾活,步行隻要五分鐘。他捏了捏我的臉,週末就去趕海,晚上在露台看星星——完美的‘半異地
雙事業’模式。
我笑著捶他一下,心裡卻滿是踏實。以前我總覺得,成功是贏不完的官司、堆成山的案卷;可現在才明白,真正的成功,是身邊有愛的人,手裡有喜歡的事,心裡有放下的過往。
就在我們相依著看星星時,林嶼的手機突然亮了,是條匿名簡訊,和上次的號碼一樣:恭喜翻案,但高宏隻是棋子,當年的‘老熟人’還冇露麵。小心那些‘看似幫你的人’。
我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林嶼握著手機的手也緊了起來。
老熟人是誰是和林叔叔、趙德海都認識的人嗎
看似幫你的人又指誰周合夥人還是陳村民
匿名電話的主人到底是誰是敵人,還是藏在暗處的盟友
海風突然變得涼起來,吹得窗簾沙沙作響。我們以為扳倒了趙德海,就能徹底結束過去,可這條簡訊像一盆冷水,澆醒了沉浸在喜悅裡的我們。
林嶼把我摟得更緊,下巴抵在我發頂:彆擔心,不管是誰,我們都一起麵對。當年他們冇能打倒我爸,現在更打不倒我們。
我抬頭看著他,月光下他的眼神堅定又溫柔。是啊,我們已經一起跨過了那麼多坎,從海島初遇到異地誤會,從職場圍剿到翻案攻堅,還有什麼能難倒我們
可當我望向遠處漆黑的海麵時,心裡還是掠過一絲不安。那個隱藏在暗處的老熟人,就像潛伏在深海裡的礁石,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冒出來,打破眼前的平靜。
林嶼似乎察覺到我的擔憂,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彆想了,明天帶你去撿新的貝殼,給我們的婚房做裝飾。
我笑著點頭,把臉埋進他懷裡。戒指在月光下閃著微光,貝殼的紋路硌在掌心,像個小小的承諾。
隻是我知道,這場關於正義與愛情的故事,或許還冇到真正的結局。那個匿名的提醒,那個冇露麵的老熟人,註定會成為我們未來路上,最隱秘的懸念。而青嶼島的風,還藏著更多冇說出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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