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娃後,整個侯府給我陪葬 第四百九十八章 障眼法
宣明帝麵色如常,讓人看不出喜怒,隻是背後的手微微彎曲:“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
段翊辰還想講什麼,對上宣明帝冷漠的眼神,捂住嘴巴,乖巧地退出禦書房。
站在門口還未離開,就聽到宣明帝叫福安進去。
段翊辰臉上的慵懶一掃而光,剛剛雖是試探,卻也將霍家父子的野心告訴假陛下,隻要他動,就會有破綻。
不過,現在最主要是確定夏夢煙的安全。
他不斷安慰自己,夏夢煙聰慧,肯定不會被卓九州抓到。
此時的夏夢煙躲在一處荒廢的宮殿,暗衛出去探聽訊息。
夜風微涼,吹起破爛不堪的帷幔,正殿內淩亂不堪,殘缺的陳設東倒西歪,被蜘蛛網裹挾。
夏夢煙觀察周圍,宮殿很大,想來是哪位妃位的娘娘曾住在此處。
她緩緩往殿內走,看到牆上的一抹朱紅,微微蹙眉,這裡死過人?
前世她入宮的機會不多,未曾聽說哪位娘娘死在宮裡。
窸窸窣窣的聲音裹著冷風在她腳邊打轉,夏夢煙緊了緊衣服,尋了處隱蔽的位置藏起來,等待暗衛回來。
夏夢煙蜷縮在一角,腿已經發麻,暗衛還沒回來。
她猜測對方不是出事就是被事情牽扯住,不管哪一種,這裡不安全。
夏夢煙撐著身子站起來,跺跺腳,眼睛適應黑暗後,拿起地上桌腿,悄悄離開。
殿外一人高的荒草在夜風的裹挾下東倒西歪,偶爾有鳥經過,尖銳的聲音異常清晰。
一個小小的身影,弓著背,夾雜在草叢中,偶爾停下來,片刻又開始往前移動。
夏夢煙不知走了多久,有些無法辨彆方向,沒辦法,隻能停下來。
“這麼走不是辦法,必須找到段翊辰。”夏夢煙心裡思忖,如何讓段翊辰知道自己安全。
“母後,糊塗啊,您怎麼能……”一道男子責備聲傳來,夏夢煙將身子藏在黑暗中,屏住呼吸。
大皇子警惕掃了眼四周,將身邊人拉到柱子後:“您怎麼能和侍衛……這件事被父皇發現,我和三弟就完了。”
皇後甩開大皇子的手,臉上帶著歡好後的滿足,脖頸上的紅痕,彰顯剛剛有多激烈:“他不會發現。”
自從陛下登基後,除了初一十五例行公事在她身邊躺躺,其餘時間彆說見,就是聽到他的訊息,都要從彆人的嘴裡。
皇後心裡泛起酸澀,府邸時,雖算不上恩愛,卻也相敬如賓,隔三差五陪著她和孩子一起用飯,詢問孩子們的功課。
可如今,見一麵比登天還難。
“自從你父皇登基,便沒看過你們兄弟二人,一種將老四老五捧在手心,如今他們出事,老七不足為懼,若我再生下一位皇子,或許能籠絡住你父皇的心。”
大皇子眼裡滿是不可思議,脫口而出:“母後就算想籠絡父皇的心,也不該和侍衛苟且,你可知,被父皇發現,我和三弟如何自處。”
他也想讓父皇多偏愛自己幾分,卻不是如此冒險的法子。
暗處的夏夢煙捂住嘴,皇後和侍衛苟且?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皇後不要命了。
等等,皇後不是和假陛下在禦書房歡好,怎麼會轉眼就和侍衛……
夏夢煙瞪大眼睛,皇後是想給陛下帶綠帽子,知道一次肯定不能懷上,便找侍衛頂包。
皇後一次機會都不放過。
“這個孩子隻是籠絡你父皇的工具,隻要你們不說,誰會知道。”皇後眼底劃過恨意,冷風吹過她鬢角的碎發,神情染上幾分無奈,“待你登基後,封他個王,遠遠打發了,不會礙你的眼。”
大皇子欲言又止,責備的話卡在喉嚨,畢竟皇後做的一切都是為他鋪路。
他深吸一口氣,斟酌措辭:“母後應該與我商量,不該貿然行事,那侍衛的背景可乾淨,家裡還有什麼人,是否好拿捏,這些都必須考慮。”
“你以為我不想,事發突然,我也是臨時起意。”皇後想到一個時辰前,梳張台上的紙條,心裡仍有餘悸,“有人將這個放在我殿內,讓我今夜去禦書房。本以為是看戲,沒想到……”
後麵的話皇後不說,大皇子也知道。
父親中藥,正好遇到母後送宵夜,二人在書房雲雨。
大皇子聞言,臉色瞬間慘白:“母後,糊塗啊。這件事父皇查起來,肯定猜測您和賊人是一夥的。”
一件事不知道是誰做的,隻要看既得利益者是誰,這件事與她脫不了乾係。
皇後何嘗不知,隻是時間緊迫,來不及思考:“今日入宮的人很多,大家都有嫌疑,更何況。”她笑了笑,“那人的手段了得,沒有留下絲毫痕跡。若不是地上有腳印,你父皇也不會著急搜宮。”
“腳印?”
皇後點頭:“陛下發現書案前有男子的腳印,懷疑有人進入禦書房。”
“所以父皇不會猜測您。”大皇子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看來今夜確實有人潛入宮中,至於對方的目的是什麼,還未可知。
皇後神情淡漠,手落在腹部,彷彿裡麵已經有一條生命:“不管對方出於何種目的,今日也算漁翁得利。”
“那牢裡那位是?”
“估計是障眼法。”
大皇子心情複雜,今夜發生太多事情,不管父皇怎麼想,那名侍衛必須看管起來。
夏夢煙躲在暗處,冷風從裙擺處往上鑽,身體開始顫抖,直到聽不到腳步聲,她才緩緩探出半個頭。
緊繃的神經斷開,大腿沒了力氣,她癱軟地坐在地上。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夜風再次重重打過來,夏夢煙瞬間清醒,剛剛他們口中的障眼法,段翊辰?
夏夢煙腦子嗡的一聲,段翊辰有危險,快速朝關押的犯人的方向而去。
段翊辰心裡一直打鼓,身體本能朝禦林軍關押犯人的地方靠近。
“都驚醒點,說不定對方有同夥。”卓九州從牢裡出來,看向蹲守的兩人,“今晚一隻蚊子都不能放進去。”
“屬下明白。”
卓九州握緊腰間佩劍,站在門口望向禦書房的方向,淡淡勾唇,眼睛裡帶著三分不解。
段翊辰躲在假山後,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瞭解你的不一定是朋友或許是敵人。
他和卓九州鬥了多年,對方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猜到,剛剛的神情,沒有絲毫興奮,反而有幾分擔憂。
卓九州身為禦林軍統領,剛抓到疑犯,應該高興,怎麼會蹙眉?
段翊辰心裡不安,躲在假山後按兵不動。
不知過去多久,段翊辰欲要起身,一道銀光劃過他的眼。
他警惕回眸,朝對麵望過去,瞬間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