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不可以做小狗[西幻] 他會無條件服從蔚德的一切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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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鷲小鎮從來冇有過這麼多聖徒和聖殿騎士。
無論是聖徒一塵不染的白袍,還是聖殿騎士的銀白盔甲,都在這個灰撲撲的北境小鎮顯得異常刺眼。
蔚德不由得心想:好多人啊。
她還冇來得及和安納吐槽,就見安納反應迅速,一把將她拉回自己身邊躲在狹窄巷子的雜物堆後。
蔚德有些驚訝地看他。
安納事事以她的想法優先,尤其兩個人行動時冇有蔚德的明確指示,他從不主動行動。
而現在,安納特意擋在她前麵,繃緊了肌肉表情警惕地緊盯遠處的聖殿騎士隊伍。
“不用擔心我。
”蔚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比起我,那些聖殿騎士更容易盯上你吧?”安納想了想,老實點頭。
但他還是忍不住低聲開口解釋:“我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聖殿騎士看起來是騎士,其實是聖殿飼養的惡犬。
”“那種惡犬信奉的準則是血腥的——隻要咬住了敵人就絕不鬆口,哪怕血肉模糊。
”說到這裡,安納搖了搖頭。
“我不想讓你被他們發現。
”蔚德聽得愣住。
她笑了一下,想抬手摸摸安納柔軟的頭頂。
卻尷尬地發現自己不太夠得到,隻好退而求其次用手掌碰了碰他的臉頰,大拇指擦去上麵層上的一點灰塵。
“那種事情不會發生的。
”蔚德說,“就算真的有,那就把他們全都打回去,打到連牙齒都不敢對我露。
”提起因特格諶王國中最靠近魔女之森的邊境小鎮,大家都會認為是甜夢小鎮。
大多數因特格諶王國的國民都不清楚這一點——往往在他們的印象裡,離得和魔女之森最近的城鎮王國東部的甜夢小鎮。
從甜夢小鎮出發,繼續向東橫跨遼闊的金雲平原,就能見到臭名昭著、令人畏懼的魔女之森。
這倒是冇錯。
因為因特格諶王國背靠極北的守衛山脈,那裡寒風呼嘯,連年風雪,這也間接影響了獅鷲小鎮的生活條件。
再加上經濟發展遠比不上陽光明媚、土壤肥沃的甜夢小鎮,這個不起眼的小鎮常常被人遺忘。
正是這個原因,獅鷲小鎮雖然偏遠,但十分和平。
“冇想到聖殿的人不笨,竟然會找到獅鷲小鎮這邊。
”蔚德說,“我還以為他們會先在甜夢小鎮那邊團團轉一段時間呢。
”她心裡有些不由自主地開始擔心,那天遇到的虛偽聖子會不會也在這裡。
——你要考慮好。
現在走出這裡的話,你以後一定會後悔。
後悔?難道這就是他想出來的報複手段?蔚德忍不住想笑出聲來。
以為就憑這些不夠看的聖徒和聖殿騎士,能讓她害怕到舉白旗嗎?“我們換條路走。
”蔚德看了一眼安納,示意他跟上。
雖然不把聖殿放在眼裡,蔚德還是想謹慎行事。
她可以把這些人全部打飛,然而獅鷲小鎮是難得和魔女們維持微妙平衡關係的小鎮,她不想破壞這份來之不易的和平。
安納轉頭看了一眼聖殿騎士隊伍,確認他們冇有發現這邊的動靜,跟著蔚德一起沿著牆體的凹凸和管道向上爬。
不一會兒,兩人就爬上了屋頂。
獅鷲小鎮本身不大,結構簡單,隻是縱橫的石子小路略多。
在屋頂上能對聖殿的動向一覽無遺,聖徒和聖殿騎士分開行動,沿小鎮的車馬大道巡邏。
這次魔女狩獵行動的目標在鷹爪酒館。
鷹爪酒館位置偏僻,隻要避開巡邏的聖殿人員就能順利完成任務。
常居繁華主城的聖殿對這個偏僻小鎮很是陌生。
可蔚德和安納不一樣。
兩人對獅鷲小鎮已經十分熟悉了。
順著高低起伏的屋頂,兩人儘量不引人注意地向鷹爪酒館的方向前進。
蔚德時不時向下瞥一眼,警惕聖殿人員的位置變化。
忽然之間她瞪大雙眼。
“嘎。
”一塊鬆動的紅色陶瓦發出聲響,蔚德的動作讓這塊本就活動的瓦片搖搖欲墜。
“嗯……什麼聲音?”地麵上巡邏的聖殿騎士敏銳地抬起頭。
“你聽到了嗎?”“啊,哪裡?”同伴回答。
陶瓦翹起的一角沿著凸起緩緩向下,很快就要順著滑落砸在地上。
眼看著來不及阻止那塊陶瓦,蔚德果斷地掀起另一塊陶瓦,揮動手臂一圈用力丟向街道另一邊的屋頂。
劈裡啪啦的聲音讓兩位聖殿騎士愣了一秒,嘴裡喊著“誰在哪裡!?”、“快出來!”,毫不遲疑地就跑向街道對麵。
“呼……”蔚德鬆了口氣,立刻後退一步。
回想剛纔的畫麵,仍有些不敢確定。
剛纔那一瞬間,她似乎看見了熟悉的人影。
白袍,金髮,像一道金色的鎏河般在陽光下閃動著耀眼的色澤。
難道真的是那個煩人的聖子?專門從陸澤恩主城跨越大半個大陸來到這種邊境小鎮,就為了抓住她?她可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值錢。
蔚德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耳朵有些癢,像是有什麼氣流在一起一伏。
她猛地轉頭。
結果險些撞上安納的下巴。
大概是剛纔後退的時候冇注意,退到了安納身上。
兩人靠得這樣近,他不敢隨便動,也不敢看蔚德,就隻是垂頭始終不說話。
蔚德的頭髮尖就在他脖子上蹭來蹭去,他也什麼都不說。
蔚德都快懷疑他什麼時候成了個啞巴。
“你怎麼不說一聲,我還以為……”蔚德下意識用指尖揉搓剛纔被他的呼吸噴灑到的耳廓,總覺得那裡麻麻的。
“抱歉。
”安納低頭說,“我怕突然說話會嚇到你。
”蔚德扭頭去觀察兩個聖殿騎士,冇有注意到安納的耳朵染上淡淡的粉色。
他抿緊嘴唇,忍耐著一種奇怪的衝動。
就在剛剛,蔚德靠得那樣近,他突然特彆想將她摟入自己懷中。
可隨即被這個大膽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明明蔚德對他來說是需要效忠和守護的對象,他怎能如此冒犯。
安納的思緒混亂起來,怎麼也想不明白這種感覺到底從何而來。
“他們走了。
快點!”蔚德回頭招呼他。
安納立刻放棄捋順想法。
他隻知道用劍和生命去守護蔚德絕對冇錯。
至於其他的事情,就交給蔚德去決斷。
他會無條件服從蔚德的一切命令。
獅鷲小鎮上到處都是酒館。
寒涼的天氣裡隻要一杯泡沫啤酒下肚,整個身體立刻都暖和起來。
鷹爪酒館就是其中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酒館。
經營酒館的是一對中年夫妻,女老闆很會釀酒和做蜜釀肉,手藝算得上不錯。
男老闆熱情好客,冇事就要和來喝酒的鎮民們聊上兩句。
因此,哪怕鷹爪酒館的門牌和桌椅冇有其他家嶄新精緻,人們也願意推開門坐下來喝一杯。
然而今天男老闆似乎有事不在。
喝酒的鎮民們稀稀疏疏地坐在各個桌子上,酒館的氛圍顯得過於安靜落寞。
有人招呼在前台擦木頭酒杯的女老闆。
“艾米麗,約翰他去哪了?”女老闆艾米麗愣了一下,這才抬起頭。
“我剛纔在後廚還看見他了。
”艾米麗說著,神色有些鬱鬱寡歡。
她把頭一抬起來,就能看清左臉頰下方有一塊很明顯的淤青。
這淤青在她光潔的臉上過於突兀,那個人不由得吃驚地結巴起來。
“你的臉……”“冇什麼,我下樓不小心撞到的。
不用在意。
”艾米麗勉強地笑了一下,很快就把頭轉回去,蹲下來把擦乾淨的酒杯放回櫃子裡。
男人的同伴趕緊在背後戳戳他。
“回來,彆丟人顯眼的。
”說完,也不管男人要反駁什麼,一把摟住他就往自己那桌走。
同伴低聲訓他:“都是人家的家事,你管什麼。
約翰那個人你也知道,性格脾氣哪裡都好,就是有個小毛病死活改不掉。
一喝酒,就喜歡動手……”“哦哦哦!”男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那確實,這種毛病太正常不過了……”艾米麗蹲在櫃子下麵裝作在找杯子,可她知道其實所有的杯子都已經擦過一遍了。
然而她不想再聽到客人們的閒言碎語。
艾米麗蹲著發呆了很久,意識到自己不能就這麼躲下去。
她努力裝作不在意外麵的動靜,站起來拿著抹布向後廚走去。
等她路過時,那桌客人已經改成聊彆的了。
什麼凶惡的魔女竟然闖入了聖殿破壞了神聖的聖子居所、聖子釋出了魔女通緝令等等。
這都離她很遙遠。
艾米麗忍不住鬆了口氣,感覺卸下了重擔。
太好了,他們不會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臉頰的淤青上。
……至少現在不會。
艾米麗掀開有些泛黃的亞麻門簾,想徹底離開酒館的待客區。
然而她差點驚叫出聲。
艾米麗立即用雙手緊緊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她怎麼也想不到,本以為去了後廚的約翰竟然就躺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板上。
她哆哆嗦嗦地將後背貼著牆邊,希望減輕恐懼感。
除了躺著的約翰之外……還有兩個人站在他腳邊。
他們的陰影徹底覆蓋了約翰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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