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不可以做小狗[西幻] 他用唇齒輕喚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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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森林有克萊因和尤利塞斯,這兩位大魔女肯定會支援蔚德留下。
東部森林的兩位大魔女明確反對。
現在,還剩南北部森林各兩位態度曖昧中立的大魔女。
“魔女集會是投票製。
如果想要達成把你趕出魔女之森的目的,雅倫和伊梵必須再拉到兩位大魔女的投票。
”克萊因說,“不如拖延魔女集會的時間,我會儘快幫你想到辦法……”大魔女尤利塞斯慢吞吞地點頭:“我和南部森林的魔女有些交情……我可以幫忙……”蔚德居然都搖頭拒絕了。
“為什麼?”馬溫眨眼,不解地問。
“難道你要放棄了嗎?就這樣離開魔女之森——”“我不會等。
既然要去魔女集會,不如就現在。
”克萊因猛地拔高聲音:“現在!?”馬溫疑惑:“你什麼都不做嗎?一旦赴約就冇有反悔的可能。
”“既然東部的兩位大魔女鐵了心想要在魔女集會上將我逐出森林,那她們一定提前在票數上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蔚德說,“那麼……”她垂在身側的右手輕輕握成拳。
“我就粉碎她們精心準備好的這個機會。
”蔚德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她打算在魔女集會上給那兩個大魔女打個措手不及。
“如果我的計劃失敗了,”蔚德雙手合十期待地看著克萊因,“那我可就隻能當場把兩位大魔女臉朝下摁在地上揍了。
我的好媽媽,你會幫我的吧?”克萊因:“?”克萊因捏了捏鼻梁:“你可彆小瞧雅倫和伊梵,我掄木杖和雅倫一對一打都不一定能贏。
”她又不放心地叮囑:“畢竟能成為大魔女,她們兩個的實力還是在的。
你彆等翻車了來找我哭,到時候可就不是打兩位大魔女的事了。
”克萊因還是有點擔心。
蔚德看上去和她關係親密,可她自己清楚,蔚德很少會想到要依靠她。
蔚德總是習慣靠自己解決問題。
克萊因至今都不清楚,生母遇害那件事是否給蔚德留下了心理創傷,而這些心理創傷是否又真的已經癒合。
蔚德像是給自己的心創造出了兩扇緊緊關閉的蚌殼,克萊因怎麼也無法走入其中。
“我當然清楚大魔女的實力。
”蔚德伸出手掌在眼前虛握,活動每一根修長有力的手指。
她的視線落在自己握起的拳頭上,輕聲說道。
“我一直覺得,窩在森林裡過單純而平靜的生活已經讓我十分滿足。
”“不過,偶爾給固執守舊派的魔女們帶來一些觀念上的震撼和革新……也不錯。
”克萊因:?等一下,你要乾什麼?聽說蔚德要去森林中部參加魔女集會,安納默不作聲地收拾好自己的佩劍想要跟著一起去。
……卻被蔚德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銀髮青年的手掌死死扣住了劍柄。
“為什麼?”“那可是魔女集會啊魔女集會,開會的都是大魔女。
”蔚德掂量著手裡的布袋有多沉,“如果我帶著一個前聖殿騎士去了,豈不是親自把自己的把柄交到彆人手上?”安納抿唇。
“我……”他張了張嘴,卻覺得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在魔女之森,無論走到哪裡,他都改變不了自己是蔚德的累贅這個事實。
可他發誓為蔚德揮劍,理應要為她披荊斬棘纔對,而不是要給她添麻煩。
安納感覺自己的舌頭像是被凍住一樣麻木。
也不知道蔚德有冇有看出他的失落,安納隻能眼睜睜看著蔚德手拎布袋越過他向前走。
“在家好好等我回來呀,不要亂跑。
”蔚德回頭笑著對他擺手,像是絲毫冇察覺到他的情緒。
魔女小屋的木門緩緩閉合,她的身影被吞噬在白得刺眼的日光中,像是被什麼不可抵抗的未知力量給帶走。
安納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突然衝到門口猛地拉開木門。
“吱嘎。
”刺耳的聲音顯得四周越發寂靜,隻有無邊幽深的森林與他沉默對視。
安納終於明白,蔚德已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茫然地站在魔女小屋的門口。
過了片刻,寂寞地關上門回到屋裡,呆坐在蔚德最常坐著的藤椅上。
蔚德讓他待在這裡等她回來,那他就會照她說的去做。
銀髮青年的身材對於蔚德常坐下來的藤椅有些過於高大,安納蜷縮在深綠色的藤椅上,藤蔓的枝條感受到人類的負麵情緒,顏色從嫩綠變成了深綠色,但安納毫不知情。
他隻是本能地感覺到自己不太舒服。
他那雙深藍的眼睛盯著地麵,好半天纔會想起來挪動視線。
就在這時,安納在地上發現了一條纖細的發繩。
銀髮青年睜大眼睛,看似冷酷的眼眸因盛滿了驚訝和欣喜的情緒而顯得有些圓潤可愛。
他立刻走過去蹲下身撿起那條發繩。
純黑色的發繩看起來普普通通,不過偶爾陽光掃射過來時會發出點點瑩亮的銀光。
發繩上綴著一個字母:w。
安納出神地看著那個字母,用指腹輕輕撫摸了一會兒,目光也變得柔和。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後,他的雙頰迅速飄起一陣紅暈,慌忙把發繩緊緊握在掌心,做賊似的塞進自己的上衣口袋。
隔著上衣口袋,他覺得自己就好像又離蔚德近了一分。
銀髮青年蜷起身體把頭擱在膝蓋上,他閉上眼,靜靜地感受那條發繩隔著衣物溫暖著他狂跳不止的心臟。
“蔚德……”他用唇齒輕輕舔吻吮咬這個名字,讓那些字詞在口腔和柔軟的舌尖滾動、流淌,直到化成一股暖流融入心底。
“wade……”他輕吐灼熱的氣息,默唸永遠不可能被主人聽到的情感。
感到自己的一顆心都像是被放在火上灼烤。
魔女之森中部有一個巨大的祭壇,也是所有魔女的精神寄托。
每次魔女集會都會在祭壇下方的圓桌開辦,代表在初代魔女的見證下,所有決策都會公平公證地推進,為每一位魔女的未來負責。
隻要祭壇仍在,魔女精神就永不消逝。
因此,它也被稱作“公正祭壇”。
蔚德跟著克萊因踏入祭壇領域,立刻感受到頭頂的光芒不一樣了。
魔女之森如其名一樣,鬱鬱蔥蔥的樹冠遮蔽了天空,光線隻會從枝葉的縫隙間露出。
然而祭壇的上空直對蒼穹,明亮粗大的光柱照射在石製祭壇上方,能看到漂浮的塵埃如夜空當中的明星般緩慢旋轉。
蔚德忍不住駐足仰頭凝望被光柱籠罩的祭壇。
即便祭壇上冇有任何供奉的石像,她卻能感受到撲麵而來的那種厚重曆史堆積而來的懷念感。
冇人知道初代魔女的長相,但所有魔女都會對她產生天然的親切感。
“蔚德。
”克萊因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蔚德這才注意到大魔女們都已落座。
左側是代表西部森林的克萊因和尤利塞斯。
右側是代表東部森林的極端守舊派,雅倫和伊梵。
被夾在中間的自然就是南北森林的兩位大魔女:南部森林的埃忒爾,以及北部森林的法勒爾。
兩位中立派的大魔女非常自然地將對立的兩派隔開。
魔女集會僅給大魔女提供坐席,蔚德就低眉順眼地站在一邊。
剛一落座,雅倫就迫不及待地直入主題。
“眾所周知,蔚德雖然留在魔女之森長達數年,可時至今日魔法評定考試仍不及格。
”“從初代魔女建立魔女之森起,我們從未見過這樣毫無天分的人。
除了對魔法毫無感知力,就連她自身對魔法的態度也始終不端正。
”“因此,我認為有必要在今天的會議上得出一個結論——”雅倫的棕色眼眸像野狼一樣狠戾地掃向蔚德。
“蔚德,是否仍有資格以魔女的身份留在魔女之森,留在我們中間。
”褐膚白髮的雅倫身材高大,聲線粗獷。
隻要不是在笑,她說話總是自帶一股威嚴和壓迫感。
冇想到魔女集會剛開始,圓桌的氛圍就陷入僵持和凝滯。
誰都能聽出來雅倫的口氣絕非友善。
南部森林大魔女埃忒爾用一雙美眸各自瞥向左右兩側一眼,選擇聰明地置身事外。
坐在高腳凳上的法勒爾來自北部森林,身材幼小有著童顏,此刻完全不關心雅倫在說什麼,隻顧低頭係高筒長靴的帶子。
克萊因冷笑一聲,絲毫不畏懼地迎上那道鋒利的目光。
“哦,怎麼說來說去還是這兩句啊?我都聽膩了。
”“克萊因,請你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
”伊梵忽然插入了對話。
她眨了眨寶石般的眼眸,聲線動聽,內容卻格外難纏。
“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口快,就傷了其他人的心呀。
”“蔚德明明冇有任何魔法天賦,卻以魔女身份在外行動,這會降低整個魔女群體的權威性。
要知道初代魔女建立魔女之森的時候,所有的魔女都是經過嚴格的選拔。
”“雅倫隻是說出了事實。
這麼多年過來,真相到底是怎樣的,大家都有目共睹。
”伊梵慢悠悠地補充道,就好像事情早已蓋棺定論——絕無勝算的蔚德,隻能被迫灰溜溜地離開魔女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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